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1 / 1)

陳月月輕輕點頭,“好多了。”

唐璐順手拉了把椅子坐到陳月月對麵,表情認真地說:“要不你再把事情說一遍吧。”

對方態度有些抗拒,反問道:“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怎麼還要說一遍。”

唐璐解釋說:“你剛才說的不是很清楚,隻說了怎麼受傷,都沒說到底是誰讓你受傷的。”

陳月月愣了愣,猶豫片刻後說:“我不知道。”

大概事情發生得太過慌張,不記得也在情理之中,唐璐耐心誘導:“是不知道名字嗎?那人是男是女,穿著什麼顏色的衣服還記得?或者有沒有什麼顯著的特征?你彆急,再好好想想。”

陳月月皺著眉頭,表情糾結地搖搖頭:“我真的不記得了,剛才事情發生地太突然了,我什麼都沒記住。”

“那當時周圍有沒有其他人看到的?”

“這我也不清楚,我摔倒之後就聽見有人尖叫了一聲,再然後我就被人扶著出來了。”

“這樣啊,這就難辦了。”唐璐摸著下巴,認真思索著,“這年頭也不流行裝監控啊。”

“小唐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你這麼回去雅姐肯定是要問怎麼回事的,你不如想想到時候要怎麼說,你先跟我說說你打算怎麼辦,我到時候好跟你保持統一口徑。”

“我……其實我也不知道。”

“要不就實話實說吧。”果然自己還是很難做到忍氣吞聲,如果是她遇到這種委屈,她絕對會把所有事情說出來的,雖然知道這個世界是存在著一些不可說的規則,但是她還是很難接受自己被同化。

可看到陳月月猶豫的樣子,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用對自己的標準去對彆人,畢竟當事人是她,還是遵從對方的意見吧。

“你再想想吧,我先回去幫忙了,等會兒來找你。”

“好。”

看到陳月月因為自己說要離開,而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唐璐又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哪裡處理的不好?

宴會一直持續到半夜才結束,此時的唐璐已經累得腰酸背痛的,白管家安排了一個同事開車送她們回去,並且給她們一人塞了一個紅包。

因為自己實在是太累了,一路上她靠在車上昏昏欲睡,等回到薄家,也沒顧得上和陳月月說話直接就回房睡覺了。

等第二天醒來才想起來去拆白管家給的紅包,裡麵裝著一千塊錢,沒想到徐家還挺大方的。另外她又從口袋裡翻出昨天得的小費,那張紙幣被折得工工整整的,足以看出對方的態度,著實很加好感。

下午她正在客廳清理地毯,溫雅特地過來找她詢問陳月月的事情。

“小唐,昨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您是說月月的事情嗎?”昨天因為太累,她也沒顧得上問陳月月打算怎麼辦,沒想到今天溫雅就問上了,那她要怎麼說?

“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就行了。”

“其實我當時並不在場。”唐璐解釋了一番自己一直呆在後廚,宴會現場的事情她並不知情。接著她又委婉地問道:“這事情問月月不就清楚了嗎?”

溫雅無奈地搖搖頭說:“這孩子不肯說,問她就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哪有摔倒把自己手割破的,本以為是件輕鬆活才讓你們倆去的,誰知道會搞成這樣字。”

“徐家那邊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我看那天在宴會上乾活的人很多的。”

“我問過了,白管家說玻璃是客人不小心摔碎的,月月自己沒注意弄傷了。”

唐璐敏銳地注意到溫雅說這話時眉毛上挑,話語中刻意壓製著情緒,很顯然溫雅是不相信這番說辭的。

“你盯著我乾什麼?”

唐璐收回目光,語氣篤定道:“您不相信白管家說的。”

“那倒也不是,隻是覺得事情有點奇怪。如果真的是意外,怎麼白管家和月月說的對不上?”

溫雅的邏輯很簡單,如果真的是意外,陳月月沒有必要隱瞞玻璃是客人打碎的,但是在她的敘述裡壓根沒有第二人的存在,這一切都顯得太刻意了,再加上當時陳月月說話的語氣和表情,仿佛就在暗示她這裡麵有問題似的。

白管家的說法就是官方說辭,她對這種官方說辭太熟悉了,是真是假根本無法分辨。但既然能給出這麼官方的說法,也能側麵證明這裡麵是有貓膩的。

所以溫雅決定來找唐璐問明情況,比起前兩者她更相信唐璐的說法。

“我也搞不清楚情況,所以想多聽聽大家是怎麼說的,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

唐璐稍作猶豫,最後決定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溫雅好了,正好可以看看她對這件事情是什麼態度。

“雅姐,我知道也不是很全麵,反正我就把我看到的事情都說一遍吧。”

“你說。”

於是唐璐就一口氣把所有事情都說了遍,包括了自己讓陳月月報警,但是對方拒絕了。

說完她又有點後悔了,覺得自己毫無保留是不是有點太莽撞了?她忐忑地問溫雅:“雅姐我是不是處理的不好?”

