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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發製人, 故意引起他們的注意。

時天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伸手將楚煬往自己身後拽了拽,一臉警惕地回答:“他是我哥, 有對象的。”

哎?

隻是哥哥嗎?

文森特一臉呆滯地又瞅了瞅楚煬,懷疑人生:“可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想-乾-你。”後麵半句說的是法語。

聲音有點輕,時天沒聽清楚,看他這頗受打擊的模樣,越發驗證了心裡的猜測,連忙拽著楚煬逃離現場。

楚煬倒是聽見了,眼睫微微一顫,他低頭看了眼時天牽著他手腕的位置,少年的手白皙修長,想象了下和他十指交纏的畫麵,眸光深沉。

“沒跟上來吧?彆被他纏上了。”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後,時天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眼。

他對《Z探長》係列有多喜歡,對文森特就有多了解,那家夥就是個出了名的花心大蘿卜,人品算不上多壞,就是換對象的速度跟換衣服有的一拚,反正他是不會讓自己和楚煬成為對方魚塘裡的魚。

“脖子還難受嗎?”楚煬伸手,撫上少年的的後脖頸,輕輕捏了捏,“還要再按一按嗎?”

“已經好多了,咱們先上車。”時天在拍最後一場戲之前,就跟樓導打過招呼,自己要急著趕回去參加軍訓,這會兒東西收拾好,直接走人就行。

“好。”楚煬遺憾地收回手,改為牽住對方的手心,若無其事道,“回去應該能趕上吃碗麵。”

“為什麼要吃麵?是習俗嗎?”時天係上安全帶,隨口一問。

回答他的是副駕駛座上的葉河:“因、因為今天是、是楚少的生、生日。”

“啊。”時天當場傻眼,他完全忙忘了!

少年白皙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羞愧加內疚,還有那麼一點點尷尬,讓他不敢直視楚煬的眼睛。

“……我沒給你準備禮物。”

楚煬輕輕一笑:“那回去後,你親手給我煮碗麵,就當是禮物吧。”

就這?

時天覺得有點太敷衍了,想了想:“我想去趟免稅店,給爸媽他們帶點禮物回去。”

“好。”楚煬莞爾。

機場的免稅店二十四不打烊,時天隻逛了珠寶、鐘表、服飾、日用品四個區,從兩手空空到大包小包出來,剛到手的兩筆片酬又歸零了。

“逛完了?”楚煬接過他手裡的購物袋,葉河也承擔了一半負重。

“嗯。”時天點點頭,他卡裡倒是還有不少錢,爺爺、爸媽給的零花錢,但他覺得送禮物還是用自己掙的錢比較有意義。

“有我的嗎?”楚煬明知故問。

時天臉色微紅:“回去給你。”

等他們回到一品苑,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

時天將小禮物交給管家讓他分下去,又拎著一大袋子去了隔壁,王媽他們的小禮物他準備了,葉河的禮物他也備上了,最重要的是送給楚煬的生日禮物。

因為資金有限,加上楚煬好像什麼都不缺,他反而有點不確定自己買的這塊手表對方會不會喜歡。

“生日快樂。”

少年飛快地道了聲,將禮物往楚煬懷裡一塞,隨後迅速跑去廚房,準備親自煮麵。

跑這麼快做什麼?

楚煬忍俊不禁,拆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一看,是一塊百達翡麗的新款男士表。

這小子估計又把片酬花光了。

他笑著搖搖頭,眼底一片柔和,轉身就把手表戴上了。

九月初,天氣還挺炎熱,穿的又都是短袖,他原本帶了串天珠的腕上,忽然換成了手表,明眼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葉河第一個發現了這位大少爺刻意炫耀的意圖,十分配合地比了個大拇指:“手表,很帥!”

“小天送的。”楚煬假裝平靜地解釋,嘴角揚起的弧度愈發肆無忌憚。

接下去的時間裡,彆墅上下裡裡外外,但凡還沒休息的人,都被他明著暗著喂了一大碗狗糧。

“這手表真好看!”王媽掩嘴笑了笑,“少爺,小天讓我來喊你,長壽麵已經煮好了。”

青城這邊長壽麵的做法比較簡單,高湯煮麵,搭配小青菜、溏心蛋,最後淋上一點香油,撒點小蔥花即可。

時天將麵端上桌,看到楚煬已經把手表戴上,心情明顯愉悅了幾分:“我有段時間沒下廚了,你將就著吃一下。”

“聞著很香,一看就很好吃。”楚煬毫不吝嗇地誇讚。

“是這個高湯味道足。”時天不好意思邀功,這高湯一看就是下功夫熬了很久,用來囤菜和煮麵都很合適。

“嗯。”楚煬目光灼灼地看了他一眼,“謝謝你,小天。”

“一碗麵而已。”時天心說,自己做的這些小事,微不足道,相比之下,楚煬為他做的那些事,才是真的意義深遠。

如果當初他沒在邊城遇見楚煬,即便仗著重生的優勢,走了一條跟上輩子截然不同的路,恐怕也沒機會遇到王家其夫婦,從他們口中得知尋親的線索。

“我才要謝謝你呢。”

時天雙手抵在桌沿,眉眼微彎,遺憾的是,他沒提前做好準備,比起當初楚煬給他過生日的儀式感,楚煬自己的生日,反而太冷清了些。

大約是看出了他內心的想法,楚煬淡淡地解釋了句:“我以前沒有過生日的習慣。”

