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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 靠這份手藝吃飯, 也沒有因此而在升學或者找工作方麵得到什麼好處, 也就是身體變得柔韌, 身段變得修長婀娜,身姿也十分挺拔向上吧,近十年的苦練,帶給她的就隻有這種花多少錢穿多時髦的衣裳都換不來的美好氣質。

王秀芬的臉色就有點兒變了,轉過頭去,低低地罵了一聲:“不要臉。”她指的是謝華香挺%e8%83%b8的動作,鄉下女人是沒有穿文%e8%83%b8的習慣的,或者說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還有這種東西。

嫁過人生過孩子的婆娘不在乎這個,大夏天的隻穿一件薄衫就大大咧咧地出門,一出汗整個形狀暴露無遺,而且大多數都是乾癟下垂不太美觀的。

年輕未出嫁的姑娘們就臉皮薄一點,薄衫裡麵還會多穿一件背心,而且大多數時候喜歡含著%e8%83%b8,就是怕那形狀太過明顯地凸顯在彆人麵前,如果哪家姑娘不小心在年輕小夥子麵前凸點了,那是會被彆人暗地裡恥笑好久的,還會被冠上一個“不要臉,勾引男人”的標簽,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含%e8%83%b8駝背的習慣,身姿也就不怎麼挺拔得起來了。

而謝華香,穿著精心挑選的最合體的內衣,光明正大地挺%e8%83%b8而立,形狀美好挺拔,彆人就算嘴裡說著不屑的話,可心底裡還是忍不住羨慕不已的。

“走啦!”人來齊了,生產隊長出來招呼大家出發,謝華香看了一下,再次確定自己確實是受到照顧了,一行人除了她和王秀芬之外,其他的老的老、小的小,還有兩個是身有殘疾的,一個隻有一隻手,還有一個是瘸子,走路一拐一拐的,明顯都是弱勞力。

到了地方,生產隊長給指定了挖溝的範圍,每人給了一段要挖的任務,這個任務量也是計算過的,隻要一天都不偷懶,踏踏實實地乾活,是能夠挖得完的,如果能完工,就給幾個八分工,如果做不完,那就按照完成了多少的百分比來記。

至於為什麼完成了也不給十分工,那是因為他們都是弱勞力,本來勞動強度就不能跟強勞力們比,既然乾了輕省的活兒,就要接受這個結果,不然如果也要跟強勞力們得到同樣的工分,那彆人可是不願意的。

平心而論,這三隊的生產隊長分配任務還算是挺公平的。

要挖的溝段分配好後,王秀芬搶先占了唯一的一段有樹蔭的地方,謝華香因為一開始沒經驗,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剩下一段最不好挖的地方了,這兒不但沒遮沒擋,太陽曬得厲害,而且都是石塊,比單純的土地難挖得多了。

不過謝華香也沒好意思跟一幫老弱病殘爭些什麼,乖乖地開始乾起活來。

從沒乾過農活的人,連鋤頭都不知道怎麼拿比較順手,學著彆人的樣子,彆彆扭扭地揚起鋤頭,一鋤頭下去,剛好敲到一塊石頭上麵,“鐺!”地一聲,震得她雙手發麻,差點兒連鋤頭都脫手了。

“喂,你看著點兒,這鋤頭可是生產隊的公共財物,損壞了要賠償的,莫要你自己毛毛糙糙地把東西都弄壞了,到頭來又要庭生哥幫你賠!”王秀芬陰陽怪氣地說了這麼一句。

謝華香甩了甩手:“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覺得庭生哥他也是樂意幫我賠的。”哼,叫庭生哥很了不起哦,她也會叫啊!

這次謝華香學乖了,不敢再這麼用力地往下砸,鋤頭輕輕揮起,看準了沒有石頭的地方再輕輕落地,一鋤頭下來,隻淺淺地扒開了一層浮土,要命了,這麼下去,這一小段河溝得挖到何年何月啊!

