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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鵝 五軍 4365 字 5個月前

等自己回回神,又試探著腳掌滑動。果然,紅掌一撥,江彥就覺自己如有神助,“嗖”地一下遊出了很遠。

程以寬眼睜睜看著這鵝狼狽地在水裡撲通半天後,假裝沒事似的開始四處遊蕩,簡直要笑壞了。

那邊的大鵝遊來蕩去,他無事可做,便找了處石凳坐下,靠著一旁翻看手機。

手機上是他自己的微博號,江彥的賬號雖然可以切換過去,但他覺得那樣不妥,於是仍是一條一條往前翻。

那個微博多是畫畫的習作,如何總所說,江彥的很多腦洞特彆有意思,像是自己構建了一處世界。他起初一直注意那個“狗哥”跟江彥的互動,後來發現狗哥是江彥最早的粉絲之一後,他就沒法吃醋了。

張遠帆那天說的有一點對,在最近的這兩年,確切的說是自他畢業之後的這三年,他們倆人之間的互動是空白的。程以寬雖然打聽著江彥的消息,但中間曲折多變,信息並不靠譜。而且江彥自己也不知道,也幸虧他朋友義氣,初戀也足夠溫柔,才不至於太孤單。

程以寬又嫉妒又感激。他把江彥習作裡的幾張末世廢土風的場景圖存了下來,又在微信上找了總公司的一位主美,把畫發了過去。

主美很快回了過來:“有點牛逼。”

隨後緊跟著一條:“我看到水印了,是他啊。”

程以寬發了個微笑的表情。

“你這個表情像是在罵人你知道嗎?”主美問,“這人畫的挺不錯的,有些名氣。你怎麼突然對他感興趣了嗎?”

程以寬道:“隨手分享一下。”

江彥做的外包都是遊戲的角色原畫,且女性角色較多,視覺上十分豔麗。但程以寬看他微博,猜著他應該還是喜歡末世和科幻。

程以寬在這方麵沒有太多機會提供,但那位主美應該會有。他倆私交不錯,程以寬便打算時不時發一下江彥的東西,提高一下存在感。

那主美瞬間明了,給他回了個撇嘴的表情。

江彥在湖裡暢快地遊了半天,這邊湖水清澈,比人民廣場的湖水水質要好。他沒敢在裡麵玩花樣,這樣來回晃著也覺得過癮。等程以寬在岸上催他的時候,他還挺意猶未儘的。

不過江彥還是乖乖遊回了岸邊。水麵離著台階有段距離,他不知道怎麼上去,乾脆整個脖子伸直,身子靠在台階上撲騰著往上蹭。

程以寬簡直沒眼看了,頭一次見鵝上下岸都這麼狼狽。他在一旁袖手旁觀,等麻瓜上來後正要把鵝抱起來,就聽旁邊傳來一聲狗叫。

正在甩乾的江彥立刻停了下來,警惕地朝遠處看了過去。程以寬詫異,也往那邊看了一眼。

是一隻小金毛,看樣三四個月大,毛還沒長齊,正活躍地拽著主人朝這邊狂奔。

江彥不安地抖了抖翅膀,才往程以寬腿邊貼了一下,就見那金毛哈哧著追了進來。

金毛主人是個大哥,大概怕勒者狗,在後麵累地上氣不接下氣。等看清程以寬和他腳邊的大鵝之後,忍不住哎吆著拍了拍%e8%83%b8口。

“我就說呢,這狗大老遠就興奮了。”大哥拽著狗,又好奇地打量大鵝,問程以寬:“這鵝是你養的啊。”

程以寬笑著點了點頭。他想起王嫣說過麻瓜喜歡欺負狗,那邊大小狗讓它挨個揍的夠嗆,就準備抱起大鵝先走。

江彥緊張地盯著對麵的小金毛,那狗熱情異常,伸著舌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口水流了一地。程以寬彎腰的時候他沒注意,被嚇得往後撲棱了一下翅膀。

程以寬愣了下,剛喊了聲麻瓜,就見對麵的金毛眼睛一亮,衝著麻瓜就撲過去了。

程以寬大聲警告那狗主人:“你快拽住繩,這鵝會咬狗的!”

