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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白月光 一礫沙 4240 字 5個月前

地喊道:“信王爺,公主有請。

他自得地站起,理了理衣冠,然後一手執扇,一手負在身後,姿態瀟灑地跟著那個侍女走到公主的雅間外,躬身道:“侄兒拜見公主。”

然後目光在她左右繞著,隱隱露出失望表情,公主端著手裡的茶,輕輕吹拂著熱氣,道:“彆看了,人早回去了。”

見信王表情赧然地坐下,公主瞪大了眼,道:“喲,本宮還從未見過你害羞呢。”

信王似是被她戳破心思,低頭輕咳了兩聲,又問道:“公主特意喚侄兒前來,不知有何吩咐?”

公主將茶盞一放,慵懶地支著頭,目光卻銳利地定在他臉上,問道:“你對雙華,究竟是不是真心?”

信王未想到她問的如此直接,略有些驚訝地挑眉,隨即麵容一肅道:“若不是真心,那日燈會,侄兒就不會找公主求人,我既然敢將企圖曝與人前,自然知道要承擔的後果。”

公主很滿意他的坦誠,卻露出嫌棄表情道:“我那乾女兒知書懂禮,端莊雅正,性子看起來是悶了點,其實內裡深藏錦繡,對人對事比誰都通透,隻可惜,對情之一事還未徹底開竅。”暗自吐槽一句:所以才會被你給騙到。

她長歎一聲,故意加重語氣道 :“本宮覺得,你實在配不上她。”

若是以信王以前矜傲的性子,這時早就一跳三尺高,迫不及待地反駁,可他卻認真聽完,始終垂下的眼眸裡,竟現出幾分沉靜,然後站起麵向公主道:“我府中姬妾早已被散儘,以往那些荒唐事,侄兒保證絕不再犯。日後若迎娶王妃,必定會對妻子一心一意,絕不再納任何侍妾,公主可信侄兒這番誠意?”

公主看向他的眼神裡流露出幾分讚許,她也算看著信王長大,知道他雖外在荒唐,但心中自有乾坤,若他想玩什麼花招,自有一百種方式來托辭,可他卻選了最坦蕩的那條路:不掩飾自己的錯誤,也毫不留戀地斬斷了退路,可見他所說的真心,倒是不會摻假。

於是她低頭揉了揉眉心道:“既然你已經想得這般清楚,為何不向侯府下聘提親呢?耽擱的久了,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信王重重歎了口氣,“若非顧忌到雲霆,我又怎會遮遮掩掩拖到今日。”

公主皺了皺眉,仔細端詳他的神色,也不知他對顧遠蕭的心思到底明白幾分,可信王滿臉都寫著唏噓,眉宇間還有隱隱的憔悴,倒真像個為情所困的男人。

她托腮思忖了會兒,道:“這倒也是,若你貿然上侯府提親,長寧侯必定不會答應,到時候反而鬨得難看,就算最後雙華能嫁進王府,也難免惹人揣度和閒話。”

信王低頭不語,全然沒有了以往那般玩世不恭的隨意,公主想了想,暗自下了決心,擺手道:“明日你隨我進宮,你都到這個年紀了,也該讓陛下為你的婚事做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先更這麼多吧,等下還有一張短小,明天會用真正的雙更補償。

還有,作者寫不出那種蘇女主,女主就是個有缺點有亮點的普通人,如果不喜歡不用告訴我,直接棄文就行,反正這文已經冷到一個程度,沒必要勉強看下去。

第58章

許是因為最近的日頭太毒, 老夫人房裡養的那幾盆花, 也同染了暑氣的人一般, 蔫蔫的耷著朵兒。

老夫人飲了口茶,又用帕子擦了擦汗, 還是驅不散滿心的燥意,轉頭看向正呆呆撥著花葉的孫女兒,忍不住笑道:“本來就半死不活的,你再弄它,可就撥弄禿了。”

