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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點,說好明天還,十塊錢也給她了。

那個女人家裡有兩個小孩,丈夫是煤廠工人,一個月工資不到六十塊,養家裡六口人,爹娘老婆孩子,六十塊錢隻夠勉勉強強生活,手頭也很拮據,這個女人就不得不想辦法賺點錢,有人要租灶台,她開口就要十塊。

主要看對方是外地人,又是個小姑娘,身上穿戴一看就知道是個好的,有錢的樣子,她就隨便說了句,沒想到對方真同意了,十塊啊,什麼都不用付出,出點煤就賺到了,他丈夫就是煤廠的,煤根本不花錢。

這家人飯很簡單,就是鹹菜切成絲在鍋裡炒了炒,窩了幾個粗麵的餅,鍋都沒刷就扔了幾個菜葉蘿卜乾煮了個湯,就算一頓飯了。

他們飯做好了,鍋不用了,溫馨就可以用。

她洗了手,刷乾淨鍋後,就在小爐子上燉了個青菜豆腐,扔了點豆芽進去,湯汁都是奶白色的。然後又炒了幾個金黃色的雞蛋,量不多,一樣樣的放進飯盒裡,米飯她做了比較粘稠的稀粥,粒粒米都是完整的,帶著淺淺的碧綠色,一看就非常有食欲,很好吃的樣子。

這些忙完了,那個豬腳湯總算燉好了。

她把湯裝進白瓷缸裡,剩了一些裝不進去了,溫馨想了想,就弄個碗把多出來的菜分進去,放在灶台顯眼的地方,然後匆匆刷乾淨鍋,把剩的材料雞蛋什麼的,都放在灶台裡麵,就跟那個正在屋裡吃飯的瘦臉女人打了聲招呼,說廚房給他們留了點菜,然後就拿著還燙手的飯盒的補湯急急趕去醫院。

那一家人在屋子裡吃著鹹菜窩頭,喝著菜湯,聞著廚房那個肉香味兒,一個個就覺得食不下咽,嘴裡的東西都沒味兒了,家裡一家人靠一個人養活,這麼多張嘴,一個月也吃不上兩回肉。

來租灶台的那個女人,一看就是有錢人,身上那件高檔麵料做工考究的毛呢大衣就得一百多塊吧?還有那小皮鞋“咯噔咯噔”踩在石板路上,一聽就知道,大城市買的講究貨,出去的時候,那男的還抻著脖子往外望,隻看到黑發披肩的窈窕身影。

小女兒趁人不注意,一溜煙溜進了廚房,不一會就端著碗東西跑了過來,一邊端著一邊往嘴裡塞肉。

瘦臉女人上前一把從女兒手裡搶過了碗,裡在好幾塊豬蹄肉,還有炒雞蛋,她跑去廚房看,還有碗熱氣騰騰豬腳湯。

……

溫馨去醫院的時候,是晚上七點多,醫院最晚九點關門,七點多的時候一樓人來人往,住院拿藥的病人還是不少,溫馨手裡端著東西直接上了四樓,因為離得近,東西還沒有涼。

她端著飯盒進去的時候,小王難得在屋裡,病床上的閻魔頭看她走了進來,頭發還沒乾透,微微有點濕,知道她是洗澡了,嘴裡訓她道:“天都晚了,不好好在招待所待著,瞎跑什麼?”可是說這話,他眼睛看著溫馨卻是亮亮的。

“我給你做了點吃的,你嘗嘗好不好吃。”溫馨進了屋就把飯盒放在了桌子上,小王過去幫她接了豬腳湯,還聞了一下,“這麼香。”看著奶白色的湯汁,還有燉得爛爛的豬腳,那肉香味兒,他聞著肚子都餓了。

“我不餓,你做的?招待所哪有地方做吃的?”自從溫馨來了之後,閻魔頭明顯精神好多了,眼神這時候也銳利看著溫馨,想問她是不是又亂跑了,人生地不熟的,她就不能老實點待著。

