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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克製一點 鬆子茶 4366 字 6個月前

麼彆的安排,一個人吃完了半個西瓜,又開始看綜藝。

鄭文彬不甘寂寞,又打了電話過來。

“你宅在家乾嘛,出來一起玩啊,又沒彆人,都是咱們的熟人,” 鄭文彬嚷嚷道,“不要像個小老頭嘛,我又不是拉你相親,就咱們幾個朋友聯絡感情。”

季書言不為所動。

鄭文彬繼續道,“大不了你晚上再回去嘛,你老是不出來,早晚跟社會脫節,三十歲活得像六十歲。”

這最後一句讓季書言眉梢微動。

他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手機,背麵的反光隱約映出一張麵容清雋的臉,不像三十三,倒像是二十五六歲。

“我覺得我還挺年輕的……” 他慢條斯理道。

鄭文彬樂了,“沒錯,你外表二十,內心六十,天山童姥。”

“滾。” 季書言笑罵了一句。

不過鄭文彬這樣誠心邀請了,他也沒有再固執己見。

“好吧,那你把地址發我,我馬上過去。”

.

鄭文彬這次不在他對象的酒吧,而是找了個清吧,他們這圈人也都三十上下了,很多時候就是找個由頭出來聚一聚,互相倒到苦水,聊聊工作和家庭。

季書言這麼多年都沒有談情說愛,工作雖然累卻也遊刃有餘,實在沒什麼苦水, 一向隻安靜當旁聽。

但這回不一樣了。

他們朋友裡有個叫盧波的,剛談戀愛,是個比自己小了個八歲的女孩子,還是他們公司裡剛進來的實習生,對方倒追的他。

一群人聽完嘩然一片。

“你可真是個禽獸啊,” 鄭文彬嘖嘖稱奇,“你看看你這褶子,怎麼好意思對小姑娘下手,虧不虧心啊。”

季書言幽幽地看了鄭文彬一眼。

“就是,” 另一個朋友接話,“八歲,你都三十了人家才二十二,這孩子一看就是涉世未深,太過單純,才被你給騙了。”

季書言又幽幽地瞪了這人一眼。

八歲怎麼了,他對象小十三歲他說什麼了嗎?

他難得幫腔,替盧波說話,掃了這群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一眼,冷冷清清道,“差八歲怎麼了,他女朋友喜歡,管得著麼你們。”

一群人頓時起哄得更大聲了。

“也對,小朋友的審美跟我們有代溝。”

他們當然也就是開玩笑,朋友找了對象,那是好事,雖然不像季書言單身了這麼久,盧波也有四五年沒戀愛了,如今被朋友起哄,雖然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眼角眉梢分明很甜蜜。

季書言看著他,也不由笑了一笑。

他想,他麵對段執的時候,估計也就是這副樣子了。

鬨夠了盧波,大家又要求看他女朋友照片,盧波也沒藏著掖著,給大家看了一眼,但也就一眼,再多沒有。

季書言好奇,也抬起了眼,確實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盧波雖然名字平平無奇,卻是個俊眼修眉的帥哥。跟這女孩子站在一起很配。

“那你今天怎麼不陪女朋友啊?” 有人問道,“今天不是聖誕節麼。”

盧波說到這個就無奈,“她出差去了,我們公司連實習生也不會放過,照樣壓榨,不然誰來陪你們一群光棍。”

這話一下子犯了眾怒,紛紛拿東西扔他,誰光棍了!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季書言的重點卻落在了彆的方麵。

“今天是聖誕節?”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確實,日曆上顯示著三個字,還有棵小小的聖誕樹。

“對啊,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好幾個人不在,都陪對象去了,” 坐在左邊的一個老同學說道,“剩下的都是咱們這些無依無靠的。”

季書言默默看向鄭文彬。

鄭文彬喝了一口酒,“彆看我,我對象也出差。不然我也約會去了。”

旁邊的老同學一下子大笑起來,勾住季書言的肩膀,“書言,一看你就跟我一樣都是單身狗,連今天是聖誕節都不知道。”

季書言冷冷把他的手拍下去,“你才單身狗。”

眾人正在說話,也沒誰特彆在意他這句話,畢竟季書言身後常年一眾追求者,跟他們行情不一樣。

但季書言卻盯著杯子裡的果汁,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大概明白了,為什麼段執會今天問他要不要約會了,因為今天是聖誕節,像他這種無趣的成年人當然不太在意,但在段執這些大學生心中,這個節日的重要程度大概僅次於情人節。

可他今天卻不解風情地把人給拒了。

還叫段執好好學習。

季書言摸著玻璃杯,突然有些坐立難安。

但我又沒說錯,他在心裡辯解,聖誕節以後有的是,作業沒來得及被掛科,可是補都補不回來。

可他還沒想完,就聽見盧波半含炫耀,甜蜜又苦惱地跟人訴苦,“…… 她們這些小朋友就喜歡儀式感,說我不懂情趣,不夠浪漫,真是磨人。不過我今天給她快遞了一個禮物過去,待會兒她開完會,我們還要視頻的。”

不懂情趣。

不夠浪漫。

季書言覺得自己膝蓋上簡直紮滿了箭。

他喝掉了杯子裡的果汁,坐在那兒又聽朋友們胡吹了半小時,最後還是站起來拿了外套。

“你們慢慢聊,” 他對大家打了個招呼,“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大家都知道他的性子,也沒有挽留,紛紛跟他說再見。

隻有鄭文彬抬起頭,“你去哪兒啊,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季書言扣好了大衣的扣子,黑色的羊絨麵料,襯著一張素白如雪的臉,冷淡又清貴,像是不沾人間煙火。

但他理了理袖口,拿起車鑰匙,薄唇裡卻吐出兩字,“約會。”

他說完就走,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背後一群人卻麵麵相覷,半晌後才發出了一聲,“哈?”

