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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霜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陶越卻敏銳地追問:“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沒不高興。”鬱蔓蔓說,“就是被有些人惡心到了。”

陶越頓了一下,心裡大約有數,又問:“你怎麼來的?”

“樊輝開車接我來的。”她停了停補上一句,“哦,就是我那個血緣上的哥哥,你記得嗎?”

“發生什麼事了?”他問,“大冷天這荒郊僻野的,他讓你一個小姑娘家獨自離開?他腦子有病啊。”

“很多人都有病的,原諒一下。”鬱蔓蔓一笑,莫名其妙來了一句:“華子哥你真好,你說我要是現在死了,還來不來得及投胎當你女兒?”

“……”陶越半天沒找到她的腦回路,斜了她一眼無奈笑罵:“你這熊孩子,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呢。”

第二十五章 曖昧

“華子哥你真好, 你說我要是現在死了, 還來不來得及投胎當你女兒?”

陶越半天沒找到她的腦回路, 斜了她一眼無奈笑罵:“熊孩子, 你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呢。”

鬱蔓蔓自己也忍不住哈哈一笑, 噓了氣喝幾口熱水,認真問道:“華子哥, 你認不認識靠譜的律師?”

“你找律師乾什麼?”

她找律師, 想谘詢一下, 像她和養父母這種收養關係,法律上到底怎麼界定, 她跟生父母的關係, 法律上又怎麼界定。

劉麗銀那句話倒提醒她了, 鬱成富和劉麗金跟她之間, 的確也沒有正當的收養手續。二十幾年前, 農村裡哪來的什麼收養手續呀,哪家抱養個孩子就抱養了,誰還懂得去辦收養手續。

再說劉麗銀偷偷生下她,就送給劉麗金,當作劉麗金和鬱成富的孩子報了戶口的,這個到底怎麼算?

老百姓們,包括她, 大概都是習以為常的認為, 誰家抱養的孩子, 那就是誰家的, 事實上就是收養了。

可約定俗成是一回事,法律上是不是如此呢?

本來嘛,反正都要死的人了,很多事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了,可反正也是閒著沒事乾,不妨就谘詢一下。鬱成富和劉麗金實際也沒真正撫養過她,憑什麼整天滿口的“養育之恩”?臉也太大了。

她回報的已經夠多了。然而要回報,她也該回報給爺爺奶奶,有彆人什麼事兒?

“律師,我倒是有認識的,前陣子不是要處理拆遷的事嗎,彆人給我介紹了個律師,人挺不錯。”

“那我們能不能找他谘詢一下?”

“現在去?”陶越沉%e5%90%9f一下,“這都過了中午飯的點兒了,我著急趕回來接你,飯都還沒吃上,你呢?”

“我也沒吃啊。”鬱蔓蔓撇撇嘴,包子臉委屈巴巴的,“你還以為我真是走親戚呀,誰給我準備午飯?”

“那我請你吃頓好的,行了吧?”他笑,“想吃什麼?”

“隨便。”鬱蔓蔓看著車窗外,精致秀氣的側臉總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

陶越看著她笑。這姑娘情緒不高啊,陶越便琢磨著,帶她去吃點什麼,去哪裡玩一玩。

“去吃燒烤怎麼樣?我知道有一家烤肉挺不錯的。我們現在去吃,正好吃過飯帶你去找律師。”

“行啊。”鬱蔓蔓劃拉著手機說,“那我給爺爺打個電話,交代一聲。”

她打通電話,隻簡單地跟爺爺說有事現在回不去,叫爺爺好好吃午飯。

“爺爺,你可不許隨便湊合一頓,廚房裡還有今早買的芝麻燒餅,還有豆漿,有我買好的豆腐,你自己燉個蝦仁豆腐,上了年紀彆老吃鹹菜。”

