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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越推開大門進來,老爺子正端著一笊籬玉米喂雞,爐子上燒著小砂鍋。

“華子起來啦,蔓蔓還沒起呢, 我叫她一聲。”

“還早呢,讓她多睡一會吧。”陶越彎腰掀開鍋蓋看了看小砂鍋裡,燉了紅棗小米粥,香噴噴的。他蓋好鍋蓋說:“表爺, 反正也沒事乾,等會兒再叫蔓蔓吧,我出去跑跑步鍛煉一會兒, 順便買個包子什麼的吃早餐。”

“彆買太多啊, 我還煮了雞蛋。”

老爺子喊了一聲, 他已經跑步出門去了, 一身黑色的休閒運動套裝, 深色球鞋,揮揮手留給老爺子一個帥氣的背影。

鬱蔓蔓在被窩裡伸個懶腰,舒服地哎了一聲。

其實她全聽見了。她已經醒了一會兒了,這陣子吃飽喝好,睡眠充足,純粹是賴床不想起。

她在床上又賴了一會兒,才懶洋洋起來穿衣服,想想今天陶越要教她練車呢,那就去呀,她現在對開車並不熱衷,對出去玩卻很很熱衷的。

穿長羽絨服大概不方便,她翻出一件辣椒紅的短款棉襖,今年街上很流行的一個顏色,其實她的衣服大多淺淡,很少穿這麼鮮亮。

不過這顏色卻真的抬氣色,讓人心情也跟著很好。鬱蔓蔓對著鏡子端詳了自己一會兒,懶得化妝,擦了一個接近唇色的口紅。

“爺爺。”

“哎。”老爺子答應一聲,從雞圈裡伸頭出來,笑嗬嗬說:“蔓蔓起來啦,今天穿這樣好看,小姑娘家,彆整天穿那麼素淡。”

話音剛落,陶越拎著兩個塑料袋從外麵跑回來,進門一看鬱蔓蔓,笑了一下說:“蔓蔓起來啦,這衣賞好看。”

“華子哥你會不會說話?你聽聽爺爺是怎麼誇的。”鬱蔓蔓故意撇撇嘴,不自覺的撒嬌,“明明是我人長得好看才對,穿這件衣服才好看。”

“對對對,說錯了,是蔓蔓人長得好看。”陶越一邊笑著,一邊把手裡的塑料袋遞給她,“接一下,我洗把臉。買了青菜豆乾和蘿卜肉的包子早飯吃。”

鬱蔓蔓一看,他還順便買了花鰱魚和豬肉,肉切好了的。

“靠譜,居家好男人。”

她笑嘻嘻誇了一句,把袋子拿進屋裡,等陶越和爺爺收拾好了一起吃早飯。吃過早飯,陶越開車帶她出門,出了鎮區又往北開了一二十裡路。

“我們去哪兒?不是說教我練車嗎。”

“找條人少車少的路。”陶越笑笑一指,“前邊那條路新修的,有的路段還沒通車呢,很少有人走。”

他讓她換到駕駛座,自己便坐在副駕,指點著讓她了解車輛,學著操作。

鬱蔓蔓理論都還沒學呢,直接上車操作,還好老師比較靠譜,有陶越手把手教,很快她就在陶越的關注下,能夠發動車子往前開了。當然,低速直線往前開,彆的先不談啊。

他側著身子,密切注意著她開車的動作,一隻手放在她身後的座椅上,一隻手則在她手邊,隨時準備應對突發倩況。

“抽空去報個駕校,把理論考了,車我陪你練保證沒問題,很快你就能拿證買車了。”

“再說吧。我懶。”鬱蔓蔓笑嘻嘻還是那句應付的話。

陶越可不敢真讓她上路,練了一會兒,鬱蔓蔓停下來休息。遠處田野上一排排白色的風力發電大風車慢悠悠轉著,襯著遠山田野的背景,好美呀。

她拍了一張,給陶藍發過去。陶藍居然秒回了。

“在哪兒呢?”

“就在我們鎮子北邊不遠,漂亮吧?”

“你自己?”

