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1 / 1)

好吃,咬得動,吃完索性又打包了一份給爺爺帶回去,上次爺爺誇這家醬鹵牛頭肉好吃,鬱蔓蔓招手叫服務員:“你們家的那個‘鴻運當頭’,醬鹵牛頭肉,再給我打包一份。”

回到家時,爺爺烤著小火爐正在等她,聽見動靜便推門迎出來。

陶越跟鬱蔓蔓一人抱著個紙箱子,老爺子忙問:“又買的啥洋玩意兒,你這小孩,淨亂花錢。”

“取暖器。”

“買這東西乾啥,費電,這東西我聽說老費電了,這不是家裡有火爐子嗎。”

“您那火爐子晚上不能放屋裡,怕煤氣中毒,蔓蔓屋裡也沒有取暖的東西。”陶越笑道,“燒不了多少電的,表爺您放心吧。”

“就是呀,我們一口氣買了三個。華子哥說他大男人不冷,不冷我也做主給他買了一個。”鬱蔓蔓笑起來,“爺爺,你晚飯吃沒吃?我給你帶了上回的醬牛肉。”

“還沒呢,我中午吃的晚,還沒餓。”

“不餓您也得按時吃飯呀,我都打電話說了,晚上不回來吃,叫你先好好吃飯,你又不聽。”

她分明在嗔怪,老爺子卻樂哈哈的很是欣慰。

鬱蔓蔓坐下陪爺爺吃飯。陶越則自發抱著一個電暖器,去鬱蔓蔓屋裡說給她接好,剛出去了,很快又轉回來找插排。

“家裡沒有大的插排了?”陶越轉了一圈說,“蔓蔓,你屋裡那個小插排隻有一個三插孔,怕不夠用。”

“沒有大的,明天我去買吧。”

“我去吧,趁著這會閒著。”

他轉身出去,鬱蔓蔓跟在後頭喊了一句:“華子哥,天都黑了,急什麼呀。”

“上街也就十多分鐘,又不遠。”

他說著已經出門走了。陶越在這個家裡,像這樣幫著收拾張羅也太正常了,鬱蔓蔓早就習慣了,索性就不管他。

爺爺煮了小米粥,鬱蔓蔓把荷葉燜牛肉拿出來,這一路包在荷葉裡,居然還溫熱的,爺爺就著小米粥吃了幾塊,連說好吃。

一邊吃著,一邊鬱蔓蔓問起今天她養父母來的事情,老爺子說,上午來的,來到一聽說鬱蔓蔓進城了,劉麗金也沒等,就拉著鬱成富回娘家了,她娘家在十幾裡外的後窯村。

趕到下午兩口子從娘家回來,見鬱蔓蔓還沒回來,就撂臉子不高興,用爺爺家的電話打給她,結果被鬱蔓蔓戳破鬱旭東逃課的事情,說一時半會不回來,緊接著又接到鬱旭東班主任的電話,操心巴拉的班主任大概也是頭疼,電話裡把鬱成富一通數落抱怨。

於是這兩口子坐不住了,急匆匆回了縣城。

“爺爺,他們還說啥了?”

“沒說啥了,就叫你回縣城家裡去住。”

哈,她才不去呢,這兩口子眼裡她是不是就是個泥人?鬱蔓蔓此刻就像個淘氣的孩子,揣著小小的惡劣,就想看他們折騰罷了。

老爺子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五六塊燜得軟爛的牛肉,剔著牙說:“收起來吧,明天吃。老了,晚上肉不敢多吃,不消化。”

鬱蔓蔓收拾起來,看著櫥子裡這幾天她買回來的一堆糕點吃食,不放心地問:“爺爺,這幾天二叔二嬸沒來呢吧?”

