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的翩翩君子,她心歡喜,闔府滿意。
“若是魏鈺敢欺負五妹妹,五妹妹隻管差人來告知我,三哥哥定去拆了他魏家。”走到了一半,褚容才啞聲道。
褚瑜含著淚,輕輕抽泣了聲,“嗯。”
“五妹妹若是想家了,就多回來看看,或者差人遞個信,我去看五妹妹。”褚容聽出了褚瑜的抽氣聲,不敢再惹她哭,便強顏歡笑著道。
“好。”
褚瑜忍住哽咽,笑著點頭。
褚容走的很慢,但也很快就到了二門。
褚逸早已等在此處。
姑娘出閣,本該由嫡親兄弟送這一程,褚容再是不舍也知道這點分寸,他輕輕將褚瑜放下來,努力扯出一抹笑容。
褚逸麵色還算平靜,隻緊繃著的唇角表示著他此刻的不舍。
他默默的背起褚逸緩緩往外走著。
褚崢和褚墨遠遠看著這一幕,皆紅了眼眶。
他們恨不得捧在手心裡寵著的五妹妹,嫁人了。
以後,陪她用飯,哄她開心,為她撐傘,帶她放煙花,放花燈的人再也不是他們,而是她的夫君。
褚家五姑娘,從此以後便成了褚家姑奶奶。
褚瑜感受到哥哥們的視線,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不停的往下落。
落到褚逸的背上,濕了一大片。
“妹妹嫁得良人,該高高興興的才是。”
褚逸聽見那小小的抽氣聲,半側著頭輕輕笑道。
他的嗓音雖然低沉,但卻格外的溫柔,“等會兒要到魏家拜天地,若是花了妝容,變成一隻小花貓,豈不叫人笑話。”
褚瑜卻哭的更狠了。
“妹妹可還記得,幼時在三弟院裡玩鬨,每每快到黃昏我便也是這樣去背妹妹回摘星院的。”褚逸的腳步又慢了些。
“妹妹一定要記得,若是受了委屈過的不開心了,隻管與兄長說,兄長自會為妹妹撐腰,不論何時,不論何事。”
褚瑜抹了把眼淚,不住點頭,“兄長,我記住了。”
夢裡發生了那件事後,兄長便第一時間要接她回府,是她不願,是她相信景時卿會護著她,可卻沒想到,那是她與兄長見的最後一麵。
紅色的蓋頭輕輕晃著,褚瑜隻覺的眼前是鋪天蓋地的一片紅。
那種熟悉的恍惚再次襲來。
褚瑜微微一愣,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
那場夢的最後一點記憶,應該也要消散了。
早在第一次忘記時她就已經有了猜想,而後一次又一次的空白,證實了這個猜想。
當現實改變了夢境,夢裡的一切不會再發生,徹底將夢境覆蓋時,關於夢裡的記憶也就會隨之消散。
褚瑜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從她的腦海抽離。
她輕輕一笑後緩緩閉上眼,對她來說,忘記那一切沒什麼不好的。
“嘣嘣嘣...”
鞭炮的聲音瞬間讓褚瑜恢複了清明,她睜開的眼裡有歡喜,有期待,有嬌羞。
從這一刻起,她的記憶隻此一世。
第133章 大結局上
魏家的婚宴是霍家大夫人與二夫人操辦,因邊境戰亂未平,霍家幾位爺和公子都在戰場上脫不開身,霍家主母不忍外甥婚事無長輩操持,便與二夫人在婚期前半月到了長安。
霍家主母乃大家出身,又管家多年,是以哪怕時間緊湊,人生地不熟,也能將這場婚事辦的風風光光。
這樁婚事乃聖上賜婚,魏鈺如今又是東宮心腹,且剛中桂榜頭名,還是長安第一世家唯一一位姑爺,眼瞧著前途一片光明,長安各世家自然得來捧這個場。
而即便眾人對魏鈺有父親在世卻另立門戶之事心知肚明,卻都默契的隻字不提,一個即將走到儘頭的侯府,與前途無量的解元相比,站在哪邊根本無需多做思量。
所以當新人拜天地,眾人瞧見上頭坐著的是太子與霍家主母時,也都是麵不改色,隻管說成串的祝福詞。
拜完天地後,新人送入洞房,飲完合巹酒,行完禮儀新郎官便得出新房招待賓客。
臨走前,魏鈺一步三回頭,喜婆看不過去上前打趣,“時辰還早著呢,不急這一時半會兒,新郎官趕緊去前院吧,賓客都等急了。”
魏鈺這才萬分不舍的離開,還朝新娘子喊了句,“夫人,我很快就回來。”
“喲,這小兩口可真是恩愛,羨煞旁人呐。”
喜婆子堆著一臉的笑捂嘴道。
殊不知蓋頭下的新娘子雙頰紅的連胭脂都蓋不住。
也沒聽清喜婆子與丫鬟後頭說了些什麼,耳邊隻有郎君離開前那聲明朗的夫人,又嬌又羞的同時,亦感覺心裡頭比吃了蜜還甜。
魏鈺回來的果然很快。
喜婆子和丫鬟都愣了愣,這才出去半個時辰不到吧,前頭那些郎君竟會願意放新郎官走?
