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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如折花入懷,但隻有季青琢才知道,自己的法力已經快見底了。

她的腳下那小小的氣流微微旋轉,帶著她的身形旋轉,她的裙擺揚起,在懸崖之上轉了個圈,往回飛去。

懸崖之上所有的弟子都愣住了,因為他們知道季青琢的速度有多快。

當季青琢踏上白石懸崖之後,葉斷紅麵前的三寸長香才不過燃了一寸。

其實,取信標的難度在於,這些弟子的禦空術隻是“學會”而已,他們不能很完美地控製托舉自己的氣流大小,那信標又是紙做的白鳥,所以過大的氣流引起的風會將白鳥吹遠,增大測驗難度。

但是季青琢不一樣,她能輸出的法力極少,所以引起的氣流根本不足以吹起信標。

她將三枚完好的信標遞給葉斷紅,她的手是虛虛攏著這些脆弱的紙鳥,所以這些信標沒有被損壞或是被捏皺,隻是她的手心因為緊張過度,汗涔涔的,所以信標上染了些許汗水。

之前彆的弟子交給葉斷紅的信標,多有損壞,不然就是被攥得皺巴巴,這季青琢拿上來的,倒算能入眼。

季青琢甚至不敢再回頭去看那懸崖的高度,她將自己搭在樹邊的外袍撿起來,重新披回自己的身上,將抽繩係得很緊。

她其實有些站不穩,因為消耗的法力還沒有回複,她靠在樹邊,輕輕喘著氣。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這個測試完成得很困難,但那又能怎樣,她確實按照標準完美完成了任務。

當香燃燒一寸,季青琢就上來的時候,秋明雪已經站不住了,她的視線一直跟著季青琢走,死死盯著她。

可惡,當真是太可惡了,分明最快的本該是她才對,季青琢根本就沒有完全掌握這個禦空術,她隻是在目前的標準裡應付了測試,根本不能用到實處。

她仰起頭,看到葉斷紅在記錄著分數,眼見著來不及了,她隻能開口說道:“葉長老,你不覺得她還是在投機取巧嗎?她隻是在應付你的測驗,現在讓她往前飛十米,或是在惡劣的大風天裡飛,她根本不可能站穩,談何學會了禦空術。”

葉斷紅在紙板上記錄的筆尖一頓,他抬起了頭,看了秋明雪一眼,而後視線移到季青琢身上。

季青琢也聽見了秋明雪的話,她承認,她就是在應付葉斷紅的測驗,麵前有一個目標,以她貧瘠的腦容量,隻能用最簡單的方式完成,因為複雜的方法她不會。

她用雙手攏緊了自己的衣袍,沉默不語。

許久,葉斷紅沉聲說道:“但她是最快的。”

“我能去崖上抱一隻豬回來,她能嗎?”秋明雪反問。

這種事,季青琢自認為是不能的,因為在平地上她都抱不動豬。

“莫要多言,就如此。”葉斷紅打斷了秋明雪的話,他根本沒打算搭理這個學生。

說到底,秋明雪、季青琢……或者是彆的什麼小弟子,在他眼中隻有實力強弱的區彆。

葉斷紅將最後的打分公布下去,隻有季青琢一人得了甲等,因為在她表現的襯托下,其他弟子都太笨拙了。

本來秋明雪根本沒把季青琢當競爭對手,頂多是遇到了就碰巧嘲諷兩句,但這堂課結束之後,她狠狠將自己的法術書塞進了包裡。

“她憑什麼?!”秋明雪衝盈袖大聲說道,“誰都能看得出來,就是我的禦空術最好。”

盈袖沉默著替她將包拿過來,她一言不發,她的心思,隻有她自己知道。

季青琢是第一個跑出葉斷紅的授課地點的,她對於下課一向很積極,所以她沒聽到秋明雪對盈袖的抱怨。

倒是係統這時候才發聲了:“宿主,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像秋明雪說的那樣,我按照測試的標準做。”季青琢小聲對係統解釋,“我隻能這樣了,其實我根本飛不起來。”

崖上有風,她一部分也是借助了自然產生的山風力量。

季青琢站在葉斷紅的洞府門口發呆,她攏著自己的袖子,表情有些愁,光這一個小小的測驗就讓她感到如此棘手了,但若要拿到門內考核前三,她必定要每門課都拿到好成績。

她慢悠悠地朝前走去,腳步虛軟,因為方才考試測驗的法力還未恢複,她吸收靈氣要依靠沈容玉,現在將法力用光,要吸收靈氣恢複,也隻能去找沈容玉。

沒辦法,她在修仙一途上,能往前走就是奇跡了。

季青琢歇了好一陣,她正打算將自己的飛輪取出來回白水島,但從後方聽到了一道清脆女聲。

“我們這一批弟子,就沈容玉與孟遙嵐包攬了門內考核的前三,再往後便是我,我可不希望有什麼人來攪局,畢竟我還要回去向父皇彙報我的修行成果。”秋明雪衝盈袖說道。

盈袖拽著包袱的手,攥緊了些許,她隻低聲說了句:“是。”

“那個凡人憑什麼?!”秋明雪還是無法接受。

季青琢回頭看去,秋明雪昂首走在前,盈袖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她取出自己的飛輪,站了上去。

秋明雪看著她離開的身影,衝她高聲說道:“禦空術課堂裡得了甲等的弟子,還要依靠這個法寶回洞府?”

