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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報複陸奕洲的念頭。

她威脅那個被她掌握把柄的護士調包了兩個孩子,事後給了對方一大筆的封口費,當天就帶著鐘婉鳳的兒子離開了醫院。

或許是剛為人母的關係,她終究還是心慈手軟了一回,亦或許是為了以防萬一有朝一日東窗事發,提前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她給那孩子找了個沒有子嗣的普通人家收養,而不是直接將他丟棄在荒郊野外。

“我知道你親孫子的下落,隻要你答應我,不為難咱們的兒子,我就告訴你他在哪裡……”莫莉雙眼猩紅,哆哆嗦嗦地眼淚直往下掉,她太清楚陸雄武有多狠心了,生怕對方連親骨肉都不要。

陸雄武站定,神色不明地望著她:“在哪?”

莫莉以為有了希望,連忙報出那個烙印在腦海深處的地址,那是一個邊遠小城市,離邊城很近。

陸雄武回憶著時天的資料,將線索都串了起來,眼底一片森森涼意,他本該在寵愛中長大的孫兒,被這個惡毒的女人調包,丟給了一個不可靠的家庭,三歲時又被一個酒鬼偷偷抱走,每天過著朝不保夕的苦日子。

一想到這裡,陸雄武心底那股怒火便再也壓製不住:“像你這種心思歹毒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有兒子!”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怦地一聲,房門被關上後,門後傳來莫莉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陸雄武麵不改色地吩咐保鏢:“送去第七療養院。”

那是一個精神病院,進去的人,很少有出來的。

陸雄武並不打算讓陸唯知道,他有那樣一個不堪的母親,也不願讓他們倆有生之年再見麵。

·

第二天,時天收到了一份來自陸老爺子的大禮。

陸雄武將他名下8的股份轉贈給了他,這意味著他以後就算什麼都不乾,都能過得很滋潤。

這份大禮就像一塊從天而降的大金磚,差點把他砸暈了。

“小天,這是爸給你的,你就收著吧。”陸奕洲笑嗬嗬地表示。

鐘婉鳳也朝他輕輕點了下頭,示意他收下。

時天猶豫了下,在那份股權轉讓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謝謝爺爺。”

這一聲“爺爺”落在陸雄武耳中,分外動聽,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一掃昨夜烙在心中的陰霾。

“還有件事。”陸老爺子略作沉思後,決定攤牌,“陸唯是我的私生子,這件事,我已經查清楚。關於他的身世,我會找個適合的時機告訴他,至於以後,他願意留在陸家,就給他安排個分公司管理,如果他想乾彆的,看在同是陸家人的份上,你們稍微照顧一下他。”

“爸?”陸奕洲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聽老爺子這意思,分明是要徹底放權,隱退了?

陸雄武睨了他一眼:“我忙了一輩子,你也該讓我歇口氣了。”

陸奕洲原想勸他改變主意,老爺子這會兒像是下定了決心,任憑旁人說破嘴都沒用,最後笑嗬嗬地朝時天招招手:“小天,再陪爺爺下盤棋?”

“好。”時天隨他去了書房。

兩人一邊下棋一邊聊天,從釣魚、養花聊到養生、旅遊,最後又繞回了娛樂圈這一塊。

“小唯填誌願的時候,一開始填了青大的藝術係,後來我強製他改掉了。”陸雄武忽然歎了口氣,“他從小到大都聽我的話,現在想想,我有點後悔,從來沒問過他自己喜歡什麼,想做什麼。”

說到陸唯,時天不禁想起了上輩子,那個曾經一度風靡娛樂圈的頂流陸唯,對方在不少報道中提到過:他喜歡拍戲,喜歡唱歌。若非後來黑料纏身,陸唯也不會退出娛樂圈。

如今聽陸老爺子這些感歎,他不禁聯想到,那些黑料,是不是陸家當時為了逼陸唯退圈,故意縱容的。

“你可以直接告訴他:喜歡做什麼就去做,你會支持他的,我想他會很開心的。”時天斟酌著開口,隨後拿“軍”吃掉了對麵的“象”,嘴角微揚,“將軍。”

陸雄武一看:好家夥,他又輸了。

“再來一盤!”

“好。”時天耐心十足地點頭。

他陪著下了兩個小時的象棋,直到鐘婉鳳來敲門:“爸,我們要帶小天去過戶,晚點還要幫他搬家……”

陸雄武一聽,看了眼老黃曆,是個適合搬家的日子,便矜持地點了點頭:“我和你們一塊兒去。”

房屋產權登記中心辦完手續後,一行人直接去了一品苑。

讓時天倍感意外的是,原本陸奕洲買的那套彆墅,居然就在楚煬的隔壁,一年前裝修完畢,一直沒入住,請了專業的保潔定期打掃,他隻要拎包入住就行。

陸雄武:“這裝修是你爸選的風格,你要是不喜歡,可以找人重新裝修一下。”

時天環顧一圈,很純正的田園風格,柔和的米色牆麵,實木地板紋理清晰,家具多以象牙色為主,餐廳的座椅選用了樺木、白蠟木,整體感覺十分舒適。

“不用重新裝修,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很溫馨的感覺。”

“你喜歡就好,這地段不錯,離青大也不遠。”陸奕洲喜笑顏開,一激動話就多了起來,“這裡你先住著,咱們家房子不少,喜歡哪裡可以換著住……”

陸老爺子讚同地點點頭:“等你以後找到對象了,爺爺再給你準備一套婚房。”

啊這——

目前連另一半的影子都還沒著落的時天:“……”

