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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白月光 一礫沙 4253 字 5個月前

調道:“你以前說過,會一直對我好,絕不會拋下我。我不嫁人,可你也不能騙我。”

從小到大,她能擁有東西的太少,哥哥、祖母和公主就像是上天贈予的,灼灼閃耀的寶石,她小心地將他們收進匣子裡,如至寶般捧在%e8%83%b8口。若失去他們中任何一個,那些光便熄了,她害怕那樣的世界。

顧遠蕭將她摟進懷中,用體溫安撫她內心的恐懼,卻又暗罵自己的卑鄙,不過仗著她對自己的親情和依賴,硬逼著她說出這樣的承諾。

可他寧願做個卑鄙小人,也不想眼睜睜看她嫁給彆人。

那晚之後,雖是得了妹妹的承諾,可他還是覺得惴惴難安,一天不厘清兄妹的身份,他便沒法堂而皇之地將她留在身邊。

於是第二天剛上完課的方仲離,就這麼被請到了書房,當聽完顧侯爺說明意圖,他便“嘖嘖”撫掌道:“想不到侯爺看起來英明神武,竟是如此人麵獸心,背地裡對自己的妹妹有這般企圖!”

顧遠蕭見他看自己的神情活像看著個變態,麵容一冷,敲著桌案道:“我是找先生來商議,不是讓你來教訓我的!”

方仲離一瞪眼:“兄妹天倫、夫妻恩愛,絕不能混在一處,這才是乾坤正道。侯爺竟想著娶妹為妻,便是色.欲迷心,亂了倫理綱常,實在令人鄙夷。”

顧遠蕭快被他氣笑了,嘲諷道:“先生自詡得道君子,雅正高潔,為何出口就斷言我是因為色.欲呢?”

方仲離梗著脖子輕哼一聲:“那還能是為了什麼!”

顧遠蕭無奈地按著眉心,簡直想敲醒他的榆木腦袋。這人一生不通情竅,在他的認知裡,兄妹和夫妻的差彆,大約也就是那檔子事了,長長吐出一口氣,道:“先生隻需信我,我對雙華絕不是一時的貪戀,更無關肉.欲色相,我若娶她為妻,必定會寵她愛她,護她一世無憂。”

方仲離聽他這話說的十分真摯坦蕩,不知為何,竟突然想起十幾年前,鮮衣怒馬的白袍將軍,甘願跪坐在醉倒公主身旁,溫柔地為她穿上靴子。

他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被打動,重又坐下道:“那侯爺準備怎麼做?”

顧遠蕭按著袖口道:“我想你同我一起去找公主,告訴她那件事的真相。”

方仲離差點從椅子上彈起,道:“當初可是你說的,公主性子嬌縱,若是她知道蘇兄叛國的真相,必定會去陛下麵前大鬨,到時候事情會難以收拾,甚至連侯府都會被牽絆進來。而且蘇兄生前也曾逼我發誓,絕不能讓公主知道一切。”

他還記得,那日在城樓之上,一抹殘陽如血,蘇少陵終於做出那個決定,他麵上不現任何哀傷,隻是遙遙望向京城所在的方向,道:“就讓她覺得我是個奸佞小人,亂國罪臣,恨我怨我也好,這樣她才能好好活下去。”

他猜的果然沒錯,後來公主不光活了下來,還嫁人生子,從未失去性子裡那一抹恣意的亮色。可當方仲離聽見長樂公主大婚的消息時,氣得在他為蘇少陵立的衣冠塚旁坐了許久,可當同樣的斜陽照在墓碑上,他突然又釋然,將最後一張黃紙投入火堆,默默道:“若是你在天上看到,也會為她歡喜吧。”

顧遠蕭見他突然定定站在那裡,也不知道被牽起何種回憶,歎了口氣道:“我原本是想,先安排她們接近對方,有母女緣分牽絆,她們自會產生親近。事實上,我猜的沒錯,公主確實是將雙華當女兒在疼愛。等尋到時機,能為蘇將軍洗清冤屈,保得其他人不受牽連,塵埃落定後再讓她們真正相認。可現在我等不了了……”

