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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容玉撥弄燈花的手一頓,他側過頭去,看著季青琢在橘色光影裡漂亮的臉頰。

季青琢此時還未完全恢複,麵頰有些蒼白,長發也披散著,她的聲音很輕:“沒什麼,隻是叫叫你。”

沈容玉其實沒靠近她,因為他知道季青琢的腳傷沒好,若是……弄疼了怎麼辦。

但是一靠近季青琢,他便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好的人。

偏偏季青琢還很黏人。

他走上前去,將她落在鬢邊的長發撩起,問道:“琢琢要我陪著你。”

季青琢掩下長睫,她說:“都可以。”

沈容玉還是沒能抗拒她的誘惑,實際上季青琢什麼也沒有做,隻是乖巧地坐在床邊上而已,她的雙手安安分分地放在自己的雙膝上。

他坐在了她的身側,兩人的肩膀靠著。

季青琢的手攥著自己的衣擺,若是不動,她腳上的傷倒是不怎麼疼了,隻是若是動作扯到了傷口,便還是疼。

其實她不太怕疼,但沈容玉怕她疼。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有些什麼,倒是沈容玉忽地將她拉到了他的懷裡,他從她身後抱著她。

沈容玉的下巴抵在季青琢的肩膀上,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兒落在她的頰側,季青琢的臉又被吹得燙了起來。

就是……很奇怪的感覺,比修煉空間裡更加真切強烈,讓她忍不住愈發靠近他,可是,她已經離他離得這樣近了,似乎不能再靠近了,但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渴望呢?

季青琢側過頭去,他的唇瓣擦過她的耳尖,又激起一片戰栗,她問:“小玉……怎麼了?”

“抱抱你。”沈容玉說。

“哦。”季青琢回答她。

她的身子僵硬著,並非不熟悉沈容玉的觸碰,隻是今日的氣氛很奇怪,讓她變得愈發緊張。

沈容玉咬了一下她的耳尖,像在品嘗美味的糕點,季青琢的脖頸縮了一下。

“你的腳還傷著。”沈容玉說。

季青琢回答:“再兩日便好了。”

“嗯。”沈容玉又在她頸窩處蹭了蹭,用這樣耳鬢廝磨的方式來紓解內心的情緒。

季青琢“啊”了一聲,她感覺到自己身後沈容玉身體的異樣,她問:“腿傷的話,就不行嗎?”

“怕扯到傷口。”沈容玉這理由倒是真的。

季青琢還沒明白這樣與之前那樣的區彆,她小聲問:“你這麼凶啊。”

沈容玉又笑了,這一回,他的笑聲止不住了,%e8%83%b8腔的震動帶起她脊背的戰栗,他說:“當然了,琢琢。”

季青琢真是一等一的傻子,連他多凶都不知道。

而季青琢因他不斷的笑聲有些窘迫,她對於這方麵的知識儲備很少,以前在計算機內部的時候,她需要處理的信息也都是儲存在計算機了,她隻是處理元件的一部分,根本無法獲取很多知識。

她真的不知道。

但是沈容玉怎麼知道的?

季青琢拍了拍沈容玉的手背:“你怎麼知道你很凶的?”

沈容玉一愣,這隻是他自己覺得的而已,在最開始親%e5%90%bb季青琢的時候,他其實也不太會親,但奈何紅色氣流在修煉空間裡練習太多次了,所以他親%e5%90%bb起她來,也得心應手。

不過,現在這……他確實沒有任何經驗。

紅色氣流看起來很凶,實際上很多事都不敢做。

於是,沈容玉理直氣壯說道:“我怎麼知道?琢琢碰一碰不就知道了嗎?”

這句話,原本隻是逗一逗季青琢,但是這姑娘是真的會將她的話當真,於是,她的身子動了動,側過身去,竟然抬起了手。

她還真打算碰一碰。

沈容玉當壞人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對手了,這一回,羞赧的變成了他。

他的頰側染上緋色,連帶著強自壓下的紊亂呼吸也重新變亂了。

奈何季青琢靠他靠得太近,所以她一伸手就能碰到,沈容玉隻能放出自己的紅色血泉來攔下她的手。

季青琢終究還是沒碰到,指尖隻是與熟悉的紅色血泉相觸,她輕輕皺眉,有些困惑地說道:“小玉,就是這個嗎?”

如果是這個的話,她又不是第一次見了,這個有……有什麼凶的,雖然在修煉空間裡這紅色氣流確實挺霸道的,但是……她覺得也不是特彆凶。

沈容玉壓低了自己的嗓音:“不是。”

季青琢惱了:“小玉叫我碰一碰,又不讓我碰。”

沈容玉重新將她拽到懷裡來:“碰了你可彆後悔。”

季青琢是真的想知道,但沈容玉偏偏不說,主要這話他自己也羞於啟齒,在她麵前,他總是會露出少年人的情態來。

被獻祭為血摩羅傘的時候,他才二十歲,稱得上青澀年輕。

季青琢的手與紅色血泉交纏在一起,她感覺到抵著自己脊背這具身體的熱意,還有……她似乎有些明白沈容玉的意思了。

她不敢再說話了,也不敢再提自己想要碰些什麼東西。

兩人就如此安靜地相擁著,直到入夜,窗外的光線昏暗,惟有桌上一盞孤燈點亮,閃爍著溫暖孤獨的光芒。

沈容玉側過身去,又將季青琢按下了,他將她最喜歡蓋著的薄被扯開。

如水的布料在季青琢的指間溜走,她沒了在睡覺時候能給自己安全感的必備之物。

季青琢朝沈容玉身後的薄被撈了撈,她說:“小玉,我還要蓋呢。”

沈容玉很無賴地低頭,在她頸窩處又蹭了蹭:“琢琢,有我。”

季青琢想,就是有你,讓她自己很緊張。

她無奈,隻能低下頭,完全縮到了沈容玉的懷裡,她的額頭抵著他的%e8%83%b8膛,聽著他並不平靜的心跳聲。

沈容玉放出的紅色血泉覆了上來,充當了季青琢蒙腦袋被子的作用。

季青琢數著他的心跳聲,她問:“小玉很緊張嗎?”

