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赤王周防尊擁有的特性是“破壞”，是使用火焰進行戰鬥的超能力。灰王鳳聖悟擁有的特性是“守護”，以灰霧為結界，以氏族的信念為支柱的永不陷落的長城。

正可謂是矛與盾的完美結合。

“赤王長於攻擊，灰王擅於守衛，兩人分工合作，時鐘塔應當無憂。隻是……”

“似乎有來自遠處的攻擊。”屏幕上，灰王的霧氣結界一直在不停翻湧，說明一直在被攻擊。

“嗯，那攻擊力道不算太強，但隻針對一點不斷打擊，鳳君也不一定撐得住。最麻煩的是，這攻擊的來源不明，無法通過彈道來確定對方的位置。不過珂賽特在兩分鐘前也過去了，找到狙擊手隻是時間問題。”

【回溯完畢。】千尋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

【結果顯示，裡包恩在暴動開始後就處於一種弱體狀態，身體各項指標都在肉眼可見的範圍內下。在內部的攻擊開始時，他已經失去了意識，所以才會被殺。毒蛇當時也在彭格列總部，跟裡包恩陣亡的過程一致。】

“弱體狀態？”又不是遊戲，哪來的debuff？“來源呢？”

【經過光照、空氣、水源等多項數據分析，得出推論，該弱體狀態可能是針對阿爾克巴雷諾的體質研發的一種光線，通過輻射感染。】

“這種事也能做得到？”撫子問。

【我和花耶的話，都可以做到。】畢竟人柱這個係統就是她們倆搞出來的，【所以理論上講，白蘭也有做到的可能性。】

如果說七王是聯盟運轉不可或缺的刀刃的話，那麼七位阿爾克巴雷諾就是世界運轉不可或缺的……人柱。

幾百年前的那次危機，耗費了三代聯盟最高委員會成員的生命都沒能阻止的可怕災難，在花耶以“人柱”的形式分流後，終於成為了可控的狀態。那段艱難得根本看不到希望的日子終於過去，世界得以保存至今，而代價——

就是沿襲至今的“人柱”，阿爾克巴雷諾。

因為承受著整個世界的傾軋，七位阿爾克巴雷諾都很短命。除了基裡奧內羅家族的特殊奶嘴大空世代傳承以外，其他人都是在人生邁入頂峰的時候被人柱的信物“奶嘴”選中，被迫變回嬰兒的身體，在生命即將結束之時將奶嘴傳承給下一位“世界第一人”。

循環往複。

“要是阿爾克巴雷諾全部死亡，而奶嘴還沒能選中下一代，會怎麼樣？”

問出這話的是尤尼，明明因為同為阿爾克巴雷諾的同伴去世傷心得無以複加，她卻必須親自問出這個問題。他們已經被白蘭搶先了這麼多步，要是再瞻前顧後的，隻怕真的要來不及了。

【支柱係統會徹底失效，一直壓抑的世界崩潰就會到來。到時，被強行拚接在一起的三個世界會出現排斥反應，按照計算結果，最好的結果是全球板塊大幅度變動，屍魂界和虛圈與人界徹底連通，來往再無障礙。】

所謂板塊變動，基本上就是大陸沉海，海底上升成新的大陸，過程中伴隨的席卷全球的地震、海嘯和火山爆發反倒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

至於屍魂界和虛圈與人界接壤，就意味著人與虛與靈魂的界限徹底被打破，所有人都必須生活在每時每刻都可能被襲擊的恐懼中了。

這最好的結果對於在座的所有人來說，就已經是世界末日了。

“千尋，馬上強製所有阿爾克巴雷諾回歸中樞塔，從今天開始不要踏出塔外一步。”

【是，立刻啟動強製傳送……傳送完……*&#…&#…*……】

千尋的彙報突然出現了一陣亂碼，幾乎是同時，撫子也感覺到眼前突如其來地暈眩，視網膜上甚至出現了萬花筒一般的詭異幻覺。

“賢者大人，您怎麼了？”尤尼一把扶住了差點倒地的她。

過了兩秒鐘，千尋的身體投影再次清晰，撫子的暈眩感也消失了。她抬頭看向房間裡的另外兩人，尤尼和國常路一臉什麼都沒有感覺到的困惑表情。

“千尋，發生了什麼事？”

【請不用擔心，剛才隻是世界線發生了一次小規模的變動。正在檢查各項指標，推導世界模型，進行資料比對，請稍等——】

漫長的一個小時後，千尋終於完成了資料對比。

【資料對比結果顯示，發生明顯變化的是聖堂教會。其中，教會原本三派勢力中的兩派教義發生了些許變化，原本由高端戰力組成的埋葬機關消失了，多了一個名為異端審判所的機構，最高樞機主教團的成員中有三人換人了。以上。】

“教會？”今晚的事真夠多的，怎麼又扯到教會了？

“教會的總部也在歐洲區，這次食屍鬼大潮對他們有影響嗎？”國常路問。

【教會所在的梵蒂岡因為擁有聖水和聖光，所以不會受到食屍鬼病毒的乾擾。目前聖堂騎士團在邊界與食屍鬼交戰，優勢非常明顯，完全不需要擔心。】

雖然千尋說教會完全不需要擔心，但在這種時候發生與教會相關的世界線變動，怎麼想都不可能跟這次事件無關吧？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

