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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白月光 一礫沙 4216 字 5個月前

最終放下,轉頭遞給顧雙華,還不忘打趣道:“你那哥哥寧願當眾與本宮互不相讓,非要為你求的,就是這樣了。”

顧雙華抱著手中錦盒,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道:“還請公主莫要怪罪哥哥。”

公主將臉湊過去,故意揶揄道:“想不到你還挺維護他的,也不枉他這麼疼你。”她眼珠一轉,又長長歎了聲道:“哎,兄妹情深,令人豔羨啊。隻可惜本宮府裡那幾個臭小子,沒有個像你這般可人的妹妹。”

顧雙華被她說的臉有些發紅,抬頭正要說話,卻發現公主的笑容斂下去,然後轉過身,似是不想在說話,隻輕聲拋下一句:“走吧。”

兩人走出耳房時,已經是黃昏將至,公主硬要留顧雙華在府裡用膳,見她一副為難模樣,便佯怒瞪眼道:“待會兒本宮讓車夫送你回去,莫非你還信不過本宮嗎?”

顧雙華推脫不了,隻得乖乖陪她去了飯廳,公主府向來是全家一起用飯,待她們進房,三位少年已經等在那裡,最小的少年才不過十二歲,可還是有模有樣地站起,朝公主行禮道:“母親。”又好奇地瞥了她身旁的顧雙華一眼。

公主得意一笑:“這是本宮請來的貴客。”然後讓侍女領著顧雙華入座,又走過去一戳小兒子的額頭道:“全怪你那個父親,把你們養的老氣橫秋的,愛講這些破規矩。”

世子捂嘴輕笑,將公主推著坐下道:“還不是因為對母親敬重。”

“可彆……”公主誇張一皺眉,正好瞅見聶將軍進門,抱著他的胳膊撒嬌道:“敬亭你聽聽這話,活把我給說成了老祖宗。”

聶將軍生的寬肩闊背,雖已至中年,眉宇間卻不染風塵,仍是如少年將軍般挺拔俊朗,他寵溺地笑著為公主理好搭在額上的一縷鬢發,道:“婉婉哪裡老了。”

幾個兒子互看一眼,都露出心照不宣的肉麻表情,小少年輕扯下顧雙華的衣袖,彬彬有禮道:“姐姐既然是母親的貴客,就不必太過拘束,想吃什麼,我讓她們給你添。”

顧雙華見他年紀雖小,卻毫無世家子的驕縱之氣,待人赤誠有禮,,飯桌上,公主又將她引薦給聶將軍,聶將軍聽見她的身份,隻是淡淡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待顧雙華被侍女送出門去,再請她稍候,去叫車夫為她備車。

夜露微寒,顧雙華今日穿的單薄,縮了縮脖子攏緊了衣襟,看著被簷下燈籠拉長的孤零零的影子,忍不住回頭再看公主府裡滿室的華燈,記憶裡,她已經許久沒有這麼一大家子熱鬨地吃頓飯了。

雖然這熱鬨卻並不屬於她。

她在夜色中發出極輕的歎息,再轉頭過來時,卻看見麵前的黑暗裡亮起淡淡的紅光。

那道光漸漸近了,她便看見顧遠蕭紫衣墨發,鬢色染了霜寒,似是已經等了許久。

見顧雙華還怔怔未回過神來,他舉起那盞橘色羊皮燈籠,含笑對她伸出手來,道:“我來接你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卡的厲害,許多地方要斟酌修改,抱歉發晚了,還是發66個紅包,感謝你們一路跟隨。

第14章

顧遠蕭原本就料到,這次花宴之後,鄒氏必定會尋著機會來拷問他一番。誰知第二日,天剛蒙蒙亮,他還沒來得及躲到宮裡去,鄒氏派來的嬤嬤就將他請上了門。

正院的耳房裡,鄒夫人正仰著頭,往鸚鵡籠裡撒著小米,斜眼瞥見他來了,拍了拍手歎氣道:“都說兒大不由娘,我原本還是不信的。現在想一想,你圍著我吵著要娘抱你,搶娘手裡的糖吃,就像是昨天的事。哎,如今你是出息了,封侯拜將,風光顯赫,沒想到,眼裡卻再看不見我這娘親了。”說完,她扶著膝蓋坐下,一抹眼角,落下幾滴淚來。

