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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知魚表示理解。她並非不想拉蘇妙玲一把,隻是她身上的枷鎖需要她自己掙脫開,彆人是沒有辦法拯救的。

“外頭太吵了,把人趕走,趕不走的話就去尋五城兵馬司。”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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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兵馬司的人來後,威脅要將蘇町田抓進去,外頭總算消停了,雀蝶拿著十兩銀子過來遞給蘇知魚,“小姐,堂小姐的繡品剛剛賣出去了,賣了十兩銀子呢!”

“堂姐的繡品繡工精致,十兩銀子真是屈才了。”

雀蝶卻道:“堂小姐繡工雖好,但如今外頭以繡作畫風靡,已經沒什麼稀罕了。”

沒什麼稀罕了……蘇知魚轉著手裡的美人扇,沉%e5%90%9f半響之後抬手招過雀蝶,“你將銀子替堂姐送去,若是她來繡坊尋我,直接帶過來。”

雀蝶應聲去了,沒多久後急匆匆地奔過來,“小姐,不好了,那周家公子在大街上打堂小姐呢!”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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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知魚覺得自己確實錯了,她錯在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周家。

周銖扯著蘇妙玲的頭發,將她從客棧裡拽出來,直接拉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人很多,可沒有一個人出手幫忙,大家都在看熱鬨。

當蘇知魚帶著她的人到時,就被周家帶過來的人擋住了。

兩方對上,周家人多勢眾,蘇知魚帶過來的那些人都被打傷了。

“小姐,快走!”

雀蝶護著蘇知魚逃時,蘇知魚正在往周銖身上扔雞蛋。

周銖被砸了一身臭雞蛋,“抓住她!誰抓住了,老子我賞一百兩!”周銖抬手指向蘇知魚。

蘇知魚聽到這話,氣得將雞蛋砸的更狠。

她怎麼可能就值一百兩!

第37章 一更

場麵很混亂, 不知道是誰報了官,一堆人在混亂中被帶進了五城兵馬司衙門。

京城權貴眾多,五城兵馬司其實更像是個擺設或者調解院, 它始終像牆頭草似得誰也不敢得罪。

不過今日來的都是平民, 雖說家中有些銀錢,但都並非權勢大家, 極好打發。

兵馬司指揮使正欲宣判,不想突然瞧見一個臉熟的人。

“你是……周銖?”

周銖的臉上和身上都被砸了雞蛋, 肥胖的麵頰還腫得老高,若非指揮使眼尖,還真認不出來這個人是周銖。

“是的, 大人。”

五城兵馬司作為京師內的邊緣型衙門,沒什麼油水可撈,除了從這些商人身上著手。因此, 時常犯事的周銖就變成了這裡的老熟人。

蘇知魚畢竟人嫩,不知變通,哪裡比得上周銖在這塊地方不僅有熟人, 而且還慣會使用銀錢賄賂。

她見原本還對著她一臉慈善的指揮使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改變了態度, 變得咄咄逼人甚至開始胡亂編纂起她的罪名來。

周銖得意洋洋地站在旁邊看著蘇知魚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視線下移,注意到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勾破的裙子。

夏日裙衫本就輕薄, 蘇知魚又喜歡新鮮樣式。如今她身上這件正是最新款的,以輕薄著稱, 雖然穿起來如若無物,但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一旦有了口子,便很容易撕裂。

蘇知魚還未察覺, 周銖卻連眼珠子都快要看出來了。

那到口子從裙裾處豁開一點,正隱隱綽綽露出一點小娘子的雪白羅襪。

周銖有些不耐,竟連一絲肌膚都沒看到。

這點口子實在太小。

心中垂涎心思又起,周銖朝身邊的小廝使了一個眼色,小廝跟隨周銖多年,自然熟悉自家少爺的各種手段。

他悄咪咪地退出去,找到指揮使的身邊人,使了銀子,讓指揮使將蘇知魚在兵馬司內關上十天半個月。

彆小看這十天半個月,隻要有錢,能使鬼推磨。

周銖依靠這招,不知道玷汙了多少良家女子。

這指揮使本來就是一個鑽在了錢眼裡的人,這邊周銖出了大價錢不說,還透露自己正在跟永寧侯府交易。

五城兵馬司本就是永寧侯在管理,這是自家人啊,那就更好辦了。

而且周銖還刻意隱瞞了蘇知魚的身份,隻說是個開繡坊的。

按照慣例,像蘇知魚這樣無門無路的女子,便是被玷汙了,或是用錢解決,或是自己受不了自儘,又或是被周銖收編,反正最後都會不了了之。

因此,指揮使並無畏懼,他做慣了。

“就罰你們各自關一個月。”指揮使抬手指向蘇知魚和周銖。

蘇知魚立刻瞪圓了眼,“憑什麼?你怎麼判的?關他就算了,憑什麼關我?”

“大膽!居然敢這麼跟指揮使大人說話!”

蘇知魚氣得不行,還想罵,被一直跪在她身後的蘇妙玲拽了回來。

蘇妙玲最了解周銖的本性,他知道這是周銖搞的鬼,因此,蘇妙玲立刻轉頭跪下去求另外一邊的周銖。

“相公,求求你了,這是我的堂妹呀!”

可周銖哪裡會管蘇妙玲,他今日一定要將這蘇知魚弄上手。

蘇知魚一把扯起跪在地上的蘇妙玲,“姐姐何必求他。”

“你不懂。”蘇妙玲急了。

“不就是坐牢嘛,我坐。”

“不行,絕對不行!”蘇妙玲急得連嗓子都破音了。

“姐姐的心我知道,姐姐先回蘇家繡坊,在那裡等我。”說完,蘇知魚推開蘇妙玲,跟著士兵往裡麵走。

蘇妙玲還想阻止,卻被周銖一把扯過來摔到地上。

“蘇妙玲,彆多管閒事,不然我真休了你!”

