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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實用的東西,一般也就是進貨價兩三倍的價格出售。

賣出一個皮包後,買東西的人就多了起來,衣服尤其好賣,畢竟這年頭買布還得布票,還是限購,買回去還得做成衣服,自己不會做的還得請裁縫做,這也需要花錢,有現成的衣服買,誰不願意。

一個上午過去,遠夏帶出來的東西就隻剩了些扣子和指甲剪。

馬建設驚喜不已:“這也太好賣了吧!”

遠夏說:“本來就是,其實對城市的很多人來說,缺的是物資,而不是錢。”

“說的有道理!電視機那麼貴,想買還得憑票,好多人都買不到。”馬建設有些激動,“我下午就回去算了,我那些東西估計也能賣瘋了,好期待啊,數錢的感覺真好!”

遠夏跟他開玩笑:“你先彆急著回去了,幫我賣完貨再走吧,那麼多人,我一個人顧不過來啊。”

馬建設還真認真考慮了一下:“對啊,人那麼多,稍不留神東西就被人順走了,你一個人看不住吧?那我等你賣完了再回去?”

遠夏哈哈笑著拍他的肩:“逗你玩呢。我今天下午跟你一起回去。”

“為什麼?你不賣了?”馬建設說。

遠夏說:“我回去將冬冬帶來,讓他幫我一起看攤子。”

馬建設笑起來:“對啊,可以叫冬冬來幫忙。要不你帶回去試試,看咱家那邊賣得如何。”

遠夏說:“咱們那邊的消費能力肯定遠不如越城的,畢竟縣城太小,你回去賣就可以了。”

於是當天下午,遠夏帶上給家人的禮物,給鬱行一留了個字條,和馬建設一起回了肅陽。

遠夏放暑假沒回來,弟弟妹妹們都想他想得不行,現在他回來自然是高興壞了,尤其還帶回了新衣服和新鞋子,以及吃的玩的。

遠夏跟家人說明了自己的情況,遠德厚聽說他去上海買了一千多塊錢的貨回來,胡子都忍不住顫唞起來,大孫子的膽子可真夠大啊:“夏夏,你借錢做生意?”

遠夏解釋:“是鬱行一的,我跟他合夥做生意,他出錢,我出力,賺的錢我們平分。”

“那、那萬一賣不掉呢?”遠德厚不安地說。

遠夏說:“肯定能賣掉,今天上午我和建設去擺攤,一下子就賣了一百多塊錢。你看我帶回來的這些東西,還愁不夠賣嗎?冬冬明天跟我去越城,幫我一起擺攤看東西,彆讓人偷拿東西。”

遠冬興奮不已地答應下來:“好!太好了,我能去越城了。”

遠春和重陽也說:“大哥,我也想去。”

遠夏說:“你們在家幫爺爺看店。你們還太小了,越城人多,拐子也多,萬一被拐走了我都沒法找,等過兩年大點再去。”

兩個小的不太情願地答應下來,他們羨慕地看著二哥,真羨慕啊,可以去越城玩,還能跟大哥擺攤賣東西,肯定很好玩。

遠秋的錄取通知還沒下來,小丫頭免不了胡思亂想,她跟遠夏說:“哥,萬一我沒考上高中,就在家裡幫爺爺看店算了。”

遠夏笑著安慰她:“傻丫頭,肯定能考上。就算沒考上,還可以去複讀繼續考。現在你哥能賺錢,多讀一年花不了什麼錢。”

遠秋有些沮喪:“可我不想給哥哥添麻煩。”

遠夏在她額頭上彈一下:“什麼叫添麻煩?你要是不上高中,那才是給我添麻煩,咱們家的孩子,至少都得高中學曆。”

遠秋揉揉額頭,既高興又感動,她有很多父母雙全的女同學都是考不上就不能繼續上學了,父母不願意給女兒複讀,要培養哥哥和弟弟。

自己沒有爸爸,媽媽也不管他們,但哥哥卻能讓她繼續上學,她的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遠夏說:“不用擔心,你現在還這麼小,不讀書能乾什麼?一年學費也就十幾塊錢,你哥我賣個皮包就賺回來了。”

遠秋笑著說:“謝謝哥。”

遠夏吩咐她:“我不在家,你多幫爺爺分擔家務。還有,弟弟妹妹做錯了事,一定要嚴厲批評改正,千萬不能縱容。現在縱容他們,就是害了他們,知道吧?”

“嗯,我知道了。”遠秋用力點頭。

第二天,遠夏就帶著遠冬去了越城,兄弟倆中午到越城,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就出門擺攤了。

這次遠夏去了化肥廠門口擺攤,化肥廠是越城最大的工廠之一,效益也是最好的,因為不管任何時期,人都要吃飯,要吃飯就得種地,要種地,就離不開化肥。

等到下班,工人如潮水一般湧出來,立即將兄弟倆的小攤圍得水泄不通,大家跟搶東西似的,短短半小時,就將他們帶來的東西買光了。

遠冬激動不已:“我們帶少了,這也太好賣了。”

遠夏笑著說:“不少,他們下班就這麼一陣,再晚人都回家了。我們也正好回去,吃了飯,再出去擺攤。”

“好。哥,咱們晚上還去哪裡擺攤?”

遠夏想了想:“人民廣場吧,那邊晚上散步的人多。”

他們回去的時候,鬱行一已經在做飯了,見到遠夏兄弟:“這麼快就回來了?賣完了嗎?”

遠夏跟他彙報了一下昨天和今天的戰績,得意地說:“搶手得不行。一會兒吃了飯還得去。”

鬱行一說:“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我想看看你們是怎麼賣東西的。”

遠夏笑著說:“你不學習了嗎?”

