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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白月光 一礫沙 4227 字 5個月前

教誨,絕不敢行差踏錯,生怕會有辱長寧侯府的門楣。可哥哥你在乎過嗎,你在眾人麵前拚命維護三妹時,有想過彆人會怎樣議論嗎?在陛下和皇後娘娘麵前抗旨拒婚時,有想過他們會不會遷怒侯府嗎?有想過會影響到我的婚事嗎?”

顧遠蕭捏拳道:“我若不在乎,爹爹去世後,我大可靠著長寧侯的爵位虛名,領著足以令全家衣食無憂的俸祿,舒服過完下半輩子。何須冒死去邊關征戰,何須一次次在陛下麵前請命,蕩賊寇、平水患……若不是有了這些功績,如何能拚出今日的地位。”

顧雙娥低著頭,隻是落淚不語。她自然明白,爹爹去世時哥哥還未及弱冠,多少宗親等著看侯府的笑話。可到了今日,長寧侯府不僅未見衰落,反而成了大越最具權勢的勳貴門第,這一切,全是靠哥哥賣力拚回來的。

她也曾經無比仰慕哥哥,覺得他是侯府的驕傲,更是自己的驕傲。

可自從那一日,她在他房外看到的那幕開始,好像許多事都變了,她怎麼也不明白,哥哥為何會對三妹如此不同,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嫡親妹妹,莫非真是靠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下作手段……可哥哥這樣的男子,為何也會被那樣的手段折服……

想到此處,她憤憤抹了把眼淚,倔強地抬起下巴道:“沒錯,如今咱們侯府都得仰仗哥哥的權勢。雙娥人微言輕,不過是一門八字都沒一撇的婚事,談不成也就罷了,哥哥更無需紆尊降貴,非得來問個緣由。”

顧遠蕭歎了口氣,道:“我若真的不管你,何必專程來問你這件事。你是我嫡親的妹妹,我不管馮家背後站著什麼人,絕不會讓你被他們欺負了去。”

顧雙娥的淚終於忍不住,水珠子似得落在了地上,她顫著聲開口:“原來哥哥心裡還有我這個妹妹嗎?我還以為,你滿腦子就隻記掛著三妹,她的喜她的悲,她的委屈不甘,哪裡還看得見彆人?”

顧遠蕭未想到她會說得如此不留情麵,可見這件事在她心裡紮了太久太深,捏拳想了許久,終是下定決心,衝她招手道:“你先坐下,我同你慢慢說。”

顧雙娥雖然一肚子不滿,卻還是乖乖走到他身邊坐下,然後聽哥哥放柔了語氣道:“你是同我一母所生的妹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算打斷骨頭也連著筋,我怎麼可能不疼你,不管你。”

顧雙娥被他說的越發委屈,用通紅的眼瞪著他:“可是你現在不一樣了,你不是以前那個大哥了!”

顧遠蕭歎了口氣:“那是因為我們都長大了,我總不能再像小時候那般對你,總得顧忌著些分寸。也全怪大哥不好,覺得既然是親兄妹,就無需刻意解釋這些事,心裡懂得就好。沒想到,會讓你心裡有了芥蒂。”

顧雙娥聽他如此說,總算稍稍緩過氣來,默默想著:兩人雖不似小時候那般親密,可這些年隻要自己有事,哥哥總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但很快又皺眉大聲道:“可你對三妹不是這樣的!”

然後她驚訝地發現,大哥臉上竟然會露出些許窘迫,低頭猶豫許久,才出聲道:“她……她和你不一樣。”

顧雙娥突然恐慌起來,脫口問道:“大哥,你該不會真的對她……對她……”

可顧遠蕭卻漸漸坦然下來,望著她一字一句道:“沒錯,我並未當她是妹妹,遲早有一日,我會娶她為妻。”

顧雙娥被他嚇得呆住,自從她在大哥房外撞見“顧雙華”勾引他的那一幕,就隱隱猜出兩人之間多了些不同尋常的曖昧,她始終覺得,大哥不過是被色.欲迷了心,絕不會讓用這樣手段的女子登堂入室,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大哥會當著自己說出要娶她為妻這種話!