“周銖,你這個無恥之徒。”

蘇妙玲恨急了,可她除了罵,還能怎麼樣呢?

有那麼一瞬間,蘇妙玲突然就明白了蘇知魚說的話,人,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和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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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知魚隨著那人往裡去,五城兵馬司的牢房裡一般都關押盜賊,或被追捕到的囚犯,因此,當蘇知魚這位格格不入的小娘子走進去的時候,那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囚犯立刻就像被打了一針似得,全部都活了過來。

隻怪這女人太美。

蘇知魚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些囚犯,她率先感受到的是環境的惡劣。

她想,她明白堂姐說的話了,這地方果然不是人住的,她家豬都住的比這地好!

“等一下。”蘇知魚喚住那前頭領路的士兵,然後從寬袖內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我要換個乾淨點的地方。”

那士兵做了小嘍囉那麼多年,哪裡見過這麼多錢!

“這,這,這位小姐,我們這地方都不太乾淨……您彆急,我給您打掃打掃。”

士兵立刻忙活開了。

蘇知魚站在那裡,嫌棄日頭大,往旁邊避了避。

那士兵收拾完,依舊不怎麼樣,蘇知魚蹙眉,嫌棄的用寬袖掩鼻。

“這位小姐,您怕是還不知道吧?”那士兵或許是收了錢,也或許是心中還有點良知,便悄悄的將周銖的事告訴了蘇知魚。

當然,身為士兵,他不可能出賣自己的上司,隻說周銖會偷偷渡錢進來,玩弄那些被關進來的女子。

怪不得,怪不得剛才她堂姐的反應那麼激烈。

“我不住了,我要出去。”蘇知魚心中一驚,臉上不顯,轉頭就往外麵走,那士兵趕緊攔住她道:“小姐,您可不能走。”

“你要多少錢?”蘇知魚直截了當。

那士兵道:“小姐,這可不是錢的事。如果放你走了,我這活也就不用乾了。”頓了頓,那士兵提醒蘇知魚,“您看看可認識什麼京中權貴,便是拐了十八個彎的親戚也可以。”

蘇知魚的腦中立刻冒出一張男人的臉。

他,會管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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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周銖興衝衝的來到牢房裡,他已經等不及了。

“周公子來了?”看門的人看到他,立刻迎上來。

周銖點頭,隨手拋出十兩銀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士兵笑盈盈接了,眼中卻露出不屑。

士兵將門打開了,周銖昂首挺%e8%83%b8的進去,然後在一間牢房內看到了站在破草席子上的蘇知魚。

小娘子似乎是嫌臟,連坐都不肯,估計就這麼站了一日。

嘖嘖嘖。

可把周銖給心疼壞了。

“我說小美人,你若是給我服個軟,好好當我的女人,哪裡會出這種事情。”

蘇知魚滿臉厭惡之色完全不加掩飾,她瞪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周銖,“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被關著嗎?”

“嗬。”周銖猥瑣一笑,“我不僅能出來,還有你牢房的鑰匙。”

說著話,周銖取出鑰匙,打開了蘇知魚的牢房門。

小娘子眼見周銖朝自己走過來,她下意識緊繃住身體,嬌嗬道:“你要乾什麼?”

“自然是,與你親近親近……啊!”

周銖話未說完,突然被人一把掐住了後脖頸子。

按照周銖的體型來說,他的脖子基本屬於看不見的類型,可那隻手掐住他後脖頸子的時候,硬生生將他被肥肉掩藏的脖子給拉高了三寸。

“誰……”周銖艱難地吐出這個字,然後突然雙腳離地,後脖頸子像是要被人掐斷似得,整張臉疼得扭曲,更像豬了。

陸時行單手一甩,周銖的身體狠狠撞到牆壁上,然後“咚”的一聲摔到地上,暈厥過去。

“就這麼放過他了?”蘇知魚不服。

“不會。”男人眸色深諳,看向周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黃金屋的經營者是周家,他查到周家跟定遠侯在暗地裡有交易。

若是定遠侯出事,周家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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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剛過不久,蘇知魚從五城兵馬司的牢房裡出來,四周黑昏昏的,她感覺自己剛才像是經曆了一場夢。

“馬車在前麵,我送你回蘇家繡坊。”

男人走在她前麵一步遠的距離,蘇知魚一抬頭就能看到他修長寬闊的背景。

不知道為什麼,蘇知魚原本慌亂不堪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上次也是這樣。

她略微加快腳步,想要跟陸時行同行,不想正聽到“撕拉”一聲。

小娘子低頭,看到一下撕扯開到自己膝蓋往上一點的裙裾,呆滯了一會兒後立刻伸手捂住,然後朝陸時行叫道:“不準看,不準看,你不準看!”

陸時行:……

雖然隻瞥了一眼,但男人依舊看到了小娘子潔白如玉的肌膚。

因為長久不見日光,所以很白。

陸時行轉過頭,沉默著褪下`身上的外衫扔給蘇知魚。

蘇知魚左右比劃,羞紅了臉,一邊嫌棄,一邊將男人的衣物係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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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兩人上了馬車,蘇知魚離陸時行遠遠的,並一直攥著自己的裙角。

男人看她一眼,“我對你沒興趣。”

蘇知魚氣憤至極,“我長得這麼好看,你怎麼能對我沒興趣?”

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