結果老爺子說,不用她擔心,她要是不回來吃午飯,他就跟幾個下棋的老頭一起上街喝驢肉湯去了。

“你忙你的,你不在家,我還不是整天吃好好的。”老爺子不放心地囑咐一句,“彆回來太晚啊,我今天還聽人說,街上警察抓人販子呢,偷小孩去賣,漂亮姑娘騙去大山裡賣錢。”

鬱蔓蔓失笑,忙說:“爺爺,你放心,我跟華子哥在一塊兒呢,他接到我了。”

“哦,華子也在啊,那你去玩吧,我跟老頭們上街喝湯去了。”老爺子一聽陶越跟她在一起,就像得了什麼保證似的,很乾脆地掛斷了電話。

鬱蔓蔓:“……”

陶越土豪什麼時候成她禦用保鏢了?

午間路上的車似乎也少了一些,早晨吃得飽,兩人都不是很餓,一個多小時後車子進了沂城,便已經過了飯點了。陶越帶她走進說的那家烤肉,一樓隻剩下兩三桌人,看樣子是小年輕聚會,嘻嘻哈哈地說笑聲很大。

“樓上有包間嗎?”

“有的,兩位請跟我來。”

服務員殷勤地帶他們上樓,推開一間精致的小包間,打開空調,先給他們送上飲料茶水,彎腰遞上菜單。

兩人主要點了些新鮮肉類和搭配的蔬菜,都不太喜歡過分加工的燒烤食物。等菜的一小會空當,鬱蔓蔓看著四周問:“華子哥,你常來啊?很熟的樣子。”

“第三次。”陶越說,“前兩次都是朋友邀來玩。”

“哈哈,我還說你挺會吃的呢。”

“我光棍一人,什麼簡單的湊合一口就飽了,哪來的閒情逸致來吃烤肉。”

“單身狗的悲傷啊。”鬱蔓蔓笑起來,“華子哥,爺爺昨晚還跟我聊呢,說村裡有人找他打聽,要給你說媒。不過介紹的那個不太靠譜,讓爺爺給回了。哎,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我同學裡頭,還有好多單身狗呢。”

陶越正在倒飲料,聽了便停下手裡的動做,眼神不善抬頭地看她:“蔓蔓,你怎麼還沒完了?你還立誌加入催婚大軍了是吧?”

鬱蔓蔓大笑,陶越倒了一杯溫熱的酸梅汁,遞給鬱蔓蔓跟前,然後慢條斯理反問:“你不也是單身狗?

“我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陶越說,“你退婚的事打算瞞到什麼時候?你還能瞞到哪天呀,總有一天爺爺會知道。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唔……”鬱蔓蔓一時沒了話說,怎麼說?說她快要死了?恰好這時,服務員推著送餐車過來,則身把一盤盤肉片擺在圓形的無煙烤架周圍。這來的可真是時候。

“呀,終於可以開吃了,我要先吃五花肉。”鬱蔓蔓立刻拋開這個話題,拿夾子夾了幾片長條的五花肉放到烤架上。

陶越瞥了她一眼,也沒再追問,默默拿起夾子幫她烤五花肉,還有新鮮的羊肉串。這家店羊肉串用料挺實在,肉塊切的大而均勻,肥瘦相間,看起來就挺不錯。

服務員大概是看他們兩個一對的年輕男女,便默認是情侶關係,人家男士自己動手,明顯是不想要人在旁邊服務啊。

於是,服務員弄好後便離開了包間,還體貼地把門也關上了。

陶越自己動手,一會兒工夫就把五花肉和羊肉串烤的色澤焦黃,滋滋冒著油,拿起小調料瓶撒上孜然和辣椒麵,烤肉的香味便滿滿的衝擊著鼻子和味蕾。

開吃。鬱蔓蔓一邊吃,一邊又把幾串土豆片和雞翅丟到烤架上,陶越自發接手過來,他負責烤,她負責吃。

“華子哥,你喜歡吃什麼?我也給你烤。”

“吃你的吧。”陶越把土豆片翻過來,“不耽誤我吃,先把熊孩子喂飽。”