她嚇得邊搖頭邊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侯府怎能出這樣的醜事……”又抬眸怯怯問:“大哥你是被她下了蠱嗎?”

顧遠蕭被她逗笑,站起走到她身邊道:“這件事,在塵埃落定之前,我原本不會讓府裡的任何人知道。可我不想你再這麼誤會,怨恨下去,也不想你因為這件事和我還有她疏遠,所以,你現在隻需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相信大哥?”

顧雙娥瞪著滿是迷茫的眼,本能地點了點頭,顧遠蕭笑了笑道:“那我可以告訴你,不管你之前看到她做了什麼,那個並不是真正的她,具體的事,我也沒法解釋。你隻需相信大哥,我願意傾心相待,許她一世的女人,絕不可能是你看見的那樣。你同她雖然不是親生姐妹,但也有著十幾年的同住之情,你好好想一想,雙華她,究竟是怎樣的人?”

他見顧雙娥還是傻傻看著他,語氣又轉堅定道:“還有,我說會娶她為妻,是在許多年前就已經認定,無論你們接不接受,我都一定會做。”

顧雙娥嚇得深吸一口氣,麵對大哥如此無畏的坦誠,卻覺得腦中被塞了團濃濃的迷霧,怎麼也辨不清方向……

你好好想一想,雙華她,究竟是怎樣的人?

那日之後,她一直想著這句話,然後便察覺出許多奇怪的事。她所熟悉的三妹,是連在家宴上都不敢多語一句的人,從來謹守規矩,為何會突然在詩會上大出風頭,在大哥房裡以.色獻%e5%aa%9a,如果隻是偽裝,她何以能偽裝這麼多年。

她實在想不明白,所以在第二日,顧雙華突然約她去西郊的莊子裡散心,她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顧雙娥原以為這一次出行,妹妹會叫上小堂妹,等發現馬車裡隻有她們兩人時,便覺得頗有些尷尬。

兩人雖然是姐妹,平日裡卻極少獨處,更彆提說什麼體己話,於是一路上隻聽得角鈴聲叮咚,兩人大眼瞪小眼,覺得勉強寒暄,氣氛隻會更加僵硬。

好不容易到了莊子裡,顧雙華知道這裡有一處鏡湖,裡麵栽滿了荷花與蓮子,便提議同姐姐去逛逛,還特意讓丫鬟們不要跟上。

顧雙娥覺得越發蹊蹺,隻當是妹妹有話要同自己說,便同她走到湖邊,這時,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震得荷葉上的露珠顫顫滑落。

顧雙娥一抬頭便覺得呼吸發窒,隻見迎麵跑來一黑一白兩匹駿馬,馬上之人皆是英姿颯爽,俊朗不凡。兩人轉眼就來到麵前,她看清那白馬背上之人,低下頭,臉便微微發紅。

顧雙華始終看見的卻是另外一人,她揚起笑靨,欣喜地叫了聲:“哥哥,你們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承諾的二更,實在不敢立FLAG,隻能說努力在十二點前更新!

第70章

日朗風清, 吹得湖中荷葉層層翻起濃淺不一的粉白, 湖邊大道上, 兩名英挺的男子策馬而過,皆是錦衣玉帶, 意氣飛揚,如一副飽滿勁颯的彩墨畫。

馮博文遠遠看見顧雙娥立在那裡,便一把拉住韁繩,神色慌張地扭頭道:“侯爺,你說叫我來談周長吏的案子,怎麼……”

顧遠蕭也輕輕拉著韁繩,任由胯.下之馬悠悠往前走著,冷笑一聲道:“怎麼?你心裡有愧, 不敢見我這妹子?”

