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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如果他變成公眾人物,被更多的人注意到,找到父母的希望是不是就更大一點呢?

“時小天。”楚煬的聲音微妙地發生了些許變化。

時天應了聲,抬頭一看,對上一張“我很委屈可我什麼都不說”的俊臉,終於沒忍住,噗呲笑了出聲:“你這是做什麼?”

“你看,有些女的,長得一臉文靜秀氣,骨子裡卻是母老虎,忒凶忒嚇人。”楚煬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你以後找對象,一定要擦亮眼睛,知道嗎?”

“我暫時不考慮這個。”時天坦然回答,“比起談戀愛,我更關心高考。”

聞言,楚煬眸光微動,眼底閃過一絲快到讓人抓不住的情緒,他故作欣慰地摸了摸少年的腦袋:“孺子可教也。”

時天眉眼微彎,聲音明顯輕快了幾分:“既然相親結束了,那咱們回去吧?”這個點回去,還能在吃晚飯前再做一張卷子。

然而,事與願違。

回到一品苑後,楚煬第一時間把那台筆記本電腦拆封,重裝了係統,喊他過去試用。

“先注冊個球球號吧。”

“好。”時天沒拒絕,填完信息,登錄球球後,電腦很快傳出一陣咳嗽聲,有人發送了添加他為好友的申請。

點開一看,果然是楚煬。

他輕輕按下確認鍵,身後同時傳來楚煬滿意的笑聲:“時小天,我發你個圖片,給你當頭像。”

圖片是一隻胖乎乎的阿拉斯加幼崽,在雪地裡奔跑的截圖,乍一看還挺萌的。

時天剛注冊的球球號,用的還是係統默認的頭像,他隨手換上後,發現楚煬也換了頭像,是另一隻奔跑的阿拉斯加幼崽。

兩張圖,一個向左跑,一個向右跑,合在一起正好是……雙向奔赴,俗稱:一對情頭。

此時此刻,對情頭毫無概念的時天並沒多想:“注冊好了,我去刷題了。”

“等一下,時小天。”

“嗯?”時天納悶地回頭。

楚煬幽幽地望著他,語氣分外認真:“接下去的日子,你安心備考,高考結束前,我這邊的麻煩,我會自己處理。”

時天心頭一暖,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好。”

“那隻母老虎給你的名片,我先幫你保存。”楚煬又說。

時天:“……”所以這才是重點吧?

他從口袋裡掏出名片,淡金色的卡片上寫著:豆豆柴工作室lisa楊,下麵是聯係號碼一二三個。

豆豆柴,lisa楊,有點眼熟的感覺。

時天仔細想了下,忽然一驚:這不是後來那個出了很多爆劇的影視公司嗎?據傳豆豆柴的創始人是某個富家千金,為了追逐夢想,不顧家裡反對一頭紮進娛樂圈,起初十分艱辛,為了籌備資金,她甚至賣掉了自己辛苦創作的第一個劇本。

那個劇本被一家影視製作公司買了,拍成電影後,票房大爆,男主角迅速爆紅,很快躋身頂流,後來……因為黑料纏身退出娛樂圈回去繼承千億家產了。

時天會記得這件事,是因為有人曾拿著那位頂流的照片跟他說:你們長得有點像。

當時他為了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花費了不少精力,也去查了那位頂流的資料,知道對方是豪門富二代出生,跟他同齡,但並沒有什麼雙胞胎兄弟,長得像隻能說是巧合。

第10章

不舍

“時小天,你盯著這張名片發呆的時間已經超過半分鐘了。”楚煬雙手抱臂,幽幽地盯著少年,語氣不自覺地透著一股淡淡的醋味。

時天恍然回神:“……你錢夠用嗎?”

楚煬明顯一愣:“嗯?”

“這個豆豆柴工作室,前景不錯,可以投資入股。”時天將名片遞了過去,重生的事情太過駭人聽聞,即便他說出來彆人也不會信,看在楚煬這個監護人當的還挺稱職的份上,他就稍微提醒一下對方吧。

他沒想到的是:楚煬誤會了。

“時小天,你居然喜歡那隻母老虎?!”表情很誇張,隻差直接將“你眼光不行”幾個字寫在臉上。

時天瞄了他一眼,矢口否認:“不,你想多了。”所以,不用特地在我麵前飆演技,沒意義。

仿佛讀懂了他內心的想法,楚煬神色一斂,拿著名片思考了數秒後,說:“我會考慮的。”

見他表情認真,不像是在糊弄人,時天也就沒多想,直接回房間去刷題了。

接下去的時間,一切風平浪靜,轉眼到了高考前夕。

青城的六月初,天氣又悶又熱,距離高考還剩最後兩天的時候,學校放了假。

時天回到一品苑的時候,消失了一段時間的楚煬這會兒正坐在客廳裡擺弄釣竿,他穿著一件版型寬鬆的白T,下麵套了條灰色棉麻長褲,整個人看上去分外安逸悠閒。

“回來了呀,時小天。”楚煬抬頭,朝他露出一張明%e5%aa%9a燦爛的笑臉,“明天咱們釣魚去?”

時天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再一想,楚煬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大概率是出於擔心他高考前夕心理負擔大,特地來幫他放鬆一下的。

不管怎麼說,都是監護人的一番好意。

原本準備在家靜養兩天的他,就這麼改變了主意:“幾點出發?”