“沒,他們知道你在家呢,連你堂弟堂妹都沒來。”老爺子表情頗有些得意,“看不出,我們蔓蔓現在這麼厲害了,你要是不在家,這些好東西哪有我吃的,你二嬸每次一來,啥吃的喝的都給掃蕩了,牆頭的土她都想抓兩把帶走。把我的雞蛋拿去給她娘家爸媽吃,還到處跟人說我不吃。她娘家爸媽是人,老公公不是人,沒長嘴,不會吃。”

“您就不會罵她?再不,你拿棍子打,誰不孝順打誰,他們要敢怎麼你,爺爺你就去法院告他們不贍養老人,讓法院判決他按月給您贍養費。”

第二十一章 情竇

鬱蔓蔓心說, 不止二嬸啊, 她二叔,還有她堂弟堂妹,活脫脫兩個小鬼子,她每個月寄給老爺子幾百塊錢, 堂弟堂妹也沒少來要零花錢,三塊兩塊、十塊八塊地從老爺子手裡扣, 隻是老爺子總疼著自家孫子孫女, 不忍心說罷了。

人家兒女離得近是用來孝順的, 還能照顧照顧老人, 合著她二叔二嬸住這麼近,不來騷擾老爺子倒高興了。她養父母呢, 也巴不得離得遠遠的,一年到頭不來看幾次。爺爺奶奶一輩子好人,怎麼養了這兩個叉燒。

開始她還擔心, 要是她真死了, 恐怕爺爺就沒人照顧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她再怎麼攛掇,爺爺恐怕也不忍心去法院告自己的兒孫。現在卻又放心了, 有陶越呢, 隻要他在, 他也不缺錢, 他肯定會把爺爺照管好好的。

鬱蔓蔓正想著陶越, 十幾分鐘的樣子,陶越推門回來。

他手裡拎著一個塑料袋子,回來後便熟門熟路地把爺爺和鬱蔓蔓屋裡的舊插排都給換了,說老舊的小插排怕漏電。

“我順便買了個門燈,明天給你裝上,省得你晚上出來害怕。”

“嗯行。”鬱蔓蔓坐在椅子上看他忙碌,笑嘻嘻誇他:“華子哥你想的周到。”

爺爺住的堂屋裝了門燈的,農村的院子一般都這樣,鬱蔓蔓住在西屋,沒有裝門燈,晚上她出來倒洗腳水,上個廁所之類的,還真的不太方便。

“哎,你跟爺爺不是說,你家房子拆了就搬到這邊來住嗎,什麼時候搬過來?”

“怎麼,你想我搬過來?”陶越抬頭看著她笑。

“當然想啊。”鬱蔓蔓說,“你要搬來了,家裡啥事都有你管,我就舒服了。”

“房子拆了我就搬過來。”陶越頓了頓,問她:“蔓蔓,你這次回來,打算呆多長時間,還是打算留在這邊找工作了?”

“不想工作,我懶,我不想乾活。”鬱蔓蔓笑嘻嘻。

陶越點點頭,似乎她說懶不想工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卻鼓動她:“那你不如趁著現在,去把駕照考了吧,正好我也能教你,往後抽空我陪你練車,考過了我就給你買輛喜歡的車。”

“哇偶,土豪暴發戶,出手就送車啊。”

鬱蔓蔓咋舌,衝他皺皺鼻子做了個鬼臉。陶越卻理所當然地回答:“給你買個車也用不了多少錢,我有錢不給你和陶藍花,給誰花呀。剛給陶藍買了房子,送你一輛車還不應該?”

“……”

他說的那樣理所當然,鬱蔓蔓竟無言反駁了。

說什麼?她想說,我又不是你親妹妹,或者說,你有錢將來要養老婆孩子的……她心裡轉悠了幾個念頭,卻覺得,說什麼都破壞氣氛。

這樣一個男人,可真要命。

鬱蔓蔓此刻憶起自己羞羞澀澀的青春初戀。

或者說暗戀……她或許早熟,十五六歲的時候,情竇初開,每次看見他都高興得不行,就喜歡跟在他身邊,過馬路被他當小孩子似的拉著小手,小心臟都會撲通撲通地加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那時候,他二十四五歲,正在最意氣風發的年齡,也或許,在他眼裡他就是個小妹妹,小屁孩,熊孩子,恐怕根本不會把她當女人……就像現在,他對她,就像親哥哥。