“怎麼會——”時天驚訝地眨眨眼,隨即聯想到王媽跟他說過的那些話,大約悟了。

楚首富很忙,林女士常年飛往國外,夫婦倆聚少離多,連帶著他們自己的兒子,都很少見麵。

孩子在長大懂事之前,最希望父母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們都不在,漸漸的,孩子長大了,習慣了孤單,也不再奢望父母的陪伴。

驀然之間,時天覺得心口堵得慌,他上輩子隻知道楚煬出生頂流豪門世家,出現在人前時,從來都是被眾人擁簇的中心和關注的焦點,卻不曾想,那隻是他掩飾孤獨的一種手段。

明明身處喧囂熱鬨之中,卻孑然一身,清清冷冷。

時天越想越難受,鼻子酸酸地承諾道:“明年你生日,我陪你好好過。”

楚煬一看他這眼眶微紅的模樣,就知道他大概是誤會了什麼,也不辯解,笑盈盈地應了聲:“好啊。”

一碗長壽麵很快見底,他連麵帶湯,吃的一乾二淨。

時間已經接近十點半,以往這個點,時天早就準備洗洗睡了,今天卻不舍得那麼早休息。

“還不困?”楚煬看了眼時間。

時天猶豫了下:“唔,你還有沒有其他想乾的事情?”

“生日福利嗎?”楚煬輕笑著反問,見少年眉眼含笑望著自己,一副親近又信任的模樣,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不如陪我去天台看星星。”

今晚夜色迷人,深藍天空星星點點,天台的風,輕柔和煦,送來遠處的花香,伴隨著蟲鳴聲。

時天和楚煬並排躺在沙灘椅上,仰頭望著夜空,不禁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慨,直至——

“嗷嗚嗚!”楚墩墩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嘹亮清晰。

緊接著楚流夏威脅的聲音嗬斥道:“閉嘴,再叫就送你去絕育!”

咦?

時天飛快坐起身,愣了兩秒,反應過來:“你爸又偷偷去遛狗了?”

難怪他回來的時候,都沒看到二哈大崽子,他還以為楚墩墩這個點已經睡覺了,畢竟那家夥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大半時間在睡,剩下時間不是拆家就是乾飯。

竟然是被楚首富帶走了。

“嗯。”楚煬跟著坐起身,輕飄飄地應了聲,楚墩墩胖的很有特色,倒是不用他擔心被調包。

“那咱們先下去吧?”時天提議,楚首富這時候過來,應該是記起了兒子的生日,來送生日禮物的吧?

楚煬看了他一眼,沒反對。

兩人下樓後,楚流夏正坐在客廳裡,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地看著楚墩墩啃沙發:“蠢成這樣,也不知道像誰。”`思`兔`在`線`閱`讀`

楚煬雙手插兜,懶洋洋地回懟了句:“嫌它蠢,你還偷偷遛它?”

“我那是嫌它太胖了,帶它出去運動一下。”楚流夏沒好氣地反駁了句,轉頭看向時天,態度還算友好地打了聲招呼,隨即又對楚煬說,“今天你生日,我給你轉了筆零花錢,看上什麼自己買。”

“我知道了,沒事你就回吧。”楚煬一臉平靜地應了聲,像是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楚流夏最後乾巴巴地說了句“生日快樂”,轉身走了。

居然就這麼走了?

時天忽然生出一種衝動,想做點什麼,結果不等他行動,楚墩墩嗷嗚一聲撲了過來,抱住他的腿直撒嬌。

時天沒轍,隻好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腦殼,讓它停止樹袋熊行為,一邊暗暗思忖:要解開楚煬和他父親的隔閡恐怕不容易。

“嗷嗚~嗷嗚!”楚墩墩被順毛擼的那叫一個舒坦,叫喚的跟起勁了,還絲毫沒有鬆開爪子的意思。

如今已經五個月的哈士奇,身體抽條了,體型還是跟原先一樣圓潤中帶著一絲胖嘟嘟的憨,彆的二哈都是小V臉,時天看他們家這隻竟有種“狗子發腮了”的錯覺。

“大晚上的瞎叫什麼。”楚煬走過來,長臂一伸,將撒嬌的楚墩墩提溜了起來。

大俠好臂力啊!

時天忍不住感慨,再一看楚墩墩被拎起來後,像塊抹布一樣攤開不動的畫麵,不禁樂了:“墩墩啊,你可真是個活寶。”

“嗷嗚?”楚墩墩歪著腦袋,吐舌頭賣了個萌。

時天看著它耍寶,忽然心生一計:“我想給它錄點素材,剪輯成小故事短視頻,你看怎麼樣?”

“可以,我幫你打下手。”楚煬答應的很快。

“你,抽的出時間嗎?”時天不確定地問,在他的印象中,楚煬比他拍電影連軸轉的時候還忙碌,但……似乎每次他有事,對方總能抽出時間來。

“你提前跟我說一聲,時間嘛,總能擠出來的。”楚煬鬆開楚墩墩,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了,我送你回去。”

時天:“就在隔壁,不用送,你也——”

不等他說完,楚煬已經攬住他的肩膀,往外走去:“快走吧,明天不是還要去學校報道嗎?”

你手上有狗毛。

話到嘴邊,時天又咽了回去,罷了,反正還要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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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時天起了個大早,一出門就見楚煬的車停在他家門口。

“你這是?”

楚煬解釋:“我回學校,順便載你一程。”

時天狐疑地看了他一會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楚煬大四,還沒畢業。

坐上副駕駛後,他斟酌著問:“你大三下學期,基本都沒去學校上課吧?”

楚煬朝他淡淡一笑:“我學分早就修完了。”

時天:“!”看來,他對他了解的還是不夠。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