狗主人一時大意,立刻反手去撈狗繩,結果慢了一步。那大白鵝尖銳地叫了一聲,狂扇著翅膀拔腿就跑,金毛在後麵緊咬不舍,拖著繩子就狂奔出去了。

程以寬繼續危險警告:“我家鵝很凶的,快想辦法!”

狗主人也急眼了:“你那是公鵝還是母鵝!”

程以寬大喊:“公的!”

狗主人:“!!”

公鵝!而且還是打狗經驗豐富的社會鵝!這跟他家的金毛寶寶壓根兒就不是一個重量級好嗎!

倆人一塊在路上狂奔,金毛還沒訓練好,狗主人喊不會來,幾次快要追上,伸腿踩狗繩的時候又總是踩不準。程以寬在後麵追著不方便,乾脆從一旁小道抄了近道,打算從前麵堵截。

江彥簡直要被嚇尿了。他小時候被狗攆過,那時候他還是個小不點,不知道怎麼惹到了鄰居的大黑狗,被追得屁股尿流。江彥一路邊哭邊跑。後來鄰居趕來解救他的時候,那狗剛咬住了他的衣服。

雖然他爸跟鄰居叔叔都說是大狗想跟他玩,不會咬他,但江彥還是有了心理陰影,打那之後哪怕遇到個小泰迪他都會繞著走。

結果今天竟然遭遇了金毛!

身後的金毛鉚足了勁兒狂追,江彥慌不擇路,使勁拍著翅膀亂竄,眼見前麵恍惚有人影過來,他昂叫著飛過了綠化帶,拐去了另一條陌生的小路。

程以寬撲了個空,跟狗主人氣喘籲籲地又碰到了一塊。

“你家大鵝……”狗主人平日缺乏鍛煉,這會兒跑的%e8%83%b8腔都疼,喘著氣問,“好像,好像是被追的那個啊!”

程以寬難以置信的往遠處看了看。

……好像是這樣。

可是王嫣明明說過麻瓜愛打狗,從無敗績啊。

倆人都茫然地愣了愣,就見那鵝又驚慌失措地拐回來了。

“準備!”狗主人大喊,“能攔一個就行!”

“你家狗下過水嗎?”程以寬靈機一動,急忙問。

狗主人:“還沒!”

“麻瓜!”程以寬揮著胳膊,指著人工湖大喊:“跳水!跳水!”

江彥已正為自己的體力感到絕望,腦補著自己一會兒被狗咬的慘狀,就聽到了程以寬的提示。他往不遠處一看,立刻掉轉方向,從綠化帶翻過去,徑直飛入了水中。

那金毛緊跟著衝到了湖邊,伸了伸爪子要下去,但又不太敢,猶豫了一下。

狗主人趕緊奔過去把狗繩給抓了起來。

倆人一鵝終於都鬆了口氣。那大哥牽著狗,恨恨地抬腿,最後在自家金毛屁股上輕輕地踢了一下。

程以寬:“……”

“太不好意思了。”大哥摸了摸頭,對程以寬道,“我沒想到,我家這小東西還挺厲害的。”

程以寬隻得點了點頭。

那人拉著累劈叉的狗回去了。

程以寬一直看他走遠,才衝遠遠躲在湖中心的慫鵝招了招手。

“快走吧!”程以寬看著它歎了口氣,“再不回家,一會兒遛狗的都出來了。”

江彥:“……”

倆人回家都累得不輕,程以寬脫了衣服去洗澡,江彥搖搖擺擺地跟在後麵也要進去,被人一腳給擋住了。

他不服氣地“哼哼”,在屋子裡大搖大擺地巡視了兩圈,又開始琢磨程以寬的那個玻璃開關。

如果這會兒自己按一下……是不是就能欣賞%e8%a3%b8男了?

