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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知會。”

說完,他就帶著幾人出了小院,剩下的幾人則是候在各個屋子前。

“為何要在一起吃?”謝昭雪覺得男女共坐一桌有些不妥。

“謝公子,這就是你有所不知的地方了。”單柯身為江湖人士,自然在這一方麵知道的比他多,“咱們這地兒危險著呢,如若我猜的沒錯,姚家和譚家比鄰,唐門和司徒比鄰,所以咱們這小院隔壁,住的準是唐門的人。”

“早中晚三餐在一起吃,一來有事好商量,二來也提防你們受暗傷。”

“咱們隔壁住的是唐門的人?”溫禪一聽見唐門,鼻子就隱隱作痛。

“我猜的。”單柯道。

溫禪鬆一口氣,剛想說話,卻在此時一聲大大的哈欠聲響起,引得所有人抬頭望聲源處看去。

隻見牆外有一株大樹長得十分高大,粗粗的枝丫越過牆頭伸過來,而枝杈上就坐著一個俊美男子,打完一個哈欠之後,他尚帶水霧的眼眸朝下看來。

目光一掃,露出一個肆意懶散的笑,“你猜的沒錯。”

第32章 再遇

長發束金絲, 錦靴掛紅珠。

黑衣白麵,容貌俊美,溫禪打眼一看,頓時氣了。

這個人正是之前給他指路到山匪窩的男子。

鐘文晉看見他之後當即擼袖子,“竟然是你!你給我下來我要揍死你!”

那男子也認出了溫禪和鐘文晉,麵上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後笑眯眯道, “想不到咱們還真有這個緣分。”

溫禪沉默不語,心中卻開始盤算著怎麼複仇了。

謝昭雪尚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攔住想要暴走的鐘文晉, 微蹙眉,“你跟這位公子有過節?”

“就是他當日給我們指錯了路,指到山匪窩的!”喬妍詞氣哼哼的向梁宴北告狀,“壞的很!”

單柯一見幾人反應, 當下就想明白,強忍著笑, 指著牆頭上的男子道,“好你個歹人,竟然做出如此喪儘天良的事!”

“唐一笑,下來說話。”梁宴北仰得脖子疼, 直接出聲喊道。

鐘文晉聽見頓時愣住了,驚詫的看向他,“你跟這人認識?”

男子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下來, 輕巧的落在一旁,撣了撣衣裳道,“那日是在下的不對,若是知道你們是梁宴北的朋友,我定然不會將你們指到那處去。”

“這是唐一笑,我們兒時的玩伴。”單柯走到唐一笑身邊,想伸手攬住他的肩膀,可惜身量相差較大,沒能成功。

司徒舟蘭見到他也有些高興,從人後方走出來,“唐大哥,本想著在路上能遇見你,沒想到你來得那麼早。”

“家中人催的緊。”唐一笑無奈道。

“你膽子可真不小,知道你差點害了的人是誰嗎?”梁宴北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唐一笑認識他也有些年頭了,深知他這笑容的意思,立即道,“咱們好不容易見一麵,拳腳相向多不好啊。”

“我也沒那個意思。”梁宴北說,“隻是你先指路在前,你們唐門人又傷人在後,這個公道,怎麼著也要討回來吧。”

“那事我聽說了,若是你想討公道,我改日將那丫頭綁過來,你揍一頓解氣,行不行?”唐一笑十分站理,一點也不為自己人辯解。

溫禪覺得這主意不錯,雖然她不動手打女子,但是鼻子被無端砸了,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梁宴北餘光瞥見溫禪聽到話後眼神一亮,便假裝勉強道,“解氣是一定要的,看在咱倆的關係上,我不會下狠手,隻是到時候你彆插手就可。”

“梁宴北,你還不了解我什麼人?我何時在你收拾人的時候插手過?”唐一笑拍拍他的肩,“彆缺胳膊少腿,不然回去我不好交代。”

兩人堂而皇之的討論如何揍一姑娘,讓溫禪有些意外,記憶中,梁宴北雖不是絕不對女子下手的君子,但也沒見過他真的動手揍女子。

梁宴北眯眼一笑,“你可以走了。”

恰在此時,隔壁傳來一聲男子的叫喊,“小師叔!”

唐一笑回頭看一眼,而後說道,“行行行,我先走了。”

他身姿很輕盈,一躍便到了牆頭,輕輕鬆鬆翻牆而過,引得單柯一陣羨慕。

待人走了之後,溫禪直直的看向他離去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單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鐘文晉,咳嗽一聲,把注意力吸引過來,道,“你們可千萬不要想著去找他報仇啊,要去也要跟我表哥一起。”

“為何?”這話真是戳中了鐘文晉的心思了,他就是這樣睚眥必報的小人,一直想著該怎麼回報唐一笑的指路之恩。

“就是你們一路走來聽說的那個暗袖閻王,還記得嗎?”單柯神色十分認真,還摻雜了一些恐嚇的語氣,“其實你們聽的全麵一點就應該知道,那個暗袖閻王叫什麼名字。”

“叫什麼?難道叫唐一笑?”溫禪疑惑問。

“正是。”梁宴北插話道,“唐一笑的毒十分難解,上一屆英雄會時,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毒死了姚家一位很有分量的人物,但是誰都沒有看見他是怎麼下的毒。”

“這麼厲害?”鐘文晉有些心虛了,要麼怎麼說英雄也怕毒呢?一旦中了毒,不是致命也能重傷,實在是冒險不得。

“你以為暗袖閻王的稱號是大家瞎叫的嗎?他的毒下的輕鬆解得費勁,就算不會給你們下致命毒,但是讓你們難受個一兩日還是做得到的,你們還是莫要去沾惹他。”單柯看一眼梁宴北,話鋒一轉,“這裡除了梁宴北,無人能奈他幾何。”

幾人同時看向梁宴北,隻有溫禪轉眼看著司徒舟蘭,心想,難不成是有個能解萬毒的人在身邊?所以才不怕唐一笑的毒?