“我可以理解你心情,但是在這種情況直接報警確實影響不好。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可以先聯係我,讓我們出麵處理,另外衝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畢竟你代表的不是個人,你是薄氏集團的員工,代表的是薄家,你要相信我們是會保護你們的。”

唐璐虛心受教,當時她的確是有些衝動了,隻要情緒一上頭,理智就容易掉線。“我明白,我下次會注意的。”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想要不受情緒影響真的很難。

“既然月月都這麼說了,那這個事情就先這麼處理吧,你也不要聲張,彆人問你你就說不知道。”

“好的。”

“假如月月問你的話,你也這麼說。”

唐璐不明白溫雅為什麼要這麼叮囑,但也還是應了下來。“我明白了。”

事實證明溫雅的確是料事如神,第二天吃午飯的時候,大家聊著聊著話題就轉移到了陳月月的手上,而當事人陳月月正好下午上班不在現場,正好給了大家討論的機會。

唐璐自然是備受矚目,麵對眾人的詢問,她就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她的理由也確實很充分,兩個人一個在後廚,一個在宴會上,除非是長了千裡眼順風耳,不然怎麼可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所以大家聽她這麼說也就沒有追問,而是聊起了其他話題。

一說起這個唐璐可就有話聊了,畢竟昨天在徐家也聽了不少八卦,她趕緊把自己聽到的新八卦分享出去,飯桌上的氣氛再一次熱鬨起來。

看著大家激情討論的模樣,唐璐忽然領悟了一個真諦,其實並沒有人在意真相,她們隻是想在茶餘飯後尋找一個話題消磨時光而已。

這麼一看,自己好像確實太過認真了。在那一刻,她的腦海裡閃過了一絲念頭,不過還沒等她細想,念頭就已經不見了。

這個嚴小姐和薄司晏的故事整個薄家人都知道,甚至還知道得更詳細,於是唐璐就聽了一中午的故事補丁,結論就是嚴小姐在她心中的工具人標簽更加閃亮了。

下午輪到她上班時,正好和陳月月交接打卡,她關心了一下對方傷勢,“你的手好些了嗎?”

“好多了。”

“你這樣乾活不礙事嗎?”

“有一點,不過也不影響。”陳月月欲言又止地看著唐璐,又看了看周圍,確定周圍沒人之方才問道:“那個小唐,雅姐沒有找你吧?”

“當然找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是吧?那她找你說什麼了?”

唐璐看著陳月月露出驚訝的表情,覺得她的反應非常怪異,出了事情溫雅來問自己是很正常的事情吧,為什麼她會覺得奇怪呢?

她放下心中的困惑,按照溫雅的囑咐說道:“雅姐就是問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放心,我沒有說漏嘴。我就是擔心跟你說的不一樣,所以我乾脆說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她就發現陳月月的表情十分古怪。

第17章 設局

陳月月向來就不是一個擅長掩藏表情的人。

也許她自己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但她在表演這塊兒確實沒什麼天賦。

她奇怪的反應,再加上溫雅的處理方式,讓唐璐忍不住多想了一點。

“月月,到底誰把你弄傷的?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陳月月不敢去看唐璐的眼睛,含糊不清地回答說:“我不是說過了,我不認識那個人。”

唐璐深吸一口氣,儘量控製著語氣說:“這樣啊,那既然你都說不追究了,這件事情也算是結束了吧?我還要去乾活,回頭再聊吧。”說完她也不去看陳月月的反應,轉身就走了。

自己的工作原則一直都是和同事保持和氣,不要得罪人就行,但是陳月月這種不高明的小心機著實讓她有點煩躁。

她是來上班掙錢的,乾嘛要陪同事猜謎語?唐璐自認做的也算是到位,儘到了該儘的義務了,但是陳月月事到如今還不願意跟她說實話,甚至還想套路她的意思?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她可不想把時間和情緒浪費在這樣的事情上,她又不是傻子,既然陳月月在消費她的好心和正義感,那她自然也不會給對方好臉色看。

下午洗衣房通知她去取薄司晏的方巾,唐璐沒想到洗衣房竟然這麼嚴謹,原以為隻要把東西交過去,洗衣房洗完會交給當天值班的女傭了,沒想到最後這活兒還是落在了自己頭上。

不過也沒關係,薄司晏不是說過,把東西直接放到他房間去就好了,也不用當麵交給他。

她拿著散發著梔子香氣的方巾走上了三樓,說起來也是稀奇,薄司晏這樣的人,竟然最喜歡的是梔子香,這和他情場浪子的形象完全搭不上。

房間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所有物品都擺放地整整齊齊的。她將方巾放到了床頭櫃上後就轉身準備離開,無意間餘光掃到了對麵床頭櫃上的相框,這立刻點燃了困惑她許久的好奇心——薄司晏心中的白月光到底長什麼樣?

上次她就想看了,可惜一直沒看清楚。

好奇心在作祟,唐璐看了看四周,想到這個點彆墅裡也就隻有她一個人,這才放心地走過去。為了防止發生意外發生,畢竟小說裡這種套路太多了,所以她甚至不敢去碰相框,直接俯下`身子,彎著腰去看。

目測照片上的人年齡都不會超過十六歲,隋衍還是稚氣十足,不過看上去比現在要開朗多了,眉毛也是舒展的,眼神沒那麼陰鬱。站在中間的女生擁有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容貌俏麗,穿著一件淡紫色連衣裙,矜持地衝著鏡頭微笑著。

她裙子的顏色曾在唐璐上大學時風靡全國,那時候大街小巷都是這種顏色的產品,衣服、鞋子、包包、不管是什麼行業都想蹭一蹭這個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