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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動了動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裡感動的落淚,兩人出來身上除了能買兩張火車票之外,一分錢都沒有,就這麼一路餓了一天一夜趕了過來,投奔男人原來部隊的連長,唯一兩個餅都留給了兒子,可是還是餓了孩子兩頓。

“快坐快坐,吃點熱乎的,我做不了不少麵條,再炒個熱菜,一會兒一起吃點。”溫馨衝他們笑著說完,就進了廚房。

“我也幫弟妹吧。”那個嫂子想起身。

“不用,讓她做吧,我帶你們到後院,先把行李安置了,時間不早了。”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他們需要早點休息。閻澤揚攔著兩個人,然後帶他們出了前廳,直奔後院。

東廂是以前姓陳那兩口子住的地方,溫馨有點嫌棄,就跑到了小一點的西廂住,現在正好倒給他戰友一家,地方較大,還有隔牆,裡麵孩子睡,外麵兩口子睡,正好。

劉二虎兩口子帶著行李進了屋,眼睛都不敢亂看,這屋裡收拾也怪好了吧,房間亮敞敞的,乾淨的都不敢相信是給他們住的,東廂的牆麵刮的白白的,纖塵不染,一點臟東西都沒有,還有牆邊的古香古色的衣櫃,對麵的床也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窗上掛著藍色的窗簾,素淨的很,鋪上被子就可以睡了。

這裡就像個沒住過人的新房子一樣。

“連長,我、我們住這裡不合適吧?”劉二虎有點不敢把行李放下來了,這裡彆是連家的新房吧?他們哪有那麼大臉住這裡。

“讓你住你就住,哪兒那麼多廢話?”閻魔頭嗬斥了他一句,“以後你們就住在這兒,幫我照顧好她就行了,不會虧待你們。”

劉二虎聽完就不敢再有二話了,“放心連長,我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不不,好好看著的。”累了一天一夜,他趕緊跟媳婦把行李什麼的都放好,東西都拿了出來。

等他們回到前廳的時候。

溫馨已經將麵條下好了,大碗的麵,每一碗上麵都鋪了大塊的燉得爛爛的牛肉,切了幾塊蘿卜白,澆上了濃鬱的辣椒油,裡麵放了點香菜和蒜苗綠,又臥了個黃白蛋。

看起來色香味俱全,香噴噴的整個大廳都是香肉味,桌邊的小孩子已經吃完一碗,連湯都一滴不剩的喝下去了,如果不是小肚圓了,恐怕再給一碗也能吃掉。

閻魔頭幫溫馨把炒的肉菜和涼拌茄子端了下去,其間溫馨衝閻魔頭撅了撅嘴,閻魔頭正好看到了,他這些天想她想得緊,看到她撒嬌撅起的嘴唇,就想到那個銷魂處,也是這樣的粉紅色,衝動之下,他忍不住就想親她一下。

溫馨趕緊躲到了一邊,他們身後還有一家三口,他是想乾嘛?想犯錯誤嗎?可閻魔頭那勁兒上來了,到底還是在廚房裡得逞了一回,把她摁在灶台的死角,狠狠的親了她好幾下,差點都啄出聲音,他親嘴總是喜歡親出那種聲音來,好像喜歡她喜歡的非要親出聲來宣告主權似的。

過了兩分鐘兩人才從廚房出來,閻魔頭端著一盆麵,溫馨嘴唇紅潤潤的亮澤,她手裡隻拿著勺子。

見到人家夫妻望過來,溫馨趕緊露出熱情的笑容,生怕讓人看出來他們剛才在廚房做了什麼。

劉二虎夫妻瞪大了眼睛,並沒有拿筷子,一直在桌邊等,隻是廚房一點動靜也沒有,這會兒出來後,在昏黃的燈光下,男人俊朗如鬆,女的嬌豔如花,粉頰膩紅,看起來那真是男的帥,女的靚,十分少見的般配的一對。

