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1 / 1)

兒,想明白一個事。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每次他快要崩潰的時候,梁宴北總是能將他從深淵的邊上拉回來了。

因為每一次梁宴北都告訴他,“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需要你,但是我需要你,如果不是你,那就不行。”

當溫禪覺得自己被需要了,而且還是自己最深愛的人傳達來的需要時,這個世上的任何事物都有了意義。

想著想著,溫禪就不經意勾起笑容,喊人伺候更衣。

真好,今日早朝又能看見梁宴北了。

第57章 喝酒

五月島的這場大火突如其來, 自東邊而起,滾滾黑煙將晴空萬裡染上一層暗色。

眾人都說,這是昨日夜間的閃雷劈出的火,是天災。

火焰連天不滅,甚至有蔓延的趨勢,城內平民寢食難安。

然而在這關鍵時刻,城主卻離奇的消失了, 沒人知道該往何處尋,也正是這時,他們才意識到, 這位突然出現的城主大人太過神秘,一旦消失,就仿佛與這座城完全沒了瓜葛。

眾人無法,隻得去報官, 新上任的縣令何之意拳腳無處施展,求之不得, 立即招人一同去滅火。

伐木抽水,眾人齊心協力阻止火勢蔓延到極樂城周圍,轟轟烈烈的滅火行動維持了三天,最後伴隨著一場天降大雨, 火這才徹底熄滅。

話說那日溫禪眾人從樹林回去之後,連忙叫醒了尚在睡覺的司徒舟蘭給書畫醫治,鬨到破曉之時才紛紛睡下。

隔日醒來,溫禪發現幾人之中, 唯有他一人記得那日夜發生的事。

疑惑問起,梁書鴻答,“我們昨夜進了林子之後,天色突變,來了一場強風旱雷,匆忙躲避之下書畫受了傷,我們不就回來了嗎?”

“那祭祀的事……”溫禪試探道。

然梁書鴻一臉茫然,“什麼祭祀?”

就連梁宴北也是如此,溫禪沉默半晌,最後決定不把這個事情說出,反正說了旁人也不會信,也不必浪費口舌。

倒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何隻有他一個人還記得?

不過他也沒有困惑很久,因為那突然消失的城主大人,突然出現在他房內。

阿福和琴棋正照顧書畫,溫禪一個人在房中用飯,城主大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站在他身後。

“聽說你差點毀了祭祀?”聲音突兀的響起。

溫禪正想事情入神,聽到這聲音猝不及防噎了一口,忙喝一大口涼茶才順氣,回頭一看,就見一襲白衣的骨扇謫仙翩翩而立。

城主向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你知不知道這場祭祀我等了多久?”

雖然他一派和顏悅色,但溫禪還是從中感受到了冷意,於是也道,“我不知道。”

“我差點自己害了自己。”他歎一口氣。

溫禪他話中何意,便不接話,隻聽他繼續道,“可能你自己都不知曉,你是我親手送回來的。”

這話的意思很明白,城主知道他是重生之人。

溫禪驚得一怔,他一直以為,自己的重生是天命循環中的紕漏,卻不知,是這位城主大人的手筆。

“初次見你,你就認識我,身上又殘留我的氣息,所以我才確定你是我送來的魂魄,當然,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他說。

這說法就有些惡心了,溫禪微微嫌棄,而後問了個不相乾的問題,“你不是樓慕歌,對嗎?”

城主並不意外,且大方承認,“不錯,真正的樓慕歌,是昨夜才被召回。”

“一個十惡不赦的妖魔?”溫禪道。

城主聽聞低笑,“世人都這麼說。”

他又道,“但是與你無關,你隻是一介凡人。”

“你們這群妖怪聚在一起,召回了一個邪惡的妖魔,在西涼境內又如何與我無關?”溫禪納悶道,“好歹我也是西涼的君主。”

雖然是曾經的。

他說,“你無須擔心,一切皆有人頂著,你隻需過好你凡間日子便可。”

他字字句句,意思不過就是不管昨夜發生了什麼,都跟你沒有關係,你大可放心。

溫禪心我就是不放心也沒辦法,畢竟這事扯上了這種光怪陸離的事,你們妖怪動輒就呼風喚雨顛倒日夜的,真是怕了。

當然這些話心裡想想就好,溫禪是不會說出來的,他沉默了一會兒,“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

“你的記憶不受乾擾,就需得知道真相。”他回答說,“你隻需記住,神歸教已毀,這裡發生的事,都不會影響到平民百姓。”

這話提醒了溫禪,雖然他是有點正義之心,覺得他們召回妖魔不對,可他更惜命,不會自不量力的往那些人的爪子上撞。

他來這五月島就是為了摧毀神歸教,如今神歸教真的被毀,雖然不是經他之手,但到底達到了最初的目的,如此一來,鐘家就相當於被砍掉堅實的臂膀。

現在的鐘家即使是有叛變的心思,但勢力尚不成熟,想必此次鐘文亭來五月島,就是為了像前世一樣想拉攏神歸教,但是他早來了七八年,完全沒料到今世與前世不同,神歸教也就此被毀,他若不死,也是無功而返。

斷了鐘家的旁路,溫禪就實打實的占了上風。

接下來,就是回京城了。

溫禪也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回過神來時,城主已經走了,屋內還是他一人。

他匆匆吃完飯,跑去找了書畫,簡單問了下情況。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書畫傷得並不重,但也需要休養個十天半月,於是回京城的事被耽擱下來。

七月很快進入末尾,溫禪在數日曆的時候,意識到一個大日子要來了。

連續幾天,他都早出晚歸,見不著首尾,梁宴北一連幾次都撲了個空,十分鬱悶的逮住單柯問,“你可知道溫少爺最近在忙什麼?”