雖說不等著這點工分吃飯,但也不能表現得太差了,她謝華香也是要麵子的不是,一點兒活都乾不了,那也會給沈庭生丟臉啊,讓彆人都嘲笑她娶了一個什麼都不會乾隻會吃的媳婦,時間長了難免他心裡麵不會有什麼想法,這會兒謝華香還不能確認沈庭生對她的心意,更加不願拖他的後腿了。

隻能咬著牙拚命乾。

可有些東西真的不是拚命就能乾得出來的,挖了半天她負責的那一段隻挖出了一個淺淺的小坑,看彆人雖然是老弱病殘,可挖出的土也一簸箕一簸箕地送出來,在旁邊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隻有她,挖出來的土全部歸攏起來還裝不滿一個簸箕。

謝華香覺得自己的掌心火辣辣地疼,肯定已經磨破了,頭頂和背後也被太陽曬得發燙,怕曬到臉,她隻能彎著腰不敢抬起頭來,但腰也快承受不住了,又酸又疼,這讓她差點兒嬌氣地掉下淚來,這乾活怎麼就這麼辛苦啊!

她以為自己上輩子起早貪黑去賣早點的那些日子,已經是過得很苦了,其實相比之下,乾農活才是最苦的。

早上吃完早飯她沒有怎麼喝水,現在嗓子也乾了,火燒火燎地難受。

“謝姐姐!”一個外麵還沁著水珠的葫蘆救命般地出現在她的眼前,沈麗華拿著葫蘆過來,“累了吧,喝口水歇會兒吧!”

謝華香現在瞧著沈麗華就好像她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一般,趕緊接過葫蘆,走到唯一一棵可以遮陰的大樹底下,一屁股坐了下來,抽出葫蘆的塞子喝了一口,清涼甜潤的水流一路滋養著乾涸的喉嚨,妥帖地流進了火辣辣的腹腔,滿腔的燥熱奇跡般地平息下來。

謝華香舒服地喟歎了一聲:“這水真好喝啊!”

沈麗華告訴她:“這是我去山上的泉眼裡打的,還涼著呢!”

確實是很清涼,謝華香把葫蘆貼在脖子上,感受著這份沁人心脾的涼意,全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一樣,一坐下就再也不想起來了。

“謝姐姐,你先歇著,我要去打豬草了。”沈麗華背起她隻有半框的背簍,往稍遠的地方走了過去,她哥讓她陪著謝華香不要走遠,可是這附近都沒有好的豬草,小姑娘有點不太滿意,不過轉頭一想,又覺得自己肩上責任重大,這可是未來的嫂子呢,當然要看好的。

謝華香靠在樹乾上,看著外麵能把空氣曬變形的太陽,覺得現在就算有九頭牛過來也不可能把她拉出去了,真不明白她剛才是怎麼堅持在外麵待了那麼久的。

反正這種乾活的日子最多還有一兩年就要結束了,就算是被人嘲笑懶婆娘又有什麼關係?這麼一想,謝華香就更心安理得地不肯動彈了。

索性欣賞起眼前的王秀芬乾活的樣子來。

平心而論,這姑娘的活兒乾得還是挺利索的嘛,雖然在沈麗華的口中,她有些拈輕怕重,可在謝華香看來,能做到她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而且長得也還行,在她所見到的農村姑娘裡麵,算是比較能入眼的,家裡條件又好,有一個當生產隊長的老爹,最起碼在工分和口糧方麵是不會吃虧的。

如果她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村小夥子,眼前這姑娘一定是娶媳婦的首選啊!

想到這裡,謝華香立刻警惕起來,沈庭生該不會也看上她了吧,很有可能啊,不然他為什麼一再拒絕自己,而且這姑娘看自己的眼神,敵意那麼明顯,分明就是看情敵的眼神嘛!

可是上輩子她認識沈庭生的時候,他為什麼還沒有結婚呢?嗯,肯定是這姑娘的家裡嫌棄沈庭生家裡條件不好,活生生地拆散了一對小鴛鴦,所以沈庭生在心灰意冷之下才一直沒有結婚。

對,肯定是這樣的,不然無法解釋他這麼好的條件卻一直不結婚這個事實呀!隻有是因為這件事深受打擊,心裡麵有一個永遠都無法磨滅的白月光,所以才會這樣的嘛!