夫妻倆看著連長對象和連長緊挨著在對麵坐了下來。

以前是閻澤揚手下的兵的張二虎眼睜眼見著當年他們的鐵血連的連長,不動聲色的坐在對麵照顧著自己對象,抬手又給拿碗又給盛湯,還把勺子放她手裡,就差喂嘴裡了。

就算張二虎再粗的人,也能看出來,自己這個當年號稱最冷血的連長,是真的動心了,眼睛裡心裡已經全都是旁邊的那個女人了。

第79章

飯桌上, 一邊吃著香辣可口的牛肉麵, 一邊吃著清脆的涼拌小茶。

劉二虎夫妻倆忍不住哽咽起來。

說起來也很悲慘,劉二虎他人生最好的那幾年,就是在部隊,在閻連長手下時候, 他已經是小隊長了, 再熬兩年資曆就能升到排長,可惜運氣不好, 腿受了傷,隻能被迫複員, 走的時候根本沒有給多少複員費。

那個時候, 部隊隻給了他一百塊錢。

犧牲的戰友, 也隻有三百塊錢的撫恤費, 一條腿一百, 一條命也隻有三百,少得可憐。

還是閻連長看著困難,擔心他回去沒錢治腿,在他包裡硬塞了五百。

結果他的腿最後還是沒有治好,五百塊也被家裡要了去,他是過繼的繼子,退伍後加上腿腳不便, 重活做不了, 在家裡徹底沒有地位,被繼父母分家分了出去, 沒有房子也沒有收入,一家人就靠分到的一點地生活,連飯都吃不飽。

如果不是連長突然打電話到他那邊,他都快過不下去了。

鼓足了勇氣,掏出全部的錢買了兩張火車票,他已經是破釜沉舟,沒想到熬過了漫長的一天一夜,迎來的會是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然後一家人突然一下子有了吃的有住的。

再喝一口熱湯,暖了餓了一天一夜的胃,怎麼能不流淚。

溫馨聽著他們的遭遇,這也太慘了叭,一時間同情心湧上心頭,她飯都不吃了,熱情的給他們盛熱湯和麵,“快,多吃點,還有呢。”

起身去廚房又多切了一盤牛肉過來,說道:“你們放心吧,就把這裡當成你們的家,困難的日子都過去了,以後就安心在這裡住下,這邊離學校近,等小東明年到了年紀,咱們就送他上小學……”

夫妻聽著哭得更厲害了,他們也不大聲,就那麼一邊點頭一邊抹著淚花,張二虎哭得更誇張,他說:“連長,你對象是好人,你們都是好人,我們一家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我給你們做牛做馬……”聽說連長的對象就在對麵學校上大學,他都不敢抬頭看人家,說話聲音好聽,人還那麼溫柔,而且還說送他們兒子去讀書。

閻澤揚是個護短的人,他嘴上不說,心裡是有火氣的。

對於自己以前手下的兵,現在過成這個樣子,就因為曾經為部隊立過功,對國家有過貢獻,腿落了殘疾,回到地方就被人這麼歧視,差點養不活一家老小,他心中就冒起一團火來,不過還是憋了下來,將溫馨切得那盤牛肉往兩口子和孩子麵前推了推,“行了,趕緊吃吧。”

溫馨又跑去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她去國營商店的時候買的,本來就是想有個客人招待用的,這個時候的大白兔奶糖在小孩的眼睛裡,那是有極大誘惑力的零食。

溫馨將奶糖塞在小男孩的衣兜裡,又拿起一塊,撥開糖紙,放到他嘴裡,看著小東天真無邪嚼著奶糖,眼晴純淨無暇看著她的樣子,真可愛,溫馨忍不住甜甜一笑,伸手摸他柔軟的頭發。

另一邊坐在那裡的閻澤揚,目光似有若無的瞥著溫馨,目光裡無一處不柔軟,看著溫馨熱情的對待他昔日的戰友,不嫌棄他們有殘疾或臟,好客的招待他們,給們做吃的,收留他們還說讓他們留在這裡,把這裡當成他們的家。

