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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墜落 曲小蛐 3537 字 5個月前

的女孩心裡大概是氣鼓鼓的了,就繃著張清麗秀氣的臉兒,朝一邊窗外偏過去,看風景也不看他。

但儘管如此,她被他摁在身側攬著的手還是抱他抱得緊緊的,一點都沒鬆開了。

窗外的夏日明麗。

公交車駛在蒼翠的樹蔭下,一路朝著M山的方向行去。

……

爬山活動那天,差點成為元浩部長明年今天的“忌日”。

原因很簡單。

在原本大家都打算按照正常的上山路徑——也就是M山專為行人遊客開辟出來的石階砌起的千層台階上山的時候,元部長突然提出來一個極富建設性的建議:“走樓梯多沒意思,M山有野路的。爬山嘛,當然是沒有石頭樓梯的才更有真實的體驗感。”

“……”

這次宣傳部春遊活動除了帶隊的元浩和自願報名的江副主席外,其餘人都是新來S大的大一乾事,包括宋晚梔在內,就那樣單純地信了元浩的邪。

然後,他們果真經曆了無比真實的“爬山體驗感”——

野路裡數個奇葩的關卡,果真隻有靠手腳並用的“爬”才能上得去。而關卡之外的泥土石頭滿布的路,更是仿佛西天取經一樣的磨難曆程。

半小時後。

望著還遙遙無期的山頂、以及已經不知道歪到哪個鬼地方、注定再也找不回去的的正路,全宣傳部的大一乾事們的內心都是絕望的,甚至有點想以下犯上“手刃”部長。

“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元部長尷尬地打著哈哈,“剛好這塊地勢比較平坦,我們補充補充水分和營養,然後再往上……”

“不行。”江肆冷淡打斷。

“?”

元浩扭過頭去。

江肆方才就是所有人裡唯一不同意走野路的,可惜校會的私下活動裡民主得很,江肆又一向貫徹“公私分明”,和他們開得起玩笑,於是這種情況下他就作為平平無奇的一票,少數服從多數地跟著走了野路——

這一路上來,呼吸心跳都沒什麼明顯變化的也隻有他了。

元浩過來:“彆啊,讓他們休息一會,你這體力爬這種是跟鬨著玩似的,他們可不行。”

“既然上來了,中途就不能停,”江肆皺眉,“現在一鼓作氣還能到山頂,中間要是休息,他們全都得放平,後麵還怎麼上?”

元浩:“那實在不行就不爬了?”

“你自己回頭看。”

“啊?”

元浩往身後來路瞄了一眼,就立刻明白江肆的意思了。

野路不是正路的石階樓梯,一路上來是攀著岩石樹根才艱難向上,而如果沿著這種原路想返回,那下山過程一定會非常危險,一不小心還有可能滾落摔傷。

元浩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扭頭回去繼續給部員們做動員工作了。

江肆沒過去,而是低頭看向旁邊扶著樹站著休息的宋晚梔。

女孩體力一般,此時白生生的臉兒,淺色的幾根發絲也被汗意黏在鬢側或額角,乾澀的唇瓣微微開闔著,顯然也累得不輕。

江肆又低眸看向宋晚梔的腳踝,皺眉。

隊伍裡現在最想“手刃”元浩的就是他了。

“我沒關係,”宋晚梔仰頭喝水後,似乎看出他的擔憂,還朝他彎了下眼睛,“你說得對,還是要到山頂才能休息。”

“小心腳下,每一步確定能踩穩再轉移重心。”

“嗯。”

又經曆了將近一個小時的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摧殘,這場可怕的爬山活動才終於見頂。

離著頂峰平台還剩幾十米的垂直高度,宣傳部眾人終於可以停下腳步,在鬆散的林樹下找那些大塊的圓滑些的石頭,坐下來休息和補充體力。

宋晚梔同江肆一起,找到一塊林木遮蔽下的嶙峋的山石。

石麵一高一低,稍高些的那塊比較平整乾淨,但隻容得下一個人的位置,宋晚梔剛想說話,已經被江肆“放”上去了:“你這種體力的小朋友,沒有謙讓資格。”

“……”

宋晚梔憋住了氣。

她很想反駁他來著,但是抬頭看看某人到此刻也不過算是微微見汗的模樣,又隻能心服氣短地把話咽回去。

江肆扶宋晚梔坐下後,又拿出他身後背著的女孩的背包裡的水——早在開始爬山不久,宋晚梔的背包就已經到他背上了。

“山頂應該會有專門賣營養棒的挑夫商人,”江肆摘了自己的棒球帽,戴到小姑娘頭上,給她遮陽,“我上去看看,很快回來。”

宋晚梔實在沒力氣說長句了,就簡短地點點頭:“好。”

不多時,江肆提著裝滿了背包的東西下來,中途“卸貨”了一份給元浩,剩下的則一並拿到宋晚梔麵前。

看著那琳琅滿目的一堆,宋晚梔懵了下,仰臉:“這些都是給我的?”