“醫院旁邊有個平房,那家人願意借灶台給我用,我買了材料在她家做的。”她把東西放下,回頭看到小王在那盯著豬腳湯失神。

她笑著說:“東西帶著多,滿滿一飯盒,他肯定吃不完,你要不嫌棄你分點吃。”

小王趕緊說:“不了不了,我出去一下,你和團長說話。”他很有眼色,再說,他哪敢吃人家閻團長的病號飯啊,主要是人家對象給做的,他不好意思。

等門一關上,溫馨趕緊從凳子上起身,親親熱熱的張羅著把飯菜放到旁邊的小桌子上。

然後脫了大衣,放到床尾,去把床上的人枕頭抬高了點,他傷都在肩膀和後背,有多疼是不知道的,溫馨下午才給他擦乾淨,剛才給他弄枕頭,後頸還是濕漉漉的。

溫馨有點心疼的摸了摸他額頭,頭三天肯定是最疼的。

閻魔頭看著眼前的女人,眼睛裡含著擔憂,看著他的目光裡滿心疼的神情,她心疼他,他心裡就像有暖流淌過,他低著聲音要求她,“過來,讓我抱抱。”也許是晚上,也許夜深人靜,也許受傷了,也許房間裡沒有彆人,他也想要撒嬌,想討溫馨的關心,想要她的溫暖的懷抱。

畢竟大魔王也有脆弱的時候。

“抱?”怎麼抱?

溫馨抱著他的時候,也不敢碰他的傷口,隻能俯下`身,他就把臉埋在溫馨柔軟裡,隻覺得那一刻,那份柔軟,像是他內心最終歸屬的港灣。

溫馨這時候反而有些害羞了,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怕羞,經常主動給他,但是現在這樣,不含任何情,欲,單純的隻是想埋在那裡麵,汲取她身上的能量和溫暖,這樣她反而害羞起來,而且這樣的姿勢好累啊。

他不會悶到嗎?

讓他埋了好一會兒,溫馨才輕聲商量他,“好啦,吃飯吧,飯都涼了。”以前那個嚴峻冷漠的閻團長哪去了?經曆了這麼一次生死考驗之後,就像個小孩子。

如果不是他手指受傷了,他都想抓住她,不讓她離開,脆弱時隻想埋在那柔軟裡,仿佛那裡能療傷,能治愈內心一切傷口。

小王在外麵溜了一大圈,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閻團長對象正給他喂飯,他對象就親熱的坐在他床邊,眉眼溫柔的看著他,喂一口,就輕聲問:“好吃嗎?”

閻團長看著對象輕“嗯”的一聲。

再喂一口:“鹹不鹹?”

“不鹹。”

雖然隻是簡單的對話,但是粗心大意的小王也能感受到,那種甜蜜蜜的氣氛。

而這種甜蜜蜜,最後到了什麼地步,眼瞅著溫馨喂完了飯要走了,閻魔頭反而霸道的不想讓她走了,他直接對小王說道,“你隨便找個招待所,錢我給你報銷。”

一開始他擔心溫馨留下來,彆人會說什麼,但是現在,他自己對象,彆人愛說什麼說什麼,之前她走了,他一個人在病房心裡空落落的,一點也不想溫馨離開他,一分鐘都不行。

小王會看眼色,而且那個破床他早就睡夠了,這會兒給報住宿費,拿到錢他一溜煙就跑了,還貼心的把門關上了。

等小王走了之後,閻澤揚用纏著沙布的手,拍了拍他身邊的床,沙啞著對溫馨說:“彆睡小床,不好睡,過來,睡這兒。”

第84章

晚上四樓除了值夜班的護士和醫生, 基本沒有什麼人了,十分安靜, 屋子裡也很暖和, 溫馨嘟著嘴,不太樂意地脫了身上的絨衣,隻穿了裡麵的小衣服飛快的鑽進床上的被子裡。

她也不想睡病床, 特護病床是跟普通病床不一樣, 白色鐵床, 寬度也略大了點,睡起來比較舒適,但是閻魔頭他塊頭也大啊, 占了大半江山,他用儘力氣挪了挪, 給她挪了點地方, 她就隻好睡在他羽翼下那邊的空位。

招待所環境再怎麼差,那也是一張床, 可以隨便滾的床啊, 不比兩人擠個單身床強啊?

