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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熱水澡,身體的疲憊被趕走一點。

人得有自知之明,特彆是像她這樣主動求複合的人。

裴寧洗過澡也沒去床上,她到衣帽間拿出瑜伽墊,緊挨著床邊鋪好,將自己的枕頭和被子拿下來。

從今天起,她就睡在瑜伽墊上。

原本以為這瑜伽墊是葉西城用來自我反省的專用地鋪,可蒼天饒過誰...

第五十七章

靳總到家已經很晚,齊靳舟還沒休息,正在客廳看電視,靳總以為兒子是關心裴寧跟項易霖母親有沒有起衝突才特意等她。

她把見麵的情況簡單說了說,讓齊靳舟放心,裴寧跟項易霖母親之間的隔閡誤會應該是徹底解決了。

靳總忙了一天也累了,催齊靳舟:“你也早點睡吧。”

齊靳舟讓母親坐下來:“媽,想跟您聊聊。”

齊靳舟眼睛微眯,盯著兒子看了幾秒,然後假笑:“怎麼?要跟我聊聊你未來媳婦兒的事?”

齊靳舟無奈:“媽,咱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靳總:“愉快聊天的日子早過去了,在你三歲前什麼都聽我的時候。”

齊靳舟:“......”

靳總捶捶肩,在齊靳舟邊上坐下來,示意他說。

齊靳舟點開手機,把一張圖片放大遞給母親看。

靳總從包裡拿出眼鏡戴上,她首先看到的不是張上的字,而是被撕得麵目全非又被重新黏好的那張紙。

這張紙中間有一段的碎紙片比黃豆粒還小,偏偏又全部黏好,不過中間縫隙清晰可見。

那行字寫在紙的上部分,是一塊比較大的紙片,沒有膠帶紙。

她抬頭看著齊靳舟:“你是有多想不開?”她認得上麵的字,是她兒子的筆跡,她還把那句話讀了出來:你不是我,怎知我走過的路,心中的苦與樂。

靳總揶揄道:“齊靳舟,一個春節沒見麵,你都學會矯情了。還我不知道你走過的路,不知道你的苦與樂?”

她理所當然的理解為:“你這是威脅我,要是我再逼你相親,你就打算自暴自棄,讓自己抑鬱?”

齊靳舟:“...這字是我寫的,紙是裴寧撕了又粘起來的。”

他當時看到這張紙,渾身雞皮疙瘩,心裡也不是滋味,他不是很懂女人的心思,就想拍下來讓母親分析一下。

可裴寧敏[gǎn],他又不能直接說要拍照,於是突然想起一句名言適合她當時的心境,他沒說出來,直接寫在紙上。

後來下飛機前,他說把那張紙上的字拍一下,共勉。

裴寧沒多想,讓他拍了下來。

靳總點點頭,原來如此。

她隻看到紙張的背麵,不知道正麵是手寫的還是打印的字,她問齊靳舟這個是什麼材料?

齊靳舟:“打印的,一份重要的工作上的文件。”

他把手機拿過來,自己又看了看,“媽,您不是說她跟您年輕時性格很像?那您分析一下她現在到底是什麼心理狀態?”

靳總搖搖頭,“裴寧這孩子啊...”歎口氣,“她這是往死裡虐自己呢。一份打印出來的文件,她肯定有電子檔,再打印一份出來就是了,可她偏偏逼著自己把這些給拚出來。還有,她知道這文件重要,還能撕的這麼碎,你說她當時是有多極端?”

靳總也沒法隻憑這一張撕碎的紙分析,這樣有失偏頗,她讓齊靳舟把裴寧最近的狀態都說出來給她聽聽。

齊靳舟決定帶裴寧去悉尼出海釣魚,是因為知道了她竟然從卡爾加裡一路開車開到了墨西哥,還是在路上有積雪冰凍的情況下。

他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瘋狂的女人,感覺她已經在崩潰邊緣,他放下手頭所有的工作陪她在悉尼待了兩周。

錢沒了可以再賺,可她是一條命,他沒法不管。

靳總震驚:“她一個人從卡爾加裡開車到墨西哥?”

齊靳舟點頭,“不過跟她一起的還有幾個人,他們陪她到墨西哥,估計也是不放心她的狀態,就謊稱要去紐約,直接用私人飛機把她送去了紐約。”

靳總分析:“所以她偏執的性格裡,有部分是身邊的人無形中慣出來的,當然,這又側麵反映出,她正常的時候挺招人喜歡,彆人願意跟她交心。不說彆人,就說我吧,我就特彆喜歡她,不然你看我什麼時候拉下麵子主動撮合你的婚事?還有今晚約項易霖媽媽這事,換成彆人,我理都不理。這可能就是裴寧的人格魅力吧,她正常情緒下的魅力。”

這一點,齊靳舟不否認,不然他也不會跟她共事六年,不會手把手把她帶出來,也不會像個父親一樣,替她操碎心。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她跟葉西城的感情,她是分手一時爽了,可根本就沒有考慮葉西城分毫,把一個男人所有的自尊踩的稀巴爛。

大多事情他都可以理解她,可不是事事都能理解。

靳總問:“什麼事沒法理解?”

齊靳舟:“葉西城千裡迢迢去看她,我以為能讓她情緒好轉,結果她直接分手了。”所以那天在飛機上,他隻能這樣說:我是男的,沒法事事理解你,但我知道你是在用你自己的方式讓自己解脫出來。

不然他還能說什麼?總不能打擊她,說葉西城估計不會原諒她?