顧雙娥忙去拍娘親的肩安撫,又狠狠瞪了顧遠蕭一眼,控訴他惹得娘如此傷心。

顧遠蕭覺得頗為無奈,隻得上前安慰道:“娘親說的什麼話,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兒子眼裡心裡都是有您的。”

鄒氏將他的手一甩,總算進了正題:“好,那娘倒問問你,你對秋蕪院那個丫頭到底存的什麼心,皇帝設宴賞花,你讓她大出風頭,為了她討要賞賜,和公主針尖對麥芒,寸步都不肯讓,最後還讓她上公主府去做客,你連晚膳都不用,守在那裡將她給接回來。你這個大哥可當得真夠好的,你可曾想過,到底誰才是你嫡親的妹子。”

顧雙娥越聽越覺得鼻酸,索性也抱著帕子哭了起來,將昨日的委屈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自己才進屋不到一會兒,麵前就多了兩個哭哭啼啼的女人,顧遠蕭覺得額角生疼,歎了口氣道:“皇後所定的比試,需要耳聰目明之人來配合,自然隻有雙華合適。昨日我能得勝全靠有她,為她討要些賞賜也是應當。”

鄒氏抬眸瞪著他,道:“行啊,一口一個雙華,娘就拉下這張臉來問你,你還記不記得她是你妹妹,對她到底有沒有彆的心思!”

顧遠蕭被她一噎,竟是半晌沒有開口。

鄒氏隻覺得一顆心被按著在冰水裡打了幾轉,怒拍著桌案道:“你是不是忘了,當年娘和你說過,你父親軍中那名姓潘的副將,根本未有妻兒!你從小就是娘的驕傲,也是咱們侯府的驕傲,可不能犯糊塗,為了一個身世不明的女人,惹出什麼醜事!”

顧遠蕭將拳握緊又鬆開,終是垂眸道:“娘親你莫要胡想,雙華從小在我們府裡長大,無論她身世如何,我也隻當她是妹妹,哪來的彆的心思。”

鄒氏這才止了眼淚,仰起頭滿臉期盼地問:“當真?你可莫要誆騙娘親。”

顧遠蕭低頭輕咳一聲,道:“總之娘親莫要擔心,這些事我自有打算。”

眼看著鄒氏還在搖頭歎氣,想要說些什麼,他連忙傾身過去又道:“時辰不早了,兒子今日還要進宮議事,娘你先好好歇著,等我回來再來看您。”

鄒氏還有一堆嘮叨全被攔在肚子裡,憋得她翻了翻眼皮,偏又不能攔著兒子辦正事,隻得揮揮手放他去了。

顧雙娥卻抹了抹眼淚,唇角噙了絲冷笑,然後站起和母親告退,快步跟了出去。

她一路追到到顧遠蕭身旁,輕咳一聲,道:“大哥,你方才在娘麵前說的可是出自真心?”

顧遠蕭負著手偏頭看她,腳步卻未停下:“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顧雙娥快走幾步,瞪著微紅的眼攔在他身前,冷笑著道:“大哥,你騙得了娘親卻騙不了我!”

眼看顧遠蕭的臉色變了,她上前一步,直勾勾盯著他道:“去年八月初三,娘見廚房送來的小豆涼糕軟糯可口,讓我去喊你來吃。我走到你窗邊時,什麼都看到了,三妹她竟對你……”

“閉嘴!”顧遠蕭麵色驟然一冷,將她拉到一邊,厲聲道:“這些事,你往後一個字都不許提。”

顧雙娥被他抓得胳膊生疼,帶著哭腔喊道:“大哥,你明知道她是那樣的人,為何還要受她蠱惑,莫非她真是什麼狐狸精轉世,能讓男人都迷了魂不成!”