可他就不讓她走, 還把小王給支走了, 他還受著傷,溫馨也不想跟他犟,再惹他生氣上火,她這是來照顧他,還是來氣他的?

所以她也沒有說彆的, 就是擔心她在這裡湊合,兩人都睡不好,再不小心碰到他傷口怎麼辦?◆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閻魔頭一言不發看著她嘴巴撅的都能掛油瓶了,躺在他身邊的時候還撅著。

可他默不作聲,就是不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他覺得丟人,如果不是一分鐘都不想她離開自己,他也不會這麼做,可能是病了,他就希望喜歡的人能留在身邊。

溫馨鑽了進來,帶來一股涼意,也帶來一股馨香,衝淡了他身上的藥味,他眼睛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剛才穿得那件小衣服他都看到了,穿成這樣,他立即冒火氣了,“誰讓你就什麼也不穿就套毛衣的?”

溫馨以前就是這麼穿的,誰還在毛衣裡麵套個衣服,不過這個時候的人真怪,都這麼穿,她反而倒像個另類了,就是買的絨衣比較柔軟,她就貼身穿了,而且外麵有大衣,也不冷。

結果被他好一通訓,可她聽著閻魔頭的話,什麼都不想說,隻是乖順的小心的在他身邊躺下,頭撒嬌的拱在他腋下那兒,她把脫下來的絨衣卷了卷當枕頭,沒辦法,沒有枕頭,然後在他的聲音裡,慢慢的閉上了眼晴。

原本以為她睡不著,可沒想到,鑽進被子裡,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味,緊貼著他體溫,哪怕他受傷了,她都有種被他氣息包圍住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有他擋著的那種安全感,讓她本來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沒怎麼睡好的疲憊身體一下子鬆懈了下來。

她將臉蛋輕輕的在他%e8%83%b8`前纏得那個雪白繃帶上蹭了蹭,上麵都帶著他溫熱的體溫,然後眼睛就像黏在一起,在他說話聲中沉入了夢鄉。

閻魔頭又何嘗不是,看著她像一隻小貓一樣,小心貼著他睡覺的溫馨,一看就是累壞了,他輕輕的叫了一聲,“溫馨……”

溫馨卻已經睡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呼吸輕微一動不動,看著在他身邊睡著的她,被子裡閻魔頭用手臂緊緊圈著她後背,怕她掉下去,讓他靠緊自己。

然後兩人就在溫暖的被子裡,彼此心安又心滿意足的閉著眼睛睡著了。

……

第二天一早,溫馨醒得早,畢竟沒在家裡,睡前就在想,明天早點起來,可不能讓人堵在屋子裡,畢竟兩個人沒結婚,還是得注意些,從床上爬起來,穿了衣服,她洗了把臉,打算給閻魔頭也順手擦了下臉,結果他瞪著她裡的毛巾。

“拿走!”他吼。

溫馨看了看手裡的毛巾,“噗……”連自己都嫌棄,最後也沒給他擦,搭乾淨扔臉盆架上了這時候天還濛濛亮,她裹著大衣跑出了醫院。

先去了菜市場,這時候的人起來都早,菜場那邊早就人聲鼎沸,好多人在買菜,溫馨挨個攤位看了看,選了一條鯽魚,打算給閻澤揚燉個魚湯補補身體,冬天青菜不多,看來看去,隻能買點蝦仁燉豆腐。

她昨天燉得那豆腐很鮮嫩,閻澤揚挺愛吃的,今天再做一點。

其實要想豆腐嫩,水也挺重要的。

她用的是係統抽取的水,平時這水都是她自己飲用,偶爾做飯菜的時候會用,尤其用係統抽出來的水燉豆腐,豆腐就會又白又嫩,特彆好吃。泡茶的時候也能喝出來,格外香,溫馨在家裡的時候,就很喜歡用係統的水泡茶飲。

她又去肉攤切了一小塊五花肉,閻魔頭這次受了傷,瘦了,營養要上不去,身體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