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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瑤 榶酥 4424 字 5個月前

開玩笑,那可是廣陵霍家。

為了魏家得罪霍家,這筆賬怎麼算也不劃算。

最後京兆府尹下令先將吳氏收押,順義候與吳家花了很大一筆銀子才將吳氏暫且贖出來禁足在候府,眼下隻看魏鈺能不能醒來,再視情節定罪。

順義候這幾日來魏鈺院子裡的次數,比以往加起來還多,可魏鈺就是昏迷不醒,不論他怎麼急也沒有用。

魏鈺還道,魏二年級尚小,他們其實根本沒必要這麼著急的,若是好生來求他,說不定他也是願意主動讓出世子之位的,畢竟,他也不在乎這個世子。

直到看到最後,褚瑜的臉紅了個透徹。

他說,他已經給她想好了字,等他離了魏家就登門。

登門做什麼,已是顯而易見的。

褚瑜紅著臉飛快的將信折起來,然過了一會兒又打開,將那最後一行字又看了一遍。

越看心跳就越快,像是要蹦出%e8%83%b8腔似的。

“姑娘。”

挽冬掀開珠簾進了裡間,褚瑜忙將信塞回了信封。

“姑娘,該就寢了。”

見褚瑜點了頭,挽冬便喚外間的丫鬟進來伺候,洗漱更衣後,落下紗帳,褚瑜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說登門的意思,是她想的那樣嗎。

是來…提親的嗎。

他什麼時候會來呢?

在夢裡,魏鈺確實是與魏家斷絕了關係,可那時候他是被趕出魏家的,與現在的情況全然不同。

她不知道魏鈺現在是因為什麼想要脫離魏家,但依眼下的情況來看,他的計劃應該很快就要實現了。

魏鈺一日不醒,順義候府跟吳家就要提心吊膽一日,並非全是因為吳氏,更多的怕是為了魏二公子。

吳氏一旦被定罪,魏二公子的前程也就算毀了,更彆提還能請封世子。

他們比誰都想要魏鈺的命,可卻絕對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之前他們有多想魏鈺死,如今就有多想讓魏鈺醒過來。

多拖一日,他們就要多受些煎熬。

直到焦急的情緒到達了頂峰時,魏鈺醒過來後提出的條件,才更有勝算。

算著日子,應該最遲也就兩日了。

想到這裡,褚瑜竟隱隱緊張起來。

他若來提親,父親母親不應怎麼辦。

畢竟在父親母親眼裡,他隻是不學無術的紈絝,且經了景家那遭,父親母親在她的婚事上必定會更謹慎。

褚瑜越想心裡越沒底。

一直到夜深,才迷迷糊糊睡去。

“公子,北邊來信了。”

褚逸才起身,元風就呈上了一封信件。

褚逸接過來,越看臉色越冷,最後將信重重拍在桌上。

元風有些詫異,上前拿起信快速的看了一遍,心中一驚,“竟貪墨了如此多!”

“還…還燒了些染病的活人!”看到最後,元風的聲音都有些顫唞,“簡直無法無天!”

“這麼大的事,長安城竟絲毫不知!”

褚逸冷哼道,“自然是有人壓下來了。”

“想要平息這麼大的風波,光憑一個隻有十幾年根基的景太傅,怕是做不到。”

元風一愣,“公子的意思是…太子?”

剛說話他便搖了搖頭,“不對,是虞家,太子做不到這樣周全。”

褚逸冷著臉沒說話。

“公子,眼下該如何?”

“不可打草驚蛇。”褚逸緩緩道,“讓他們都小心些,一旦拿到鐵證立刻回長安!”

元風忙應下,“是。”

近日長安城接連發生了很多大事。

比如,成祥客棧起火,景時卿同虞家姑娘無媒苟合的事暴露在人前;比如,褚家三公子在城外紫竹林遇北戎人襲擊,卻反將北戎人製伏,還抓了活口立下大功;比如魏家世子中毒昏迷不醒,下毒者竟是侯夫人吳氏。

再比如,景家跟虞家結為親家。

婚事沒有大辦,短短二十多日就走完了三書六禮,成婚當日,沒有對外辦酒席,隻邀了本家的親戚走了個過場,到了吉時,一頂轎子就抬到了景家,除了是從正門進的外,其他都像極了納妾室。

眾人對此唏噓不已,長安城第一公子與第一才女,這樣備受好評的兩個人,沒想到最後竟是這樣聲名狼藉。

虞凝月坐在新房裡,雙手緊緊攥著帕子,滿眼猩紅。

她想過很多與景時卿成婚的場景,卻怎麼也沒想到,最後會在這樣的情景下嫁到景家!

沒有十裡紅妝,沒有盛世大婚,甚至,連酒席都沒有置辦!

這與做妾,有什麼區彆!

虞凝月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睜開眼時,眼裡儘是殺意。

到底是誰,是誰這樣害她!

