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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你自己生氣。”陶越說,“我們用彩禮的名義給他們一筆錢,條件是雙方脫離收養關係,我都問過律師了,可以讓他們辦個公證手續,解除收養關係。”

“給他們錢,我委屈的慌,憑什麼呀,要給也給爺爺,我不欠他們的。”

“傻姑娘,彩禮這東西既然是風俗,總是要有的,你結婚嫁人,沒有彩禮不是讓你沒麵子?你給爺爺,爺爺這年紀了他肯定不要,要了也還是要鬨起來,最終還不是落到你養父母手裡。”

陶越摸著她的頭發,手往下落,輕輕摸摸她的肚子,平平的,根本還什麼看不到,可是他卻總覺得手心和心裡都暖暖的發熱。

“想想兩個小豆子,畢竟名義上他們做了你二十多年的養父母,就當感謝這點基因和血緣了。”

鬱蔓蔓這次沒說話,擺脫了白血病的陰影,懷孕後她心境有了很多變化,變得平和了。有些東西,還真的不是法律和講理能完全解決的。

老這個樣子,弄得人心裡厭煩不說,連老爺子也夾在中間不得安生。

“我打算給他們二十萬,做彩禮,就當為了咱們自己的麵子。”

陶越說。他要娶蔓蔓,本來就夠轟動了,這農村地方的風俗,沒有彩禮讓人說女方沒麵子,他肯定是要給的。

陶越做了番打算,當地彩禮也沒什麼具體數目,一般十萬八萬的,他隻不過把彩禮的數額提高了一些,足夠達到鬱成富和劉麗金的心理限度。

“然後簽個解除收養的手續,往後他們沒有理由再來煩你,落個清靜利索。再說你要是跟鬱家簽一個解除收養關係的證明,也就變相證明你跟鬱家是收養關係,不是寄養,跟樊家那邊已經沒有關係,不管從法律上還是倫理道義,都沒有任何關係了。往後不管哪邊,也省的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糾紛。”

鬱蔓蔓一想,是啊,看看鬱成富兩口子那做派,往後她跟陶越結了婚,他們要是發現這還是個大土豪,還不得把陶越當成銀行提款機呀。

老爺子都這把年紀了,往後她就隻認老爺子,彆的人,自覺退後閃避。

“這樣啊。”鬱蔓蔓咂咂嘴,想了一會兒,從床上跪坐起來,摟著陶越的脖子笑嘻嘻親了他一口,調侃他:“哎,你打算了一圈,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奸詐呢。可是我舍不得錢,反正舍不得。”

“這點錢對我們倆又不算什麼,我這還不是怕他們老惹你生氣,你現在就是個小祖宗,懷著孩子呢,也得有點自覺,能不能彆動不動就生氣。”

陶越低頭親她,鬱蔓蔓嬉笑著躲開,推他:“走開,往後不許勾.引我,明知道我懷孕了。”

陶越:……哎。

根據醫生的說法和B超,算算時間,這倆小豆子怕是兩人一開始親密就有了的,這下可好,剛吃上肉,往後又得清粥白開水熬著了。

二十萬彩禮,鬱成富兩口子一聽,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眼看著鬱蔓蔓身上是很難搜刮到油水了,渾身長了刺的,索性最後撈一筆吧,兩口子趕緊就答應了。

於是當著五叔的麵,陶越叫來了律師,把二十萬現金當場給了鬱成富,律師現場公證,讓雙方簽下解除收養關係協議。

老爺子對此真是失望透頂了,生了好幾天悶氣,甚至都不知該怎麼麵對蔓蔓了。

鬱蔓蔓也不多勸他,也不說彆的,反正鬱成富和劉麗金拿了錢一走,爺孫倆的日子該咋過咋過,有事沒事她就喊一聲:

“爺爺,我想吃豆腐腦,放鹹豆子不放蔥花不放榨菜的。”

“哎,爺爺去給你買去。”

“爺爺,我忽然想吃櫻桃了。”

“死丫頭,樹上那櫻桃花還沒開呢,你讓我上哪兒給你摘櫻桃去。”