搬家第一天開火,鐘婉鳳親自下廚,蒸了饅頭,包了餃子,做了雞蛋烙餅,又煮了一大盆麵條湯,這些都是當地的一些習俗,圖個好兆頭。

時天跟在她身後打下手,他爸也想過來幫忙,被嫌棄了,最後訕訕地跑去洗青菜。

好在他爺爺很有先見之明,直接把老宅的大廚帶過來了,不至於什麼事都讓他媽一個人忙。

熱熱鬨鬨又溫馨的一天很快落下了帷幕。

“小天,你一個人住這裡……”臨走前,鐘婉鳳始終有些不放心,還想搬過來跟兒子一起住。

“媽,你放心,我都已經是個大人了,可以照顧好自己,而且楚煬就住在隔壁,有什麼事,可以相互照應。”時天想到自己再過兩天又要進劇組了,他媽搬過來,又馬上搬回來,太折騰人了,而且家裡還有個妹妹需要她照顧。

聽到有楚煬照應,鐘婉鳳放心了不少,雖然外人都說楚家大少爺是個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可她很清楚一件事:是楚煬將小天從邊城那地方帶回來的,他這個臨時監護人當的很稱職,她很感激。

“那我先走了,有事隨時給媽媽打電話,知道嗎?”

“知道了。”時天乖巧點頭。

鐘婉鳳還是不放心:“我知道你馬上又要去拍戲了,回來後記得報平安,不要嫌媽媽囉嗦。”

“嗯嗯,我都記下了,媽媽就算再囉嗦,也是因為愛我,我都知道的。”少年一臉明%e5%aa%9a笑容,不自覺地撒嬌。

鐘婉鳳目光溫柔地揉了揉他的腦袋:“那我先回去了。”

時天笑著朝她揮揮手,站在院門口,一路目送車尾燈消失在夜色中。

“滴滴滴——”

他剛一轉身,球球新消息提示聲響起,掏出手機一看,不禁樂了。

楚煬:[楚墩墩肚皮朝天吐舌頭.JPG]

四個月大的哈士奇,彆人已經開始抽條了,楚墩墩還是個圓滾滾的毛球,肚子上的肉?肉尤其多,一看就是平時不運動的結果。

楚煬:CDD說想你了。

時天怔了下,反應過來他說的CDD原來是楚墩墩的縮寫。

他看了眼時間,十分乾脆地回複:那我過去看看它吧。

楚煬:CDD說還想要摸摸肚皮。

時天笑著搖搖頭,跟陸老爺子留下來的保姆交代了一聲,便出門右拐去了隔壁。●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等他按門鈴,楚煬親自給他開了門,身後那坨楚墩墩吐著舌頭,一臉憨憨地望著他,兩秒過後,撲上來抱住了他的小腿:“嗷嗚嗚——”

這聲音仿佛在說:你小子還知道回來啊。

楚煬上前將楚墩墩提溜了起來,仿佛隨口一問:“今天開心嗎?”

“很開心。”時天笑著點點頭,在對方鼓勵的目光下,一樁樁細數起來,“今天和媽媽一起包了餃子,爸爸被嫌棄笨手笨腳的,洗個青菜把葉子都掰光了……”

他看得出來,他的父母十分恩愛,雖然中間難免有點小誤會和小矛盾,事情過去後,兩人又很快能和好。

“突然也好想談戀愛。”說到最後,時天忍不住感慨了句。

楚煬神色微變,不動聲色地將楚墩墩塞到他懷裡:“你才十八歲,談戀愛還早了點。”

時天想反駁自己才不是隻有十八歲,想想還是罷了:“我就感慨一下,要找到一個我喜歡,對方又喜歡我的人,哪有那麼簡單?”兩情相悅是一件挺奢侈的事情,兩情相悅再加白頭偕老,便是難上加難。

他伸手抱住胖嘟嘟的二哈大崽子,這三十多斤的小胖砸還不老實,一個勁地扭,剛抱一下就掙開了他的手,隻留給他一手毛。

“慢慢找,總能找到的。”楚煬模棱兩可地說了句,隨即裝模作樣地掏出手機,翻了翻,一臉嚴肅地抬頭,“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還算數嗎?”

時天把手心的狗毛搓成一條,問:“什麼事?”

“陪我去相親。”楚煬將手機屏幕轉到他麵前,上麵是楚流夏發來的消息,通知他明天上午十點半去相親。

時天微窘:“……”

有時候他覺得楚煬和楚首富的相處模式很奇怪,明明一個不樂意去相親,另一個卻鍥而不舍地安排相親,父子之間這樣針鋒相對,實屬少見。

楚煬淡淡地解釋:“我跟他說過,我不會和任何女人結婚,他不信邪,所以我們玩了把大的,兩年之內,我接受他的相親安排,如果我一個都沒看對眼的,以後他就不再乾涉我的私生活。”

時天直覺得這倆父子之間,隔閡太深。

他仔細回味了一下楚煬這句話,試探著問:“你不願意結婚,是因為那個早逝的白月光嗎?”

楚煬目光灼灼地看了他一眼:“嗯。”

時天張了張嘴,想勸他想開點,不知從何下手,他暫時無法理解那樣深切的情感。

“滴滴滴。”

榮堯:天哥,你今天為什麼放我鴿子了?[大哭][大哭]

時天低頭一看,忍不住拍了記額頭:忙昏頭了。

他居然忘記前天答應過榮堯,要參加他升學宴的事情。

“滴滴滴。”

榮堯:天哥,你今天沒來簡直太可惜了,我本來還打算給你介紹個漂亮妹紙呢!

時天眸光微動,想了想,最後回了句:今天事情有點多,忙忘了,下次吧。

消息提示聲不小,楚煬想假裝不知道都難,他側目掃了眼,看到上麵的“下次吧”,嘴角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