那日發生的一切比噩夢還要可怕。

她與時卿獨處過很多次,但從來都是淺嘗輒止,未曾做到最後一步。

可那天卻…

她清醒過來時,他們的事已經在整個長安城傳遍了。

奸夫%e6%b7%ab婦,不知廉恥,無媒苟合……所有難聽的字眼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她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即便她知道,她是被人算計的。

可她沒有證據。

她不知道對方是何時下的藥,又下在哪裡,那把火不僅燒死了妙惜禾滄,也毀了所有的證據。

讓他們百口莫辯。

原本想著忍到風頭過去,再去查清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後再提婚事,可誰曾想……

她等不了了。

她有了身孕。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她不想失去。

況且這件事鬨的這麼大,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就算她想悄無聲息的落胎,也做不到。

她隻能選擇在這個時候成婚,舉辦一場無人祝福,讓人不齒的婚禮。

家族棄了她,父親說,往後如何端看她自己的造化,母親自事發後生了一場大病,送她出門時,還是被父親攙著的。

大哥用那種冷冽又陌生的眼神對她說,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皇後娘娘連見也不願意見她了。

她曾是讓整個家族驕傲的存在,就因那不知哪裡來的藥,讓她落入泥潭,染上一身塵埃。

虞凝月恨得咬牙切齒,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這個人揪出來,讓其生不如死!

“姑娘,姑爺來了。”

嵐照的聲音拉回了虞凝月的思緒。

虞凝月快速收拾好心情,壓下恨意,在景時卿揭開蓋頭時,露出溫婉動情的姿態。

可她不知,在景時卿深情的目光下,是沒來由的煩躁。

他甚至在想,如果蓋頭下的人是褚瑜,那麼他是不是就不用受那些冷眼,不用被往日討好他的同僚排擠,也不會有這場冷冷清清的婚禮。

他想象中的大婚,應該是盛大而熱鬨的,是成為所有人的焦點,接收著他們的祝福與羨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人問津,淒涼屈辱。

但他將這一切掩飾的很好,甚至溫聲哄著懷裡委屈的新娘子,“月兒放心,今日所受的,我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他日查清真相,我定給月兒一場盛世大婚。”

夜深後,虞凝月沉沉睡去。

景時卿感受著手心平坦的小腹,眼裡的柔情早已消彌。

他的人生竟然有了汙點,這怎麼可以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將來是要居廟堂高位的,不可以有汙點,一點也不行!

所以,早晚會消失的吧。

第76章 終篇:攜手作戰

虞景兩家的婚事沸沸揚揚的傳了幾日,就被另一樁大事覆蓋。

順義候府世子魏鈺上書放棄世子之位,自請遷出族譜,另立門戶!

嫡長子放棄世子之位,這在大霽並不新鮮,喬家那位嫡長公子便是將世子之位讓給了胞弟。

隻是這遷出族譜,另立門戶,便有些驚世駭俗了。

雙親在世不可分家,這是如今大霽子民奉行的孝道。

魏鈺此舉,已算得上是離經叛道,忤逆不孝。

按理說,合該遭人口誅筆伐。

可魏鈺此番卻並未惹來多少指責謾罵。

隻因在這之前,先有順義候夫人吳氏下毒謀害魏鈺的傳聞。

據知情人透露,那毒堪比□□,差一就當場要了魏鈺的命,如今雖是大難不死醒來,卻仍是命懸一線,隨時都有可能咽氣。

而魏鈺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自請遷出族譜,放棄世子位,隻求保住性命。

順義候府的家風本就讓人不敢恭維,如今又鬨出了這種毒害元妻留下的嫡長子之事,更是叫人暗罵不止。

雖說這高牆大院中,從來不缺少勾心鬥角,陰謀算計,但是鬨到京兆府,還是極為罕見的。

所有人都等著看這場鬨劇該如何收場時,魏鈺突然撤了狀子,並對外宣稱脫離魏家,與順義候斷絕父子關係,自此與魏家再無瓜葛。

雖然此舉令人唏噓,但眾人卻未對魏鈺有過多指責,更多的是憐憫同情,畢竟,若非逼不得已,誰願意脫離家族放棄世子之位,做一個平民呢。

要不是魏家欺人太甚,這小公子何至於此啊。

魏鈺出魏家這日,有很多人過來看熱鬨,隻見魏鈺閉著眼麵色慘白的伏在護衛背上,瞧著像是沒什麼氣息了,而隨他離開的除了背他的護衛,便隻有一個書童,書童臂彎裡隻挎著一個小包袱,除此之外,沒帶走任何身外之物。

前來接魏鈺的是霍氏生前的管事,瞧見小主子這般當即就紅了眼,還偷偷的抹了淚。

堂堂侯府世子,最終隻乘著一輛小小的馬車,緩緩駛出眾人的視線,淒涼可憐至極。

此情此境,叫任何人瞧了都覺得於心不忍。

當年若不是霍氏嫁到魏家,順義候哪能在長安站住腳,可到頭來,魏家連她唯一的血脈都容不下,說一句狼心狗肺,都是辱沒了狼狗。

一番指指點點後,眾人也就散開了。

心裡對順義候府又多了些輕視,還連帶著罵了幾句吳家。

而他們不會知道,那小小的馬車裡,魏鈺扭動著脖頸,伸了個攔腰中氣十足的抱怨,“楊叔,回府後先讓人備些重口味的酒菜,這些日子天天茹素可委屈死我了。”

楊管事笑的很是和藹,“小主子放心,來時就讓人備著了。”

“不過,小主子回府先洗漱一番,清清外頭的晦氣。”

魏鈺點頭,“楊叔說的是,得好好清清。”

說罷,踢了踢一旁將小包袱死死抱在懷裡的從南,“你也是,回府就給爺去洗乾淨,免得沾了晦氣。”

“抱這麼緊乾嘛呢,又沒人跟你搶。”

從南瞪大眼反駁,“這可是夫人留下的東西,自然得好生看著。”

順義候跟吳家都急著想要魏鈺撤案,這種時候對魏鈺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應。

雖然心疼霍氏的嫁妝,但與兒子的前程相比,順義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