老爺子一邊嘮叨著,一邊轉身上街去了,沒多會兒買回來一大盒車厘子。

他們的婚訊在村裡傳出去之後,真的轟動挺大,說什麼的都有。

鬱蔓蔓留心聽著,大概就是說,她一個名校畢業的大學生,大城市回來的,居然嫁給了大她八歲、沒背景沒家世、甚至還坐過牢的陶越,彆說家世,窮得房子還沒建好,連父母都沒有了,還不知道這裡頭陶越使了啥手段呢。

然後聽說二嬸悄悄地傳言:鬱蔓蔓她不能生,不孕症,要不然怎麼會甘心嫁給陶越那樣的,陶越除了人長得可以,彆的還有啥呀,不能生孩子她還能嫁啥樣的。

鬱蔓蔓聽了一個勁兒樂嗬,對於後續,她心裡甚是期待呀。

再後來,就有人悄悄議論,說看起來陶越還挺有錢的啊,聽說彩禮給了二十萬,鬱家可真是麵子裡子都有了。聽說在城裡也有房子,還在五星級大酒店舉行婚禮。聽說買的那結婚首飾,一整套一整套的,一看就特彆值錢。

這個陶越,可能比表麵上看起來更有錢。周圍人有了這麼個認識之後,於是又有人說,鬱蔓蔓又不傻,怕也是圖的陶越有錢,男人有點錢長得也不錯,不然她怎麼肯嫁。

陶越準備婚禮忙得團團轉,對於這些無聊閒話,恐怕連聽的工夫都沒有,他這個人一貫不多理會的。鬱蔓蔓倒是有閒情聽聽,聽完了便隻會哈哈笑,笑夠了來一句:我去!

於是她想了想,要是陶越沒有錢,他不是土豪,她還能不能嫁給他?

答案是,難說。

這個老男人很自以為是的,舍不得她受一點點委屈,真要是貧困潦倒,誰知道他會怎麼想。

於是晚上回來,鬱蔓蔓問他:“喂,要是你沒錢很窮,還會不會娶我?”

陶越對這個問題很是小心,求生欲極強。

沒辦法,小祖宗現在懷著孕,反應期,醫生說孕婦情緒容易不穩定,有時候不講理,尤其她剛才晚飯還不舒服吐了,都沒吃幾口。

求生欲極強的陶越想了想,說:“任何情況下,隻要你願意嫁,我就娶。”

鬱蔓蔓歪著腦袋,慢悠悠問他:“我是說,你要是沒發財,你沒錢很窮,自己都吃不上飯了,你還會不會娶我?”

“應該……會的。”

“那你舍得娶了我,讓我跟你一起吃苦受累?”

“呃……不舍得。”

“那就是不娶了?”鬱蔓蔓撇撇嘴,傲嬌地哼哼鼻子,“那要是我不主動,你是不是就不爭取了?那你肯定不夠愛我。”

陶越跟她對視,看著她懶洋洋的小模樣,不知怎麼就想笑,他不禁輕笑出聲,拍拍她的頭:“不管怎樣我都娶你,行了吧?”

“哎,你可千萬彆勉強。”

“哪來的那麼多假設。”陶越輕笑,%e5%90%bb%e5%90%bb她的臉頰,“現實就是,我想娶你,從聽說你回來了,我就在盤算著,怎麼把你叼回窩裡。”

“騙人,明明是我主動的。”她傲嬌地抬著下巴,臉上明明卻是滿滿溢出來的笑,摸著肚子說:“兩個小壞蛋你們聽見了嗎?要不是老母親我當機立斷,你們的爹壓根就沒打算要我們。”

“熊孩子,你還講不講道理了。”陶越無奈失笑,擁住她深深吮%e5%90%bb她的嘴唇,然後耳垂,往下,輕%e5%90%bb她的脖子。

“彆親脖子。”

“那我親哪兒?嗯,你想讓我親哪兒?”