“不是,華子哥教我練車呢,我都不知道這邊什麼時候裝了這麼一大片風車,遠看非常漂亮。”

“一起並肩看風景?你倆進展挺快呀。”

鬱蔓蔓:……

鬱蔓蔓:你行了吧陶小蘭,腦子裡能不能純潔點兒。

陶藍:你行了吧鬱蔓蔓,你敢說你不喜歡我哥?我掐死你,我哥哪裡不好了!

鬱蔓蔓:……

下午去幫陶越收拾東西。他家裡東西其實不多,都是些很老舊的家具,除了留下一些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其他就隨便處理或丟掉了。

五叔五嬸過來幫著收拾,一邊打掃,一邊五嬸就嘮叨著,問陶越搬去鬱蔓蔓家裡住不住得下。

“我說蔓蔓家那東間屋子小,叫他搬去我們家住呢,我家二兒子在外打工,給他建的那房子空著沒人住,他不去,非要搬去蔓蔓家住。”

這話……聽起來貌似很容易產生歧義啊。當然,她知道五嬸應該沒那意思。

鬱蔓蔓抬頭看看陶越,陶越衝她眨眨眼,笑笑跟五嬸說:“這不是表爺家更近嗎,方便。”

收拾好了,其實老舊東西丟掉後,主要就是陶越帶回來的行李,兩個行李箱。鬱蔓蔓跟陶越一人拖著一個,說說笑笑從後邊陶家院子出來,拐過一道圍牆回前邊爺爺家的院子。

陶越土豪正式入駐鬱家,所以當天晚上,鬱蔓蔓做了四個菜表示隆重歡迎,糖醋排骨,紅燒鰱魚,肉末豆腐,油燜茄子,還燉了個紅棗銀耳湯,一晚上忙忙碌碌熱熱鬨鬨的。

“華子哥,你知不知道,你搬進來我可就能睡踏實了。”吃飯的時候,鬱蔓蔓眨眨眼,衝著陶越笑。

“嗯,此話怎講?”

不知怎麼,陶越直覺這丫頭那鬼精靈的表情,怕是“不懷好意”。果然,鬱蔓蔓嘻嘻一笑。

“你說咱家連個看門的小狗都沒有,就我跟爺爺兩個人,我晚上會害怕。有你搬進來看家護院,我就不用害怕啦。”

陶越咂摸了一下,死丫頭,套路他呢。他淡定一笑,從容反駁。

“哎,表爺,咱們蔓蔓屬什麼的來著?”

“屬小狗的,剛過年生的。”

鬱蔓蔓:……

看著陶越那燦爛得意的笑臉,鬱蔓蔓懊惱地拿筷子要打他,陶越笑著躲開了,隨手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到她碗裡。

不知怎麼的,鬱蔓蔓居然就想到“小狗吃肉骨頭”上麵去了,鼓著包子臉瞪他,換來陶越開心地輕笑。

笑鬨了一個晚上,陪爺爺看了會兒電視,兩人才收拾洗漱,各自回去睡覺。

鬱蔓蔓躺在床上,總覺得今晚格外安心。

就這麼開始了朝夕相處的日子。悠閒的農家小院,爺爺總是早睡早起,陶越有晨煉的習慣,所以早晨她總是最晚起床的那個,等她睡足了懶覺,那一老一少兩個嗬護她的男人,差不多就已經準備好早飯了。

一起床就能看見陶越挺拔的身影。

然後他不管多忙,早飯後總是抽一會兒時間陪她練車。在陶越看來,這丫頭閒著也是閒著,急不急著拿駕照是一回事,先學會了考駕照也容易。

晚飯後,爺爺睡得早,兩人偶爾來了興致,一起玩會兒遊戲或者出去散散步。鬱蔓蔓發現,一天到晚,兩人獨處的時間越來越多了,陶越幾乎占據了她大部分生活空間,連帶著占據了她的腦細胞。

這事情,這男人,真要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陶越家的老房子很快拆了,挖掘機轟隆隆進場,開始挖土下樁打地基。他有時需要看著,或者有什麼事情忙,總算是從“遊手好閒”狀態有了正事。