單柯很是詫異,“你問我?我上哪知道去?”

梁宴北苦惱得皺眉。

“你不會去問他身邊的那個小太監嗎?整天跟著他。”單柯道。

梁宴北丟給他一個你以為我沒問過嗎的眼神,“他不肯說。”

“你為何整日盯著人家啊?人家不能自己做點事嗎?!”單柯沒好氣道。

“我已經連續四天沒看見他了!”說完梁宴北又覺得這個表弟的語氣非常無禮,抬手要揍,“你怎麼跟我說話的呢?”

單柯忙後退,瞪著眼睛喊,“你不能氣撒在我身上啊!我回去一定要在姑姑麵前告你一狀!”

“你敢!”梁宴北威脅。

單柯惹不起躲得起,腳底抹油就要逃,梁宴北正想追,卻見溫禪打院門進來,腳步當下一轉,來到他身邊。

“溫少爺,你去哪了?”他剛一靠近,就聞見一股青草的香氣,不動聲色的問。

溫禪似乎有點疲憊,抬頭看了他一眼道,“出去轉了轉。”

“哦——”梁宴北將他上下細細看一遍,明明方才還急著找人,此時見到了,卻又不知該說什麼,“那……明日夜裡,你可有空閒?”

他點頭,“何事?”

梁宴北頓了一下,而後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大家一起吃個飯,算是散席。”

“嗯,我知道了。”溫禪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或許是真的累了,說完就進了屋子裡,身後跟著的阿福回頭看了梁宴北一眼。

梁宴北的目光一直追著人回房中,直到門關上才收回,他莫名的感到有一絲煩躁,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抬步找那欠揍的表弟去了。

明日是什麼日子,溫禪自然不會忘。-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七月的最後一天,是梁宴北的生辰,溫禪這幾日忙進忙出的,就是為了給他準備生辰禮物,還特地叮囑了阿福勿對外人說。

前世跟梁宴北認識之後,他的每一個生辰日,溫禪都會精心準備禮物,可惜的是,他準備的東西自打梁宴北娶妻之後,就再沒有送出過。

不是梁宴北不收,而是溫禪自己再也送不出手。

溫禪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早些沐浴睡了。

梁宴北的生辰,沒有人刻意去說,但知道的人還是不少,甚至連雲永旭都送來了賀禮,堆在小院內。

府內的管事奉上一桌豐盛的膳食,特在小院內重新架了一張大桌子,梁宴北心裡高興,甚至連溫禪身邊的三個下屬都允許上桌,於是整張桌子坐滿。

就連薑月纓,也被邀請參與。

一群年輕人,多少也懂得點規矩,推搡著讓溫禪坐主位,但是溫禪顧念這是梁宴北的生辰,硬是把位子讓出來,自己坐在偏座後一動不動,屁股跟黏在凳子上似的。

梁宴北一見自己跟溫禪隔了有三四個人,當即也不想坐主位,身子剛動就被單柯大力壓在凳子上,“表哥啊,今日是你生辰,你坐主位應該的!”

“你不坐還能讓誰來坐啊?難不成要把主位空出來?”他又補充了一句。

話一出桌上眾人都盯著他,梁宴北頓時覺得站不起來,斜了單柯一眼,“你少說點話,你一說話我就腦殼疼。”

單柯嘻嘻一笑,挨著梁宴北坐下來,招呼道,“大家彆拘著,今日是我表哥生辰,放開吃放開喝!酒肉管夠!”

肉夠不夠是不知道,但是酒肯定夠了,負責買酒的是單柯,這人花銀子一點不心疼,儘撿貴的買,一買一堆。

腳邊擺的都是酒壇。

單柯打開一壇,逐個給人倒上,“姑娘們呢,就這種喝梅子酒,我們幾個爺們,就喝竹葉青,喝不醉人的。”

喬妍詞笑道,“酒哪有不醉人的。”

“這酒真的不醉。”單柯道,“裡麵就沾了點酒氣,這裡的人都拿來當飲品喝的。”

司徒舟蘭率先嘗了一口,眼眸閃過驚喜,讚許道,“確實好喝,既不酸也不辣,酒味不濃。”

單柯得意一笑,“那當然,我特地給你們這些姑娘挑的。”

給姑娘們倒完之後又給少年們倒,輪到溫禪了,溫禪卻把酒樽一拉,“我不喝酒。”

桌上的眾人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同時一愣。

單柯最會勸酒,“那怎麼行,今日表哥是壽星,你喝一杯算是給我表哥漲一歲,不喝呢,就折一歲,溫少爺,我表哥對你不賴吧?”

溫禪無奈,“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們江湖就是這樣的道理。”單柯伸手便要來拿他的酒樽,“彆說其他的,先滿上!”

溫禪趕忙護住,兩個人在眾目睽睽下來了一場爭奪,梁書鴻從中插一杠,“堂表弟,既然溫少爺不想喝,你再勸不是強人所難嗎?”

跟你表哥一個德行。

“你這麼說可就太冤枉我了。”單柯哎了一聲,十分委屈,“我不過是想讓溫少爺沾點壽星的喜氣,怎麼就成強人所難了。”

“是啊,我們都喝了,溫少爺獨一人不喝,說不過去啊。”喬妍詞在一幫幫腔。

“溫少爺,多少喝點吧,大家一起樂嗬。”司徒舟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