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楚煬若有所思,隨後翻出了王家其的聯係方式,給對方打了個電話,說明了這件事。
王家其夫婦前些天剛好回國參加親戚女兒的婚禮,接到電話後,立馬就朝這邊趕了過來。
“楚煬,我們晚點回去?”時天斟酌著開口。
“好。”楚煬看他挺在意這事的,乾脆提議,“去附近找個地方隨便吃點?”
兩人直接去了旁邊的大排檔擼串,葉河牽著楚墩墩滿臉震驚地跟在後麵,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楚少吃路邊攤。
他們那些人都以為楚煬嬌生貴養,養尊處優,早些年出門更是帶八個保鏢,哪成想這位大少爺也會有這麼接地氣的一麵。
果然是愛情使人盲目。
葉河默默地思考著,目光落在芝麻紅油澆灌的串串上,不禁唾液分泌,好香啊。
華燈初上的夜市,整條街都是燒烤串串的香味,路邊的小桌子坐滿了人,烤魚、烤魷魚、烤雞翅、烤雞爪堆了滿滿一桌。
時天麵前擺了一鍋冒菜,就著檸檬水慢慢吃完,王家其夫婦也到了。
雙方在公安局門口彙合,大概是因為母子連心的緣故,王夫人在看到那少年的第一眼就哭了:“是小煜!”
DNA對比的結果,證實了陸夫人的直覺,少年確實是他們十五年前走丟的兒子。
“小天,太感謝你了!”夫婦倆十分激動,對著時天一再表達謝意。
弄的時天特彆不好意思,又隱隱有些羨慕。
臨走前,王夫人忽然停下腳步:“說到長相這件事,我第一次看到小天的時候,就覺得麵善。”
時天一聽,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您是在哪裡見過跟我長相相似的人嗎?”
王夫人仔細想了想:“我高中是在女子學校讀的,當時學校有一位學妹,容貌十分出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出了名的才女,現在回想起來,小天和她的眉眼輪廓確有幾分相似。”
時天屏住呼吸:“您還記得她的名字嗎?”
王夫人溫聲道:“我記得她叫呂雨薇,後來父母離異,她隨母親出國留學了。”
時天:“多謝!”
王夫人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客氣了,要不是你憑長相相似這一點發現了小煜,我也不敢這麼大膽假設。”
雖然隻有一個名字,但終歸是有了新的線索,回去的路上,時天心情大好,激動之餘不小心說漏嘴了一件事:因為擔心那批被拐賣兒童回歸家庭後困難重重,他把剛到手的片酬給捐了。
難怪會是三筆捐款。
楚煬一臉恍然大悟的同時,故意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腦袋:“你可真是個散財童子啊,看來我得努力掙錢養家了。”
三筆捐款,一筆來自楚煬,一筆來自王家其夫婦,還有一筆來自時天,隻是誰也沒聲張。
時天耳廓微紅:“我也會掙錢的。”
重生回來後,他的重心都沒在掙錢上麵,因為……沒需求,楚煬包攬了他的吃喝住行,他好像也習慣了這樣輕鬆恣意的狀態,專心乾自己喜歡的事情。
這麼下去不行,不能太依賴楚煬,他們終有分開的一天。
然而他剛做出決定,下一秒楚煬就笑%e5%90%9f%e5%90%9f地望著他:“你給我安心讀書就行了,哥有的是錢,不會餓著你的。拍電影或是將來去錄綜藝,還是代言廣告什麼的,看你個人興趣,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歇著。”
妥妥的有錢任性。
他要是個剛成年心智不堅定的孩子,恐怕早就被金錢的力量腐蝕了吧?
時天暗暗感慨,沒再提掙錢的事情,準備上大學後偷偷去乾幾票。
“陸雄武後來有再聯係你嗎?”楚煬忽然問。
時天怔了怔:“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那是他戲份快要殺青前的一個晚上,陸雄武忽然來電,說認識一個國際大導演,對方有個新劇男主角還沒定,問他有沒有興趣。
時天當時嚇了一跳,這明晃晃送過來的資源,讓他覺得很不正常,便以時間衝突為理由婉拒了。
陸雄武也沒惱,叮囑他好好休息,就掛了電話。
那個小小的插曲,時天沒怎麼在意,也就沒主動跟楚煬提。
“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時天很快反應過來。
楚煬微微頷首:“陸家那邊,我確實查到點東西。”
第20章
除了他,其他人我都沒興趣
楚煬沒藏著掖著,第一句話就甩下一記王炸:“陸雄武好像有個私生子。”
這是一件鮮為人知的事情。
陸雄武和原配夫人是青梅竹馬,感情極好,陸夫人早年因病去世後,陸雄武一直沒有再娶。
他年輕時曾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有能力,有手段,迷弟迷妹一大批,陸夫人去世後,想嫁入陸家給陸奕洲當後媽的不在少數,卻誰也沒成功。
然而有一個人很特殊。
她叫莫莉,曾是陸雄武的特彆助理,長相出眾,精明乾練,經常自由出入陸家,不少人猜測她可能會是下一個陸夫人時,她忽然被陸雄武劃入黑名單,
傳聞莫莉用了十分不光彩的手段懷上了陸雄武的孩子。
陸雄武一怒之下,解除了她的職務,名義上送她出國進修,實則是驅逐出境。
這麼多年過去了,莫莉音信全無。
楚煬從陸家一位老傭人口中打探到這件事,還拿到了一張莫莉年輕時候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長相跟時天並無多少相似之處。
“陸雄武或許是誤會了什麼。”
楚煬並不認為時天會是那個私生子,以他目前調查到的信息來看,莫莉是個很有野心的女人,如果真的將孩子生了下來,一定會想方設法保護好他。
“也有可能隻是單純的投緣。”楚煬單手撐著下頜骨,目光溫和地注視著少年,“總而言之,不用擔心,我會查清楚的,回去後先從呂雨薇入手。”
暖黃的燈光照射下,他線條明晰的臉部輪廓分外柔和,連眼神都充斥著一股繾綣溫柔的味道,時天一眼望去,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楚煬是不是喜歡他?