沈容玉強自鎮定:“不緊張。”

“可是你的心在跳。”季青琢說,“很快。”

沈容玉兩手抬起,將她兩隻耳朵捂住了:“琢琢,你聽錯了。”

季青琢想,她沒有聽錯,沈容玉就是害羞了,他這麼壞,他也會害羞。

她張開雙臂,將沈容玉的窄腰環住了,她說:“那睡吧。”

沈容玉的嗓音沙啞:“琢琢先睡。”

季青琢問:“小玉睡不著嗎?”

她有些擔心沈容玉這樣出什麼事,於是她問:“其實,如果你很凶的話,也沒關係。”

季青琢想,她忍著點疼也不會怎麼樣,主要是沈容玉現在太怪了,他現在就像一個漲滿氣的氣球,隨時隨地輕輕一戳仿佛就要炸了。

沈容玉聽到她這一句話,在這一刻,甚至都要失去理智,但是他的手沿著她的腰際一路往下,觸碰到了她的腳踝,正是她纏了繃帶的傷處。

指尖一按,季青琢“嘶”了一聲,還真挺疼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容玉用她因疼痛發出的聲音來讓自己冷靜下來,季青琢即便什麼都隻是半懂不懂的樣子,問出的每一句話都很認真,但偏偏就是能撩撥他的心弦,她就是很純潔、很認真地在誘惑他。

他鬆了手,即便知道現在還留在季青琢身邊是煎熬,但他還是沒有離開,他就是如此貪戀著她。

季青琢後來沒有再找沈容玉搭話了,因為沈容玉嚇唬她:“再說話,我就回去了。”

她還挺喜歡與他躺在同一張床榻上,所以季青琢閉嘴了,她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人,但偏偏今晚沈容玉的一舉一動讓她莫名有了一種逗弄老實人的感覺。

——當然,天地良心,她不是那種人,她沒存著逗沈容玉的心思,隻是,她好喜歡他,她忍不住。

在季青琢美美睡著許久之後,沈容玉又憋不住了,他說:“琢琢,說話。”

他沒想到季青琢真能睡著,但她確實睡熟過去了。

沈容玉再次朝季青琢發出了疑問,你這個年紀,是怎麼睡著的?

他擁著她,倒是沒再壓下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在橘色燈火裡,映在紗幔上的影子搖搖晃晃,幾道極輕微的聲音在季青琢的耳邊響起,她睡著了,沒聽到。

次日,季青琢是在沈容玉懷裡醒過來的,她今日腳腕上的傷好多了,至少不會因為自己的動作扯著疼。

她將傘傘取了出來,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對沈容玉說道:“小玉,我可以借助傘傘自己走了,今日還要去融心穀去將毛毛它們接回來。”

他們離開洞府,洞府裡的動物們便暫時交給融心穀的段雨桐照顧了,今日得了空,自然要去領回來。

沈容玉整理自己的衣物,將腰繩上的銀扣細心搭好,他應了聲:“好。”

他想,昨晚季青琢睡了,一定想不起昨晚她睡了之後發生了什麼,於是他明知故問道:“昨晚睡得如何?”

季青琢將銅盆裡的溫水拍到自己的臉上,她聽到沈容玉的問題,愣了一下。

她昨晚,大多數時候都睡得挺好的,隻是在睡夢中,她……

不知為何,她的臉又紅了起來,她將麵巾蒙著自己的麵頰,悶著聲說道:“睡倒是睡得挺熟的,隻是在睡覺的時候能感覺到……就是……傘傘一直在動。”

“可能是我睡蒙了,感覺錯了。”季青琢很老實地說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又不好意思了,隻撐著自己手裡的傘傘,借助法寶的力量飛出了房間,逃離這尷尬的氣氛。

沈容玉沒去追,因為季青琢說中了,他希望她這輩子也不要再想起來這件事。

當然,在不久之後,他還是跟著季青琢去了融心穀,但此時季青琢已經去找段雨桐了,他又被辛原招呼著過去說玄雲宗的事,他也就沒去找季青琢。

季青琢找到段雨桐的時候,她還在給兩隻玄霜獸喂冰靈果,這兩隻靈獸在她麵前顯得很乖巧,隻是姿態有些萎靡,顯然是許久沒見到季青琢,有些想念她了。

季青琢喚了兩隻靈獸一聲,它們便奔了過來,毛毛在遠處的草地上吃草,聽到了季青琢的聲音,也慢悠悠踱步跟了上來。

忽然被熱情的小動物們包圍,季青琢有些受寵若驚,她一會兒拍拍這個的脖頸,一會兒摸摸那個的腦袋,感到了一種真切的幸福感。

真好,以後都能這樣,原來她也能擁有這樣幸福的生活。

那邊段雨桐與她打了聲招呼,便俯身將草地上她自己飼養的小兔靈獸抱了起來,她一麵撫摸著懷裡小兔的毛,一麵對季青琢微笑說道:“青琢,你的眼睛好了。”

季青琢愣了一下,她說:“是啊。”

段雨桐也聽說了玄雲宗裡發生的事,隻是她並沒有在季青琢麵前露出太多的驚訝情緒,因為在這個事件裡,季青琢與沈容玉是受害者。

將玄霜獸與毛毛放走自由活動之後,在草坪裡的小亭下,段雨桐給季青琢沏了杯茶,兩人一起捧起茶杯,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