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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墜落 曲小蛐 4420 字 5個月前

“我靠肆哥你變態啊?你妹妹是本科生,而且才大一呢!周日就讓人來實驗區,這還有人性嗎??”

“我要是本科碰上江肆,絕對麻溜轉專業。”

“哎,我們可憐的妹妹啊。”

江肆原本正對著手機屏幕,懶耷著含笑的眼——某個小朋友對他“每周日下午1點研究生辦公間報到”這種無理要求還乖乖回了一句帶句號的“好,在路上了”,足見有多好欺負。

直到聽見擦過耳際的最後一句。

“是我妹妹,”江肆眼皮一撩,笑意就帶殺氣了,“誰跟你‘我們’?”

“肆哥,就一個稱呼!”

“稱呼也不行,宋梔子就我這一個哥哥,多的打死。”

“…操,你丫真妹控吧??”

這句沒來得及回。

“篤,篤。”辦公間門被輕輕叩響。

幾秒後,房門推開。

長發半濕潮地垂在肩後,女孩安靜又不安地探身進來。

一進來就對上滿滿一屋的視線。

宋晚梔臉頰微熱:“對不起,我不知道周日要一點半前到,來晚了。”

“沒事啊學妹,對本科生沒這個規定。”離著近的一個研究生師兄笑道,“你哥在你嫂子那兒吃癟了,欺負你呢。”

“嫂…子?”

宋晚梔怔住,下意識看向那個從窗旁起身走過來的人——彆的都熟悉也習慣,唯獨黑色口罩,她第一次見他戴。

“聽他們扯淡。”江肆正停在她身前,剛伸手要把人勾回去,似笑非笑的視線就停在女孩頭頂。

一兩秒後,他微皺起眉,低了低身輕嗅了下:“…怎麼頭發沒乾就過來了?”

宋晚梔被他湊近那一嗅弄得渾身過了電似的一僵。

所幸被他挺拔身影遮著,沒人看見,她懊惱地低頭燙著臉頰,從他身前繞過去了。

那點輕淡勾人的梔子香瞬間就遠去。

江肆眼皮輕跳了下。空落的掌心慢慢攥起,插回口袋。

他轉過身時,正見女孩遲疑著停在方才和她搭話的那個研究生師兄的格子間旁。

背對著他,她長發半濕半乾地垂著,發尾卷著淡淡的潮意,像是深水裡纏繞的海藻或是美人魚。

江肆克製地落著眼,隻盯著她背影。

然後他聽見女孩輕聲問:“學長,你剛剛說的什麼嫂子。”

研究生師兄憋不住笑:“還能是什麼,當然是你哥那個——”

“說了沒有,而且你問他們乾什麼,”江肆走過去,把無意識低躬到那個師兄的格子間旁的小姑娘握著薄肩勾回身側,“問我。”

“……”

宋晚梔像被他掌心燙了一下,輕輕一抖,忍了好幾秒才沒掙開。

她默默抬眸看他。

前麵師兄笑:“哎對,你是得問你哥,我們一屋子人旁敲側擊這麼久了,也沒打探出來你那嫂子何方神聖。他不肯說啊。”

宋晚梔:“?”

江肆對著她眼睛停了一兩秒,驀地低頭笑了。

“行,我說,”他抬手把黑色口罩扯下來,朝宋晚梔點了點唇角的傷,“你嫂子咬得。”

宋晚梔:“……!”

第35章

“我靠哈哈哈哈……”

見江肆摘了口罩,停歇片刻,研究生辦公間裡頓時一片沸騰的歡聲笑語。

“我就說你今天怎麼還騷兮兮地戴了口罩,原來是有傷,還在嘴上!”

“嘖嘖,江肆你也有今天?”

