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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打架啊,他從來不跟人打架的。”

“我也想知道啊,可惜我當時也不在場,對了幺妹,你跟隊裡其他人熟不熟啊?可不可以幫我去打聽一下?”

沈麗華也是個急性子,一聽這話馬上就說:“好嘞,我這就去。”說完居然丟下謝華香就往村子那邊跑了,謝華香笑著搖了搖頭,還好她記性好,早上來了一次就記得回去的路了。

慢慢悠悠地回到家裡,飯菜果然都已經做好端上桌了,沈庭生見她沒跟沈麗華一起回來,也沒說什麼,隻淡淡說了一句:“吃飯吧!”

謝華香對他丟下自己走的了事還有點兒生氣呢,也不理他,自顧自去看了看做好的飯菜,還好不像早上那樣專門另外給她做了飯菜,一大盆雜糧稀飯,還算是比較稠的,應該是切了個南瓜熬在裡麵,貼了一盤玉米餅子,還有一碗青菜湯泡的肉酥,估計是特地做給她吃的,份量有點少。

謝華香進灶房拿了個碗,找沈家奶奶拿了鑰匙,去櫃子裡多抓了一碗肉酥出來,每人起碼能多分兩個,好歹填飽肚子。

沈麗華這時也氣喘籲籲地回來了,興奮地喊了一句:“謝姐姐,我打聽……”

謝華香趕緊朝她使了個眼色:“好了,回來就快吃飯吧,待會該涼了。”

一家人圍城一圈坐下吃起飯來,大概是牽扯到了嘴角的傷,沈庭生突然“嘶”地吸了一口氣,沈家奶奶老眼昏花,這會兒才發現他臉上的不對勁:“庭生你這是咋了?”

沈庭生不在意地說:“挖土的時候不小心被鋤頭柄撞了。”

沈家奶奶沒再說什麼,隻是吃了一會兒之後,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後生仔做事最要緊不要衝動。”

謝華香覺得,其實阿婆還是很睿智的。

吃完飯沈麗華收拾碗筷,謝華香趕緊跟進廚房,悄聲問她:“打聽出來了?彆人怎麼說?”

沈麗華早就憋得難受了,終於找著了機會,趕緊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謝華香,原來今天隊裡乾活的時候,沈俊生他們那一幫年輕的小夥子就一直在開玩笑,說既然是沈老栓當年定下的親事,當時也沒明說是給誰定親,最後怎麼這好事就落到了沈庭生的頭上而不是落到沈俊生他們兄弟幾個的頭上呢!

按理說都是沈老栓的孫子,這城裡的俊俏小媳婦,跟誰都不至於跟了沈庭生那個窮光蛋啊!

光是說這些也還沒什麼,可恨的是那些人說了還不過癮,又問沈庭生這麼水水嫩嫩的新媳婦弄著舒不舒服,還說什麼隻有一個城裡媳婦,沈老栓這麼多個孫子,不管分給誰都是一碗水端不平,乾脆就大家一塊兒用算了,一人一晚上輪著來,這才叫做公平呢!

最可惡的是,沈俊生居然也跟著起哄,竟然就順著話頭跑過來問沈庭生,要不今晚就輪到讓小嫂子住到他們家去了?

沈庭生二話沒說,一拳頭就朝沈俊生的臉上招呼了過去,兩人就這麼打起來了。

謝華香臉色都變了,那該死的沈俊生,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他還是不是人!早知道剛才就不應該那麼輕易放過他的,趁他被人攔著,她剛才就應該衝上去一腳踹爆他的命根子!

難怪沈庭生死活也不肯說出來他為什麼打人,原來是因為不想讓她知道這些惡心人的事啊!

