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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太太欣慰又自豪道:“沒,寧寧說上海那邊有西城,她就到這邊醫院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她幫忙的。”

莊太太特彆不好意思,“今天把你們一家人都麻煩來了,多虧了你們,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說著,又抹了把眼淚。

葉太太拍拍她的被子,“行啦,好好躺著,少說兩句,咱倆的關係,你說這些就見外了。”

莊太太聲音還是虛弱:“我不累,現在心在肚子裡了。”說起裴寧:“寧寧一會兒要來是嗎?”

葉太太點頭:“非要來看你。”

莊太太笑著:“這孩子從小就懂事,那會兒涵涵帶她去我們家,我給她們準備吃的時候,她就會問我,伯母,有什麼要幫忙的。看著可疼人了,比我們家涵涵乖巧懂事多了。”

葉太太也禮尚往來誇了莊涵幾句:“你們家涵涵也懂事貼心。”又挑了好聽的話誇讚了一番。

莊董也住這個病房,這陣子手術麻藥過去了,他整個人才稍稍緩過來一些。

這些年所有的風浪所有商場上的不易都扛過來了,卻敵不過一個女兒出了重大車禍的電話。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無能為力,又那麼渺小。

他們幾人在聊著時,裴寧來了,她已經斂起所有的情緒,看上去跟平常無異,抱了一大束紅玫瑰,嬌豔欲滴,芬芳彌漫。

打過招呼,裴寧把玫瑰放在莊太太那邊的床頭櫃上。

探望長輩病人甚少有人買玫瑰,不過莊太太喜歡,“你這孩子,還記得我喜歡這種玫瑰?”這是進口玫瑰,價格昂貴。

裴寧淺笑著:“記得,我當時在旁邊還一直看您插花。”

莊太太又看看玫瑰:“這得找了好幾個花店才湊齊這麼多吧?”

裴寧笑笑,沒接話,隻說:“九十九朵玫瑰,願您跟莊伯伯的感情永遠都是二十歲那年的樣子,甜甜蜜蜜,和和美美。希望您跟莊伯伯早日康複。”

莊太太眼角眉梢都漾著笑意,“你這孩子。”

莊董也笑了:“你這丫頭,這九十九朵一送,以後過節我都不好意思再送個一朵兩朵的了。”

病房的氣氛輕鬆起來,不時有笑聲。

今天裴寧給足了葉太太和葉董麵子,他們心裡都有數,也跟著樂得合不攏嘴。

葉太太注意到裴寧無名指上沒有戒指,西城之前跟她提過,這次回裴寧家要準備求婚,大概還沒來得及。

葉董感覺裴寧應該不會是專程回北京看望老莊他們,大概是公司有要緊的事情,他催促裴寧:“你回公司忙吧,我跟你伯母在這就行了,你們年輕人跟我們也聊不到一塊。”

葉董這麼一說,莊董也催她趕緊回去,“你們一家人都來了,公司也不能不管,趕緊回去。”

葉董說要交代裴寧公司的事情,跟裴寧一塊離開病房,葉太太跟莊太太說:“我去問寧寧個事兒,馬上就回來,”也隨之跟了出去。

“是不是常家那邊有什麼動靜?”到了電梯那邊,葉董開門見山的問了。

裴寧點頭:“姚熙和姚董這幾天約了常廉,至於談的怎麼樣誰也不知道,我打算今晚約常廉。”

葉董微怔:“你約?”

裴寧:“嗯,西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北京,有些事不能耽擱,夜長夢多,能解決的就提前解決掉。”

葉董頷首,可是常家上次被相親的事得罪的差不多了,肯定不會輕易給麵子,委婉提醒她:“常廉不一定買你賬。”

裴寧:“我有辦法約到。”她簡單彙報了下,“我打算跟常廉利益交換,讓他不再摻和我們華寧跟熙和的競爭。”

葉董沒再多言,也沒問她要拿公司的哪方麵利益去跟常廉作交換,以後她要跟西城一起管理華寧,總得學會獨擋一麵。

葉董最後隻說了句:“行啊,按你們既定的方案來吧,不過,解決了常家,董事會那關,你跟西城能不能過得了?”

裴寧如實道:“在回北京的高鐵上,我分析了一路,也想好了怎麼應對其他董事的不滿。”

葉董:“你心裡有數就行。”問她:“怎麼來的?”

裴寧:“打車。”

葉董想著她晚上還要跟常廉見麵,“一會兒我的車給你用。”

裴寧下意識就要拒絕,轉而一想,又應下來:“好的。”

葉董給她摁了電梯,“這回你們的行程都被莊涵打亂了,忙完這陣子,你們再回家多待幾天。”

正說著,葉太太疾步趕來,“是不是公司有要緊的事兒?不然西城哪會讓你一個人回來。”她沒朝兩人吵架那方麵想。

裴寧沒說跟葉西城鬨了點不愉快,便點頭,“約了人談事。”

葉太太把自己手上的鑽戒拿下來,“這個就是上次我在拍賣會拍給你的,你不要,說太高調了,我就自己戴著了,還是給你吧,這個鑽石稀有,外麵也買不到。戒指咱自己準備,以後你再買一個給西城,把他給娶回家。”

裴寧:“......”然後笑了。

她平時上班確實用不著這麼高調的鑽戒,不過今晚倒是可以戴一下,她拿過來,“那我先戴著,等今晚用完我再給您。”

葉太太聽出弦外之音,“你今晚這個應酬還挺重要是不是?我車裡還有不少首飾,拿點給你用?”