“這到底是哪路仙女下凡來收這個人間禍害了,好想看看本尊啊。”

“彆指望了,看江肆護食那模樣,他絕對一個字都不會透漏的。”

“……”

打趣聲裡,江肆這個當事正主和唯一受害人不以為意地拽著口罩,似笑非笑地半垂著眼站在原地,看不出半點不自在。

宋晚梔卻幾乎要臉燙到自燃了。

於是女孩回過神,第一時間就把視線心虛地落回去。

“怎麼不看了,”江肆咬著唇角笑,“我這傷還傷眼麼?”

宋晚梔:“……”

“給哥哥咬成這樣,你嫂子是不是特彆過分?”

宋晚梔:“…………”

這個人簡直,無恥之尤!

宋晚梔又氣又惱又臉紅又心虛,最後還是趁江肆逗完她直回身的時候,她抬眼瞄了一下他唇角。

那傷就在他下唇偏近唇角的位置,比他唇色更深幾分,宋晚梔瞧著總覺得這傷口比昨晚分開時候還要厲害一點,看起來很疼的樣子。

宋晚梔不安地攥緊了背包帶,猶豫著問:“不然,你還是去校醫院看看吧?”

“不去。”

“為什麼?”

“這是罪證,”江肆鬆回口罩,懶散又騷氣地笑,“給罪魁禍首留著,做提醒。”

“……”

宋晚梔決定還是不理他了。

半周下來輕車熟路,不用江肆領,她自己就抱起旁邊的備用凳子,要往江肆那個靠窗的位置走。

隻是剛走出去一兩步,宋晚梔手裡就一輕。

凳子被某人邁著長腿路過時順手拎走了,聲音還懶洋洋地往後墜:“還不謝謝哥哥?”

“…謝謝。”

宋晚梔氣惱又認命地輕答了聲,跟上去了。

靠門的研究生師兄表情古怪了下,扭過頭打趣:“肆哥,就你這凳子都不舍得讓人搬的妹控屬性,肆嫂不會就是吃你妹妹的醋才咬你的吧?”

“!”

宋晚梔路過拐角,差點被格子間隔板絆一下,她慌慌張張地扶著隔板站穩,跟被自己嚇到的格子間師兄點頭道歉,然後一抬頭就對上前麵落過來那雙似笑非笑的黑眸。

那人看了她兩秒,放下凳子:“哦,你說是這個原因麼,梔子。”

幾束目光落身,宋晚梔紅透了臉頰,磕磕絆絆:“應,應該不是。”

“晚梔學妹可得防備著點,”有人悄笑起哄,“有些男人啊,有了嫂子就忘了妹妹,是吧肆哥?”

“胡說,”江肆懶洋洋地靠著窗台笑,“我最疼妹妹了。”

“噫。學妹快問問他,要是你和你嫂子同時落進水裡,你哥先救誰?”

“……”

視線儘頭。

站在窗前的江肆眼裡的笑意忽地淡了。他似乎想到什麼,眸子微鬱地半闔下去。

“梔子,”停了一兩秒,江肆輕叩桌麵,“過來‘上課’。”

“…嗯。”

深秋將至,白日也變得短暫。

辦公間的指針才過五不久,窗外的天色已經有些擦黑。

宋晚梔慢慢坐直,輕輕活動了下`身體。

江肆在半下午幫她做了一個小時的專業理論輔導後,就和課題組的幾個師兄一起去實驗室了。這邊資料齊備,空間寬敞,還不用占位,宋晚梔最近幾天一直在這裡自習。

此刻時間已是傍晚,宋晚梔沒打算再待,她給江肆發了一條道彆短信,收拾好書本背包後離開了辦公間。

但她沒有直接回寢室或者去食堂,而是站在樓外猶豫了會兒,轉而朝著校園西邊的方向走去。

這會兒正是晚上吃飯的時候,校園裡人多,在人群間穿行了十幾分鐘,宋晚梔才終於看到S大校醫院的門牌。

“呼。”

門診樓前,宋晚梔輕鬆了口氣,背著背包走進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咬傷?”