他拿著夾子,一手翻動土豆片,一手要孜然和醬料,兩隻手都忙著呢,鬼使神差的,鬱蔓蔓似乎根本沒經過大腦,拿起自己的筷子,就夾起一片烤好的五花肉,直接送到他嘴邊。

陶越微微愣了一下。

鬱蔓蔓動作不由得也一頓,想想才察覺貌似有哪裡不妥,就算是親哥哥,也不好這樣夾菜喂他吧……無端讓人想起大學食堂裡那些喂食的情侶了……哎喲她這個腦子,怪隻怪從小跟他太親近了。*思*兔*網*

可是,送都送到嘴邊了,總不能再收回來?

兩人心思轉動,也隻是一瞬之間,陶越便從容地張開嘴,坦然吃下那一大塊焦香味美的五花肉片。

“好吃。”他點點頭,借著翻烤串去掩飾此刻忽然曖昧起來的氣氛,抬眼看看她笑道:“蔓蔓手巧,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烤五花肉。”

然後,投之以桃的,十分自然地,他把一串土豆片送到她嘴邊:“嘗嘗,會不會太辣?”

鬱蔓蔓再也沒法從容地張嘴吃下那土豆片了,臉蛋莫名有些發燒,忙抬手把那土豆片接過來,下意識咬了一口,味覺似乎變得有些遲鈍了。

剛剛居然用她的筷子,她都吃了半天了的……啊啊啊,怎麼忽然想到“間接接%e5%90%bb”了……

腦子裡想著,鬱蔓蔓下意識就看向他的嘴唇,唇緣整齊,薄薄的唇形好看性感……

於是,她臉更熱了。掩飾地又嘗了好幾口,直到把那串土豆片吃完了,才故意咂咂嘴:“嗯,好吃。再烤一烤,焦脆才好吃。”

陶越答應著,卻把剛烤好的羊肉串放在她盤子裡,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瞥了一眼空調溫度說:“暖和起來了,把外套脫了吧,看你臉都紅了。”

能不能不說臉紅的問題啊!

鬱蔓蔓賣傻地一笑,起身脫掉外麵的羽絨服。

她裡頭穿著暖橘色緊身毛衣,曲線玲瓏傲人,陶越看著她,那美好的身姿曲線,隨著她起身和坐下的動作更加明顯……

這下輪到陶越有些莫名的不自在了,趕緊收回目光,看著烤架。

“多要菜。哎,可不能光吃肉了,感覺我這陣子胖了足足好幾斤。”

“沒胖啊,瘦巴巴叫人操心。”

呃……該胖的地方胖……

陶越給她盤子裡放了個雞翅:“能吃是福,不然長嘴乾嘛?”

鬱蔓蔓看著那個香噴噴油汪汪刷滿醬料的雞翅,隻掙紮了兩秒鐘,便很沒原則地投降了。唔,真香。

“胖了瘦了的,健康就好。你小時候才叫胖呢,兩三歲時候都抱不動。”

“真的假的?”大約女孩子都不喜歡被人說胖,哪怕是小時候,鬱蔓蔓立刻質疑:“我看我小時候的在照片,也沒多麼胖啊。”

“胖乎乎的,比陶藍小時候胖,喂你吃飯很好喂。我記得有時候喂陶藍吃飯,她不肯吃,我就鼓勵她說要向蔓蔓學習。”

陶越說著,抬頭笑看她,還在下巴比劃了一下:“你小時候蘋果臉,這樣,軟嘟嘟的好玩,都沒有下巴,下巴平的。”

鬱蔓蔓:……

壞人,不帶這麼揭人短的。

她側目看看陶越,他已經脫了外套,隻穿著簡單的黑色羊毛衫,眉目英挺,氣質沉穩,似乎連異性荷爾蒙都散發的更濃烈了。

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身邊陪著的男人英俊瀟灑身姿挺拔,還土豪多金,渾身都散發著男人的魅力,可是他從小看著你長大,知道你從小到大所有的黑料,大概連你裹尿布拉粑粑的樣子都見過,想想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