第73章 該來的總會來的

同一時間, 倫敦。

珂賽特站在時鐘塔的塔頂, 看著這座原本優雅的城市陷入一片火海, 臉上不由得帶著些惋惜。

她還記得在自己還身為人類的日子裡，父親和母親曾經帶著年幼的她踏上這片土地。在一個孩子的眼中, 這裡有碧藍靜謐的泰晤士河, 輝煌的宮殿, 美麗的藝術品，令人難以下咽的食物和隻會聊天氣的無聊大人。

這樣一座銘刻著人類曆史的城市, 就這樣在怪物的手中毀於一旦。

輕而易舉, 就像砸碎一座玻璃屋。他們不會管這屋子有多麼巧奪天工, 也不會管造屋子的人花費了多少心血。

死徒, 也就是通常意義上講的吸血鬼。他們的力量來源源自朱月的源血，雖然也有對於血液的渴望, 但起碼是擁有理智可以思考的存在。

但食屍鬼不同, 他們是在吸血鬼進食時產生的一種副產品，是由吸血鬼的唾液與人類的血液交融產生的一種類似於病毒的東西感染而出的怪物。

曾經教會提出過將吸血鬼斬儘殺絕釜底抽薪的提案, 但被聯盟否決了。

其實他們這幾大組織心裡都門清，就算真的殺光吸血鬼也沒用。

食屍鬼被本能支配，它們活著隻為了撕碎一切。

但在背後驅使它們的，卻永遠都是人類。

這病毒起於吸血鬼的進食, 卻早已通過人類之手發揚光大。

聯盟的記載中, 它們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中反反複複地出現，每一次出現都會帶來讓整個人類種族的文明倒退百年的可怕災難。然而每次災難的起源，永遠都不是吸血鬼進食導致的, 反而是人類為了各種目的，以他們研究出的新型病毒發動的戰爭。

每一次，聯盟都會斬草除根地殺掉所有怪物，將所有知曉食屍鬼病毒存在的人全部抹殺，燒掉所有的相關資料，甚至清除掉大部分參與行動的人員的記憶。

但即便如此，他們仍舊沒能阻止下一次的爆發。

而且爆發的源頭毫無例外的，都是上次行動相關人員或其後代。

每一次的病毒爆發，都是一次對於人性偏執的質問。

有人是為了永生，有人是為了權利，有人是為了財富，這都不奇怪。

但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

她感覺不到白蘭的“意圖”。＊思＊兔＊網＊

除非，毀滅世界就是他的意圖。

炫目的金色光線在空中憑空出現，緊接著劃出毫無規則的華麗軌跡由遠及近，那光的最前端是一顆包裹著特殊能量的金屬子彈。在它與鳳聖悟的灰霧結界撞擊的前一秒，珂賽特輕輕一彈指，一道勁風精準地攔截了它，同子彈一起徹底粉碎。

不給她思考的時間，下一顆子彈再次劃破天際。正當珂賽特準備以同樣的手法進行攔截時，那原本即將撞向結界的光線突然拐了個彎，向著下方的人群飛射而去。

她愣了半秒中，再出手時就已經遲了。

小小一顆子彈在空中毫無阻礙地飛舞，已經在這短暫的瞬間帶走了十幾個人的生命。

珂賽特再次粉碎掉這顆子彈，重新看向夜空，當下一個子彈又一次憑空出現時，她毫不遲疑地聯係了千尋：“千尋，替我掃描這附近的空間，方圓1公裡所有就好。”

那子彈可以無數次變換軌跡，她本以為是子彈上附帶的魔力的作用。比如將結界的某一個點設定為目標，那麼過程中子彈為了避免被攔截會自動以隨機的彈道進行飛行。

但剛才它精準地命中每一個人的要害時她才確定，那軌跡仍舊是受到發射者的實時引導的，否則不可能做出這麼目的性強的舉動。

而在火焰衝天煙霧彌漫，能見度如此低下的夜晚，想要完成製導，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對方就藏在附近，且瞞過了珂賽特的感應，那麼隻能是跟他們聯盟中樞塔一樣存在於異空間了。

【掃描完畢，空間沒有任何異常。】

“沒有啊……”

排除了第一種可能性，那剩下的那個就有點麻煩了。

子彈是憑空出現在半空中的，也就是說在發射的瞬間使用了空間轉移，這也就意味著射擊者有可能待在離這裡十萬八千裡的地方，大約是通過什麼東西來監控這附近的一切。

珂賽特伸手在自己的另一手指尖上劃出一道口子，擠出了兩滴鮮血。血液一見空氣便化為了稀薄的血霧，將方圓兩公裡的所有範圍都籠罩了起來。

等了兩分鐘，果然發現那奇怪的子彈不再出現。

可沒了攻擊，珂賽特又有些不爽。她本想著能抓了對方套些話的，現在對麵竟然慫了，一看她封鎖了他們的窺探手段竟然就不來了。

真沒骨氣，一點點阻礙就退縮。

正當她腹誹時，千尋突然提示：【兩公裡外出現空間波動，一人傳送出現。掃描結果為女性死徒，手持原屬於魔術協會的特化型概念禮裝——魔彈射手。】

“哎喲？死徒？”這不是撞槍口上了嗎？

對於死徒來說，幾乎已經等同於朱月的珂賽特是他們的天生克星，隻要她想，就能隨意調動他們體內的源血，讓他們生便生，讓他們死就死。最重要的是，隻要喝了他們的血，他們的一切對於她來說就毫無秘密可言了。

但珂賽特等於朱月這件事，全世界就隻有她本人、花耶和撫子，外加千尋那個AI知道而已。其他人，包括聯盟最高委員會成員，都以為她同其他的死徒二十七祖一樣隻是後繼者之一。

所以一聽到對方是個死徒，她就隻能笑了。

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