這樣的溫馨讓他覺得,心裡如暖流在流淌,熨帖的心,覺得自己好像擁有了世間最奢侈的幸福。

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看著她拿出糖給他戰友的孩子,她微笑的喂他,輕柔的跟孩子說話,那一刻,他確定自己從來沒有愛錯過人,就算知道一切真相,也從來都沒有後悔喜歡過她,沒有放棄她,依然愛著她。如果張二虎此時抬頭看對麵的連長,就能發現,一連冷厲的閻連長,落在他的對象身上的目光,仿佛是頭上昏黃的燈光,柔和的不可思議。

……

張二虎兩口子累壞了,坐火車一夜都沒怎麼睡,吃過飯之後,疲累之色都在臉上了,時間已近八點,溫馨帶他到後院,幫他們把東西收拾了下,就讓他們趕緊休息。

溫馨還住她的西廂,早上曬乾的床單和毯子,現在聞著還有一股乾淨的肥皂味。﹌思﹌兔﹌在﹌線﹌閱﹌讀﹌

她也想休息了,看著對方一家三口進了房間,轉過身她就要趕閻魔頭走,之前沒人住就算了,現在他手下的兵都住進來了,他做為人家的頭兒,好意思留在還沒結婚的對象房間裡,這讓他手下的兵怎麼想?

閻魔頭看著溫馨一個勁的推他走。

他盯著她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磨了磨牙,她這完全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行為。

閻魔頭能乾嗎?不能乾,他直接瞪著她說:“你跟我一起走。”

“我不走!要走也是你走,這是我的地盤!”溫馨才不聽他的。

“你一個未婚的小姑娘,你跟人住一起乾什麼?虎子想在院子裡衝個澡,你在這兒,人家好意思嗎?”閻魔頭咬牙切齒低聲說她。

“我……”溫馨想駁他,憑什麼啊,她的地方還不能住了,“大不了把窗簾拉上,不看就是了。”

“溫馨。”他柔下了聲音。

“這裡洗澡不方便,廁所也不方便,你說,半夜起來是不是還得去公廁?公廁那邊黑漆漆的你不怕嗎?一旦夜裡小東哭把你吵醒怎麼辦?你不是最怕吵的嗎?再過兩天就開學了,這兩天你就先到家裡住,隨便你洗澡泡澡,泡一天都沒有人說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不好?”閻澤揚也算是拉下了麵子,一會瞪她,一會又柔聲細語的商量她,這女人,有時候光硬來也不行,隻能嚇唬那麼一陣兒,過了這一陣兒就不聽你的了,還是得哄。

果然,他這麼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還把她摟在懷裡親切的商量著,給她分析,摟在她耳邊輕聲細語,時不時還親兩下她的耳朵。

溫馨有個缺點,耳朵軟,沒幾下就親軟和了,稀裡糊塗就跟那一家人告了彆,被閻澤揚塞到了車上,一路載回了家。

回到家才清醒過來,上了當了,她是怎麼在他美男誘,惑之下被騙回來的呀?

現在再想回去,那麼老遠也回不去了。

閻澤揚進屋就無限溫柔的摟著她,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去買點吃的給你?”晚上她沒吃多少東西,光顧著照顧他的戰友了。

她生氣的把頭一扭,“不吃。”嘴上這麼說,可是那邊確實像閻澤揚說的,洗澡和廁所都不方便,她每天都要去澡堂,要走兩條街,尤其公廁,想起來就窒息。

想來想去,還是這裡好,她那氣兒也就下去一半了。

說完不吃,她推了他一下,就跑到臥室找衣服去洗澡,今天出了一身汗,結果發現在,衣櫃什麼衣服也沒有,她走的時候收拾的乾乾淨淨,連一塊布料都沒留下。不得已,隻好把他的乾淨襯衫取了一件當睡衣穿,出來的時候還瞪了一眼正微翹著唇角看著她的閻澤揚,跑到浴室洗澡去了。

閻澤揚則心滿意足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