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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耳尖,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

是涼的,於是他大掌罩下來,整隻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琢琢,我又不會發光,又在害羞什麼?”沈容玉傾身問她。

他的大掌罩著她的耳朵,所以他原本就低沉的嗓音聽起來更富有磁性了,季青琢把臉埋在毛茸茸的兜帽裡,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在否認什麼。

可是……就是……她紛亂的思緒最終化為一句話。

她還是挺想看沈容玉發光的,是頭亮著呢,還是腳亮著?

當然,晚上修煉的時候,沈容玉所化的紅色氣流告訴了她答案。

這幾天,血海裡的魚和鳥,紅色氣流已經表演膩了,現在有了新的素材,他自然要表現給季青琢看。

季青琢原本還在被他%e5%90%bb著,紅色氣流所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耳側,而後他低頭,咬著她的耳尖。

麻麻癢癢的,倒也不是不舒服,就是很奇怪,季青琢抬手,撓了撓紅色氣流。

紅色氣流在她耳邊低聲喚:“琢琢。”

“嗯?”被他%e5%90%bb得暈頭轉向、視線迷蒙的季青琢側過頭來,她的眸中含著水光。

紅色氣流在她麵前探了探,而後末端驀地亮起了紅色的光,朝她搖了搖。

第93章 93%25

季青琢看著瑩瑩亮著的紅色氣流, 雖然眼睛看得有些難受了,但還是多觀察了一下。

紅色氣流很……可愛,末端尖尖的, 並未化為手或者口,隻維持著他初始的形態,他就這麼朝她搖了搖。

當季青琢感覺眼睛有些疼的時候,紅色氣流已經撲了下來, 並且掩住她的眼睛,讓她不要再看。

她抱著紅色氣流, 被他撲倒在血海裡,她覺得他傻傻的, 竟第一次起了逗他玩的心思。

季青琢不太會開玩笑, 所以說玩笑話, 也很認真, 她閉著眼, 抱著紅色氣流,小聲說道:“小玉, 可是螢翅們發光,都是屁……”屁股發光。

她最後這三個字死活沒能說出來,隻是低著頭,把腦袋埋在紅色氣流裡。

好吧, 她似乎又說錯話了, 這種……這種話怎麼能對沈容玉說呢?

季青琢覺得自己的臉頰燙極了, 但是紅色氣流聽懂了她的話, 他自然是知道到底在何處發光的。

他思考了一下, 發現自己到現在連個人形也沒有, 更彆說有……

於是, 他貼了上來,纏繞著季青琢,在她耳邊呼著熱氣兒,低聲說道:“琢琢,下次變。”

季青琢愣住了,不是吧,這個也能變的嗎?

她捂住了自己的臉,隻希望自己以後都不要再說話了,主要是……主要是會發光的紅色氣流,讓她感覺很可愛,這種無害的形象,很容易讓她封閉自己的那層屏障消融。

季青琢不愛笑,隻是因為翹起嘴角很累,她也幾乎不會開玩笑,因為沒人聽她的玩笑話,但她確確實實,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並非是真的木頭。

