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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嘀咕。

不過好在裴軒並不是那種把氣撒在彆人頭上的人,在夏挽風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再次恢複了之前見麵時候的慵懶。

“今天我本來是打算出來找兼職的,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你……”

女孩子低眉順目地走出來,大概是自己也帶著些不好意思,臉蛋有些紅紅的,一副乖巧可人的樣子。

裴軒點頭,回應的冷淡,“既然要找兼職那就快去。”

吵架、冷戰這些東西,永遠是傷人傷己。雖然裴軒現在沒有遷怒,也沒有表現出來,但現在他的興致是真的不高,隱藏在冷硬外表下的是比經常更深的疲憊。

夏挽風突然想起了先前係統和她透露的。

裴軒為什麼非要回部隊?

他在堅守著什麼?

他為什麼連心心念念一直想著他的女主都不願意理會就沒有任何猶豫地離開?

數不清的疑問因為稀少的信息不斷繚繞。

這個男人真的神秘又矛盾。

但唯一肯定的是,他在憂愁什麼,防備什麼,他在因為一個莫名的理由,帶上或懶散、或堅|硬的麵具,以此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就像是以前的她一樣。

夏挽風突然無所謂裴軒一個月後是走是留,也無所謂她是不是能夠泡到裴軒了。她單純的像是一個想要打開寶箱的好奇者。

於是夏挽風改變了主意,她開椅子在他對麵坐下,微笑,“介意請我喝杯奶咖嗎?”

裴軒輕輕嘖了一聲,“要是我說介意呢?”

“介意的話……”

夏挽風也故作為難,她拖長了調子,在跑裴軒把目光移向她的時候又歪頭側身。

“服務員來杯摩卡!”

她說完回頭,對著裴軒狡黠一笑。

“介意的話那我就自己叫。”

靈動的眼底沒尷尬也沒有惱怒。

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都能夠讓人感受到其中的幾分甜意。

裴軒的目光閃了閃,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然而已經冷掉的黑咖啡帶著股讓人難以忍受的苦澀,他立刻皺眉,嫌棄地把咖啡推到了一邊。

不喜歡喝咖啡居然會約在咖啡館?

夏挽風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又有發現什麼。

對方眼底壓抑的煩躁比平常的散漫更不適合他。

夏挽風想了想,重新招手,“服務員,再上杯牛奶!”

服務員的動作很快。

夏挽風把那杯熱牛奶推到裴軒麵前。本來有故意逗他開心的意思,但裴軒居然很給麵子地喝了一口。

“你不是說是來找兼職?”

“兼職哪兒有你重要。”

裴軒差點又被手裡的牛奶嗆到。

他低低咳嗽了兩聲,難以置信地抬頭。

夏挽風卻在一瞬間意識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她清了清嗓子,歪頭,“你手機有導航嗎幫我找個地方。”

“那裡?”

夏挽風故作深情地看著裴軒的眼睛,

沉聲。

“你心裡。”

“………………”

裴軒抽搐著嘴角,終於意識到和夏挽風說話完全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往靠背一靠,單方麵關閉了此次對話框。

裴軒不說話,夏挽風倒也不在意,端起屬於自己的那杯咖啡,享受難得的午後陽光。

這才是人生啊!

窗外,璀璨的陽光辛苦地擠過蕾絲窗幔,零碎地在桌前撒成一片。

咖啡廳裡沉默依舊,可畫卷早已經在不經意之間變成了柔和的橘色調,輕鬆,溫暖……如果夏挽風有尾巴,這會兒大概都已經舒服地甩起來了。

裴軒也被感染了幾分倦意,半斂著眼眸靠再沙發上閉目養神。

然而沒過多久,聒噪的電話聲不識相地打破了這片寧靜。

夏挽風故作不在意地掛斷,然而對方完全不識眼色。手機一時震個沒完。

“我去下廁所。”裴軒見狀說。

“啊……行。”

裴軒給夏挽風留足了私人空間,順便也去廁所洗了個手,結果回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夏挽風的聲音。

“這個月的兩千款我已經彙給你了,晚上再給你彙五百……我現在手裡真的沒有錢了。”

裴軒腳步一頓。

盆栽所在的位置實在太好,夏挽風完全沒有發現他。電話依舊在繼續。

“弟弟”、“錢”、“不要回家”……

對麵暴躁的聲音和手機的漏音讓裴軒依稀聽見了幾個重點詞語,他突然聯想到夏挽風剛才說自己是來找兼職的。

“……”

裴軒看著桌上的咖啡和牛奶有一瞬啞然。

這裡檔次不低,東西自然也並不便宜,而自己居然要個小姑娘費儘心思地安慰自己。

裴軒從不後悔,可是他看著打著電話,在座位上垂眸,用手指繞著自己頭發的女孩兒,突然為自己剛才的冷淡有些不自在。

他輕輕嘖了一聲,沒有再聽下去,轉身去櫃台先把賬付掉了。

再回來的時候夏挽風已經打完了電話,依舊是那副沒心沒肺的表情,半點兒看不出剛才發生了什麼。

“最近你都不回我消息,是很忙嗎?”

裴軒輕描淡寫地說,“我剛回來,我大哥大概是怕我遊手好閒,轉交了一些工作給我。”

“你大哥就是剛才冷冰冰的那個?”

“嗯。”

“你們關係不好?”夏挽風弱弱猜測。

裴軒搖頭,“那倒也不是。”

說到這裡,裴軒頓了頓,狀似漫不經心地提起,“你想不想有個哥哥?”