不,比樊輝那個親哥哥好了何止一百倍,一千倍。

鬱蔓蔓兩手拍拍自己的臉,在心裡說,將來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能嫁給他當她的“華子嫂”,那她肯定要成為世界上最幸福、最幸運的女人。

陶越把兩個取暖器接好,插上電,看著一切正常了,便囑咐鬱蔓蔓關好門休息,說回他自己家睡覺去。爺爺喊他住:“華子啊,爐子上燒的熱水,你提一壺回去用,省的你自己再燒了,燒水器也費電。”

陶越於是提了個暖瓶,剛要走,爺爺又喊住他。

“華子啊,來來我跟你說個事。”老爺子圍坐被窩,語重心長的操心,“華子,你也該找個對象了吧?可不能再拖了,村裡跟你一樣大的,結婚早,人家孩子都能上初中了。你自己說說,想找個啥樣的,我叫村裡嬸子大娘們也好給你張羅張羅。你五叔今天還來找我聊這事,替你發愁呢。”

“表爺,你看我不也發愁嗎,我愁的睡覺都打呼嚕。可是這事也急不來呀。”陶越哈的一笑,鬱蔓蔓在一旁不禁也撲哧笑出聲來。

“表爺,這麼著,我趕緊回去了啊,我回去保證好好想,想好了一準告訴您。”

聽聽,這叫什麼話呀!老爺子聽著他那玩笑的口氣,忍不住笑罵一句:“熊孩子,你說大小夥子家家的,找對象咋還不當回事呢。”

看著陶越趕緊腳底抹油溜了,鬱蔓蔓憋著笑,一邊陪爺爺坐著聊天,一邊倒了一大盆熱水坐那兒泡腳。

她左邊一個取暖器,前邊一個紅火火的小火爐,兩隻腳丫往熱水盆裡一放,便舒服地哎了一聲。

一邊泡著,一邊她就勸爺爺:“爺爺,華子哥找對象的事吧,他反正又缺不著媳婦,您就彆跟著著急嘮叨他了。”

“你小孩子懂什麼,他這都出來幾年了?也沒成個家,也不好找啊。”

老爺子倒是挺擔心,生怕陶越打了光棍似的,畢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遠親不如近鄰,陶越父親不在了,母親從小無緣在身邊,老爺子自覺不自覺就給操心上了。

然而不是鬱蔓蔓瞧不起人啊,你說就爺爺或者村裡那一堆嬸子大娘,認識的人不是隔壁阿花,就是鄰村阿美,能給陶越介紹個什麼合適的對象呀。在鬱蔓蔓心裡,華子哥配個什麼條件的姑娘都綽綽有餘。

老爺子跟鬱蔓蔓聊起這事,大概他這樣的農村老人家,就是覺得三十幾歲還沒結婚,在農村分明就是“標準光棍”。

“……就算眼下混得日子不愁,這兩年他掙了點錢,車他也買了,樓房就要建了,可華子他到底耽誤大了,要說華子這孩子可是個好樣的,從小自己就立得起來,有本事,可是在彆人眼裡,他三十好幾的人了,沒有父母幫襯,又坐過牢,哪那麼容易找個合適的?唉,這孩子,這些年也真是不容易。”

“爺爺,他是坐過牢,可那件事,十裡八村誰還不清楚?他又沒偷沒搶,沒乾過什麼壞良心的事情。那些人要是因為這事看不起他,我看也不配嫁給他了。”

“我當然覺得他好,可人家說的也是啊。”爺爺慨歎,“其實今天還有個事我沒敢跟華子麵前說,怕他心裡不痛快,今天金大帥他媽來咱家串門,說想給華子說媒,說她兒媳婦娘家的什麼拐彎親戚,是個離了婚的,還帶著一個六歲的女孩,小學文化。我一聽就覺得不行,我跟她說了不太合適,她還跟我瞎咧咧,說就憑華子的情況,這條件蠻好了,人家女方都沒嫌棄他,他還想找個啥樣的……”

我去!鬱蔓蔓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

她的華子哥,什麼時候輪到彆人隨便挑剔嫌棄了?

再說了,就憑陶越那顏值,憑他的才華能力,現在又有錢,千萬身家土豪一個,發愁的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