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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雙眸微動,從在場人的身上一一滑過,不鹹不淡道,“說不定,還會被人說你以多欺少,拿身份壓人呢。”

雲永旭忙笑臉相對,“樓城主誤會,我們不過是跟來看個熱鬨的,也知道此事複雜不能輕易下定論,所以方才勸姚閣主來著。”

他這副諂%e5%aa%9a的樣子可把姚孟平氣壞了,回頭狠狠瞪了雲永旭一眼,忍著氣道,“那樓城主有何主意?吾兒不明不白死在你這府中,你既然不讓我動他們,總要給我一個交代。”

“你想要交代?”梁宴北突然出聲,“給我們幾天時間,我們會查出殺害你兒子的真凶。”

“表哥。”單柯覺得不妥,小聲提醒。

司徒舟蘭悄然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暗暗搖頭,示意他彆說話。

溫禪倒是覺得這主意不錯,如今姚孟平死了兒子,是不論如何不肯善罷甘休,以梁宴北的背景他不敢動,隻會死咬著溫禪不放。

溫禪也不想搬出自己的身份自救,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出真正的凶手,讓姚孟平無法針對。

隻要是有人蓄意謀害,總會有蛛絲馬跡。

“我看這方法可行。”雲永旭幾乎是立即讚同。

“也隻能如此了,姚大哥的兒子不能枉死,你們隻要能自證清白,相信姚大哥也不會亂傷無辜。”譚瓊旁敲側擊的勸姚孟平。

溫禪聽聞冷笑,“不會亂傷無辜?我那三個手下呢?”

“你且放心,但凡是在我府內發生的事,我自然會管,你那三個手下我已經命人接管,在你們找出真凶之前,他們會被關在府內,若有想問的,儘管去問便是。”樓慕歌在一旁說道。

而後他對著姚孟平問道,“不知姚閣主可有異議?”

“你們都已做好決定,何必再問我?”姚孟平顯然非常不滿,對看著眾人給的台階心不甘情不願,卻又不得不下,“但你們的時間隻有兩日。”

“兩日未免也太短了。”

單柯攔不住梁宴北,就想為他爭取多幾天,“姚閣主以為這是個容易事嗎?”

“好。”

“好。”誰知梁宴北竟與溫禪異口同聲。

溫禪心一跳,看了梁宴北一眼,搶先道,“姚閣主,兩日後我必會查出害死姚嚴鳴的真正凶手,還望這兩日內閣主莫遷怒於其他人。”

樓慕歌撥弄了一下扇柄上掛著的鈴鐺,說道,“那便兩日後的午時在府中正堂相對。”

城主一錘定音,姚孟平也無法反對,憋著一肚子氣冷眼撇著樓慕歌,陰陽怪調,“樓城主好大的本事。”

樓慕歌溫潤一笑,“姚閣主好大的火氣。”

“你!”姚孟平氣到頭暈眼花。

譚瓊怕他又失去理智,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低聲道,“姚大哥消消氣,先離開再說。”

雲永旭在後麵揮手,“趕快把姚閣主架走,可千萬彆暈在這裡。”

姚孟平今日被人罵了不少,聽見雲永旭的話一時竟沒反應過來,任由譚瓊將他扶走。

他一走,帶走了大半人,方亦陽本就無意湊熱鬨的,如今見事情告一段落,道了聲告辭便甩著拂塵離開。

押著唐沁的人放手之後,得了自由的小姑娘一下子跳起來,惡狠狠的瞪了姚孟平一眼,揉著右臂要走。

“站住。”唐一笑出聲喊道。

唐沁回過頭,瞅了他一眼,而後又氣哼著繼續走,唐一笑踩在牆頭上,對梁宴北打了個手勢,追著唐沁出院。

小院中頓時寬敞不少,樓慕歌也沒停留,正打算離開,卻被溫禪叫住。

“樓城主,多謝。”

“不必道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樓慕歌笑得沒有半分生疏,根本不像是第一次見溫禪,他目光又在梁宴北身上轉一圈,道,“祝兩位好自為之。”

梁宴北對他的神色覺得十分疑惑,轉頭對溫禪問道,“溫少爺之前跟他有過交情?”