謝華香越想越氣,手裡無意識地撿起地上的小石子胡亂扔著,也不知道怎麼的,有一顆小石子就彈到了王秀芬的腳邊。

王秀芬停下了手裡的鋤頭,轉頭一看,那個城裡來的姑娘正在樹蔭下躲懶,而且還無所事事地扔著石子兒玩,不知怎麼的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氣呼呼地把鋤頭一扔,雙手叉腰來到謝華香的麵前:“喂,你乾嘛呢!”

想到這人居然是沈庭生的白月光,謝華香也看她哪兒哪兒都不順眼起來:“我愛乾嘛就乾嘛,你管得著嘛!”

王秀芬氣衝衝地指了指謝華香那隻挖了一丁點兒的地,又指著她說:“你看看你乾的什麼活兒,你這不是給庭生哥丟臉嘛!”

第30章 比比條件

庭生哥庭生哥!叫那麼親熱有肉吃嗎?

謝華香不甘示弱地說:“我庭生哥說了, 讓我不要累著, 乾累了就到樹蔭下歇著的, 他就心疼我了,你想怎麼的?”

王秀芬氣得臉色都變了, “撲通”一下也在謝華香的旁邊坐了下來, 她也不想乾活了,大太陽底下累死累活的還沒人心疼!

順手操起旁邊的葫蘆, 拔開塞子“咕咚咕咚”地喝起水來。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喂, 你乾嘛喝我的水, 這可是我小姑子特地給我打的山泉水。”幸好她不是嘴對嘴直接喝的,不然的話謝華香連這個葫蘆都要嫌棄了。

王秀芬塞上蓋子把葫蘆扔回去:“還給你, 有什麼了不起的。”

謝華香懶得理她。

王秀芬把頭上的紗巾取了下來,用草帽扇著風。

兩人相對無言地坐了一會兒, 王秀芬突然說:“哼,你彆以為賴在庭生哥家裡住就能真的嫁給他了,我告訴你,庭生哥心裡早就有人了。”

謝華香斜著眼睛睨了她一眼, 突然覺得她氣得臉蛋紅撲撲的樣子有些好笑:“聽你這麼說,庭生哥心裡麵的那個人好像不是你啊!”

“當然不……, 不是就不是了,那又怎麼樣?反正也不會是你。你死皮賴臉地住在他家,到時候沒臉的隻會是你。”王秀芬惡狠狠地說。

喲,原來白月光還另有其人啊!謝華香好奇地問:“那到底是誰啊?”

“人家是縣城的,家裡爸媽都是當乾部的, 家庭條件可好了。”王秀芬得意地說。

“我家還是省城的呢,我爸媽雖然不是乾部,可也是在大工廠裡當工人的,捧的鐵飯碗,而且家裡就我一個孩子,家裡條件也挺好的。”謝華香也毫不示弱。

“那人家長得漂亮,皮膚又白,還有文化,是個高中生呢!”

謝華香伸出手板著王秀芬的肩膀,把她轉過來麵向自己:“睜開你的眼睛瞧瞧。”

“瞧什麼呀?”王秀芬沒好氣地說。

“我漂亮不?皮膚白不?告訴你呀,我也是高中畢業的呢!怎麼樣,還有什麼條件,我看看比不比得過?”

“你!”王秀芬氣急敗壞地甩開謝華香,“反正你再怎麼樣也沒用,庭生哥又不是那種會隨便變心的男人。”

“那看來你是很喜歡那個白月光咯?我還以為你也是喜歡沈庭生的呢!”

“什麼白月光啊?我當然喜歡庭生哥啦,反正你們不懂的啦,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喜歡庭生哥,又不是非要嫁給他,而且,庭生哥跟彭月還不一定能成呢,她家裡肯定不同意的。”

原來白月光叫彭月啊,謝華香記住了,不管沈庭生現在心裡麵喜歡的是不是彭月,他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