他想起公主那日在皇帝麵前說的話,也不知信王用了何種手段,竟讓公主堅信雙華與他情意相投,自己倒成了阻人良緣的攔路虎。

於是他捏緊拳頭道:“也許以前,是我們太小瞧公主,既然這麼久了,都沒法尋到一個良方,若是加進公主這味猛藥,事情便能有個突破也未為可知。”

方仲離皺著眉思考良久,終是歎了口氣道:“我也不願看蘇兄一直含冤埋於地下,侯爺想怎麼做,我在旁助你就是。”

顧遠蕭微微一笑,朝他點頭道:“那便勞煩先生了。”

第二日,公主坐在那間布置清雅耳房裡,翻開一本字帖,手指撫摸著空白處遒勁的小字,不知不覺,便淚盈於睫。

初初見他,她便如同被攝走魂魄,滿心滿眼全都是他。

她自小就是說要便要的性格,從不在意旁人眼光,於是纏著皇兄,讓他入宮教自己寫字,可她性格浮躁,又有男色再旁,哪裡能沉心練字,故意笑著撩撥他:“這些字帖都太悶,不如你帶我出宮去玩好嗎?”

可蘇少陵卻是正襟危坐,提筆在字帖上寫下注釋:“公主若覺得太悶,臣便試著讓它們不那麼悶。”

她撅起嘴,一把搶過他的筆,臉靠過去問道:“不知蘇都督,究竟鐘意怎樣的女子。”

蘇少陵無奈歎氣,仍是按著麵前的字帖道:“我喜歡字寫得好的?”

她覺得這仿佛是對自己的嘲諷,很不滿地將狼毫甩給他,背過身生悶氣,這時,卻又聽他輕輕加了句:“所以臣才答應陛下,來教公主寫字。”

一滴淚落在字帖上,讓公主猛地從回憶裡抽離,心疼地拿帕子去沾著那塊濕跡。

她是到後來真正靜下心來練字,才發現那字帖上的注釋,句句都是他精心想出,或教她拆分結構,或插進一段關於這行文字的軼事,令她在抄寫時,忍不住莞爾一笑。

後來,這字帖變成了她僅有的回憶,要過很久,才舍得碰上一碰。

這時,外麵有人敲門通傳:“公主,長寧侯求見。”

公主擦了擦眼中的淚,然後將字帖合上,站起小心地放回櫃子裡,再打開門,對著前來通傳的小廝,神情淡漠地拋下兩個字:“不見,讓他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終於沒拖到三更半夜,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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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隻被遺忘的竹馬,曾經的潁川王伊渙覺得有必要認真談戀愛,於是他嘗試:

→公主抱時把公主扔地上;

→說投懷送抱的姑娘眼瞎;

→挖坑埋了姑娘半截腿;

→熱情鼓勵姑娘跳樓上吊以及割腕;

……

登基後的小王爺拿著簡曆,覺得姑娘能成為做大事的人,都是自己的功勞,她怎麼可能會讓那個沙雕將軍帶兵艸翻自己呢?

HE,艱苦奮鬥女X精致小仙男,男主特彆賤。

第62章

長寧侯親自上門拜訪, 公主說不見就不見, 那小廝摸了摸頭, 心說這可怎麼回稟啊。

他可不想觸這個黴頭,自己去告訴長寧侯說他吃了閉門羹, 可這時候裝病也來不及了,他越想越忐忑,汗嘩嘩往下淌。

心下沒個主意,不自覺就跟著公主走了兩步,公主一轉身,挑眉道:“你沒聽見嗎?本宮說不見!”

