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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瑤 榶酥 4394 字 5個月前

得安寧。

喬宴林剛開始還應付幾聲,到後頭便破罐子破摔了,吩咐下去隻要來了官兵,不管是什麼理由,他們要搜哪裡搜便是。

反正他已經儘力了。

況且,就算他這裡的曾嬤嬤暴露了,也不代表他們能找到真正的曾嬤嬤,褚家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想搜就能搜的。

除非有聖上的聖旨,但聖上會給這樣的聖旨嗎,顯然不會。

所以,他已經可以預見,接下來是那兩位的戰場了。

果然,在十月的一個黃昏,褚逸收到了虞洛傾的手書,請他至茗香樓一見。

褚逸看著上麵俊逸的字,挑了挑眉。

三個月,跟他料想的差不多。

褚逸到逢雲間時,虞洛傾剛好煮好茶,他抬起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褚逸輕笑,“讓虞大公子久等了。”

“是我來早了。”虞洛傾回之一笑,動作流利的添好茶,“褚世子嘗嘗。”

褚逸看了眼麵前的茶湯,沒動。

“怕我下毒?”

虞洛傾似笑非笑道。

褚逸沒答,端起茶盞品了品,不吝讚歎,“上等。”

“多謝。”

虞洛傾亦端起茶盞淺嘗。

幾盞茶儘,虞洛傾才道,“褚世子知道這茗香樓的東家是誰嗎?”

褚逸挑眉,訝然道,“是虞大公子的產業?”

虞洛傾盯著他看了幾息,倏然一笑,“我竟不知,褚世子做得一手好戲。”

“我聽不懂虞大公子在說什麼。”

褚逸麵不改色道。

知道他做戲又如何,他能奈他何?

“那我便換個問題,褚世子與喬家大公子交情不淺?”

褚逸,“喬侯夫人與三叔母交好,我與喬家大公子便也算有些交情。”

虞洛傾輕笑,靜默了好半晌才又開口,“那天,褚世子與喬侯爺當真是巧合出現在迎鬆樓的?”

褚逸放下茶盞,平靜道,“不然呢?”

不待虞洛傾再次詢問,褚逸便意有所指道,“說起此事我倒有些後怕,那日的刺客不知是不識得我,還會受人指使想要殺我,不過,不管因何,他們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殺了我,他們能討得了好嗎,你說是嗎,虞大公子?”

虞洛傾手指一顫,隻片刻便點頭,神色如常道,“是啊,那些人確實膽大包天。”

他本沒有想殺他,隻是他沒有退路。

因為那時他也是剛剛知道,虞家竟然摻和進了涼玉城的案子裡。

到了那種緊要關頭,他還能如何呢,憤怒與指責都是無用的,為了家族,他隻能選擇給他們善後。

可人證落在褚家世子手裡,誰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想要萬無一失,他隻能選擇對他下殺手。

不過,他還是失手了。

那場交鋒,還是他褚逸贏了。

所以他有什麼好委屈的呢?

“嗯,確實,膽大包天。”褚逸笑了笑,道。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後,虞洛傾道,“褚世子對廢太子一事知道多少?”

褚逸想也沒想,就道,“不多。”

“不多是多少?”虞洛傾看向他。

褚逸回視,“虞大公子想問什麼,直說便是。”

“比如,褚世子可見過一位嬤嬤?”

“我府中的嬤嬤不少,不知虞大公子所指是誰?”

虞洛傾看著褚逸,許久後才莞爾,“瘋病不好治,褚世子何苦呢?”

“我記得,褚家是不站隊的。”

褚逸一臉茫然,“虞大公子在說什麼,我越聽越糊塗。”

虞洛傾沒好氣的嗤了聲,“這世上誰都可能會糊塗,唯獨你褚逸不會。”

“也包括你嗎?”

褚逸淡淡道。

虞洛傾一頓,偏過頭沒說話。

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在做糊塗事,但還是那句話,他沒有退路!

以前他自認坦坦蕩蕩,未曾行差踏偏過,可從都察院那夜起,一切就不一樣了。

皇後太子出事後,父親告訴他,五年前馮婕妤四公主的死是皇後太子而為,虞家雖未參與行凶,但卻幫忙掩蓋。

他知道時當然是生氣的,氣到恨不能衝進宮將他那皇後姑姑和太子罵醒,可是那又如何,皇後出事,虞家豈能獨善其身,一旦這件事暴露,虞家的人一個也逃不過,光一個株連罪就能要了所有人的性命,更何況父親當年為了包庇凶手,拖延了聖上回宮的時間,間接導致那場悲劇的發生。

父親對緣由諱莫如深,被逼急了隻說了句廢太子色|欲熏心作的孽,至此他便沒有再去問,他不想臟了耳朵。

但惱怒過後,他還是得想辦法保全家族。

太子萬死不足惜,但虞家卻不能給他陪葬!

在這件事上,虞家跟廢太子已經綁在了一根繩上。

且這些年,父親的手也著實談不上乾淨。

“一步錯,步步錯,虞大公子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褚逸見虞洛傾久久無話,便傾身給他添了茶湯,緩緩道。

虞洛傾淡淡一笑,道,“褚世子也應該明白,有些事不該插手。”

是啊,一步錯步步錯,可是他沒得選,錯已鑄成,回不得頭了。

褚逸勾唇,“我隻做分內之事,彆的,與我無關。”

但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動了他的逆鱗,那便怪不得他了。

他這個人啊,最是記仇,又最是護短。

“若虞大公子沒有彆的事,我府中還有事,先走一步。”都察院的仇,他們還有的算。

虞洛傾本也沒指望能讓褚逸改變想法,也心知二人再聊下去,也聊不出個一二來,便站起身,客氣道,“褚世子慢走。”

待褚逸離開後,才有一人從暗中出現。

“公子,眼下該如何?”

