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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夏和鬱行一沒給答複,他倆可不一定能抽得出時間來。

冬至堅持自己坐飛機回深圳,遠夏說他要順便去深圳談業務,便跟他一起走。

這說法也不算假,行遠跟旻西科技合作了新款的智能芯片,跟比亞迪也有電池合作。

錢崇懋是遠秋送回去的,她時間最自由。這小子死活不願意,說他已經是高中生了,自己坐飛機完全不成問題。遠秋便找了個理由說要去西安參加新書簽售會。

這個簽售會也是她臨時跟當地書店聯係安排的,才15歲的孩子,他們可不敢讓他獨自回去。

這個暑假最滿足的莫過於文博,因為兩個爸爸陪了他一個暑假,這是他過得最快樂的假期。

回去之後,就得好好收心學習了,因為開學初三,馬上要考高中了,他要上越城最好的高中。

遠夏到深圳之後,還真去旻西科技找晏旻談產品芯片的事了,不過這些其實已經不用他直接去談了,由研究院的項目負責人直接跟旻西科技對接,所以這次過來,也算是順便吧。

遠夏回到越城的時候已經開學了,他回來之後,要給崔平生放假。

崔平生說:“暫時不休,我先安排好非洲市場運營中心的事。”

遠夏笑著說:“那好吧,等你安排好這些再去休假。”

隨著一帶一路政策的推進,很多非洲國家都加入了一帶一路,有著10多億人口的非洲大陸是一個潛力巨大的市場,因為他們的基建相當落後,幾乎還是一張白紙狀態。

雖然幾年前行遠就開始跟非洲人做生意,但除了南非和肯尼亞,還沒在其他國家設立運營中心。

現在是時候在非洲其他國家設立運營點了。

崔平生之前一直在幫德國分公司在歐洲各國設立運營中心,已經輕車熟路了,非洲市場他也安排得妥妥帖帖。

遠夏知道招崔平生來絕對是賺了,自己省了多少事啊,整個海外市場都不怎麼需要他操心了。

崔平生一直忙到元旦才休假,帶著老伴兒去三亞度假去了。

公司忙著盤點,今年的整體行情達到了新低,行遠的總營業額僅有433億人民幣,比上年降低了17。

海外市場營業額總計191億人民幣,比上年增長了24.8。

也就是說,整個國內的市場營業額僅有242億,還趕不上五年前的營業額。

海外市場的增長,依舊挽救不了行遠的頹勢,利潤大幅縮水,幾乎沒剩多少利潤了,萬幸的是,沒有虧損。

業內同行也都麵臨著生存艱難的困境,有些去年開始就在減員縮減成本,今年裁員現象更為嚴重。

就連興越這樣的國企,也不得不裁掉一部分合同工。

行遠高層會議時,甚至有人提議,是不是也暫時減員縮減開支。

遠夏否決了這個提議:“咱們不用裁員,還沒到那個時候,咱們前兩年存了一些備用金,還能撐一段時間。”

技術工人裁掉容易,培養起來卻需要很長的時間,況且這些員工都是為行遠奉獻過青春的人,不能因為公司暫時低穀就要裁人。

更關鍵的是,遠夏知道這個低穀快要過去了,熬一熬,就能見到曙光。

年終的尾牙宴上,員工的年終獎比上一年是大幅縮水,但大家也都知道公司的困難,因為今年加班少,出貨量有限,甚至一整年都有雙休,法定節假日也沒加過班。

行遠的老員工知道,這是入職以來最輕鬆的一年,也是相對收入最少的一年。

公司這個時候沒有裁員,還發了一點年終獎,已經算很不錯了。

崔平生的獎勵是最豐富的,獎勵了一套房子,其實就是大理的院子,前兩年的報酬。

大理房價漲了,買下那套房的時候,遠夏花了兩百多萬,但是遠夏覺得非常值,他還就怕給得太少。

並且應崔平生的要求,重陽幫他設計房子。遠夏乾脆替他應承了裝修費用,還得重陽去幫忙盯一下。

重陽打算過去創作,順便幫忙裝修房子。

崔平生這個獎勵拿得讓人心服口服,因為海外營業額都快趕上國內的營業額了,要不是有海外營業額的支撐,今年大家怕是要喝西北風了。

第252章 希望

尾牙宴結束之後,遠夏和鬱行一坐車回家。

兩人在宴會上都喝了點酒,這種晚宴以答謝員工為主,喝酒是避免不了的。不過公司上下都知道兩位老板不愛喝酒,所以大部分人都很自覺地不會來敬酒,能省不少心。

文博房裡的燈亮著,看樣子還在學習,他今年上初三了,學校沒有晚自習,每天都會主動學到十點,再過幾天就該放寒假了。

聽見院子裡的動靜,文博從樓上跑下來,正好迎上進屋的遠夏和鬱行一:“爸爸,你們回來了?”

遠夏一手扶著鬱行一,一邊換鞋,隨口問:“嗯,吃了沒?”

出乎意料的是,文博說:“沒有!我現在好餓。”

遠夏驚訝地看著他:“怎麼沒吃?這都幾點了。”

文博%e8%88%94了%e8%88%94唇,說:“九點了,我都快餓扁了。阿姨今天休息,小秋姑姑去醫院了,她讓我自己點外賣,我不想點,就吃了點餅乾。”

遠夏問:“她去醫院做什麼?”

文博歪著腦袋:“好像說是她媽媽生病了。具體我不知道。”

遠夏和鬱行一對視一眼:“師娘住院了?”

