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年紀大了,或許再活幾年就要離開了,他放心不下女兒和外孫,要是有一個人能保護她們母子,把他們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他也就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今天周六,韓清辭不必去公司,薑楚河和翟美芯待到中午就回去了,把薑子辰留了下來。
韓清辭讓薑子辰坐在大腿上,拿著圖畫本教他簡單的詞語,“杯子。”
薑子辰跟著說“杯子。”
韓清辭“筷子。”
薑子辰“筷子。”
韓清辭“碗。”
薑子辰“碗。”
薑碧雪臉上含著笑看著他們父子兩,心裡也暖融融的。
外麵有人敲門,薑碧雪朝著門喊了一聲進來。
門被扭開,穿了一身黑色風衣的秦恒捧著玫瑰花從外麵進來,“hi,cheryl。”
他的身後還跟著提著水果籃的蘇可。
薑碧雪笑了笑,“alex,蘇可。”
秦恒把手上的那一束玫瑰花遞給薑碧雪,“cheryl,這是我特意為你挑選的玫瑰,我想你會喜歡的。”
“謝謝。”薑碧雪接過玫瑰,放在鼻尖聞了聞。
韓清辭在一旁酸溜溜地挑眉,“alex,送給我太太的花你竟然挑紅玫瑰?”
秦恒一臉無辜,“不行麼?”
“當然不行。”
“可是,kent,你忘了,cheryl現在是單身。”
韓清辭“……”
蘇可無奈道“我剛剛就阻止過他了,他不聽。”
薑碧雪笑了笑,朝秦恒說“alex ,很快我就不是單身了。”
秦恒瞥了一眼韓清辭,“哦?那是有人求婚了嗎?”
薑碧雪搖頭,“沒有。”
“那可不行,要是連個像樣的求婚儀式都沒有,cheryl,你可要謹慎。”
蘇可把水果籃子放在病房的茶幾上,好笑道“alex,我怎麼覺得你今天過來是要拆台的。”
“frank,我沒有,我不過是說了實話。”
韓清辭把腿上的薑子辰放了下來,“alex,你怎麼知道沒有求婚儀式?”
秦恒看著韓清辭,“那還是我猜錯了?”
薑子辰走到了蘇可腿邊,小手抓著他的褲腿喊“乾爹~”
蘇可心一軟,蹲了下來,半摟著他,指了指茶幾上水果的籃子,“要吃什麼?”
薑子辰的小手隔著透明袋子指了指裡麵的櫻桃,蘇可拆開水果籃子,把裡麵的櫻桃挑了出來。
秦恒抱起薑子辰坐在沙發上,蘇可把櫻桃洗乾淨,再把裡麵的核挑出來放在手心讓他吃。
兩個大男人雖然沒有做過爸爸,一起帶孩子卻很細心。
“小王子,好吃嗎?”秦恒問。
薑子辰點頭,然後小手從蘇可手心拿了一個,喂到秦恒的嘴邊。
他的手上還有剛剛留下的口水,蘇可看戲一樣看著秦恒,在想有潔癖的某人會不會吃下去,結果出乎意料,秦恒竟然不嫌棄,吃下了薑子辰喂給他的櫻桃。
蘇可好笑道“alex,我以為你不會吃。”
“我的小王子喂的,當然要吃。”
薑子辰一向很公平,喂了一個給這個乾爹,又喂了一個給蘇可。
蘇可也不介意地吃了下去。
——
薑碧雪沒想到葉雅靈會來探望她。
那天是周一,韓清辭去了公司,隻有翟美芯在醫院陪她。
葉雅靈提著水果籃子過來,臉上像是有千言萬語想要和她說。
“碧雪,能單獨跟你說說話嗎?”