第二天上午八點,青川釣場。

湖畔綠蔭成林,林間隱約有鳥鳴聲傳來,一望無垠的湖麵,倒映著藍天白雲,淡金色的陽光傾瀉而下,溫暖了晨間的風。

“周圍怎麼沒其他人?”時天對釣魚這件事本身並不是特彆感興趣,但這地方,他挺喜歡的。

楚煬挑了個位置坐下:“因為我包場了。”

時天甩杆的動作明顯一滯,扭頭,一言難儘地看向過分敗家的監護人:“……”

“難得帶你出來玩,要是碰上個倒胃口的人,豈不是很敗興。”楚煬笑%e5%90%9f%e5%90%9f地望著他,“時小天,要不要比一場,看看誰釣的魚更多一點?”

“不要。”時天一口回絕,他記得這位好像是某個釣魚愛好者協會裡麵的榮譽會員。

拿自己的短處去碰瓷彆人長處的事情,他再也不想乾了。

楚煬見他油鹽不進,絲毫不惱,再接再厲:“贏了的人,可以隨意提要求哦。”

時天根本不上當,握著釣竿,安靜地注視著湖麵,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

“真遺憾,我可是特地給你準備了獎品呢。”楚煬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語氣聽上去十分惋惜。

早已看穿他本質的時天無動於衷,轉頭一看,樂了:“……你的魚跑了。”

湖麵清澈,水下隱約可見遊動的魚群。

楚煬提竿一瞧,果然,魚餌已經被偷吃了,他失笑搖頭,重新掛上魚餌,拋竿:“時小天,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比不比?”

“不比。”時天冷酷無情地再次拒絕了他。

楚煬:“……”

旁邊安靜下來後,周圍隻剩下蟲鳴鳥叫和輕微的風聲在耳畔回蕩,時光難得清閒。

五分鐘後,時光察覺到不對勁了。

太安靜了些。

他不自覺地扭頭一看,發現楚煬兩眼無神地望著湖麵,一臉悶悶不樂,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快來哄我!

一種微妙又新奇的感覺從他心間彌漫開來。

他一直都知道,楚煬是個演技精湛的家夥,外人麵前紈絝大少爺的人設立得紮紮實實,私底下的楚煬,細心、溫柔、強大,還有些孩子氣的幼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時天想到最後一點的時候,微微一怔,他目睹過兩次楚煬跟他父親相處的畫麵,氣氛算不上融洽,父子倆之間甚至有些劍拔弩張的感覺。

在楚流夏麵前的楚煬,像一隻渾身張開了倒刺的刺蝟。

從未體會過“父愛如山”是什麼感覺的時天,無法理解楚煬對楚流夏的態度,可這會兒他看著楚煬在自己麵前展露出如此“幼稚”的一麵時,竟突兀地生出了一種想去哄哄他的衝動。

時天輕笑了聲,問:“還比賽嗎?”

一米之外,坐在矮凳上的楚煬緩緩轉頭,視線定格在少年臉上,聽清楚內容的瞬間,整個人猶如被聖光籠罩一般耀眼奪目神采飛揚:“來!”

真好哄。

時天暗自咕噥了句,注意力重新回到釣魚上麵。

時間從指間飛快流逝,轉眼就到了中午,氣溫逐漸上升,陽光越來越烈,比賽也隨之終止。

釣魚不是時天擅長的活兒,一個上午,他隻釣了兩條小鯽魚,楚煬那邊的水桶裡則精彩多了:鯽魚、鯉魚、羅非魚、黃骨魚什麼都有,甚至還有一隻甲魚。

“時小天,我贏了。”

“哦。”時天淡定地收起魚竿,這結果早在他預料之中,沒什麼好意外的,“所以你要提什麼要求?”

“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楚煬故作神秘地朝他笑了笑。

這算什麼要求?

時天一頭霧水,直至傍晚,他才恍然大悟。

楚煬親自下廚給他燉了一桌全魚宴:紅燒鯽魚、清蒸鱸魚、蔥花鯉魚、煎燜白魚、甲魚燉雞湯,外加時令蔬菜小炒四道,滿滿一桌,乍一看,色香味俱全,很有大廚水準。

時天難以置信:“都是你做的?”

“嗯哼。”楚煬微笑著點了下頭,“不用全都吃完,每樣都嘗嘗。”

“好。”時天不著痕跡地瞄了眼楚煬的雙手,十指纖長,指骨分明,很完美的手型,堪比藝術品,一看就是從來不下廚的大少爺。

他一道道品嘗過去,最後盛了碗雞湯,抬頭對上楚煬寫滿期待的眼神,淡定地開口:“味道不錯,很有王媽的風範。”

“王媽教的。”楚煬笑%e5%90%9f%e5%90%9f地望著他。

難道不是王媽親手煮的?

話到嘴邊,時天冷靜地咽了回去,他輕輕點了下頭:“真厲害。”

仿佛受到高度讚美的楚煬心情大好,順勢打開了話匣子:“當年我高考前夕,我外公也給我做了一桌全魚宴,後來我順利考上了青大。”

時天低頭喝了口湯,心口一陣暖意融融,雖然他不懂“全魚宴跟考上青大有什麼聯係”,對方這番心意,他收下了。

“謝謝。”少年眉眼微彎,眼底一片明亮笑意,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楚煬的手機響了。

大約有是急事,楚煬掛掉電話後就急匆匆出門去了,臨走前,隻叮囑了他一句“晚上早點休息”。

時天乖巧點頭,一頓飯吃了將近半小時才結束,王媽來收拾餐桌的時候,他委婉地打聽了一番,才知道:這頓全魚宴居然真的是楚煬自己下廚做的。

“少爺他很聰明的,學什麼都很快,這幾道菜,之前他就看我做了一遍,自己動手的時候根本都不用我提醒他……”王媽讚不絕口,還跟他聊了一些楚煬小時候的事。

時天耐心地聽著,時而應上幾句,腦海中逐漸填滿了畫麵:小時候聰明伶俐的楚煬,因為父親忙於商場,母親也經常不在家,總是一個人待著,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