“記不太清楚了。”溫禪馬馬虎虎的回答。

“哦,是嗎?”梁宴北見他一副擺明了不想回答的模樣,也沒繼續追問,話鋒一轉,“我也幫了你,你怎麼不謝我呢?”

溫禪意外的抬眸看他,“你昨夜不是說……”

梁宴北挑起一根眉毛,“我說什麼了?”

明明昨夜還對他說不必言謝……溫禪暗暗想。

但他不會跟梁宴北爭辯這些,於是兩手一拱抱了個拳,鄭重的對梁宴北道,“多謝梁公子今日的鼎力相助,他日我必會還梁公子的人情。”

麵前人認真看著,忽然伸手握住溫禪的一隻手腕,拉著放下,低歎一口氣。

正想說話時,卻被單柯打斷。

“表哥。”單柯走到梁宴北身邊,看一眼溫禪後低低說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溫禪心知單柯要對梁宴北說一些勸退的話。

畢竟此事根本就是奔著唐沁和他來的,跟梁宴北半點關係都沒有,而且就算有關係,憑著他的身份也可以全身而退,沒必要下這趟渾水。

他十分善解人意道,“這事與你無關,調查姚嚴鳴死亡一事,你不必插手。”

同時還把手腕從梁宴北的手中掙脫。

梁宴北卻不這麼想,他嘴巴一撇,對單柯道,“有什麼事等我夜間回來再說。”

說著還要去拉溫禪。

“我可以同你們一起嗎?”一直躲在後麵的喬妍詞此時走上前兩步,對梁宴北道,“我也可以幫上忙的。”

彆人不知道她的心思,但溫禪可知道的清楚,她這是光明正大的請求要黏著梁宴北。

溫禪扯出一個冷笑,“不行。”

喬妍詞沒料到一直溫溫和和的九殿下會對她露出一個不善的臉色,一時呆住了不知怎麼反應。

意識到自己的真實情緒暴露,溫禪連忙轉了個臉色,“你們都不準去,貿然插手會被姚閣主遷怒,我一人足矣。”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讓你去,是擔心你有危險。

梁宴北自動忽視他口中的“你們”,對喬妍詞道,“喬姑娘還是莫要以身涉險,若是閒來無事,可以讓我表弟帶你去城中轉轉。”

“我說……”溫禪想要強調。

“時間緊迫,咱們行動快點。”梁宴北不給他機會,抓著他的手臂就往外走,步子略快。

溫禪被拖了一段路後,稍用力掙了掙手臂,梁宴北也沒勉強,立即就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我說了不準你插手。”溫禪神色認真道。

他聽後先是左右看了看,而後突然朝溫禪靠近一步,溫禪正想躲閃,就被他一手按住肩膀,隻見他俯頭彎腰。

將嘴湊到溫禪的耳畔,低低的聲音伴著熾熱的氣息傳來,“梁家不是江湖人,是朝廷之臣,如今殿下你在外遇險,我身為朝臣之子,有責任護你周全。”

他像是在為自己鳴不平,末了還加一句,“殿下怎麼總是拒絕我呢?”

溫禪感覺那股熱意從耳朵裡流進去,直直的流往心窩,因為靠得近,鼻尖傳來梁宴北衣裳上的皂角香,惹得他兩個耳朵尖都發紅。

一時間失去辯駁的能力。

梁宴北沒越矩,說完就退後一步,見溫禪雙眼發直,疑惑道,“溫少爺?”

