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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遠春,自己生孩子,親人都這麼重視,怎麼能夠不高興。

遠夏小心翼翼地抱著小外甥,開心得合不攏嘴。

遠春看著抱娃的遠夏,說:“大哥這麼喜歡小孩,趕緊結婚也自己生個。”

遠秋想製止她說這話已經來不及了。

遠冬打圓場:“急什麼,不生也沒事,我們的孩子就是大哥的孩子。”

遠秋一聽,便知道遠冬肯定也是知道大哥和鬱行一的事了。

遠夏笑著說:“是啊,你們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我生不生無所謂。小寶寶起名了嗎,叫什麼?”

遠春說:“小名叫毛毛,大名錢崇懋。”

遠夏一下子明白過來,這是致敬毛主席?便問:“哪個mao?”

錢深宇說:“很生僻的那個懋字,比劃有點多。”他將兒子的名字拿給大家看。

一屋子高級知識分子,居然隻有遠秋認識這個字,說:“這個字寓意很好,勉勵的意思,也通茂盛的‘茂’。”

遠冬笑:“你們是不是翻字典翻出來的?”

錢深宇也不否認:“對啊,我之前都給他起好名字了。結果他跟毛主席同一天生日,我覺得是冥冥中注定的,所以重新改了名字。”

重陽忍不住笑出聲:“名字不錯。就是筆畫太複雜了,以後考試,彆的小朋友都答兩道題了,錢崇懋小朋友還在寫他的名字。”

一屋子人都笑起來。

遠夏一邊笑一邊說:“複雜就複雜吧。生僻字也是老祖宗創造出來的,大家都不用,字就死了,沒意義了。”

在大舅胳膊上睡得香甜的錢崇懋小朋友嘴巴動了動,臉上露出了笑容,仿佛是做了什麼美夢,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將來會遇到的大麻煩。

今年過年,遠冬和重陽都回來了,遠夏總算不再是孤家寡人,當然,今年是沒法去北京過年了。

這給了鬱行一一個難題,到底是在越城陪愛人過年呢,還是去北京陪父母過年。

最後衡量再三,鬱行一決定留在越城陪遠夏過年,年初二兩人再去北京給父母拜年。

重陽和遠冬很多年沒回來過年,遠夏這個當大哥不可能把弟弟們撂家裡一走了之,他是大哥,這個家的主心骨。

自己跟遠夏是一家人,過年當然不能分開,他在哪,自己就在哪。

這是重陽出國之後,遠夏第一次在自己家過年。

過年前,遠夏讓時間自由的重陽將家裡好好翻新了一遍,一些老舊的家具換掉,添了些新電器。

重陽還將爺爺住的那間屋子裡的東西都清理出來,添置了一些書桌椅櫃進去,弄成了一個畫室。

牆上掛著當年給爺爺畫的畫兒,還有一些他自己比較滿意的書畫作品。

遠夏覺得這樣很好,這間屋子承載了他們太多的情感,一直都不知道該拿來做什麼才合適,就一直空置著,如今重陽用來做畫室,顯然是最合適的。

到過年的時候,家裡煥然一新,門前張貼著重陽書寫的春聯和福字,顯得喜氣洋洋。

重陽畫了山水四條屏,以梅蘭竹菊為主題,分彆送給了哥哥姐姐。

遠夏的是竹,因為竹中虛有節,挺拔堅韌,重陽覺得特彆符合大哥不屈不撓的性格。

遠秋的是菊,菊花恬淡幽遠,在她出生的季節盛開,又是文人隱士的最愛,重陽覺得符合大姐現在這種隱士般的生活狀態。

遠冬的是梅,一是梅花盛開在他出生的季節,二是梅花香自苦寒來,中國芯片事業起步晚,前景渺茫,但堅持下去,定能在寒冬中開出幽香燦爛的花來。

遠春的是蘭,蘭花長於空山幽沽,如避世高人,正好契合她的科研事業。

重陽還給鬱行一送了幅畫,畫的是鬆樹。準確來說,是鬱行一自己要求的,本來重陽打算送他一幅荷花圖。

鬱行一覺得自己跟荷花好像也不太契合,遠夏的竹,自己必須是鬆才行,就讓重陽給他畫了幅鬆。

收到畫的人都很高興,將畫裝裱好,掛在自己房裡。

這個年過得非常熱鬨,全家福上雖然少了遠春一家,但也算很齊全了。

拍照的時候遠夏說:“咱們爭取明年拍一張一個都不能少的全家福。”

過完年,大家又都開始忙碌起來。

行遠一邊研發新項目,一邊準備上市。

公司上市審批時間比較長,順利的話,一年能批下來,這要在公司經營狀況比較好的情況下,有的則需要三五年,甚至有的根本就沒法通過審批。

遠夏對行遠非常有信心,但知道一兩年時間怕是也免不了的。

遠秋到底還是沒能撇下孩子一去人去西安小住,她隻在遠春生孩子的時候在那邊照顧了一個多月。

年後還想再去,到底被現實問題束縛住了手腳。屈文淵工作忙,她要是離開了,兩個孩子就隻能交給保姆黃姐,基本生活沒問題,但屈遠和遠曦的學習和興趣班就沒人管了。

最後隻能改變計劃,等孩子們放了暑假再去,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去,在西安待兩個月。

重陽是四月份去的北京,她的女朋友成功申請了央美的留學生,馬上準備來中國。重陽先去北京將住處定下來。

遠夏對他說:“你要去北京工作,那我幫你在北京買套房吧。”