鬱蔓蔓“被彩禮逼得退婚”的事情,爺爺隨後就告訴了鬱成富,連帶著一通臭罵。老爺子思想傳統,倒不會當麵去罵兒媳婦劉麗金,可是罵兒子的脾氣還是有的。

“……你們還有臉說是做爹媽的?蔓蔓現在退婚了,起因還不都在你們兩口子身上,你們還有沒有臉回來?還有沒有臉去給你媽上墳?你們做的什麼孽!還叫人嗎,傳出去三村四鄰都得罵你們。”

老爺子的原話。

鬱蔓蔓隱隱聽說,鬱旭東女朋友懷孕的事情似乎起了風波,一對小情侶茫然無措,兩家家長終究是知道了。打胎是一定的了,可劉麗金不願意出錢,居然還罵女孩勾引她兒子,說鬱旭東正正經經的讀高中準備考大學呢,又不是女孩讀個什麼破電大,一準是女孩不正經,把責任都推到女方身上了。

試想女孩子家裡也不是泥捏紙糊的啊,本來人家女方就覺得吃虧丟人,結果男方不負責任,還倒打一耙,擱誰誰能忍啊。這麼一來,,兩家免不了就鬨起來了。

鬨起來的結果就是,女方家裡糾集一幫親友,把鬱旭東給狠揍了一頓,聽說打得可不輕。

大概鬱成富兩口子這陣子忙於這件破事呢,聽說鬱蔓蔓逼得退了婚,被老爺子一通罵,居然一直都沒敢在鬱蔓蔓跟前露麵,電話都沒打過。

鬱蔓蔓盤算著,要敢再來煩她,她就直接翻臉了。既然不是合法領養,有本事你去法院吧,懟死她。

要是樊家那邊再生什麼幺蛾子,就更簡單了,她就主動鬨上門去爭樊家的財產,不是說親生女兒嗎,她也有財產繼承權的好不好!

哈,想想都爽。

☆☆☆☆☆☆☆☆

這天晚上,爺爺早早睡了,陶越正陪著鬱蔓蔓玩遊戲,微信上有人找她,是大學時的室友倪莉。

倪莉:蔓蔓,怎麼回事兒?你跟趙自晨分手了?

倪莉:我剛才刷朋友圈,居然刷到索敏麗發的結婚證和婚紗照,男的是趙自晨。你知不知道這事?

倪莉:原先不是聽說你們馬上都結婚了嗎?

倪莉:我靠,到底怎麼回事兒,我就說嗎,索敏麗那個賤貨,當初看著就不是個好東西,mmp。

她滴滴滴滴一連發來好幾條,滿滿都是震驚氣憤。

這邊剛放下,那邊另一個大學同學王媛又給她發微信,發的是索敏麗朋友圈截圖。王媛關切地問她怎麼回事,問她人在哪兒,說索敏麗在班級微信群發了結婚消息,下周六在滬城某某酒店舉行婚禮,還邀請大家都去參加婚禮。這冷不丁的,太意外了,群裡同學們都在紛紛驚疑這個事呢,有人都已經開罵了。

鬱蔓蔓閒情逸致欣賞了一下索敏麗那個朋友圈截圖,嘖嘖,婚紗還可以,新娘子妝容簡直夢幻,還有這結婚戒指挺大呀,看來趙自晨臨陣換新娘,為了遮羞還挺舍得下本錢的。

鬱蔓蔓拿起手機,一條條看完,淡然放下。

她跟索敏麗不是微信好友,早就拉黑了。大學同學倒是有個微信群的,可是很有幾個哥們姐們喜歡水群閒聊,未讀消息每天動輒上百條幾百條,鬱蔓蔓也就不經常點開去看。

她點進去看了看,群裡果然在開撕這個事情。沒法子,畢竟大家都本能地生理討厭第三者。

而且鬱蔓蔓人緣好,大學裡人緣也特彆好,恰恰呢索敏麗又是喜歡秀優越感的那種,不怎麼招人待見,這會兒有人把她朋友圈截圖發在群裡,討論這怎麼回事。

給誰誰不八卦驚訝啊,大學時就都知道鬱蔓蔓跟趙自晨戀愛,大家都同屆,趙自晨大學時又很活躍,基本上都互相認識,然後好多同學也都留在滬城工作打拚,很多人都知道兩人準備結婚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