顧雙華忙將手一縮,再看那花兒的模樣活像在對她控訴,連忙歉疚地往葉子上撒了些水,再擦了手坐下, 順手抄起團扇給祖母扇風。

老夫人對她這份乖巧很是滿意,覺得今日的栗子糕不錯,便拿起塊塞到她嘴裡, 然後便覺得孫女兒隻怕真是有心事。

以往她在自己房裡吃了好吃的糕點, 都會笑眯眯讚上幾句, 除了確實合胃口, 也是為了哄祖母開心,可今日她隻是食不知味般嚼了幾口就咽下,蹙起的眉心, 仿佛總罩著薄霧,看起來怪讓人心疼的。

於是老夫人關切問道:“出了什麼事,你這幾日可都不太對勁。”

顧雙華怕祖母憂心, 忙掛起個笑容,可她不知自己這笑裡也透著幾分苦。

但這事她是萬萬沒法向祖母開口,若她知道侯府裡最疼的孫輩竟出了這種醜事,恐怕現在就能氣厥過去。

老夫人一眼就知她不想說,歎了口氣道:“罷了,你們長大了,有些心事不願告訴我這個老太太,我也能理解。”

她看見孫女兒滿臉的愧疚,揮了揮手道:“你儘管聽祖母的,有什麼想不通的,就莫要去想,暫且放一放,日子久了,你心裡自會有答案。”

她突然想起件事,笑著道:“昨日廚房送來了冰鎮的梅子酒,我喝了些覺得酸甜可口,正好也能解憂,正好你上祖母這來,就陪我喝幾杯吧。”

顧雙華除了家宴基本未碰過酒,可在這大熱天,“冰鎮梅酒”幾個字實在令人向往,眼珠子都亮了幾分,忙不迭地點頭。

等到酒盅被擺上了小案桌,顧雙華先輕抿一口,那味道意外得令人舒暢,於是仰脖將一杯都喝儘。等到半個時辰後,老夫人有點後悔拉孫女兒喝酒了,開始她還矜持著小口地抿,等到喝上幾杯後,便連儀態都不顧了,差點就拿壺灌了。

老太太覺得又可樂又擔憂,忙勸阻道:“你慢著點喝,彆喝醉了。”

顧雙華迷茫地看著麵前的祖母,伸手往她臉上撈,可怎麼也對不準地方,急得撅起嘴,嬌嗔著道:“祖母,你為何要躲著我啊。”

老太太扶著額歎氣,看來提醒的晚了,這孩子已經醉了。

與此同時,在懿寧宮裡,皇帝特地擺了場宴席,皇後端坐在他身旁,正笑盈盈地同公主聊著家常,顧遠蕭與信王麵對麵坐著,再看一眼皇帝臉上難抑的喜慶氣氛,端起酒杯遮住沉下的臉,暗暗懷疑,自己可能進了場鴻門宴。

果然酒過三旬,話題就開始往信王已經二十有三,王府裡卻連個主母都沒,皇帝沉下臉,用長輩的口%e5%90%bb訓斥道:“你玩歸玩,鬨歸鬨,總得正經娶個王妃回去主持中饋。”

信王露出無辜表情道:“我已驅散府中姬妾,也絕沒有和哪家姑娘有牽扯,陛下再說我愛玩鬨,可真是冤枉侄兒了。”

皇後長長地“哦”了一聲,露出驚訝表情問道:“沒想到啊,讓陛下最為頭疼的子元,是真的開始修心養性了,莫非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準備娶進門做王妃了。”

公主也在旁附和道:“這倒是件新鮮事,正好今日幾位長輩都在,也和我們說道說道。”

顧遠蕭仰頭灌下一杯酒,冷眼看著幾人唱合,始終未發一言。

信王摸了摸鼻子,彆有意味地看了顧遠蕭一眼,道:“實不相瞞,正是雲霆家的三妹,顧雙華。”

顧遠蕭手指一鬆,那隻瓷杯就摔落到地上,“啪”的打散了席間融融的氣氛,然後他不帶表情地朝皇帝一禮道:“抱歉驚擾了陛下。”

