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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錢呢。

現任行業協會會長趙冕是上海機械公司的副總裁,曾經在機械工業部任職,聽到遠夏的要求,問:“遠總打算以什麼名目召集大家開會?”

遠夏說:“關於許城重工收購案一事,趙會長你覺得有開會的必要嗎?”

趙冕是行業內的人,當然也是密切關注此事的,他說:“那要邀請許城重工嗎?”

“當然,許城重工的姚總還是協會副會長吧,請他來聽聽我們國內同行的聲音。”遠夏說。

“好吧,不過我看姚總未必願意來。”

“他不來是他的事,我們邀請了是我們的事。”遠夏說。

一個星期後,趙冕就將邀請通知發到了行遠,5月1日、2日在無錫召開行業協會,時間安排得比較巧妙。因為29號上海車展結束,順便就在上海周邊的城市開會,也不算太耽誤大家的時間。

遠夏對趙會長的安排很滿意,到時候就聽聽大家的意見吧。

廣交會和上海車展的時間幾乎是連著的,廣交會剛一結束,上海車展就開始了。所以遠夏沒有去廣交會,直接去了上海。

剛到上海,遠夏就接到了司海波的電話:“到上海了?”

遠夏說:“到了。你在哪兒呢?”

司海波笑著說:“我也在上海,有空見見嗎?你在哪個酒店?”

遠夏報了酒店名,沒多久,司海波人就到了,老朋友見麵,自然是分外親切。

司海波發福了,一身名牌,車子也換成了大奔,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看到遠夏說:“你怎麼年年一個樣,都不見老呢!”

遠夏樂:“這奉承話我愛聽!”

司海波問:“行一呢?”

“他晚兩天到。上著課呢,跟我們不一樣。”遠夏說。

司海波說:“他都是教授了,帶著研究生和博士生,就不能讓學生代他上課?”

遠夏笑著說:“他那人你還不清楚,責任心強,隻要能自己做絕不假手他人。”

“也對。”司海波點頭。

遠夏問:“嫂子和佳磊最近還好嗎?佳萱在美國還適應嗎?”

司海波的女兒司佳萱去年從寧波鎮海中學畢業,畢業後直接去了耶魯大學,是自己申請上的,小姑娘是個品學兼優的小才女。

雖然遠夏傾向於讓她在國內接受大學教育,研究生再出國,不過小姑娘自己早就有規劃,他這個當乾爹的自然不好說什麼。

司海波笑著說:“還行,剛開始去的時候還哭哭啼啼的,現在已經適應了。”

“佳磊呢?”遠夏問。

“今年剛上鎮海,他媽在那邊陪讀。”司海波說。

遠夏嘖了一下:“我乾女兒乾兒子都厲害,上最好的高中。”

司海波笑眯了眼:“兩個小的還算有出息,沒讓我太操心。走吧,上車,帶你去吃飯。”

非常難得的是,他竟然沒有順著話題催遠夏結婚,女兒去美國後,他經常關注美國新聞,也聽女兒說起過同性戀遊行的事,估計猜到了點什麼。兩個優秀的男人不結婚,看著是搭伴過日子,沒準人家是認真一起過日子呢。

遠夏也不客氣,上了他的車:“你最近在上海乾啥呢?”

司海波說:“我在跟人谘詢公司上市的事,現在發現挺麻煩的,程序複雜,時間長,審核沒完沒了,上市了還有風險。還不如去溫州的呈會貸款方便,雖然利息高了點。”

遠夏說:“你是指民間借貸嗎?”

司海波點頭:“對啊。隻要找人作保就可以,借個幾千萬上億都不成問題。”

遠夏想起溫州炒房團如今已成規模,並且已不滿足於炒房,開始在全國各地炒一切能炒的東西,溫州經濟崩盤已經不會太遠了,便說:“可是利息高得太離譜了吧。”

“是啊,月利率以分計算。”司海波忍不住搖頭咋舌。

遠夏說:“你們這種民間借貸,要是借來炒房,還是有得賺的,賺快錢麼。要是借來搞實業,見效就有點慢,風險太大了,還是上市吧,上市企業隻要效益好,風險並不大。你要是想上市,我給你推薦個財務,就是原來幫我公司上市的那個財務。”

“對,炒房是真的賺。現在溫州已經沒多少人安心做實業了,他們覺得做實業來錢太慢,我這樣的反而成了傻子。”司海波自嘲地笑了一下。

遠夏說:“踏實做事總會有回報的。投機來的錢,來得快,也去得快。要是有人找你作保借錢,你可千萬彆答應啊,當心賠得傾家蕩產。”

司海波笑著說:“好。反正這些年我聽你的,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你就是金口玉言。”

遠夏說的絕不是危言聳聽,溫州民間借貸崩盤的時候,多少給人作保的老板都賠得傾家蕩產。司海波好不容易做到這個規模,他可不想自己的好友不小心墜入深淵。

兩天後,車展開始,鬱行一從越城趕了過來。

這次展會,行遠推出了一款17噸重的臂架泵車,泵送高度為22米。這個型號的臂架泵車他們這兩年已經不推了,今年居然又重新推出,為什麼?因為這款泵車的底盤是行遠自主研發的。

這是鬱行一的團隊曆時近兩年時間完成的研究項目,從底盤鋼結構,到動力係統和液壓泵,都采取了國產品牌。其中鋼結構材料是滕誌飛的團隊研發的,液壓泵是章亮的團隊研發的,動力係統采用了興越的柴油機。