“偶爾休息一晚上,可以嗎?”鬱行一眼巴巴地看著遠夏。

遠夏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當然可以。”

遠冬好奇地說:“行一哥不是大學畢業了嗎?怎麼還要學習?”

遠夏說:“他呀,在準備考研。”

遠冬眨巴眼睛:“什麼是考研?”

“就是大學畢業之後還想讀書深造的話,就再讀研究生,讀完研究生還能讀博士,都是很有學問的人。”遠夏解釋說。

遠冬張圓了嘴:“行一哥這麼有學問啊?”

鬱行一有點不好意思:“我還沒考上呢,等我考上再說。”

“行一哥你肯定能考上的!”遠冬給他打氣。

鬱行一笑著點頭:“我努力。”他無奈地看一眼遠夏,這家夥是要把自己架火上烤啊,這要是不考上怎麼好意思呢。

吃完飯,鬱行一跟著遠夏兄弟去擺攤,見識到了越城人的購買力,天還沒黑透,他們帶去的東西就被一搶而空。

鬱行一說:“東西也不便宜啊,一個包十幾塊錢,居然都有人買,這麼有錢嗎?一雙皮鞋也不過幾塊錢。”

遠夏說:“願意用這個的人,其實是不怎麼在乎價格的。”

“你說得有道理。”鬱行一說。

遠夏帶著遠冬每天出三趟攤,越城人流量大的地方幾乎都擺過攤了。東西賣得非常快,隻一個禮拜,遠夏帶回來的東西就賣得差不多了,隻剩了一些零碎小東西。

遠夏帶著這些小東西回到肅陽,他還打算去一趟溫州,不過得等馬建設一起去。

馬建設的高考成績已經出來了,運氣不錯,上了專科線,順利的話,應該能上越城電力專科學校,接下來就該等錄取通知了。

遠秋的中考成績也出來了,也上了高中錄取線,隻超出錄取線二十多分,她報考了肅陽高中和肅陽二中,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上肅陽高中。

第36章 結果-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高考分數出來後,馬建設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又有心思跟著遠夏去溫州賺錢了。

上次他帶回來那些貨,按照遠夏教他的,每種價格比進貨價高一到兩倍出售,在廠裡就賣得差不多了,足足賺了兩百塊錢。

這利潤讓馬安民和李玉英夫妻都驚呆了,他們兩口子上一個月班,加起來也才一百多塊,兒子才去了幾天,算上賣貨的時間,半個月不到就賺了兩百塊,做個體戶這麼賺錢嗎?

所以當遠夏再次回來邀馬建設的時候,他們沒有猶豫,讓馬建設帶了五百塊錢,而且還同意馬建軍跟著一起去。

馬建軍剛考完中考,分數不高,沒上線,他不打算複讀,準備跟他爸學開車。

馬安民沒有拒絕,馬建軍從小調皮,心思不在學習上。現在不過16歲,現在進工廠不易,半大小子不找點正經事做,就會跟著一幫年輕人出去鬼混,不學好,他肯定不能讓,不如放在自己身邊看著。

馬建軍調皮歸調皮,倒也不是不知輕重好歹,聚眾鬥毆尋釁滋事的事他不敢乾。

李玉英是個直性子暴脾氣,敢不學好肯定會抽筋扒皮。馬安民話不多,但是揍起孩子來手絕對黑,畢竟是戰場上真見過血的。

這小子看到哥哥跟著遠夏出去了一趟,就賺了那麼多錢,心癢難耐,也想跟著一起去,因為他做夢都想買一輛屬於自己的車,可買車的錢從哪裡來?

一輛拖拉機都小兩千呢,父母再有能力,也買不起一輛車,還得借錢。現在有這個辦法賺錢,怎麼都比借錢好啊。

遠夏聽說建軍也要去,沒有拒絕,多個人多份勞力,要不是遠冬太小,他都想把他也叫去當苦力。

其實遠冬聽說馬建軍要去,也吵嚷著要跟著一起去,但遠夏沒同意,跑這一趟真能扒層皮,他不舍得讓弟弟受這份罪。

八月份,遠夏和馬建設兄弟再次踏上去溫州的旅程,直接坐火車到上海。

這次他帶了一千五百塊錢,不是他不想多帶點,而是擔心買的貨太多,他帶不回來,不過這次他還打算做另一個嘗試。

兩天後,他們抵達上海,在上海停留了一天,一是休息,二是兌現當初對馬建設的承諾,在上海玩一下。

一天時間也沒能去更多地方,他們去了南京路和外灘,南京路上百貨公司的高檔商品讓馬建軍眼花繚亂,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大城市的繁華。

第二天,他們便乘船直奔溫州。

司海波對他們的到來並不意外,隻要來他這裡批發過一次貨的客戶,就沒有不再來的。

這次遠夏有了經驗,他采買的貨物都是在越城比較搶手且利潤高的,並且儘量挑選輕巧的貨物,少占空間和重量。

買好貨,遠夏選出大約二百塊錢的貨物,拿到郵局打包郵遞回去。這是他打算嘗試的辦法,以後如果不方便來溫州,就可以跟司海波或其他商家通過彙款和郵遞的方式進行交易。

郵遞的成本自然不低,但可以省時間省氣力,隻是利潤薄一些而已。

跑這一趟,他們又花了一個多星期。

回到越城,遠夏又將遠冬接過來,兄弟二人花了十來天時間,將這批貨賣完,等到快賣完的時候,遠夏才收到他從溫州寄過來的包裹。

除了時間長了點,倒沒有其他的損失,遠夏越發堅定了郵彙交易的方式。

不過馬上就要開學了,他不打算繼續做生意,這個暑假跑兩趟溫州,賺了幾千塊錢。

當他把錢交到鬱行一手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