約會?

季書言?

鄭文彬後知後覺想起,“啊對了…… 好像前幾個月,季書言跟我說他有曖昧對象來著。這是,成了?!”

.

全然不在乎這群朋友如何腦補,季書言拿起車鑰匙,直接開車去了段執的學校。

也是多虧了他並沒有喝酒,清吧裡坐了一個多小時,卻隻喝了果汁。

聖誕節的晚上,路況多少有些擁堵,等季書言停在段執的學校外,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他看了眼手表,十點二十,不早不晚,離段執宿舍閉寢還有段時間,但又遠超過約會的正常時間。

季書言不由犯了難。

他剛才也就是憑著一時衝動開車過來,想到段執沒準眼巴巴等著他,他就於心不忍,但是真的到了這兒,他反倒瞻前顧後。

他盯著手表想,沒準段執也沒那麼在乎,現在離十二點都不到兩個小時了,段執可能剛忙完大作業,已經準備睡了,他冒然去給段執打電話,沒準還擾了他清靜。

再說了…… 段執也不是盧波的小女友,雖然年紀還更小一點,但段執向來成熟穩重,就算因為熱戀期比較粘人,也不至於真的計較這些儀式感。

說不定段執冷靜下來,也覺得學業更重要。

季書言剛才還亂七八糟跳動的心冷卻了下來,他靠在方向盤上,甚至有點想打道回府。

但是剛這麼想,他放在旁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季書言低頭掃了一眼。

這次不是彆人,就是段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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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季書言盯著那手機,表情像見了鬼。

他才開車到這兒兩分鐘,段執的電話怎麼就追過來了。

總不會段執藏在某個地方,恰好見到了他的車。

他狐疑地往周圍掃了一圈。

然而車身周圍空空蕩蕩,彆說是人了,連隻野貓都沒有,隻有不知道誰扔的塑料袋,被寒風卷起,掛在了牆頭。

他把電話接了起來,“喂?”

段執的聲音卻並無異樣,問他,“你在乾嘛呢,季叔叔?”

季書言看了看麵前的學校大門,不太自在地撒謊,“我剛和朋友聚會回來,在開車。”

“你們聚會去了?” 段執好奇道,“和誰啊?”

“鄭文彬,盧波,顧晌……” 季書言隨便報了幾個名字,“都是朋友和老同學,你沒怎麼見過。”

段執確實不認得,卻聽過其中幾個人的名字。

季書言跟朋友們聊天的時候,也從來不避諱他,有時候打電話就是在他們上過床以後,季書言嗓子還有點沙啞,靠在床頭,脖子上還印著他留下的紅痕,表情卻正經冷淡,偶爾還很毒舌。

又是另一種撩人。

段執悶笑了一聲,也沒跟季書言說自己腦子裡都想到了什麼,他靠在陽台上,掏出打火機點了根煙,又問,“玩的開心嗎?”

“還好,” 季書言想了想,“都是認識快十年的朋友了,也沒什麼特彆的活動,就是找個由頭聚在一起,聯絡聯絡感情。”

他說到這兒,又想起盧波那故作頭痛的甜蜜,補充道,“當然,也有個來秀恩愛的,那屬於討打。” 他撇撇嘴,“誰還沒對象了。”

段執無聲地笑了笑,覺得季書言分外可愛。

季書言又問,“你現在打電話來,是大作業交上去了嗎?”

段執 “嗯” 了一聲,“剛結束。其實我的部分早完成了,但我們有個組員生病了,他那部分內容來不及做了,就均攤給了我們另外幾個人。”

這事情也怪不得人家,段執也不介意偶爾幫同學一把,但如果不是這個突然事件,他今晚本來是特意空出來和季書言見麵的。

如今可好,全泡湯了。

他把煙灰彈在了旁邊早就枯死的盆栽裡,有點鬱悶。

外頭星野低垂,寒風凜冽,他隻穿了一件羊毛開衫,卻也不覺得冷,修長白皙的手指夾著煙,額發被微微吹動。

他往下看了一眼,出去玩的學生陸陸續續都回來了,但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總是格外跳脫,喝了酒就更不安分,在宿舍樓下莫名大吼著唱了幾句歌,招來一片罵,又嘻嘻哈哈一起進了樓。

他聽見季書言在電話裡問他累不累。

“不怎麼累,應付得過來,” 段執盯著樓下那亮閃閃的,被學弟們當作聖誕樹裝飾起來的小矮樹,“就是有點兒想你。”

他說得平淡,也沒什麼撒嬌的意味。

因為這就是他的日常。

但在季書言聽來,這一聲卻像一滴水,滴落在平靜無波的湖麵上,分外真切。

段執又道,“以前沒跟你在一起,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也能忍,因為知道沒有指望。現在跟你在一起了,反而忍不了,隻想把你綁在身邊。”

他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

他的占有欲其實和感情一樣熱烈,但季書言實在溫柔又包容,撫平了他每一次患得患失,讓他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