“啊?”溫禪失神的抬起頭,剛想說話,鼻子留下一道鮮紅的液體。

梁宴北被嚇了一跳,見溫禪想要伸手摸,連忙抓住他的手,另一隻手微微將他的下巴抬起,“應是前日的傷還沒好,先去找司徒給你拿點藥。”

溫禪倒是沒感覺鼻子有何不適,所有的感官都莫名的集中在被梁宴北抓住的那一隻手中,感受從那乾燥的手掌中傳來的溫熱。

難忍心中的悸動,他用大拇指輕輕摩挲一下梁宴北的手,隨後被自己的所為驚住,連忙想要掙脫。

誰知梁宴北抓得更緊,將他的整個手都握住,拉著他慢慢轉身,沉聲道,“彆亂動。”

他見溫禪%e8%83%b8膛起伏的厲害,以為是鼻子疼痛難忍,鬆開了他的下巴和手道,“你站著等彆動啊,我很快回來。”

手上的熱度離去,溫禪眸光一黯,極快的掩飾過去,乖乖應道,“恩。”◆思◆兔◆網◆

第40章 縣令

溫禪的鼻血來得快去得也快, 梁宴北一個來回,藥還沒敷上,他的血就止住了。

梁宴北還是有些不放心,“你可有覺得哪裡不適?鼻子還痛不痛?”

於是溫禪認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覺得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輕搖頭道,“我無事。”

“還是去街上找個郎中給你看看吧。”他聲音有些低, 像是自言自語,“出了毛病可不好。”

溫禪對這一提議並無反對,隻是有些疑惑梁宴北為何不找醫術高明的司徒舟蘭, 而是要去街上找郎中。

“溫少爺會騎馬吧?”梁宴北一邊走一邊問。

這話打斷了他的思緒,溫禪把神識轉回來,一抬眸看向他的側臉,回道, “會。”

“那咱們騎馬去,節省時間。”

“去何地?”他問。

“當然是去報官啊, 出了命案先找衙門。”梁宴北理所應當的應道。

溫禪幡然醒悟,怎麼差點忘了還有官府的存在,若是有官府的人幫忙,會省許多事。

出府的時候, 梁宴北要了兩匹馬。

城主府在極樂城的中心處,但四麵都有出城的路,其中一條麵朝北的路就是直通衙門的行車路。

行過一段人多鬨市之後,就是路麵寬敞的大道, 道上行人稀疏,平日裡隻走一些馬車馬匹,就是方便報官所設的路。

駕馬約半刻中,就可看見藍浪白紋的官府大門,門前守著四個衙役懶散的站著。

溫禪剛下馬,就見兩個衙役頭對著頭竊竊私語,且不停的再看他。

正當他因為這兩個衙役的行為感到奇怪時,梁宴北自一旁走來,接過溫禪手中的馬繩,隨意撇一眼道,“你上五月島之後犯過事?”

溫禪無辜的搖搖頭,“怎麼可能。”

他捫心自問是一個十足的良民,不打架不鬨事。

“那兩個衙役似乎是見過你。”梁宴北把馬匹拴好,悠悠拍了拍馬頭道,“先去問問。”

兩人往著衙役那邊走,走至麵前時,溫禪還沒開口,就聽那衙役道,“你來得正好。”

他從懷中抽出一張白色的卷紙,信手一展,視線在紙張和溫禪的臉來往幾回,而後露出篤定的表情,把紙一收,伸手就要抓溫禪的手臂。

“跟我走!”

“你做什麼?”溫禪下意識閃避,“我們是來報官的,讓我們見官老爺。”

那衙役冷笑一聲,還要來抓,“現在就帶你去。”

“且慢。”梁宴北伸手一擋,輕飄飄的將衙役的手拂開,往前兩步站在溫禪麵前,雙眸一彎蕩出一個無害的笑來,“這位大哥,可否將你手中那張紙借我一看?”

溫禪順勢後退到梁宴北的身後,眼看著那兩個衙役的臉色不善,他可不想不明不白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