謝華香恨恨地磨了磨牙:“沈俊生,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對!”沈麗華也跟著義憤填膺地說,“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什麼德行,也想來搶我嫂子。”

“哈哈!”謝華香被她的小模樣給逗笑了,“好啦,咱們女孩子得學得斯文點兒,彆學村裡頭那些粗魯的婆娘說話。”

趁著現在天色還沒有完全變黑,謝華香想起自己打算做的事,趕緊進房裡,從自己的行李裡麵找出了一塊床單那麼大的油布,這是胡愛春給她準備的,因為聽說有些鄉下地方的床鋪比較低矮,而且潮濕,所以特地準備了這個,讓她鋪床的時候撲在褥子下麵,隔絕一下潮氣,免得受涼。

女孩子身子受涼了可不行,對將來的生育什麼的都有很大的影響。

第33章 母老虎

可現在謝華香顧不上這個了, 這油布她有更大的用場。

屋裡已經有些黑看不清了, 於是拿著剪刀和油布出了大門口, 在門外把油布鋪在地上,開始裁裁剪剪起來。

胡愛春以為謝華香不會做衣裳, 其實她上輩子跟鄭永成離婚後, 在進入飲食行業之前,為了謀生做過很多的事情, 其中有一段時間就是到一家私人的小服裝廠打工。

私人的小服裝廠跟大廠流水線作業不一樣, 小服裝廠裡的人都是全能的, 哪個崗位缺人就頂上,謝華香又是個聰明伶俐的人, 在那家工廠工作一段時間之後,不但學會了縫衣服, 連打版裁衣都學會了,要不是她後來賣早點賺了點兒錢,說不定她還會考慮開個裁縫鋪子呢!

謝華香估摸了一下沈庭生的身高尺寸,在腦子裡打了個草圖, 再用手在油布上比劃了幾下,就%e8%83%b8有成竹地下刀剪了起來。

忽然聽到一個尖利的女人嗓音在她耳邊大聲嚷了起來:“夭壽咯, 這麼好的油布就這麼白白糟蹋了,你這是在乾啥子,好端端的油布你不要給我呀,去剪它乾啥?”

謝華香不由得好笑:“這位大嬸,您哪位啊?”她剪自己的東西, 彆說是有用處的了,就算真的是白白糟蹋了,也輪不到彆人來指手畫腳。

女人一臉高高在上的表情:“你就是庭生那城裡來的媳婦吧?我是你嬸子。”

嬸子?謝華香在心裡迅速理了一下,沈麗華說沈俊生是她叔的兒子,那這個嬸子,不就是沈俊生他娘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肯定是興師問罪來了啊!

想到這裡,謝華香站了起來,攔住了女人的去路:“你來乾什麼?”

女人也不甘示弱:“乾什麼,來討個公道啊,把我兒子打成那個樣子,一聲不吭拍拍屁股就走了,當我們老沈家沒人了?有爺生沒娘教的野崽子,今天我要不替他那死鬼爹娘好好教訓教訓他,我就白當這個嬸子了。”

謝華香冷笑一聲:“你也好意思說嬸子這兩個字,要真是把人當親人,怎麼會把老的老小的小丟在一邊,自己住好房子,吃香喝辣?”雖然並不知道具體情況,但用腳趾頭也猜得出來,肯定是沈家的人對沈庭生他們不仁義在先的。

“我呸!當初分家,可是他們自己心甘情願不要房子的,你懂個屁!我今天來就是要問問這個狼心狗肺的臭小子,把我們家俊生打成這樣是啥意思?”

謝華香被她的不要臉氣壞了:“你怎麼不先問問你家的寶貝蛋都做了什麼人家才會打他?當時還好我不在,要在的話,還要說他們犯了流氓罪給送到派出所去呢!”→思→兔→網→

“我兒子乾啥了?不就說了幾句話嗎?自己做得出害怕彆人說了?不要臉,自己送上門來的小□□,有什麼說不得的,我就要說,我還大聲嚷嚷了呢,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就是在城裡混不下去了,才躲到鄉下勾引男人的呢!”