江彥伸直了脖子,對著牆上的開關流口水。

但是他不敢,萬一把程以寬惹的惱羞成怒了,被送回王嫣那就壞了。

他被狗追的累夠嗆,想了想,自己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一下。

程以寬洗完澡出來,就見那鵝靠在床邊,腦袋一點一點地在打盹,仔細聽的話還有輕微地呼嚕聲。他忍不住笑了笑,拿手機給打盹的大鵝拍了張照。

江彥被相機的快門聲驚醒,迷瞪了一下,醒了過來。

程以寬腰間裹著條浴巾,一邊擦頭發一邊看著他笑。

“窩裡橫啊,小瓜瓜。”程以寬把毛巾放下,往床上一躺開始笑話他,“今天也太丟人了,虧我還提醒彆人你很凶。你怎麼這麼慫呢?”

江彥聽出他嘴裡的嘲笑,立刻起來,站在床邊生氣地瞪著他。

“實話。”程以寬道,“小慫慫,小慫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彥:“……”程以寬太過分了,他不高興地繞去床的另一邊,近距離瞪著程以寬。

程以寬哈哈哈笑了起來。

他伸手扯過薄被,隻蓋到腰部,枕著胳膊出了會兒神,又從旁邊拿過手機看。

手機屏幕的光線映的他眼睛很亮,江彥生氣地瞪了一會兒,發現有夕照透窗而入,在程以寬的頭發上閃著橙色的光圈。

真好看啊!

他看得愣神,又扭頭瞧了瞧外麵,視線被對麵的樓棟所擋,隻能看到落日一角和緋色的天空。

江彥壯著膽子飛上了床,踩在了程以寬的腿上。

程以寬從手機前挪開臉,挑了下眉:“下去!”

江彥估測著他的怒氣值,悄悄往床中間挪了挪。

程以寬嘖了一聲:“過分了啊,你腳多臟你就上我床?”

他話音才落,就見這鵝忽閃著翅膀,直奔浴室去了。一分鐘後,那鵝又從浴室轉了出來,鵝掌啪嗒啪嗒啪嗒,帶了一路水跡。它還知道自己腳沒乾,把程以寬剛剛擦頭發的毛巾拖到地上,在上麵踩了兩下。

程以寬看得目瞪口呆。

江彥這次理直氣壯地飛上了床。

程以寬揮手轟他下去,他就換個地方再上來,再轟,再上。

折騰了四五遍,程以寬放棄了。

他默默歎了口氣,見這鵝一路踩著被子,靠著自己趴下,翻了個白眼認命,又開了床邊的藍牙音箱。

熟悉的前奏緩緩響起,是舒緩又帶點憂傷的感覺。

江彥聽出是他們曾一起聽過的那首《What are words》。那時候江彥為彆人的愛情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一聽這歌就受不了,哪怕走在路上,聽到廣播裡放這歌,他也會瞬間淚目。

程以寬對此無奈,他雖然喜歡,但仍把這歌從播放列表刪了,又讓學校的廣播台換了其他的歌曲替換。

歌曲進入單曲循環模式。程以寬閉著眼,慢慢跟著哼唱,再次聽到那句“Anytime you whisper my name, you'll see”的時候,他輕輕喚了一聲,“江彥……”

是帶著期許的輕輕歎息。

大鵝在一旁抬起了腦袋。

慵懶的夕陽綻著最後一點活力,像是魔法師對戰壞蛋時光芒四射的魔杖。

江彥張了張嘴,抬起翅膀在程以寬的身上輕輕拍了一下,心道:“我在呀!”

第35章

“今天加班時睡著了, 助理看到了電腦上的江彥照片。她驚訝說沒想到我跟總助認識, 我納悶了半天,才知道新來的總助跟江彥長得很像。”

“這半年飛了十三個地方, 有幾處城市的包容性很強。想象著以後在廣州或者成都定居會不會自在些。也常常會想起家鄉, 同事談起, 說對那邊的印象就是生育和高考,我笑著申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