“可是人家的法寶是虞長老親手做的。”盈袖提醒了一句。

季青琢當然沒聽清楚秋明雪在說什麼,她回去吃飯,順帶研究了一下明日的課程,毛毛吃了胡蘿卜之後,就臥在一旁歇息了,它的精神狀態還是不太好,可能需要上品的仙靈丹才有用。

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明日的禦獸課還算簡單,她應該能應付。

就在她開始研究“玄霜獸的青春期飼養注意事項”的時候,院門被敲響。

一般在這個剛入夜、月初上的時間點來季青琢這裡的,隻有一人。

係統興奮對季青琢說話,語氣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宿主,沈容玉找你雙修來了!”

第20章 20%25

季青琢聽著,站在原地,略微鼓起了臉頰,她企圖用這樣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雖然她知道這隻是玩笑,但是……就是……因為這件事,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麵對沈容玉了。

季青琢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終究還是下定決心,走上前去開門。

沈容玉站在門外,能聽清門內的動靜,季青琢糾結、猶豫的動作都被他聽了去。

他也不急,隻安靜等在門外。

季青琢開了門,月色皎潔,他立於門外,還是如往常一般高潔無塵,翩然若仙人。

“小玉師兄。”季青琢裝作若無其事地喚了他一聲,她試圖讓自己忘記雙修一事。

但是她話音剛落,沈容玉的眸光便落在她身上,深邃沉沉。

“法力用光了?”他問。

按道理來說,季青琢從未有過這樣的狀況。

“葉長老課上測驗。”季青琢答道,她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自從將法力用光之後,她就一直感覺暈暈乎乎的。

“修士長期處於修為枯竭的狀態,對身體有損傷。”沈容玉冷聲開口說道。

語畢,他便捉住了季青琢的手腕,如往常一般與她的氣息相連,幫助她恢複法力。

季青琢現在的狀態是這樣的,她的身體是一個封閉的容器,外麵的靈氣進不來,一旦用光了或是要吐納靈氣,就需要他來幫助吸收修煉。

凡人修仙,是不可能的事,但季青琢不知道,隻有沈容玉的體質特殊,也隻有他可以幫助她吐納靈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幫季青琢修煉一事說出去,會在玄雲宗內引起軒然大波,但是沈容玉不怕,一來讓季青琢說句話難如登天,更彆說是讓她說出他們一起修煉之事;二來,若是季青琢不慎說漏嘴了,那麼解決的辦法也很簡單,畢竟死人不會說話。

季青琢的手腕被他握著,她不知道沈容玉幫她修煉一事是魔鬼的饋贈,當外界的靈氣湧入她身體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全身上下軟極了,幾乎要支撐不住。

但現在她還站著,沈容玉才剛走進院子一步。

她的腳腕一崴,身子軟了下來,沈容玉一手握著她的手腕保持兩人氣息的相連,而另一手則攬住了她的腰。

季青琢跌進了他的懷中,她的右側臉頰貼在他的%e8%83%b8膛上,堅實平坦,仿佛一堵牆。

但她無力掙紮,隻能這般保持著自己的意識,被他抱了起來。

沈容玉抱著她走進院中,身後的院門“吱呀”一聲關上,將滿階月色關在門外。

他的腳步踏在漫了水的木廊上,將溪裡魚兒驚得爭相逃竄。

季青琢的意識仿佛飛了起來,她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靈氣湧入她的經脈身體,沈容玉就像在她閉塞的身體上打開了一個出入口,而他就是唯一的管道,讓外界的靈氣能夠進入她的身體。

下意識間,她揪緊了沈容玉的衣襟,將衣上仙曇攥得發皺,她在想,這樣的能力,是此界修士都有的嗎?

如果大家都有這樣幫助他人修煉的能力,那麼為什麼玄雲宗的那些長老們都要說凡人不能修仙呢?

所以……隻有沈容玉才能這樣嗎?

她的長睫輕顫著,沈容玉的懷抱無疑是溫暖的,他擁著她,能夠給予極強的安全感,但這對她不起作用,她的心是空的,要極強烈、極堅實的情感才能填滿它。

所以,季青琢長睫掩下的雙眸依舊是平靜的,甚至於有些呆,她沒什麼觸動,隻安靜臥在沈容玉懷中,像一個美麗到極致的精致偶人。

待恢複了法力之後,沈容玉暫時鬆手,季青琢現在身體終於有了力氣。

他的大掌張開,季青琢的小手從他掌心滑落,她很快從他懷裡彈開去。

沈容玉的手指撫過衣襟上的褶皺,又存了些壞心思,他問:“若是要雙修,可要比方才那樣更親近。”

他的嗓音有種刻意的柔和引誘,仿佛撓著季青琢的心尖。

季青琢覺得自己渾身仿佛過了電一樣,她低著頭,隻小聲反駁道:“小玉師兄今晨不是還說你不會麼?”

沈容玉沒想到他也有被季青琢噎到的一天,但她問得如此誠懇,他也不好反駁什麼。

他輕咳一聲,終究是承認了:“逗你玩的。”

季青琢思考了許久,她認定沈容玉是個壞人了,係統說得不錯,他就是個大反派。

沈容玉等她歇了一下,繼續幫她修煉了,季青琢的脊背挺得很直,儘量讓自己保持得體的狀態,但她忘了,平時自己修煉的時間不過一個時辰而已,現在換成了三個時辰,所以時間一久,她的腰肩便撐不住了。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麻,動不了,但是她的意識還在與沈容玉相連著。

之前修煉,她積極性沒那麼高,但現在為了提高自己的修為好去爭取那虛無縹緲的門內考核前三,她試探性地自己主動去汲取靈氣了。

她的意識與沈容玉相連,兩人幾乎是把最私密的地方連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