“哪兒也不許親,會留紅印子。”鬱蔓蔓推他。

陶藍明天就該下飛機了,陶藍耽擱這幾天,會給她帶回來她的主婚紗,等陶藍回來她肯定要試婚紗的。要是脖子上留了紅印子,還不得讓陶藍笑死。

被推開的陶越有點哀怨,明明要結婚了,終於能娶回家了,摟著香香軟軟的小媳婦卻不能碰,還得熬好幾個月呢,這也太殘忍了。

其實兩人的婚禮真的很簡單,不會鋪張不會奢侈,卻力求完美。婚禮設在五星級酒店,省心,規模不會太大,溫馨。

婚紗照是來不及拍了,兩人決定婚禮後再慢慢補拍,就連婚紗,時間這麼緊,鬱蔓蔓正在懷孕敏[gǎn]期,現在也不敢亂跑去選購,主婚紗陶藍自告奮勇從國外給她帶回來,拍了幾件給她選的,選定後再按照她的身材稍作調整。

鬱蔓蔓挑了件樣式簡潔大方的魚尾婚紗,趁著肚子還沒露餡,大可以秀一秀她有料的好身材。兩人還準備了傳統的中式禮服。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兩人甚至沒有多少親戚,陶越朋友稍微多一些,鬱蔓蔓隻簡單的發了婚訊,邀請幾個關係好的同學來參加婚禮。

奈何她願意低調,有人卻不願意,王媛和倪莉她們幾個,簡直是化身現場轉播員,還帶同步解說的,把婚禮的許多細節不停地在朋友圈和同學群分享。

“看看,看看,新娘子今天多美,這身材,嘖嘖,新郎官好豔福啊。”

“看看,新郎官也好帥啊,哇太帥了我都要動心了,可惜是彆人老公了。”

“看看,這是蔓蔓的爺爺,看老爺子樂嗬的。”

“看這主婚車,裝飾得可真漂亮。”

群裡有個人酸了一句:“不是聽說蔓蔓嫁的老公很壕嗎,主婚車保時捷,也就一般嘛。”

“切。”實況轉播的王媛一句話秒殺:“人家主婚車是新郎官自己的車,你懂?”

老爺子按照風俗,婚禮前一天在家裡給鬱蔓蔓擺了幾桌“催妝宴”,處得好的親朋好友、村民鄰居,隻要來給蔓蔓添妝賀喜的,都安排了專車接到酒店,參加他們的婚禮儀式。

其實鬱蔓蔓有想過,要是養父母,或者龍鳳胎弟妹能在前一天來,起碼,曾經是一家人,她願意請他們參加婚禮。

還有樊家,婚禮就在沂城舉行,鬱蔓蔓想過的,要是樊家的人來了,她也願意請他們參加婚禮,就像一般的親戚朋友那樣。

可是養父母自從拿了那二十萬,就再沒再露過麵,她這邊準備婚禮,人家壓根就沒來過,今天婚禮,樊家人也沒見任何表示。

鬱蔓蔓其實很是鬆了一口氣。想想他們要是誰來了,其實也挺彆扭的。

婚車停在酒店門口,白紗拽地的新娘子下了車,怕新娘下車的這一會兒凍著,婚紗外麵還專門披了雪白浪漫的大毛披風,美得直冒泡,引來一片說笑聲和圍觀,花瓣彩帶紛紛飄灑。

鬱蔓蔓小心提了下裙擺,偶然回首,便看見一輛有點眼熟的車,停在對麵街邊。

“看什麼呢?”陶越貼在耳邊問她。

“沒什麼,我們進去吧。”

她挽著陶越,在一眾伴郎伴娘的簇擁保護下,踏著鋪滿玫瑰花瓣的紅地毯,在歡聲笑語中走進去了。

“走吧。”街對麵的白色轎車裡,劉麗銀聲音有些不穩。

“媽,你……真不進去?就算她不認,她也還肯叫你一聲小姨,你不是說還準備了禮物嗎,要不,我陪你進去,也好當麵跟她說一聲祝福。”

“算了,回去吧,你拿什麼臉進去?”

劉麗銀隔著車窗,看著那個女孩,她沒有再回眸,白紗拽地,笑容燦爛,挽著她高大帥氣的新郎走了進去,隻留下一個很美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