不過很快的,單柯就給出了答案,“拳頭硬唄。”

在原地聊了一會兒之後,眾人都各自散去,回到分配的房間。

溫禪所住的那間房寬敞的很,又大又整潔,一扇大窗向陽,將室內照得亮堂極了,阿福和琴棋書畫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不睡在暖閣,而是在主房打地鋪。

“這不行!好好的床不睡,睡什麼地鋪。”溫禪聽後很堅決的否定。

“公子,他們一再強調此地不一定安全,更何況還有唐門的人在隔壁,上次那個唐家姑娘脾氣凶得很,心眼又小,被梁公子折了手臂之後肯定懷恨在心,若是她半夜偷偷跑來給你下毒怎麼辦?”阿福苦口婆心的開始勸說。

“是啊,那姑娘心腸毒辣的很,萬一打定主意要折磨公子你,下的毒讓你肝腸寸斷,痛不欲生,解了毒之後還半身癱瘓,口齒不清,這可如何是好?”琴棋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公子請三思,阿福和琴棋的話雖誇張了一些,但也有些道理,上次公子也看見了,她還揚言要將梁公子折磨致死,可見其心思歹毒。”書畫是第一次說一個女子歹毒,不過說起來也十分順口,沒有半點不流暢。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神色十分堅定,仿佛溫禪要是不答應他們三個打地鋪,他們就會說上一整夜,最後被輪番勸說的沒辦法了,他才妥協。

溫禪覺得自己這一路走來,不是妥協,就是無奈妥協。

他低低的歎一口氣,在一旁坐下,想了一會兒對阿福道,“你想辦法打聽打聽隔壁的唐門人來了多少,那日砸我鼻子的又是何人。”

“公子可是要對唐家人下手?”阿福低低問道。

“我倒是想,但是萬一被毒死了怎麼辦?”溫禪沒好氣道。

“這樣,我去向司徒姑娘討一些防毒的藥丸過來,有備無患。”

“不準去!”溫禪當機立斷的阻止,還補充了一句,“以後但凡是司徒給的東西,能不要就不要,知道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為何啊?”阿福一臉迷茫。

溫禪覺得自己自打重生以來就太寵下屬們了,這會阿福都敢對他問東問西了,於是他虎著臉,“你哪來那麼多話問來問去的,不準問!”

阿福平白無故被凶了一句,雖說主子的語氣也不是很嚴厲,但已算是這段日子以來最嚴重的一次了,阿福頗有些委屈的垂頭站好,“是奴才逾越了。”

看著阿福垂頭喪氣的樣子,本來打算好好生一次氣的溫禪又心軟起來。

他本來脾氣就溫順,當上皇帝之後,雖然平日麵對文武百官都沉著臉,但那也是裝的,不然有哪一個皇帝整日嬉皮笑臉的?可是自從重生以後,他一直覺得這是天神給他從頭來過的機會。

是以溫禪的脾氣比以前還要好了,他覺得現在的一切,都是失而複得的寶貝,他舍不得以怒氣相待。

他歎氣,解釋道,“主要是咱們跟人家不太熟,總是收一個姑娘的東西想什麼話?”

阿福一聽他語氣緩和許多,心中的委屈頓時少了一大半,認真的點頭,“公子說的對,小的以後再也不擅自收司徒姑娘的東西了。”

他到底還是有些年少,雖然自小從宮中長大,早練就了看人臉色行事的本能,但待在溫禪身邊的日子長了,也很少被訓斥,是以行事沒有宮中的其他太監那麼膽小規矩。

“公子,用膳時間到了。”門口突然來了一個傳話的下人,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溫禪早上吃的粥和蒸餃其實並不頂餓,這個時候已經覺得肚子空空了,正好有人來叫吃飯,他便立即站起身往外走。

走到門外麵的時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那下人說,“你們一般什麼時間用膳?”

下人恭敬的回答,“午時三刻。”

“那煩請你們到時候給我的三個下人備一份吃食。”溫禪指了指身後的三個下屬。

下人道,“是,小的知道了。”

安排好三人的飯食之後,溫禪道,“你們不必跟著我,免得看著我們吃,肚子餓得難受。”

亭子離房屋很近,也不過就百來步的路程,阿福三人這次沒有強要跟著,乖乖等在房間裡。

城主招待的很慷慨,一大桌子的飯食熱氣騰騰,甜的鹹的熱的涼的都有,溫禪去的時候,鐘文晉已經落座了,眼睛把飯菜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

“口水流出來了,收收。”溫禪好笑的提醒。

鐘文晉一聽,不樂意道,“我什麼好吃的沒吃過,這些怎麼可能饞到我?”

“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溫禪點頭,“誰讓你是鐘家大少爺呢?”

他哼了一聲,也不予爭辯,焦急的等著人來齊。

最後一個落座的是司徒舟蘭,她換了身乾淨衣裳,頭上戴了朱色的流蘇釵,唇上點了些胭脂,看起來很是動人。

溫禪還是一如既往的,一看見她就各種不舒服:明明是吃飯,還在嘴上抹東西……

見人齊之後,他便拿起筷子十分隨意的夾了一塊土豆放進碗中,正要往嘴裡填,卻見桌上的所有人都沒動手,甚至有幾個還盯著他。

“怎麼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