重陽說:“不用,我租房就行了。等我自己賺錢買房子。”

遠夏說:“買房要趁早,到以後漲價就買不起了。你先去找房子,找好了告訴我,反正我是要給你買套房的。”

重陽說:“其實我還不確定以後會不會留在北京,說不定會去彆處。”

“那我也給你在北京買套房,以後你要去彆處定居,再買房子就你自己想辦法。”遠夏認為北京是文化藝術中心,搞藝術,北京無疑是最有氛圍的,不管重陽以後不會定居北京,但肯定會經常去北京,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要方便得多。

重陽隻好說:“那行吧,我先看看再說。”

“彆不當回事,哥說的是真話。現在買合算。”遠夏拍拍他的肩。

重陽點了點頭。

開年後不久,遠夏將陶陽調到了生產車間,開始進行每個車間兩個月的輪崗,這是為了讓他熟悉每種產品的生產流程。

陶陽知道遠夏在鍛煉自己,沒有任何怨言,每個崗位都兢兢業業,做得很認真。

工廠從開年起就一直沒停歇過,各地經銷商陸續有訂單發過來。第一季度的營業額就較上一年提升了百分之二十。

四月份春季廣交會時,行遠在展會上表現突出,又簽了不少單。

整個公司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態勢。

五月初,遠夏參與了路橋集團的一次招標會,在招標會上中了二十輛臂架泵車,也就是四千多萬的大單。

回來之後,遠夏讓采購部抓緊時間從訂購泵車底盤。

雖然行遠生產泵車時間不短了,但泵車底盤一直都是靠進口的,因為泵車使用頻率高,工作強度大,性能要求非常高,國產重卡技術目前尚且達不到這個要求,隻能從國外進口。

行遠目前也在研發重卡底盤,不過才剛剛起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實現底盤自製。

行遠的水泥泵車底盤目前為止一直都是從瑞典的沃爾沃進口的。

通常情況下,行遠是接到泵車的單子後才開始生產零部件,等底盤到了之後,再進行組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所以簽合同時交單期限也都比較廠,至少需要幾個月。

過了兩天,采購經理跑來向遠夏彙報:“遠總,出大事了。沃爾沃說近期他們的訂單排滿了,生產不出這麼多產品,除非每台再加價五十萬,他們要求員工加班趕製出來。”

遠夏聽見這話,皺起眉頭:“五十萬?他們怎麼不去搶啊。”一台水泥泵車的利潤也不到這個數,他們底盤抬價這麼多,那自己的利潤空間就全都沒了,甚至還要倒貼錢。

采購經理說:“是太誇張了,以前從來沒有加價這麼多過,我覺得有點像是故意的。我已經在讓采購聯係其他廠商了。”

遠夏點頭:“嗯,多聯係幾家,五十鈴、日野、曼恩和奔馳的,對了,還有一家,瑞典的斯堪尼亞,都聯係一下,看看哪家價格合適。”

采購經理聽到遠夏的話,猶豫了一下,說:“我去年看到過斯堪尼亞的報價,比沃爾沃的原價要貴二十多萬。”

遠夏說:“砍一下價,這個品牌剛進入中國市場,應該還有議價空間,主要是他家的底盤質量特彆好。你注意一下這些品牌提供的各種參數,便宜不是最關鍵的,關鍵是底盤要跟咱們采購的液壓泵能適配。如果不適配,再便宜買回來也隻是耽誤交單期限。”

采購經理點頭:“知道了。我馬上去。”

遠夏百思不得其解,他們跟沃爾沃合作了好幾年,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就要漲價,而且漲得如此離譜!怎麼看都不正常。

第193章 舅媽

沃爾沃是工程機械領域的知名品牌,不過他們的產業並不局限於工程機械,還包括重卡、小汽車、柴油機等,可以說是一個配套完備的大型機械設備集團。

沃爾沃的產品自然也包括了水泥泵車,不過迄今為止,沃爾沃並未在中國設廠,所以中國的產品全都是進口的。

中國目前尚未加入世貿組織,關稅非常高,沃爾沃的產品價格沒法跟行遠的水泥泵車競爭。

這些年,沃爾沃通過賣重卡底盤、柴油機等零部件到中國,也賺得不少,如今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要搞什麼幺蛾子?

鬱行一很快就得到了這一消息,底盤研發是他在負責,如今出現這樣的情況,無疑是給他敲了一記警鐘,提醒他得加快速度自行研發重卡底盤。

行遠這些年已經實現了輕型和中型自卸車的底盤自製,但重卡底盤始終都還沒開始著手,主要是要求太高,不管是技術,還是材料方麵,條件尚不太完備。

不過也由不得他們再等下去了,這些東西不能自給自足,就會又像今天這樣被人卡脖子,對方隨時都能給你製造意想不到的麻煩,太過於被動。

鬱行一對遠夏說:“今年新招來的畢業生,分一些給我。”

遠夏說:“給你們所招了10個人,夠不夠?不夠我再去招,現在還沒畢業,應該還能招得到人。”

鬱行一說:“10個差不多吧。先用著,不夠今年秋季再招。我今年升教授了,多招了一個研究生,還能帶博士了,可惜今年沒招到博士,明年應該不成問題。”

遠夏笑著說:“這樣還能多幾個幫手,挺好的。”

鬱行一說:“工資彆少給就行,我的研究生不會比正式職工差。”

“這我相信。”遠夏笑眯眯地說,“泵車底盤就拜托你們了。”

鬱行一擺擺手:“我也不敢打包票什麼時候能成,儘力而為吧。我得先去找滕誌飛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