“什麼?”夏挽風奇怪道。

“……算了,沒什麼,”裴軒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搖頭否認了。

他們又隨意尬聊了兩句,最後,夏挽風提起了表演的事情。

“我們係這學期在小禮堂有個公開表演,就是一周多以後的事兒,如果你沒事兒可以過來看我表演哦。”她笑得頑皮,“我們係美女超多的,不過當然,我最漂亮~”

“嗯。”

“哦,你不來也沒關係,還是工作重……”

咦?

等等,

這個“嗯”是什麼意思?

“……你剛才說什麼?”夏挽風話說到一半,結果突然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再次試探性地問道。

“沒聽清楚嗎?”裴軒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

他抿完最後一口牛奶,食指敲了敲杯沿,“表演,我會來的。”

夏挽風:“……”

就像是一直揣測著想要打開的寶箱,主動撲騰一下箱蓋。

這個感覺……

神奇中又帶了些不敢置信呢!

眼看著夏挽風一副活見鬼的模樣,裴軒終於有扳回一局的感覺,他心情極好地繼續說道,“作為牛奶的回禮,我會給你帶花的,不用謝我。”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6章

裴軒算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夏挽風逗了他,他也就回報著逗逗夏挽風,省的這個小姑娘以為他真的好欺負。

不過一碼歸一碼,之前江諱在他麵前不停念叨請他幫忙照看一下這個素未謀麵的親生妹妹,他雖然沒答應,但那天在學校偶然遇見夏挽風的窘狀,還是多看了一眼。

小姑娘靈動狡黠,裴軒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不是個會被欺負的主兒。

裴軒本來是打算向江諱推了這樁差使的,結果話還沒說出口,今天就讓他隱約意識到了所謂“照顧”裡的貓膩。

路上人來人往,裴軒低頭給江諱打了個電話。

他開門見山,“我今天又遇見你妹妹了,哦,新的那個。”

“她現在怎麼樣?”江諱愣了一下馬上問道。

“第一次見麵有人說她大賽作弊,第二次見麵疑似欠賬,月初就打工還債……”裴軒笑哼了一聲,“你說怎麼樣?”

江諱沒工夫理他的嘲諷,急道,“沒人欺負她?”

“她怎麼樣……你比我清楚?”

馬路對麵,綠燈耗儘了所有力氣,最後閃爍了兩下。

裴軒看了一眼,停下腳步,嘲諷,“你們都能夠查到夏挽風才是真正江家的血脈,會不知道她的真實情況?偏讓我幫你照看著親生妹妹,江大,你可真行。“

對麵的江諱不知道在想寫什麼,過了好久才開口。

他的聲音裡滿是愧疚,“你說的對,那是我親妹妹,可是裴軒,明珠現在還不知道,我媽也還因為這事兒在醫院裡,也沒人敢再和她提這件事情。我、我現在是真的焦頭爛額,沒辦法立刻把挽風帶回來。”

裴軒聽著,卻抿唇皺眉。

說實話,他很看不起江諱這個拖泥帶水的處理方法,明明能夠乾脆解決,偏偏自欺欺人地奉行一個拖字訣……

“你還打不打算讓她認祖歸宗?”

“當然要的!”江諱立刻說。哪兒有知道了自己真真妹妹在外麵受苦,還視若無睹不管不顧的道理?

這到底是江家的事情,裴軒也就不嘲他了,他轉而提起夏挽風先前說的表演。

“她兩周後在禮堂有個表演,我懶得做什麼保鏢,想知道你妹妹怎麼樣就自己去看。”他頓了頓,半帶著嗤笑匪夷所思地開口,“就算你現在不認,看看總沒關係?”

裴軒都這麼說了,江諱猶豫了一下,果然同意了。

夏挽風比裴軒晚走一步,她有些鬱悶地看著癟癟的紅包,有點接受不了曾經揮金如土,坐擁萬千明珠寶石的自己現在連杯奶都快喝不起的現實。

這要是被上輩子那群塑料小姐妹知道,可不得笑得淹死在河裡!

結果等到付賬的時候,收銀的小姐姐居然告訴她賬已經被結過了。

於是夏挽風非但沒有往外掏錢,還反拿了五十二塊找零。

夏挽風走在路上,心情蕩漾,“我就說裴軒對我還是很有好感的?”

“呸,”係統啐她,“沒皮沒臉,這麼點小錢就飄地找不著北。“

“重要的是錢嗎?”夏挽風一臉無趣。重要的,當然是某人特地提前結賬,還給她留下打車錢的細心和彆扭呀~

天已經快要暗下來了,夏挽風沒有再問兼職的事情,直接乘車回了宿舍。

好事成雙。

當天晚上江明珠加了夏挽風微信,她禮貌地說道,“我明天就回學校了。上午藝術賞析課上見?”

“好的。”

終於要見女主,夏挽風的貴女驕傲不允許她在容貌氣質上輸給任何人,於是第二天她特意起了個大早,畫了個淡妝,又去食堂吃了早飯。

今年天氣涼的快,桂花開的也早,和煦的陽光夾雜著沁人香氣,把夏挽風一頭黑發都染上了淡淡襲人香味。

教室外的走廊,夏挽風看見了一身運動套裝的蔣田,還有站在她身邊穿著碎花絲質長裙,無奈淺笑著的女孩。

這應該就是女主江明珠了。

按理來說,以明珠為名的女孩都是家裡真正的掌上明珠,璀璨奪目,然而也不知道是江家的教育,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