“住口!”沈庭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屋裡出來了,邁開步子幾步跨過來,一個耳光重重地就甩在了女人的臉上,“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給我滾!”

女人楞了一下,突然發了瘋般衝上來就撕扯沈庭生:“反了天了,侄兒打嬸子了,你這是豬狗不如,要遭天譴的呀,為了個女人,連人都不要做了,你敢打我?連雷公都要劈死你的!”

這女人想來平日的夥食也是不錯的,長得一身癡肥,毫無章法地亂抓亂打起來,還挺不容易招架的,沈庭生剛才聽了她說的那些惡心話,一時衝動過來甩了她一個耳光,但畢竟還是顧及著她是家裡的長輩的,這會兒也不好還手,被她弄得十分狼狽。

謝華香可沒把她當成什麼長輩,在她眼中,這就是一個潑婦,惡毒的母老虎,現在沈庭生長大了都敢這樣欺負她,可見當初他們小時候更是欺負成什麼樣兒了。

謝華香肚子裡的怒火蓬蓬地燒著,猛地撿起地上的一根手腕那麼粗的樹枝,大喝一聲兜頭兜臉就朝那母老虎砸了過去,敢欺負我家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母老虎被打得懵了一下,很快醒過神來,轉身過來對付謝華香,她乾農活出身,長得又壯,一個人能有謝華香兩個粗,一把奪過木棍扔地上,反手就來抓頭發撓臉蛋。

好在謝華香勝在年輕,身段靈活,也沒那麼容易被她欺負了去。

女人打架從來不講什麼章法的,謝華香在女人的頭上抓了一把,扯下了幾根稀疏的黃毛,又在她臉上留下了幾個指甲印,可是自己的手臂上也被那女人抓破了一條血痕。

兩個人都狼狽不已的時候,沈庭生終於成功地把她解救出來,攔在了自己的身後,大吼一聲:“好了,都彆打了。”

“嬸子,我敬你是長輩,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你現在趕緊走吧,以後如果再來欺負我們家的人,我可就不跟你客氣了。”沈庭生一邊說一邊擼起袖子,露出精壯的手臂肌肉,真的要打起架來,十個母老虎也不是他的對手。

母老虎剛才挨了他的那個耳光,半邊臉已經高高地腫起來了,她這會兒才覺出疼來,齜牙咧嘴地捂著臉:“你這個沒良心的兔崽子,當初要不是我跟你大伯家接濟,你們兩個小崽子早就餓死了,現在可好,翅膀硬了,翻臉不認人了,娘啊,你快出來看看吧,你這個孫子都快翻天啦!媳婦跟您孫子俊生都被打成了這樣,這明天都沒法出工了,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啊!”

說到後來,她知道今天來硬的是不行了,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拍著大腿哭,一邊喊起苦來:“我們被打成了這個樣子,湯藥錢總要賠一點吧,娘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俊生可也是您的親孫子啊,您總不能啥好處都給了這個野崽子,手指縫裡都不漏點兒給我們俊生吧!”

她這一手把黑的也說成白的功夫也夠厲害的,不知情的人聽了,還以為老人家怎麼偏心沈庭生呢,沈家奶奶在沈麗華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出來,被她氣得說不出話。

謝華香怒氣衝衝地指著她說:“你少黑白顛倒了,你倒是說說,他占你們什麼好處了?”

“這好處不就是你嗎?一個白白嫩嫩的城裡媳婦,可是一分錢彩禮都不要就給了這野崽子了,當初要不是他阿爺偏心,沈家那麼多孫子,這好處能輪得上他?人家可都說了,你這次過來可是帶了很多好東西的,這不全便宜這野崽子了,好歹都是親戚,就算是見麵禮也該幾家平分是不是?”

“哈!”謝華香簡直要被這無恥的嘴臉逗笑了,原來這母老虎今天過來的目的在這裡啊,是看中她帶過來的那些好東西了,“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彆以為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