他怕她在葉西城那裡受到挫折,就提前給她打了預防針,告訴她,分手一時爽,追夫火葬場。

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靳總倒了杯水,潤潤嗓子才說:“你還以為葉西城是藥,她見了葉西城之後,就能藥到病除?”

齊靳舟揉揉眉心,要不是她沒有了任何親人,他就不鹹吃蘿卜淡操心了。

靳總把裴寧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先後理了理,“她現在情緒反複無常,還那麼極端,一是有可能她之前遭遇的那些並沒有真的過去,她爺爺奶奶的離開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還有一種可能,她身體,確切說是她的大腦不受控製,她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也就是說,她病了。”

齊靳舟最怕的就是這個,他問母親,要不要帶裴寧去看看心理醫生。

靳總擺擺手,“萬一她情緒抵觸呢?適得其反。”然後又問齊靳舟,裴寧以前有沒有過心理疾病?

齊靳舟也不知道,但知道有段時間,裴寧需要服用大量褪黑素才能睡著,他以為是她工作壓力大造成的。

靳總:“可能那就是根源,這回受了那麼大的刺激,她情緒不穩。等她這幾天平複下來,你去找她聊聊,有些人其實知道自己情緒有時會不對,甚至還會厭惡自己這樣的行為,但她控製不了自己。如果她是這種情況,你再小心試探著,問她要不要讓專業心理醫生輔導一下。”

其他的,她實在想不出裴寧為什麼突然這樣。

她想了想自己情緒波動比較大的時候,有次是在孕期,就是突然莫名煩躁,各處找齊靳舟爸爸的茬,恨不得把他給折騰死。

還有一次就是生了齊靳舟之後,好像有點產後抑鬱,當時公司又麵臨危機,她就有點崩潰了。

其他時間,雖然也有情緒化的時候,不過自己消化消化就好了,不會那麼極端。

靳總打個哈欠,困了,跟齊靳舟說:“你也彆擔心了,等這兩天抽空我去找她出來喝茶逛街,看看她到底什麼情況。”

今晚光顧著解決事情,她跟裴寧也聊其他的。

齊靳舟很難得那麼認真的跟母親說了聲謝謝。

靳總:“我可不是看你麵子,我隻是覺得裴寧這孩子不容易,你姥姥姥爺離開的早,我知道沒有父母的那種滋味。況且裴寧現在連爺爺奶奶也走了,沒人會時刻惦記她,親戚朋友也隻是想起來時才會關心她兩句。”

說著說著,靳總就不自覺想起自己小時候。

傷心事不提也罷,她把杯子裡的溫水喝光,上樓休息去了。

齊靳舟揉著眉心,也累了。┇思┇兔┇網┇

他何止是裴寧的老父親,還是個老母親。

點開群聊,他把那張圖片發到了群裡。

很快,群裡有人吱聲,沒人注意那句名言,都是問他字的背景圖哪找來的,有個性。

他回:【不是背景圖,就是撕碎又拚好的紙。】

【齊靳舟,你閒的蛋疼?!】

齊靳舟懶得回嗆,又發了句:【那張紙by我的祖宗前下屬!】

他覺得葉西城應該能看出點什麼,不然裴寧那種性格,肯定不會把這些專程拿出來給葉西城看的。

把手機關了靜音,他也回房去。

齊靳舟以為葉西城會找他問兩句,結果直到第二天也沒任何動靜。

葉西城並沒有看到群裡的聊天記錄,在倫敦時他把群消息設置成了免打擾,後來也忘了恢複,這些天哪有心思再關注群裡聊什麼。

他前天到上海出差,今早趕了早班那般高鐵回北京。

到了車站還沒檢票,葉西城找了個空位坐下來看新聞。

今天熱點財經新聞是,姚教授團隊研究的氫能燃料電池有了成果。

姚教授就是姚遠的父親,一直致力於研究氫能燃料電池,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突破。

之前不知道國內這方麵的研究何時才有突破,所以他想並購EFG能源集團,哪知道最後因為項氏的撤資,導致項目擱淺。

葉西城正認真看著新聞,結果腳邊的行李箱被人蹭了了下,他伸手給抓回來。

“不好意思啊。”另一隻手也扶住了箱子。

葉西城抬眸,“沒關係。”

繼續低頭看手機新聞。

碰到葉西城行李箱的是個年輕女孩兒,素顏,長相甜美,五官精致,眼神純粹的沒有一絲雜質。

女孩兒沒走遠,就在葉西城隔壁那個空座坐下來。

剛坐下,女孩的手機就響了,她接聽,過了幾秒說道:“媽,您彆鬨了行嗎?您要跟您同學聚聚就聚唄,您彆捎帶著我呀。我回去還得研究資料呢,我哪有空參加你們的法語沙龍?再說,就你們的法語水平,也就你們自己聽得懂。媽...我這幾天出差都快累死了,求放過。我29怎麼了?我大齡怎麼了?我女博士怎麼了?我礙著誰了?誰規定29歲就非得找男朋友呀?”

女孩左邊是葉西城,葉西城對這些不感興趣,頭也沒抬。

倒是女孩右邊的人多看了幾眼女孩,29歲了?看著一點都不像,就像個二十歲出頭的大學生,滿滿的膠原蛋白,陽光美好。

女孩還在說著:“我就打算跟實驗室過一輩子了,不行啊?不是我不想找,是找了男朋友影響我做實驗,我真沒工夫談戀愛。”

說著,女孩笑了,“對對對,氫就是我男朋友不行啊,我告訴您啊,我男朋友可厲害了,它在元素周期表中排第一位,它無色無味還無臭...”

女孩說到一半,應該是被母親打斷了。

過了大半分鐘,女孩無奈道:“行行行,媽,媽,我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