他們當然不願意放新郎官走,隻是魏鈺先前結交的那幫紈絝起了作用罷了,這幫子弟成日花天酒地,勸酒擋酒什麼的那簡直爐火純青,有他們替魏鈺攔著,魏鈺喝了幾輪後就輕而易舉的溜走了。
新郎官回來了,喜婆子和丫鬟自然也就乖覺的退下,將洞房留給新人。
魏鈺緊張的搓了搓手,才上前掀開了蓋頭。
蓋頭下的新娘子,美的驚心動魄。
巴掌大的容顏本就已乃傾城顏色,上了妝後更是讓人萬分驚豔,美眸輕掃,朱唇微啟間少了幾分清澈,多了些勾人心魂的豔麗,真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妝。
魏鈺頓時就看呆了。
褚瑜被他這麼直直盯著,嬌羞的同時又有些緊張,後實在受不住他那灼熱的目光,才垂首嬌嗔了聲,“鈺哥哥。”
細軟的嗓音仿若是帶了鉤子般,能將人的魂兒都勾走。
那一瞬,魏鈺隻覺得腦子都是暈眩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坐到褚瑜身邊的,等稍微回過神時,他的手裡已經攥著那雙細白如蔥的纖纖玉指。
“瑤瑤。”
魏鈺緩緩靠近,聲音略微沙啞,聽在褚瑜耳朵裡隻覺得臉都是燙的。
昨夜母親給她看了許多小冊子,還說了好些...好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所以她自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但是還是好緊張。
隻是她不知,魏鈺的緊張不比她少。
畢竟魏鈺沒有過通房丫鬟,房中之事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但男子在這種事上仿佛是能無師自通的。
況且喬宴林昨夜給他送來了一箱子的畫冊,他在燭火前看了大半夜...
所以即便緊張,魏鈺也...
“砰砰砰!”
“魏公子,開門!”
“還沒鬨洞房呢!”
眼見二人的唇便要碰到一處,門外就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拍門聲。
褚瑜連忙低下頭,羞的羽睫亂顫,渾身發燙。
魏鈺咬著牙,眼裡盛著熊熊怒火!
這幫煞風景的玩意兒!
“快開門呐,不然我就踹了啊。”
“魏鈺還這麼早你急啥呢,我們要看新娘子。”
“就是,給你擋了那麼多酒,總不能洞房都不讓人鬨。”
“來人啊,給我把門弄開...”
“啪。”
魏鈺氣衝衝的打開門,一臉陰鬱的看著門外一幫人。
這幫人才不管他臉色如何,個個眼睛發亮探著腦袋往裡頭瞧,“新娘子,新娘子,我們來鬨洞房了。”
喬宴林遠遠的看著這陣仗,聳了聳肩。
這幫紈絝鬨起來可有得受。
“看著點時辰,等差不多了去請太子殿下過來。”
喬宴林對暗處的無怨道。
無怨回道,“公子,殿下已經回宮了。”
喬宴林這才想起,聖上臥床多日至今不見起色,太子殿下每日都要去侍疾,自然不能在此多做耽擱。
他沒來由的又想起僧人那句紫微星黯。
可是那一次,聖上明明是將皇位傳給二皇子後,壽終正寢的。
這一次為何會...
難道是因為瑾寧皇貴妃一案?
那一次,太子殿下此時還是三皇子,死在了明年初夏,瑾寧皇貴妃的真相也沒有被翻出來。◥思◥兔◥在◥線◥閱◥讀◥
所以聖上怕是因此受了打擊。
“好,好,再來個小點的紅棗,花生也行!”
“得同時咬住才算過關啊。”
“再來幾首情詩,不僅要新娘子滿意,我們也得滿意才行!”
“哈哈哈,說得對!”
“褚三公子走了嗎?”喬宴林被新房中的歡呼聲拉回思緒。
“還沒有。”
“過一炷香...半炷,不,現在就去,把褚三公子和霍五郎請過來。”喬宴林揉了揉眉心道。
“是。”
無怨走後,喬宴林目光深邃的看向一片喜慶歡騰的新房。
她臉皮薄經不住鬨。
喬宴林此時心中有酸楚,也有欣慰,而更多的是祝福。
那畢竟是自己兩世求而不得的人,如今看著她新婚燕爾,他心裡怎能好受。
可是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不是嗎?
前世他是世子,拚儘了一切都沒能救得了她,就連她在意的人他也一個都沒護住,最後還是魏鈺歸來,為她報了血海深仇,帶她脫離苦海,迎她屍身入門。
這一次,她活著在碧玉年華嫁給了魏鈺。
她的親人,朋友,所有在意的人都活著,她的餘生當是幸福美滿,兒孫滿堂,如此,也不枉他再走這一遭。
所以一生孤家寡人又如何。
他心愛的人,他的摯友,他的親人好好的活著,他知足了。
“鬨夠了沒有啊,都給爺麻溜的滾出來!”
“聽到沒有,趕緊都出來!”
喬宴林聞聲望去,隻見褚容與霍北庭二人大搖大擺,囂張十足的邊往新房走,邊喊道。
兩位公子都生的一副好顏色,好身段,就是跋扈霸道了些,瞧著也很是養眼。
喬宴林唇角一勾,折扇輕揚,“少年人啊,就該有這股子明朗朝氣。”
無怨接了句,“褚三公子早過及冠了。”
還算少年?
喬宴林收起折扇敲了敲他的頭,“未成婚一生是少年。”
無怨,“...”
“包括公子嗎?”
喬宴林腳步一頓,默了默才道,“我覺得我的生意還可以再擴大一些,過幾日準備啟程。”
“公子去哪裡?”
“天南地北。”
褚三公子和霍五郎輕而易舉就將一幫紈絝帶走了,說是要去哪兒拚酒。
洞房裡立刻就清靜了下來。
魏鈺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坐在床榻邊的褚瑜,見姑娘麵色酡紅,眼底並未有慍色,這才輕輕鬆了口氣。
好在三哥來的及時,不然他就要在新婚夫人麵前動粗了。
這幫人鬨起來簡直了!
“從南,給我把那幫人裡還未成婚的名字都記下來!”
風水輪流轉,給他等著!
從南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