薑碧雪說“下樓去走走,樓下的花開得不錯。”
“好。”
葉雅靈過來攙扶薑碧雪,薑碧雪說不必,她能走,兩人慢慢地出了病房,搭乘電梯來到樓下。
葉雅靈手上提著一個手提包,“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再過幾天就出院了。”
“嗯,那就好。”葉雅靈一邊走一邊低頭看著地上的鵝卵石。
薑碧雪看她出來走了很久也沒開口,她主動問起,“不是有話要說嗎?”
葉雅靈笑了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那就從清辭說起。”薑碧雪直截了當道。
葉雅靈沒想到薑碧雪會這麼直接,她們之間能私底下聊的,大概也隻有韓清辭了,“清辭他是真的很愛你。”
“這個我知道。”以前總帶著質疑,但是現在全心全意地相信。
“兩年半前,劇組失火那一次,他跑進了火海裡,救了我。”
薑碧雪頓了頓,“我知道。”
“但是他一開始進來,喊的是你的名字,他問我,碧雪呢?他根本不知道你提前走了,就那麼傻傻地跑了進來。”
薑碧雪回憶著那一個視頻,哽咽地應了一聲,“嗯。”
“後來你竟然因為你父親的事離開了他,那時候的他過得很不好,失魂落魄地,我想過進入他的生命裡,去陪伴他,但被他拒絕了。”
薑碧雪沉默了很久,她從來沒有去想過她離開後的那段時間韓清辭到底是怎麼過的,聽葉雅靈說起,她沒來由一陣心疼。
葉雅靈陪著她繞著醫院的花園走了一圈,踩著地上的紫荊花瓣。
薑碧雪一直摸不透她過來探望的目的,直到最後,葉雅靈說“碧雪,清辭真的很好,以後你要好好對他。”
她想,葉雅靈或許過來,就是想告訴她,她已經徹底放棄了,她願意去祝福他們。
——
薑碧雪出院後,回家裡休養了幾天。韓清辭每天都會過來看她,偶爾留下來吃晚飯,並沒有把自己當外人。
薑楚河雖然還是冷著臉,但已經默許了韓清辭的做法,並沒有把他轟出去。
韓清辭握著薑碧雪的手說“爸媽,我想把碧雪和辰辰接回去。”
薑楚河和翟美芯沉默了片刻,他們也是有心理準備的,薑碧雪和韓清辭複婚,一定是要回去韓家的。
薑子辰從出生就跟著他們,現在韓清辭說接走就接走,翟美芯哪裡舍得。但舍不得也沒辦法,總不能讓他們一家三口分開住。
薑楚河冷哼一聲,“你們韓家要是敢虧待我的女兒,我有你們好看。”
聽到這句話,韓清辭第一個反應是高興,“爸,我向你保證,不會的。”
翟美芯摸了摸薑子辰的頭,“要是碧雪去拍戲,辰辰就送到我們這來。”
“好,我以後會多帶碧雪和辰辰回來。”
薑楚河再冷哼一聲,“我女兒想回來就回來,還要你帶?”