這小心翼翼哄著寵著的感覺,很像他以前見過的那些熱戀中的小情侶。
可是楚煬說過,他有喜歡的人,還是個已經去世的白月光。
難道他跟那個白月光長得很像?
時天狐疑地摸摸臉頰,他從小就被誇長得好,皮膚白,模樣討喜,可自己這長相也不至於被當成是女孩子吧?
他試著打探:“你喜歡的那個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少年眸光清亮,表情坦然,似乎隻是忽然好奇心起,又像是單純地找點話題聊,以免回去的路上太無聊。
楚煬眼簾微垂,短短幾秒時間裡,他想過無數種可能,最後選擇了最保守的一種:“是個長在我審美上的大美人,脾氣有點壞,從來不給我好臉色。”
啊這——
時天不知該如何評價,聽楚煬說話的調調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家夥沒準真是個抖M。
他斟酌了下,安慰道:“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是要向前看的。況且你還年輕,以後沒準會遇到更適合你的。”
楚煬神色慵懶地瞄了他一眼:“除了他,其他人我都沒興趣。”
時天啞口無言,不知該感慨對方專情呢,還是該說他傻。
接下去的一路,兩人默契地保持著安靜,一個專心看劇本,另一個抽空回複郵件。
等回到一品苑的時候,時天已經把第二個劇本裡麵男主兒子平安的戲份和台詞都背熟了,Lisa楊那邊剛通知他:《人在歸途》劇組明天開拍,他的戲份不多,順利的話,一周之內就能殺青。
這不過這次拍攝的地點在外省,實地取景,路途稍遠。
楚煬也收到了楊茜嬡發來的消息,看完後問時天:“準備什麼時候進組?”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時天翻了下備忘錄:“後天是榮堯的升學宴,然後——”
話沒說完,他手機鈴聲響了,是陸雄武打來的電話。
結束通話後,他神情複雜地看向楚煬:“陸老先生邀請我明天去他家做客。”
“我陪你一起過去。”楚煬伸手摸摸他的腦袋,溫聲安撫,“反正我這名聲,厚著臉皮乾點出格的事情,也不算什麼事。”
時天原本還挺感動的,聽到後麵,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你這名聲,難道不是自己故意作的?”
楚煬但笑不語。
翌日,天清氣朗。
陸雄武直接派人開車過來一品苑接人,來的還是之前在天青影視城打過照麵的保鏢,時天出門的時候,就看到葉河跟那保鏢大眼瞪小眼,一副水火不容的架勢。
“我送時天過去,你在前麵帶路吧。”楚煬親自開了輛瑪莎拉蒂,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態度卻十分堅定。
保鏢一臉為難:“我的車不能空著回去。”他早就聽說過楚家這位大少爺是個刺頭,專門不乾正經事,萬一帶著少年半路跑了,他可沒法交差。
楚煬下巴微抬,輕飄飄地來了句:“葉河,你去他車上待著。”
高高瘦瘦的少年雙手插兜,動作迅速地鑽進了保鏢那輛車的副駕駛座,表情又酷又颯。
時天站在一旁看戲,費了老大勁才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在保鏢分外哀怨的眼神注視下,不緊不慢地走到了瑪莎拉蒂旁邊。
從一品苑到陸家老宅,將近四十分鐘車程。
和一品苑的現代風獨棟彆墅不同,陸家老宅是一座三進四合院,純中式裝修風格,保鏢比傭人還多的感覺。
陸雄武看到時天身後還跟著倆尾巴,也沒說什麼,客客氣氣讓他們坐下,隻是全程沒怎麼搭理楚煬和葉河的意思。
品茶、吃點心、拉家常,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家庭聚會。
不普通的是陸雄武的態度,他看向時天,態度和藹:“會下棋嗎?”
時天略一頷首:“會一點。”
陸雄武讓人拿了副中國象棋過來,黑檀木雕刻的棋盤和棋子,表麵有輕微的磨損痕跡。
時天看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暗中思忖:估計是個高手。
開局沒多久,他發現自己猜錯了。
陸雄武是個臭棋簍子,棋藝比楚流夏還差。
不到十分鐘,執紅先行的陸老先生一臉錯愕:他居然輸了?輸得那麼快!
時天看他這反應,很快頓悟:這位老爺子之前肯定跟不少人下過象棋,那些人大概都忌憚他的身份讓著他。
突然之間,他有點忐忑,因為他記得楚煬曾說:陸雄武很好麵子。
“陸老這是輸了啊?哎,真可惜,差一點就贏了呢。”男人低沉中帶著一絲輕佻的嗓音打破了僵局。
這再明顯不過的一句廢話,瞬間就把仇恨拉了過去。
陸雄武麵色不悅地睨了眼楚煬:“你父親沒教你怎麼跟跟長輩說話嗎?”
“陸老明鑒,我父親太忙,我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