鬱行一說:“你打電話問問小秋,我去給小博做點吃的。”

文博嘿嘿笑:“謝謝爸爸,我想吃麵條,西紅柿雞蛋麵。”

鬱行一說:“好,你先上去學習吧,一會兒做好了叫你。”

“好。”文博轉身上樓去了。

鬱行一打開冰箱,從裡麵翻找了一下,冰箱裡菜是滿的,這是遠秋給他們準備的,有時候他們晚上會回來自己做飯吃。如果有兩天沒做,遠秋就會拿去自己吃了。

“多做點,我們也吃點,飯桌上沒怎麼吃。”遠夏將大衣脫了,拿出手機給遠秋撥打電話。

“知道。”鬱行一答應下來。

電話一通,遠秋就接了起來:“喂?哥。”她明顯壓低了聲音。

遠夏問:“師娘住院了嗎?”

遠秋說:“不是,是媽。”

遠夏聞言愣了一下,他幾乎都忘記胡美蓮的存在了:“哦,她怎麼樣?在哪兒住院呢?”

遠秋說:“在越大附屬醫院。腦出血,昨天發病的,愛雲今天才知道,回去給她辦轉院,給我打電話,我找熟人幫她轉到這裡來了。”

遠夏問:“很嚴重嗎?”

遠秋說:“醫生說很嚴重,要做開顱手術。”

“需要我現在過去嗎?”

“不用,她現在在重症病房,來了也不能探視,我馬上就回去了。你明天再來吧。”

“行。”

胡美蓮生病,郭愛雲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找遠秋幫忙,而不是遠夏,因為她內心裡對遠夏敬畏較多,除了逢年過節,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家裡有事也不願意麻煩遠夏。

遠夏進了廚房,鬱行一正在將去了皮的西紅柿切塊,旁邊還放了一盒蝦和幾個雞蛋,他拿起碗幫忙打雞蛋,說:“不是師娘,是我媽,腦出血,住院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鬱行一手頓了一下,片刻後才問:“她多大年紀了?”

遠夏說:“七十幾了,好像是七十七。”

鬱行一說:“也不年輕了,有高血壓?”

“應該是。還要動手術。”遠夏說。

鬱行一知道遠夏對胡美蓮沒什麼感情,因為這些年,除了給錢,就從沒去看過她,而且錢還不是直接給她的,是給郭愛雲轉交的。

鬱行一問:“在哪兒住院?”

遠夏說:“越大附屬醫院。家裡病的,下午轉過來的。”

鬱行一說:“明天我陪你去看她。”

遠夏說:“嗯。”

鬱行一也見過胡美蓮好幾次,除了早兩年去肅陽過年見過胡美蓮外,後來都是在弟弟妹妹們的升學宴或者婚禮上見的,唯一的印象就是胡美蓮有點拎不清,大概是性格軟弱,也可能是沒文化見識短的緣故。

遠夏這個人重情重義,甚至對同母異父的妹妹都算仁至義儘,唯獨對胡美蓮是隻有責任與義務,沒有任何感情,連恨甚至都算不上,準確來說,就是漠視。

鬱行一沒有問過遠夏為什麼,他一直無條件站遠夏,遠夏怎麼對待他的家人,他就怎麼對待他的家人。

十點左右,遠秋回來了,她先來遠夏這裡說了一下大致情況。

郭誌強想吃韭菜餡兒的餃子,胡美蓮一大早就出門去買韭菜,超市裡沒找到,她就去農貿市場找。

恰好這幾天非常冷,她沒戴帽子,腿腳又不便,回來的路上還摔了一跤,到家後就臥床不起,郭誌強隻給她吃了點感冒藥,也沒送去醫院。

今天早上病情更嚴重了,才通知郭愛雲。郭愛雲讓趕緊送到醫院,到醫院的時候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縣醫院要求趕緊轉院,郭愛雲便將她帶回了越城,到越城時已經昏迷不醒了。

遠秋歎氣:“都是給耽誤的,腦出血已經很嚴重了,哪怕是動手術,也有可能成植物人。她要是當初聽愛雲的,早點來越城,何至於這樣!”

遠夏冷笑:“上趕著給人做自帶工資的保姆,這是她自找的。”

遠秋無法反駁。郭愛雲想接她來越城生活,郭誌強不知道給她灌了什麼[***],死活也不願意來。郭誌強肯定是看中了他們兄妹每年給她的幾萬贍養費。

第二天,遠夏和鬱行一跟遠秋兩口子一起去醫院探病,其實也看不到什麼,胡美蓮已經昏迷,躺在重症監護室裡,隻是去一趟表個態而已。

手術安排在兩天後,事實上,還沒等上手術台,胡美蓮就已經不行了。她本來身體就不好,根本就經不起這樣一折騰。

就在做手術那天上午,胡美蓮走了,臨死都沒醒過來。

除了郭愛雲和郭誌強,沒人為她流眼淚。郭愛雲是真為母親離世難過,郭誌強大概是可惜以後再也沒有自帶工資的保姆使喚了。

就連遠秋,都沒流過眼淚。

遠秋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哭不出來,也許覺得這樣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吧,至少這樣走得並不痛苦,病的時間也不長,少受了很多折磨。”

遠夏隻是嗯了一聲,他對胡美蓮的感情淡漠得跟一個陌生人差不多了,因為心理上失去母親的時間太久太久,現在弟弟妹妹們都過得好,他甚至對她的恨意都不那麼強烈了,就是一個不相乾的人,自然不需要投入什麼感情。

喪禮是在越城辦的,郭愛雲的主意,她不想讓哥哥姐姐們回肅陽,她自己也不太想回去。

在外地的三兄妹也都回來了,儀式很簡單,就是殯儀館舉行了一個送彆儀式,火化之後也安葬在越城的墓園,遠夏還給她買了塊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