韓清辭道“爸說得對,是我說錯了。”
薑碧雪瞥了一眼旁邊的韓清辭,這人還真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不過想到他討好薑楚河和翟美芯都是因為她,她又覺得心裡挺甜的。
這一次回去韓家,薑碧雪也沒什麼可以收拾的,皮箱裡裝著的幾乎都是薑子辰的行李。
韓清辭一早就著手把次臥布置成兒童房,給薑子辰住。
晚餐還是在梅園吃,以前是韓深父子和陳雨田一塊吃飯,現在多了薑碧雪母子,氣氛立即熱鬨起來。
看到這種熱鬨的場景,韓深容光煥發,像是年輕了十幾歲。
吃了飯,一家三口手牽著手回薔薇園,天氣很冷,韓清辭和薑碧雪兩人一人牽著薑子辰的一隻手,走在小路上,三個人的影子拉長又變短。
走在兩個大人中間的薑子辰自顧自地哼著小曲,是他自己創作的。
兩個大人相視一笑。
這一刻,是他們最幸福的時刻。
回到薔薇園,薑碧雪收拾著帶過來的行李,韓清辭幫薑子辰洗澡,浴室裡傳來薑子辰咯咯的笑聲。⌒思⌒兔⌒在⌒線⌒閱⌒讀⌒
幫薑子辰洗了澡,韓清辭抱著他去了對麵的次臥,哄他睡覺。
等確認薑子辰已經睡著後,韓清辭才回到房裡,薑碧雪已經洗了澡出來,穿著絲質的睡袍,歪著頭正在擦拭著頭發上的水。
韓清辭走過去,從身後摟住她,下巴點在她的肩膀上,側臉貼著她溼潤的頭發。
薑碧雪拍了拍腹間的那雙手,“我頭發還濕著呢。”
“我幫你吹乾。”
韓清辭從化妝桌旁的牆上取下吹風機,把她溼潤的頭發一絲一縷地托在手心吹乾。
關了吹風機,韓清辭再彎下腰,鎖著她的肩膀,靜靜攬著她。
薑碧雪溫聲道“快去洗澡。”
“再抱一會兒。”
“待會再讓你抱。”
韓清辭唇角微微勾起,“碧雪,我可是一個饑渴了兩年半的男人,經不起你的挑逗。”
薑碧雪好氣又好笑,“誰挑逗你了?”
“剛剛那句難道不是?”
薑碧雪沒好氣道“你要不洗澡就算了。”
韓清辭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說“我現在就去,等我。”
薑碧雪耳朵一紅,連帶臉也紅了。
她起身去了對麵,扭開門看了看薑子辰,他睡得很熟,並沒有因為環境不熟悉而睡不著。
韓清辭洗澡的速度很快,薑碧雪剛靠坐在床頭刷了一會兒手機,他就圍著浴巾出來了,他的皮膚偏白,由於經常運動,肌肉線條很流暢,看著看著,薑碧雪的心跳開始加速,身體有些發熱。
他們兩個人上一次親密,是兩年半前了。
韓清辭走到床邊坐下,薑碧雪看了看他的%e8%83%b8肌,抬眸問“不穿衣服,是想勾引我?”
“看來是我的我的意圖太明顯,這麼容易就被你看穿了。”
薑碧雪笑了笑,微微往前傾了傾身體,貼著他的耳邊低聲道“那我告訴你,你勾引成功了。”
“是麼。”韓清辭順勢摟著她,在她額頭%e5%90%bb了%e5%90%bb,細密的%e5%90%bb落在她的美貌和眼睫上,最後落在她的唇上,柔軟的唇邊如膠似漆。
韓清辭穩著她的肩膀,慢慢把她放倒。
——
《金融女王》殺青後,薑碧雪的工作不多,大部分時間在家裡陪薑子辰。
對於下一部戲,她並不著急,要是有好的劇本和團隊,她才會考慮接。在這一點上,王晏平對她十分放縱,完全依她的想法。
但薑碧雪也沒有任性,在沒戲拍的日子,她偶爾接一些廣告和活動,給工作室創造一點收入。
今天去一個貧困村參加了公益活動,來回車程要八個多小時,一整天除了做活動的那幾個小時,都在車上顛簸。
麥曉東在韓家莊園門口停車,一臉倦意的薑碧雪下了車,彎下腰對他說“你也累了,回去休息。”
“嗯,雪姐晚安。”
薑碧雪開了大門進了莊園,沿著左邊的瀝青路往薔薇園走,越走越不對勁,前麵一片漆黑,薔薇園已經完全淹沒在夜色中,完全看不到。
難道是電路壞了?
薑碧雪拿出手機,開了手電筒的功能,繼續往前走。
還是覺得奇怪,現在才九點多鐘,要是真的線路壞了,家裡也有應急用的蓄電池,不至於一點光都沒有。
薑碧雪退出了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