皇帝十分大度地擺了擺手,又將話題繞回來,笑得十分愉悅道:“那倒是甚好,顧家三女朕曾見過幾次,確實是嫻靜美貌,最重要的是雅正守禮,正好能管一管你這不正經的性子。”

皇後笑著插了句:“可我看那孩子性子軟軟的,日後進了門,你可不能欺負她啊。”

信王似是聽到“進門”這兩個字,低頭笑了笑,又認真道:“雙華既是雲霆的妹妹,也是姑母的義女,我不僅不敢欺負她,還得將她捧著供著,好生伺候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公主捂嘴笑起來:“你是娶媳婦兒,還是請菩薩啊。”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正說的十分歡快時,顧遠蕭卻捏著銀箸,冷冷開口道:“雙華是我侯府的人,王爺若真要娶她進門,是否也該先問過我的意思。”

信王笑了笑,然後似模似樣地站起,朝他正經行了個禮道:“我是真心求娶三小姐,還望雲霆成全。”

可他腰才彎了一半,就被顧遠蕭一把鉗住了胳膊,身子卡著不上不下,十分的難受。

他低垂的眸子裡閃過些薄怒,拗勁兒上來,腰上繼續用力,非得將這一禮做完不可。顧遠蕭麵容陰沉,大掌如鐵鑄般卡著他的胳膊,偏不讓他將腰彎下。

皇帝看兩人互不相讓,跟角力似的,好像又回到了少年一言不合就打架的時候。連忙示意一名內侍去將信王扶著站起,又對顧遠蕭道:“你與子元相識多年,將妹妹交到他手上也該放心,再說,他要是敢使壞,朕和公主都不會輕饒了他。”

顧遠蕭強忍著心間怒火,手在袖間攥成拳,淡淡道:“多謝王爺這番心意,可是三妹曾經對我說過,現在並不想嫁人,更不喜歡那些風流浪蕩之人,怕是要讓王爺失望了。”

信王還未開口,公主卻悠悠接了句:“可她對本宮,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啊。不然怎麼會隻將繡好的荷包送給信王呢?”

顧遠蕭眼鋒一冷,藏在袖間的手指不斷用力,幾乎將虎口掐出血來。

信王觀察他的神情,心裡便又多了幾分篤定,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本王知道你舍不得妹妹,可她總是要嫁人的,咱們這般的關係,王府便如同侯府一般,你隨時想來看她都行。”

顧遠蕭猛地打開他的手,臂間肌肉凸起,如發怒的野獸一般,饒是皇帝對他十分熟悉,這時也有點被嚇到,將掌一拊道:“這可就有意思了,雲霆說妹妹對信王無意,公主卻說兩人郎情妾意,連荷包都送了,這顧家女的心思,可真是難以揣測啊。”

皇後捂嘴笑道:“陛下你這可不懂,女兒家的心事,當然隻會同女人傾訴,長寧侯雖是大哥,可到底是個男人,而且公務繁忙,哪能知道妹妹究竟是何心思。”

她這話鋒再往下轉,便是順理成章讓陛下趕緊幫兩人成其好事了,誰知顧遠蕭倏地站起道:“既然如此,臣便先告退,回去問一問妹妹究竟是何心意,改日再來回稟陛下。”

幾人沒想到他會以退為進,一時都有點傻眼,這時信王屈起手指,狀似隨意道:“雲霆若不介意,不如將三小姐直接帶過來,親自向陛下表明心意豈不是更簡單。”

顧遠蕭已經快走到殿門處,聞言寬肩抖了一抖,然後自嘲地牽起唇角,隻有信王能看穿他最大的軟肋。

他可以對任何人說妹妹對信王無意,可他最害怕的,就是麵對她真正的心意。

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賭,若是妹妹真認了公主所言,自己的一顆心又該往何處安放。

待回到侯府時,天色已至黃昏,他慢慢走到妹妹的院門口,卻始終不敢進去。

這時,他看見寶琴從門裡跑出來,旁邊跟著祖母房裡的丫鬟,便喊住她們問:“是老夫人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