這款小型臂架泵車動力比較小,泵送高度有限,但是勝在輕便靈活,適用於路橋建設。

其實也適用於縣鎮與鄉村的房屋建設,隻是目前中國經濟發展還沒到機械取代人工的程度,這方麵暫時還用不上。

這款臂架泵車的價格非常便宜,僅需四十幾萬,十分適合小包工頭采購。不過顯然不是車展上采購人群的目標,遠夏也隻是帶它出來亮相而已。

這款產品不出意外引起了很多同行的注意,尤其是卡車生產廠商,卡車底盤是他們的主攻方向,這些年也一直都在努力自研,但重卡的底盤一直很少實現自主研發。

目前僅有極少數汽車企業在引進外國技術的基礎上,推出了自主研發的重卡底盤,噸位還不及行遠的大。

一個專門生產工程機械的企業,居然自研出了重卡底盤,這是怎樣的決心和毅力?實在令國內許多卡車廠商汗顏。

由於重卡底盤自研成功,行遠目前生產的所有自卸車也都實現了自製,這確實令人豔羨。

上海車展上,行遠接到了不少訂單,包括他們原先並不太看好的自製臂架泵車,便宜還是很具有吸引力的。

展會期間,遠夏去了許城重工的展位,想見一見他們的高層,不過對方的負責人僅是一名業務經理,高層都沒來上海。

29號展會結束之後,遠夏和鬱行一沒有回去,他們都要去無錫參加行業協會。

當天晚上,他們就到了無錫,提前一天到,是想能在會議開始之前能見到許城重工的負責人,聊一聊收購案。

但是很遺憾,他們沒有見到。打電話問趙冕,說是許城重工沒有給明確的答複來不來。の思の兔の網の

鬱行一說:“你說是不是許工知道我們這次會議就是針對他們開的,所以才故意躲起來不見?”

遠夏說:“怕被大家罵嗎?但這是他們自己選的結果,他這麼乾,就是在跟行業為敵!”

5月1日當天,全國工程機械行業協會的精英們在無錫某酒店的會議廳內集聚一堂,但是沒有這個行業的半壁江山許城重工,而大家的議題正是缺席了的許城重工的收購案。

趙冕慢條斯理地開了場,讓大家對收購案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眾人的反應不一,有像遠夏和崔平生這樣考慮得長遠一點的,覺得憂心忡忡;也有準備仿效許城重工一樣改製的國企,等著許城重工給他們創造出一個模板來仿效;還有許城重工的供應商,自然是支持收購案的,畢竟許城重工的銷量越大,他們的效益才會越好;還有覺得事不關己,抱臂冷眼旁觀的。

真是一場眾生態。

第210章 請願書

一家柴油機廠商說:“如果僅僅是為了許城重工的收購案,我覺得沒有必要召集大家來開會吧,這是他們公司自己的事,我們誰也管不著。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而且我們繳納的會費不應該浪費在這種沒意義的事上麵。”

這家柴油機廠商是許城重工的供應商。

趙冕聽了,臉上有點掛不住,說:“怎麼會是沒有意義的事呢?至少還可以討論一下許工機械賣這個價值不值得,給一部分將來準備改製的企業提供一些參考對不對?”

另一名零部件供應商說:“從許城重工集團公布的數據來看,他們確實有點資不抵債,我覺得這個價還是合理的。他們利用這個機會改製,引進外資、技術和管理,能夠讓許工機械銷量快速上升,帶動整個集團發展。我覺得是值得的。”

他說完,有不少人表示讚同。

遠夏站了起來,說:“我看諸位是不是光想到有形資產,而忽略了無形資產?合著許工機械發展了六七十年,從解放前的軍工廠就積累下來的聲譽和品牌知名度,就一文不值?在座的就有卡特彼勒、約翰·迪爾、小鬆、日立這樣的國際大牌代表,你們要不要問問他們,他們的品牌價值是多少?他們的產品賣得那麼貴,除了質量之外,有多少是品牌溢價你們知道嗎?”

遠夏點名的這些獨資和合資外企也都來參加了會議,因為他們也加入了這個行業協會,請他們來自然是避免不了的。

一時間大家都扭頭去看自己身邊,找那幾個品牌方的代表。

司紅錦站了起來,在九成以上的男性會員中,穿紅衣的司紅錦格外醒目,她落落大方地說:“我來回答一下遠總這個問題吧,咱們中國很多人似乎尚未意識到品牌價值的重要性。我就不說遠了,請問諸位老總,你們給家裡的女性買名牌包或者名牌衣服鞋子嗎?你們說說,一個LV的人工皮革包,它就真值幾千塊錢嗎?您瞧,這就是品牌溢價,LV是個名牌,代表的是高品質、高品位,甚至是身份象征,所以讓你們心甘情願掏錢去買。還打個比方,你們自己的產品和許城重工同樣的產品拿到一起去賣,一樣的價格,你們看客戶會選哪家就知道了。”

遠夏衝司紅錦露出感激的笑容,司紅錦微微點頭,然後坐下了。

柴油機廠商說:“品牌價值多少錢咱也管不住,是許城重工自己定的。”

遠夏說:“不,他沒有定,是他們自己忘記定價,而凱斯也故意忽略了這個。如果許城重工跟我們行遠一樣是個民營企業,愛賣多少賣多少。但它是國有企業,是國家的資產,他們這麼乾,就是賤賣國有資產!”

柴油機廠商臉上有些不自在,他沒反駁遠夏,坐下了。

柳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