“嗯,正式午飯要下山後了,先吃點墊一墊。”

“我很少吃零食,”宋晚梔遲疑了下,才從裡麵拿出兩根能量棒,“這樣,應該夠堅持到山下了。”

江肆低眸笑笑:“吃貓食,難怪長不高。”

“…我不算矮了。”

“是麼,”江肆半眯起眼看了看樹梢遮蔽外的太陽,然後才低下頭,趁宋晚梔沒防備,飛快地親了一下她唇角,“那怎麼我每次親你,都要彎腰?”

“——!”

宋晚梔被爬山活動折騰得泛紅的臉頰更熱了。

好在看出女孩體力不支,江肆也沒多鬨她,站了一會兒,他就在宋晚梔坐著的那塊石頭下,靠著低一些的石麵坐下了。

下麵這塊石頭比宋晚梔那塊低了幾十公分,而且坑窪不平,勝在麵積很大,足夠江肆把他長得過分的腿伸平一條,另一條則懶洋洋支起個鈍三角。

等調整好坐姿,江肆就靠到女孩腿上,懶闔上眼。

宋晚梔茫然:“你不會要在這裡睡覺吧?”

江肆闔著眼,薄唇勾著:“不行麼。”

“可是這裡睡覺多不合適?”宋晚梔還想說什麼。

“梔子花下,”江肆啞然地笑,“哪裡不好?”

宋晚梔:“……”

再一再二又再三,宋晚梔被調?戲得毫無反駁之力。

她憋氣地想了好一會兒,烏黑濕潮的眼瞳都跟著上上下下地掃過某人數遍,才終於被她想起了可以“反擊”的地方。

“江肆。”

“嗯。”

“你知道,學校裡的學妹們都是怎麼評價你的腿麼?”

“?”

江肆停了聲音。

大約安靜了一兩秒,他撩起眼簾,漆黑眸子望上去,像是沾染著能看透女孩心思的似有若無的笑。↓思↓兔↓網↓

可惜宋晚梔正在努力組織能反擊到他的言辭,並沒有注意,停頓之後她就彎著眼睛含笑開口:“去年開學納新,你坐在宣傳桌後,當時就有人說,一定有很多很多學妹想在你腿上滑滑梯。”

“…滑滑梯?”江肆低回頭,無聲輕哂。

“嗯!”

見江肆支回身去,宋晚梔以為他不好意思了,所以陪著那聲嗯還用力點了點頭。

結果還沒點完,她就被那人握著後腰突然側抱到了支起的膝上。

宋晚梔一懵,下意識攥緊了江肆的手腕。

“怎麼滑的,”江肆靠到身後石上,懶洋洋地勾著眸,“這樣?”

話聲同時,他伸手一扯。

坐在江肆膝上的宋晚梔猝不及防,果然“滑”下來,撲進了他懷裡。

額頭還撞上了他下頜。

“…江肆。”

女孩氣得快要磨牙了,仰臉就濕著烏黑的眼睛睖他。

江肆原本散漫的笑意停滯了下,然後加深,他貼近過去,長睫慢慢闔下。

“梔子,”他像笑又像求她,“讓我親一下。”

“——”

宋晚梔羞惱至極。

她最近發現江肆有個壞習慣,他惡劣的時候是直接欺負上來親她,而更惡劣的時候,他明明都欺負上來了,還偏偏要再開口“問”她。

“梔子,”江肆又啞著聲勾她了,“跟我說說話。”

宋晚梔紅著臉,輕輕側開一點:“我如果說不讓,你就會不親了嗎。”

江肆無聲停著,喉結輕滾了下,然後他笑意更啞:“那我會‘死’的,梔子,你忍心不救我麼。”

宋晚梔被他的無賴理由憋住。

江肆更近地,用清挺的鼻梁輕輕蹭過她臉頰,若即若離地去%e5%90%bb她唇角。

“真不救我麼,”他啞然笑著,“求你了,梔子,救救我吧。”

“——!”

宋晚梔被江肆拿話紅透了臉,終於還是抵不住,她顫著眼睫,側回來%e5%90%bb住他。

……

鬆濤萬壑。

風銜走了林下鳥雀的清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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