虞洛傾揉了揉眉心,淡淡道,“人到了褚逸手裡就沒那麼好動了,不過那嬤嬤神智受損,暫時應當出不了事。”

神智失常的人哪是那麼好治的,若是他運氣好,或許都不用他出手,那嬤嬤便先熬不住了。

“那我們靜觀其變嗎?”

“當然不行,什麼也不做就隻能叫命運交給天定。”虞洛傾抬起頭,幽幽道,“該做的還是得做,萬一就成了呢。”

-

廢太子囚禁冷宮已有三月餘,剛開始還瘋狂的嚎叫了好幾天,到後頭喊不出來了才安生了些,先還不吃送來的飯菜,但不吃就隻能餓肚子,在餓死和苟且偷生下,廢太子自然選擇了後者。

他怕死,也不想死。

隻要活著就有機會,隻要父皇願意見他,他就還能是太子。

抱著這樣的信念,廢太子在破舊的冷宮中度過了一日又一日,中間也曾崩潰過,但那又如何,沒人會在乎他的崩潰,有時吵得煩了,遇上值守侍衛心情不好時,還得挨一頓打。

對廢太子來說,這裡的每一日都如同在地獄。

可是他今日所受的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怪不得旁人。

蕭淮隱每日聽到手下人稟報這些時,眼裡都泛著森森冷光。

還不夠,遠遠不夠。

這點兒的痛苦,哪夠償還妹妹所受半分,最好還是多活一段時間吧,得受夠了磋磨,再去向母妃妹妹賠罪。

蕭淮隱沒有讓徐妙蓉沒有與太子關在一處。

進冷宮就該一個人受著,哪還能有伴呢?

這也正好如了徐妙蓉的意,她並不願意到了冷宮還得去伺候個畜生東西。

徐家在此事上仿若置身事外,未曾為徐妙蓉求過一句情,隻是,徐家那公子的病越來越嚴重了。¤思¤兔¤在¤線¤閱¤讀¤

淑妃日日忙著打理後宮事宜,替二皇子鋪路,隻趁著偶爾閒暇時去見了見常羽。

“皇後被幽禁坤寧宮,太子也被廢黜了,你若知道些什麼,也該是時候說了。”

但常羽還是什麼也不肯說。

“罷了,當年的事若真的跟皇後太子有關,如今也算是罪有應得了,你不願意說我也就不逼你了。”

蕭淮隱一直沒有讓人去過淑妃的寢殿外找人,魏鈺問過他,他隻說再等等。

魏鈺大概也明白,蕭淮隱可能是不願意讓真相公之於眾。

他想保護純合長公主。

至於那個人,若他真的是他們在尋找的侍衛,這麼多年他都沒開口,那麼他也不會對淑妃說什麼的。

反正人就在那裡,倒也不那麼著急找了。

廢太子就在冷宮多苟延殘喘一段時間,也沒什麼不好的。

這樣的人,死的太乾脆,那是便宜了他。

曾嬤嬤的病情也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不認人,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褚逸和虞洛傾暗中交鋒數次,虞洛傾的人也沒能靠近曾嬤嬤半分,褚家,的確不是那麼好進的。

朝堂之上,二皇子三皇子也差不多到了針鋒相對的地步,但都是暗中使些小絆子,沒鬨到明麵上來。

沒有大事發生,倒也算得上是一種寧靜。

就這麼拖拖延延,轉眼便到了年關節。

第124章 攜手作戰

今年的雪下的有些早,到了除夕夜時地上都堆起厚厚一層了。

用完團圓飯,小輩們照舊出府去放煙花,不過今年褚家的隊伍龐大了許多。

褚逸親自去秦府將秦雲初接了過來,魏鈺也早早等在褚家門外,同行的還有霍四郎霍五郎。

霍北瑄要參加秋闈,便沒有隨霍老將軍離開,霍五郎說要陪四哥考試,便也留了下來,魏家又沒有長輩,幾兄弟吃了個年夜飯就一起出了門。

霍五郎沒在長安城過過除夕,興致高的很,一看見褚家小輩們出來,就飛快的跑上去將褚容連拉帶扯的拽走了。

“雲微兄,快帶我去煙花台瞧瞧,我還沒在長安城放過煙花呢。”

褚容掙了幾下沒掙脫,不舍的回頭看了眼褚瑜,才沒好氣的衝霍北庭道,“都是紈絝,你為什麼力氣這麼大,你吃什麼長大的。”

去年沒爭過大哥二哥,但今年大哥有了未婚妻,他還想著他能去給五妹妹撐傘呢,誰知半路殺出個霍北庭!

褚容不死心的又回頭看一眼,正好瞧見魏鈺撐著傘走到褚瑜身邊。

褚容,“...”

還殺出了個魏鈺!

嗐,算了,明年再爭吧。

霍北庭不是第一次從褚容嘴裡聽到這種沒有邏輯的話,一點也不詫異,甚至還還一本正經道,“可能是因為我喜歡啃棒子。”

褚容一愣,“棒子是什麼?”

霍北庭也是一愣,轉頭看向霍北瑄,霍北瑄淺笑道,“在長安,叫禦麥。”

“是的,禦麥。”霍北庭說罷不等褚容反應,便突然就加快腳步,“聽說你們今夜還要在護城河放花燈,快快快,快帶我去。”

褚容被他扯的一個踉蹌,氣的回頭朝送他出來立在門口雲望喊,“從明天起每日給爺準備一根禦麥!”

白多吃幾年飯了,力氣還沒個毛頭小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