“是!”那小廝在心中哀歎,抱著視死如歸的態度轉身,這時魏將軍正好回府, 一見兩人之間凝重的氣氛,忍不住好奇地問了句:“出什麼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小廝如見到救星般剛要開口,公主卻用眼神示意他先離開, 然後看著下人垂頭喪氣的走遠, 才抱著夫君的胳膊, 道:“他來找我還能做什麼, 無非是為了雙華的婚事。你也知道,我這人耳根子軟,既然我決定站在信王那邊, 就不想再聽他說什麼,畢竟對雙華來說,能成為王妃才是對她最好、最輕鬆的一條路。”

魏將軍笑著搖頭, 捏著妻子的手道:“你啊,為何如此篤定雙華就該嫁給信王。”

公主一瞪眼,見左右無人,才輕哼道:“不嫁給信王,莫非嫁給她哥哥嗎?”

魏將軍環著公主的腰讓她坐下,想了想道:“這天下之事,最難解釋的,就是一個情字。你幫她選了一條最輕鬆的道理,可又怎麼知道,她就想要走這條坦途,而不是另一條荊棘險峻的路呢。”

他見公主微微蹙眉,神情卻有些軟下來,歎了口氣道:“當年我得勝回朝,陛下說賞賜任我挑選,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娶你。那時陛下也對我說:公主的心早死了,誰也沒法讓她活過來,你若真要娶她,便是自己尋了條四處都是斷崖的死路來走。”他淡淡笑起來,繼續道:“若那時我隨便娶一位世家小姐,自然比去捂一顆早已灰敗冰冷的心更輕鬆,可我自己明白,哪怕前麵就是斷崖峭壁,我要想去試一試,因為當年那個坐在杏花樹上、裙裾飄飄的女子,早就紮進我心裡,彆人再好,卻都不是我想要的人。”

公主聽得心中一酸,將頭靠在他肩上哽咽著道:“那些年,實在難為你了。”

魏將軍搖了搖頭,握緊了她的手道:“我從未後悔過當初的選擇,尤其是看著你一點點活過來,看著幾個孩子出世,更是慶幸我當初選了那條路,所以,你為何不去見一見長寧侯,聽聽他究竟想說什麼?”

公主垂眸靜了一瞬,然後揉了揉眼角,笑起來道:“好,就聽夫君的。”

顧遠蕭和方仲離在花廳坐了半天冷板凳,直到那個傳話的小廝獨自跑回來,低著頭,苦著臉,支支吾吾不敢說話,他心中就明了了大半,並不動怒,隻是端起旁邊的茶盞道:“去告訴公主,本侯今日就在這裡等她,直到她願意見我為止。”

小廝還沒說話,方仲離先急了:“那怎麼行,我可不會陪你傻等!”

顧遠蕭扶額瞪了他一眼,這人可真夠死心眼的,懂不懂什麼叫軟脅迫。

幸好隻過了一會兒,公主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朝如獲大赦的小廝揮了揮手,道:“你出去吧,沒你的事了。”

然後她懶懶坐在上首,鳳眼往方仲離身上一瞟,撇嘴道:“怎麼方先生也來了?這是要從夫子變成仰人鼻息的門客了?”

方仲離覺得自己受了巨大的侮辱,一拂衣袖道:“胡說八道,我連皇宮都不願進,放眼這京城裡,還有哪家能請的動我做門客!”

顧遠蕭輕咳一聲,示意他莫要被隨便一激就忘了正事,然後朝公主拱手道:“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公主眼往上一翻道:“這花廳裡並沒有旁人,長寧侯究竟有何事找本宮,還需如此遮掩?”

顧遠蕭站起走到公主麵前,壓低了聲音道:“是有關蘇都督的事。”

公主身子一抖,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見他與方仲離的神情嚴肅不似作偽,強壓著心神站起來道:“你們隨本宮過來。”

她帶著兩人走到一個偏僻的耳房裡,讓跟著她的下人都離開,然後才關上門,深吸口氣道:“說吧,當年那件事,真相究竟是什麼?”

方仲離歎息著閉上雙目道:“原來,公主也不信他會做這樣的事嗎?”

公主冷笑一聲:“本宮傾心相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