“我讓你住嘴!”顧遠蕭麵色更沉,微眯起的眼眸裡藏鋒帶刃,那模樣令顧雙娥冷不丁打了個哆嗦,連哭聲都給憋在喉嚨裡,隻發出細碎的啜泣聲,看起來煞是可憐。

顧遠蕭看的又有些不忍,按了按她的肩,道:“你要信大哥,絕不會輕易受誰的蠱惑。”他頓了頓,語氣裡隱含威壓:“可從今往後,我不想再從其他人口中再聽見你方才所言,哪怕,是從娘親口裡。”

顧遠蕭原本就是朝野上殺伐決斷的人物,這時隻拿出五分氣勢,就足以讓顧雙娥嚇得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緊咬著牙根,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顧遠蕭望著她臉上的淚痕,終是歎了口氣,給她遞上條帕子,語氣放緩道:“哥哥也無謂解釋什麼。日久見人心,雙華是你妹妹,你遲早會知道她究竟是怎樣的人。”$$思$$兔$$網$$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顧雙娥死死抓著方才哥哥遞過來的帕子,指甲摳著上麵的繡線,目光漸轉怨毒,道:“大哥,我也遲早會讓你明白,那人真正的麵目。”

與此同時,顧雙華也正扶著額頭,無奈看著麵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

東珠跪在那裡哭了半晌,再用帕子擤一把鼻涕,啞著嗓子道:“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擅作主張,將小姐一個人和那鄭公子留在一起。可奴婢對小姐忠心無二,絕不敢有任何半點私心啊……”

顧雙華揉了揉飽受□□的耳朵,道:“罷了,你先起來吧,我也未說過要罰你。”

東珠吸了吸鼻子,心說你還不如罰我呢,跪著向前兩步,仰頭擺出一副淒楚無助的表情道:“小姐,您能不能幫奴婢去跟侯爺求情,求他莫要讓奴婢出府,奴婢不想嫁人,隻想能侍奉小姐一生一世。”

顧雙華見她如此作態,隻得扶額再歎了口氣,但並未應承她這份忠心。

昨日回程的路上,大哥對她說東珠這丫鬟不能留,必須逐出府去。她想著丫鬟若是被趕出府,不僅受人恥笑,往後也徹底沒了後路。

其實,這些年東珠的心思她也能猜到幾分,但到底是身邊伺候這麼久的丫鬟,自己也不忍心,讓她因為一次錯就墮入深淵,於是求大哥為東珠找一戶殷實的人家嫁出去。

誰知東珠的心氣比她想的更高,剛收到點風聲,立即就在她麵前哭成這副模樣,令她感到頗為頭疼。

東珠眼瞅著這出主仆情深沒人回應,伏在地上頗有些尷尬,這時,總算看見主子站起走到她身邊,內心正在竊喜,顧雙華卻蹲下,扶著她的肩柔聲道:“你放心吧,我會親自為你挑選,必定為你找個老實本分,能讓你衣食無憂的好夫婿。”

她話語雖然輕柔,卻將東珠的一顆心徹底擲到穀底,她自然明白,小姐這是就是在告訴她:絕不可能再留她了。

東珠伏在地上,隻覺得這些年的期盼全化作妄想,至於小姐說的老實本分活像對她的嘲笑,萬念俱灰之時,默默攥緊了拳……

用完了晚膳,顧雙華還在盤算著東珠嫁人的事,房裡卻多了個眉目清秀的丫鬟,圓圓的眼,尖尖的臉,笑起來十分機敏乖巧。

她走上來,對顧雙華笑盈盈行禮道:“三小姐,奴婢叫做抱琴,是侯爺讓奴婢來伺候你的。”

顧雙華覺得心頭一暖,未想到哥哥想的如此周到,東珠還未離開,就給她挑了個可靠的丫鬟送過來。

正想著何時要去向哥哥道謝,那丫鬟卻轉身出去拿了個匣子遞過來道:“還有,這是侯爺讓奴婢帶給小姐的。”

顧雙華定睛一看,頓時驚出一身汗來:這不是她讓堂兄偷偷找買家的那盒珍珠嗎?

她不敢想這珍珠是如何回到大哥手裡,又如何被原樣再送了回來。

堂堂侯府三小姐,竟缺錢到偷賣哥哥贈的貴重珠寶,還被抓了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