馮博文低下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原本他和顧雙娥互相通曉心意後, 就催著讓母親找官媒上侯府提親。誰知父親聽說最疼愛的女兒被人當著陛下的麵嫌棄, 大發雷霆後, 放出狠話來, 絕不會和長寧侯府成為姻親。自己苦求數日未果,便隻能聽從母親的話,暫且緩一緩, 等父親氣消了再說。

可他曾經做出過承諾,如今再見顧雙娥,心中自然愧疚難當, 可眼前的大路就這麼一條,根本避無可避,於是策馬到她麵前,下馬重重一拜道:“顧二小姐。”

顧雙娥一見他眼就紅了,隨即偏過頭去,拾起侯府嫡女的驕傲,淡淡回了句:“馮公子萬福。”

馮博文聽她語氣冷淡,仿佛將自己當了陌生人一般,心中痛意難當,幾乎想要落荒而逃,但他已經許久未見到她,竟是挪不開目光,隻癡癡看著她問道:“二小姐近日可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雙娥掐著衣袖裡的手,冷冷道:“一切都好,不勞公子記掛了。”

顧雙華在旁看著,隻覺得甚是有趣。馮公子和姐姐都是最講禮數教養之人,可現在,自己和哥哥兩個大活人站在這裡,他們的眼裡好像隻有對方,竟連和他們打聲招呼都忘了。

顧遠蕭見馮博文這副模樣,十分不滿地一拍他的肩道:“馮少卿,前方地勢開闊,你我縱馬比試一場如何?”

馮博文還陷在濃濃的愁緒之中,一時間未反應過來,可顧遠蕭直接把他拽上了馬,揚鞭往前”啪“地一甩道:“以前麵那顆樹為終點,咱們騎個來回,看誰能贏?”

馮博文尚有些猶豫,可餘光瞥見心上人還站在那裡,麵容一肅道:“好,馮某就陪侯爺比上一場。”

兩人都存了些顯擺的心,均是單手策馬,揮鞭挽韁,任胯.下駿馬疾馳,身姿卻穩穩不動,自有一番翩逸與風流。

待到回轉時,顧遠蕭突然擰腰揮鞭,帶起勁風去鉤馮博文的小腿,馮博文心中一凜,連忙向後俯身,抬腳躲過這一鞭,才不至於被他打下馬來。

可顧遠蕭一擊未成,迅速變招,手上馬鞭揮得聲聲作響,鞭鞭直擊馮博文的要害,非把他打下馬來不成。

顧雙華眼看兩人打得袍角翻飛,伴著馬蹄揚起的黃沙,煞是好看,忍不住感歎道:“以往從未見過哥哥在戰場上的英姿,如今看來,果然是威武颯爽,風采無人能敵。”

顧雙娥一撇嘴,嘟囔著道:“要我說,明明是勢均力敵,最後誰能勝出還未為可知。”

顧雙華見她忍不住急著維護心上人,便捂嘴偷笑,故意大聲道:“哥哥身手如此矯捷,招式淩厲,馮公子必定會落下風了。”

顧雙娥原本就有些擔心,一聽就忍不住反駁道:“馮公子也是在禁衛營曆練過的,可不一定會輸。”

那兩人雖是在半真半假地纏鬥,但憑借軍中練出的過人耳力,正好聽見這邊的對談,心裡都有些驕傲,於是打的更加賣力,可馮博文到底不及顧遠蕭對戰經驗豐富,一個不慎被逼的跳下馬來,還未來得及懊惱,就被顧遠蕭用馬鞭抵住喉嚨,嚇得顧雙娥驚叫出聲,於是馮博文又轉惱為喜:她到底還是擔心自己的。

顧遠蕭雖經過方才的纏鬥,氣息卻一絲不亂,昂著頭,雙目炯炯地盯著他道:“是個男人,就不要這般婆婆媽媽,你隻需告訴我一句,究竟娶不娶我這妹妹。若是不娶就好好同她說清楚,她也好另尋良婿,也無需再為你這種人耽誤年華。”

顧雙娥一跺腳,又羞又惱地喊道:“大哥,你何必如此逼他。”

馮博文滿臉羞愧,低聲道:“還請侯爺給我些時間,待父親氣消……”

顧遠蕭冷笑一聲打斷他:“你若是真心想娶她,十日之內就用三書六禮到我府裡來提親,長寧侯府的嫡小姐,不知有多少人等著下聘,何須為了你的懦弱而苦等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