修煉結束了,她的麵上汗涔涔的,沈容玉看著她微濕的額發,似乎腦海裡又閃現了一襲畫麵,紅色的血海,糾纏的青紅氣流——他總是記不起修煉空間裡都發生了什麼。

沈容玉理所應當地覺得季青琢應該也不記得,畢竟她的修為還不足以支撐她的神識在修煉空間內保持清明。

幾日後,臨近花燈會,其餘工作已經籌備完畢,季青琢確認了數遍,確認流程沒有問題。由於燭蛾要沒有火光的燈籠,所以季青琢與沈容玉一道去雪都皇宮外捕捉螢翅。

宮內的女官與侍衛要出宮,需要拿取出宮的令牌,取了令牌之後,他們乘坐馬車來到了城外。

由於在夜晚才能看見螢翅發光,所以抵達城外河灘的時間,差不多是黃昏,金紅的暮色給落雪的大地抹上一層明豔色澤。

河灘旁的枯草凝了霜雪,仿佛是白色的,踩上去沙沙作響。

季青琢身披一件淡青色的大氅,手裡抱著一個大大的網紗袋子,沈容玉在前方捕捉螢翅,她就在他身後跟著,他手中攏了一捧明亮的螢翅,就往她手裡的網紗袋子放。

這些螢翅,發光本就是為了求偶,如此將雌蟲雄蟲都放進同一個袋子裡,差不多屬於是包辦婚姻了,它們在發亮幾日後,便會繁衍死去。

一個網紗袋裝滿了,季青琢便去馬車上拿新的,馬車旁守著其他的侍衛,所以她不敢與沈容玉說話。

此時,即將入夜,河灘旁的河流結了冰,其上偶有車轍印記,說明有人會在河麵上來往,夜色漸濃,能夠照明的,除了侍衛手裡提著的燈籠,就剩下河灘上的螢翅了。

濃黑的暮色裡,似乎出現了一輛馬車的輪廓,而後便是有節奏的馬車聲傳來。

在拉著馬車的駿馬身上,掛著一個精致的家徽,仔細看去,是“孟”字的變形,而這些拉車的馬也並未是凡間馬匹,在無人時,它們可以拉著馬車飛上天際。

馬車內布置了保暖的陣法,又有延伸空間的法術加持,溫暖又寬敞,坐在中央主位的,正是季青琢認識的人——孟遙嵐,她左右各坐著兩位修士,氣息都不俗。

她不畏寒,所以在冬日依舊穿著她那聲利落的短裝,身後有白紗披風垂下,滿頭青絲依舊束成馬尾,綁縛青絲的紅繩垂下,末端同掛著孟家的家徽。

“從玄雲宗外的普通市集,到這梁國的雪都,都死了人?”孟遙嵐喝了一口手裡的熱茶,看向自己身邊的一位中年人,這位中年人麵容嚴肅,氣息深不可測,修為至少在出竅期以上,“叔父,這情況就有些詭異了。”

“那些死去的人,看死狀都是被邪魔所殺,屍體模樣淒慘。”孟連沉聲說道,“最後一位死去的,是雲梁地界裡普通村莊的村民,他們村子旁,曾經有名為‘倀’的邪魔出沒,但那倀不見了,也不見死去的痕跡。”

普通修士擊殺邪魔,會留下負麵能量與地脈鬼氣結合的屍體,直到很久之後,那些與負麵能量結合的地脈鬼氣才會重新沉入大地之中。

季青琢費儘心思渡化邪魔,負麵能量被剝離出來,隨風散去,地脈鬼氣則馬上沉入大地之中,不見蹤影,所以沒有留下痕跡。

“邪魔之間,也是會互相吞噬的,它們不僅對人類貪婪,對自己的同族亦是毫不手軟。”孟連輕歎一聲說道,“所以我猜它潛入雪都之中準備繼續捕獵,看覓魔輪的指示,雪都裡也有一位邪魔。”

“且去看看吧。”孟遙嵐輕聲說道,“我此番下山,是要斬妖除魔。”

他們所乘坐的馬車駕駛過結凍的河麵,此時,捧起螢翅的沈容玉站起身來,看了那駕駛而過的馬車一眼——他感應到了馬車上孟連的強大氣息,其修為竟然也在渡劫期以上。

正巧,此時孟遙嵐看向馬車外,便看到了在河灘上捕捉螢翅的季青琢與沈容玉。

她一驚,讓車夫停下。

季青琢聽見馬車駕駛的聲音停下了,回頭望去,便看到孟遙嵐提著裙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夜間風雪呼嘯,她的衣物卻還是輕薄,並不懼怕寒冷,反倒是季青琢把自己裹得緊緊的,遠遠看去,就像一個淡青色的毛團子。