坐在看診桌後,白大褂校醫聽得一愣,上下打量了宋晚梔:“被什麼咬的?如果是沒打過疫苗的動物,那隻抹藥膏不行,還要打狂犬疫苗的。”

宋晚梔悶聲:“人…人咬的。”

“哈?”校醫樂了,“你咬得彆人還是彆人咬得你啊?嚴重嗎?”

“我咬的。破皮了,有一點出血,”宋晚梔好想把自己埋起來,聲音也越來越輕,“應該不算嚴重。”

校醫:“咬在什麼部位?”

宋晚梔窘迫極了,幾乎張不開口:“這個……”

這間診室裡麵兩個校醫,此時對視了眼,都有些忍俊不禁。

對麵那個年紀稍長的女校醫笑著說:“梁醫生不是窺探你們學生隱私,這咬在不同部位用的藥膏不太一樣,尤其一些特殊區域,不能隨便用藥。”

“特…特殊區域是什麼。”宋晚梔磕磕巴巴地問出來。

“梁醫生,我看應該就是常規位置的創傷,”女校醫扭過頭去對著電腦,還是止不住笑,“你瞧小姑娘臉皮多薄,哪能是特殊情況?”

給宋晚梔開藥的校醫也笑:“行,那我就給你開常規藥膏,回去以後注意看說明。”

“……”

宋晚梔克服了羞窘到快要自燃的情緒,終於鼓足了勇氣輕聲說:“在嘴角,算特殊情況嗎?”

“哈哈,我說呢,”校醫笑著操作鼠標開藥,“也算也不算。不過你們年輕人,血氣方剛可以理解,但不用這麼激動嘛,嘴唇上的傷口可不容易好。”

“不是…”宋晚梔想辯解,但最後還是紅透了臉而放棄,“謝謝醫生……”

等藥方開完,宋晚梔幾乎是把臉低到%e8%83%b8`前,逃出去繳費領藥的。

直出了診室幾米,她還聽得到身後校醫們憋不住的善意笑聲。

臉上的燙度被晚風吹了一路,等再次來到實驗樓下,這才終於消散。

宋晚梔攥著手裡裝著藥膏的小紙袋,拿著手機猶豫了下,還是沒給那人打電話——也不知道江肆有沒有回辦公間,她怕他還在和師兄們做無人機的飛行實驗,電話可能會打擾到他。

思索一番,宋晚梔決定直接上樓。

如果江肆不在,那她就直接把藥膏放到他桌上好了。

這個時間點坐電梯的,多數是實驗室辦公間的研究生們下樓去食堂吃晚飯的時間,上樓的人不多,宋晚梔第一趟電梯就坐上了。

江肆他們的研究生辦公間在7層,算是這棟實驗區的中間樓層——大約是記著她恐高的事,江肆每回都是自己靠著窗,讓她坐在桌位後靠裡邊那一側的。

宋晚梔覺著這樣下去,她的恐高某一天會突然好了也說不定。

“…叮咚。”

敞開的梯門打斷了宋晚梔的思緒。

她稍斂神思,從進梯廂的幾人中間走出電梯,就要向左拐進長廊裡。

隻是還沒邁出第一步。

“哎,學妹。”身後的聲音驀地拉住了宋晚梔。

宋晚梔無聲回眸,果然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準確來說,是餘教授的幾位研究生師兄,此刻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扒在電梯間緊鄰的消防樓道門外麵。

厚重的消防樓梯雙開門被偷偷拉開一條縫隙,幾個師兄從下往上,蹲著的彎腰的紮馬步的直探著身的,一個挨著一個摞在了那條門縫旁。

這個詭異的畫麵看得宋晚梔有些莫名。

喊住她的師兄叫秦呈默,就坐在江肆後麵那排,他興奮地朝宋晚梔招了招手:“學妹,來。你是不是找你哥啊?”

“…嗯。”

宋晚梔還是不太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