裴寧把戒指收起來放包裡,“不用了,今晚不是出席宴會,不用首飾,這個戒指的分量就夠了。”

電梯門開了,葉董摁住按鍵,“趕緊回吧,有話你們回家再聊。”

裴寧到了樓下,葉董的車已經等著她了。

坐葉董的車很有儀式感,有人專程給她開門。

小時候她就喜歡坐葉伯伯的車,感覺很拉風。

到了公司,裴寧直接去找萬特助,她現在不想跟葉西城說話,問萬特助:“常家那邊,葉總打算用什麼交換?我晚上約了常廉,六點見麵。”

萬特助一愣,她已經約到了常廉?

拿什麼利益交換,直接問葉西城不就好了?

幾秒後又回過味來,這兩人八成是有矛盾了。

至於葉西城打算拿什麼誠意跟常家合作,他也不知道。

“我這就給葉總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萬特助就沒再繞彎子:“葉總,裴特助晚上已經約了常廉,我們華寧準備給他什麼誠意?”

葉西城懸著的心落下,他之前一直給裴寧打電話,她秒摁斷,消息也不回。

然後示意萬特助:“把手機給寧寧,我跟她說。”

萬特助餘光掃了眼裴寧,她雙腿交疊,倚在沙發裡漫不經心的翻著雜誌,壓根就沒打算接葉西城的電話。

他掙紮兩秒,跟葉西城說:“裴特助現在很忙,沒空接電話。”

葉西城:“...........”

電話裡靜悄悄的。

萬特助內心也是:“......”

如果現在有兩個選項,A.得罪老板娘,B.得罪老板

估計傻子都會選擇B。

葉西城無意為難萬特助,說道:“拿法國那個通信基建項目。”

晚上五點五十,裴寧和常廉都比原定時間提早十分鐘到包間。

他們到了後,所有服務人員都離開。

娛樂設施沒打開,就連酒紅都被茶水代替。

這是常廉和裴寧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見麵,上次在慈善酒會,兩人連照麵都沒打,不過常廉卻看到了裴寧。

他不否認,裴寧這樣的女人,在任何男人眼裡,都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遇見。男人看女人,第一眼,很直接又很赤.%e8%a3%b8。

臉蛋,身材,皮膚。

至於女人的內在美,要排在這些之後。

裴寧符合男人對女人一見鐘情的外在要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而內在,她也不缺。

不然齊靳舟那樣的人,不會跟她搭檔六年。

她商務談判時的氣場,不輸男人。

寒暄過後,常廉給裴寧倒了茶,“你跟潘勁哲私交這麼深?”有些話也不必拐彎抹角,他就不避諱的直問了。

裴寧接過茶杯,“謝謝。”然後說道:“我是他孩子的乾媽。”

簡單一句話,關係可見一斑。

常廉:“難怪。”今晚要不是潘勁哲,他不會給裴寧麵子赴約,沒想到潘勁哲主動去公司找他。

他要是拂了潘勁哲麵子,就得罪了潘家。

可他要是赴約,咽不下那口氣。

騎虎難下。

權衡之下,他還是來了。

常廉給自己也倒上茶:“我以為今天會是葉西城來跟我談。”

裴寧似笑非笑:“為了顯誠意,就讓我這個領導來了。”

常廉笑笑,餘光掃了眼她無名指的戒指。

裴寧抿了口茶,開門見山道:“那我就不耽誤常總時間,有話直說了。”

常廉淡笑:“洗耳恭聽。”

裴寧:“姚董給了你什麼條件,我加倍。”

常廉眼底很平靜,仿佛這些利益勾不起他絲毫興趣,“你就這麼自信,我會跟你合作?我來赴約,不代表我就願意合作,是不是?打個不恰當地比方,相親的男女坐一塊吃頓飯,什麼都代表不了。”

裴寧點頭:“這也對,相親飯吃過了,我不一定看得上你啊。”

常廉:“......”笑了,“這麼不給麵子?”

說到麵子,裴寧把話題歪了一下:“我主動來找你,不就已經把自己麵子踩腳底下了麼?畢竟我跟你可有著奪夫之恨,是不是?”她半開玩笑的語氣。

葉西城相親那事,點到為止。

裴寧接著說正事:“說實話,我有很多辦法化解華寧的這次危機,比如,我找潘勁哲和羅康來堵截你們常家的客戶,再比如,我找我的前老板兼好友齊靳舟,斷了你們常家的很多融資渠道,我從來沒跟他們開口求過他們什麼,我這次求他們幫忙,他們怎麼也會給我這個麵子,可我沒這麼做,生意人麼,就要有生意人的信仰,我們不能跟錢過不去是不是?真要撕破了臉皮,肯定是兩敗俱傷,最後漁翁得利的卻是我們行業的競爭對手。我們不能為了賭一時之氣,就置公司長遠利益不顧。化乾戈為玉帛,和氣生財不好嗎?”

這番話三分軟,七分硬。

綿裡藏針。

她這典型的恩威並施,常廉迂回道:“裴特助準備拿出什麼樣的合作誠意?”

裴寧:“法國那個基建項目,讓給你們常家。”

常廉含了支煙在嘴裡,摸打火機的手微滯,他把嘴裡的煙也拿下,“跟你們華寧怎麼個分成法?”

裴寧:“說了,讓給你們,我們華寧不參與分成。”

常廉無意識攆著煙絲,這個項目最後能賺多少錢,其實大家心裡都有個數,他也直說了:“為了對付熙和,葉西城付出的成本代價是不是有點大?你們華寧的其他董事願意嗎?”

裴寧:“那就是我跟葉西城該操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