“季——”孟遙嵐正待開口,沈容玉便將手裡捧著的螢翅丟了,明亮的螢火光芒如泉流般自他指尖流瀉而下。

“你是何人。”他走上前去,隻攔下了孟遙嵐,並且在他們之間施展了一個小小的隔音陣法,讓守在皇宮馬車旁的侍衛聽不到他們說話。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孟遙嵐看到季青琢,也有些驚訝。

見沈容玉施展了隔音法術,季青琢便把自己手裡的網紗袋子舉起來,誠實說道:“宮裡要舉辦花燈會,我們在捕捉螢翅製作燈籠。”

“你們……在宮裡?”孟遙嵐更加疑惑了。

“宮裡有邪魔,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要渡化她,隻能偽裝潛入。”季青琢解釋道。

“這……宮裡的邪魔不過元嬰修為,若是沈——”孟遙嵐在說道沈容玉的時候,沒有像玄雲宗裡的其他弟子一樣叫他沈師兄,她的語氣頓了頓,隻冷聲說道,“若是沈容玉,雖然現在隻是金丹巔峰的修為,但也足夠誅殺宮裡邪魔了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容玉隱藏了自己不久之前突破的元嬰修為,現在大家都以為他還在金丹,以免自己實力提升得太快,引起他人懷疑。

麵前的孟遙嵐不足為懼,倒是馬車裡似乎還有一個大人物,沈容玉暗自分析著局勢。

“這是我的試煉,師兄不會乾涉我。”季青琢對這事情倒是分得很清楚。

孟遙嵐似乎想起了什麼,在來到梁國之後,她也把自己的目標定為雪都皇宮裡的邪魔。

誅殺一隻元嬰期的邪魔,是玄雲宗這批下山曆練的弟子所能拿到的最好成績了,再高,顯得反常,再低,門派考核前三的位置不保。

但沒想到,季青琢先到了這裡,不過,這並不妨礙。

“既然季姑娘也要誅殺那隻邪魔,那我們隻好公平競爭了。”孟遙嵐朝季青琢笑了笑。

季青琢搖了搖頭:“不是要殺。”

孟遙嵐輕聲笑了:“季姑娘,無用的仁慈要不得。”

她的目光轉向沈容玉:“沈容玉,你如此陪著她玩,可還記得葉長老對你的囑托?”

葉斷紅的囑托,自然就是讓沈容玉去尋找殺死江千客那股邪惡氣息的下落。

孟遙嵐曾經是江千客的親傳弟子,多嘴問一句沈容玉,也情有可原。

沈容玉唇便掛著一抹虛偽的微笑:“自然在尋找。”

邪惡氣息就是他自己,他有什麼尋找的必要嗎?

孟遙嵐確認了他們在這裡的目的之後,沒有再打擾,也沒有揭穿他們的身份,隻道了聲:“有空的話,在雪都裡相見。”之後便離開了,馬車裡的孟連,從始至終都沒有下來。

想來孟家擔心這位大小姐的安危,所以派了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輩跟著照看她,以免她在試煉途中出意外。

孟遙嵐離開之後,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沈容玉隻將剩下一些螢翅給季青琢裝進了網紗袋子裡。

他們沉默著回到宮裡,直到來到了幽竹苑,才開口說話。

“她的馬車上還有人。”沈容玉在院內,擦拭著他手裡的葬雪劍,沉聲說道。

“啊。”季青琢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沒沈容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所以她沒覺得孟遙嵐的出現有什麼奇怪。

如果大家都有覓魔輪,那麼都來到這裡,將目標對準宮裡的燭蛾,似乎不是什麼巧合之事,

但她不知道的是,孟遙嵐是循著一路被黑影所殺的人類前來。

沈容玉也暫時沒有猜出孟遙嵐的目的,不過,他們的到來能夠引發一件好事。

那就是有那位渡劫期的大人物在,黑影應當不敢在雪都裡逗留了,現在的人類尚且可以欺騙迷惑,但黑影這種邪魔,更難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