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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覺曉落在骰子上的目光頓了頓,她拿起那三個骰子,放在手心裡仔細顛了顛,又敲了敲。

化妝師不解地問:“覺曉,怎麼了?”

安覺曉握緊手心,道:“沒什麼。”

說著,她抬起眼簾,目光在節目組裡逡巡,最後在貝欣寧的保姆車旁找到了貝欣寧的助理,對方和她視線一對上,慌忙避開之餘還將手藏在了身後,一副心虛的模樣。

安覺曉眉頭一凝,某個念頭在腦海裡猛地一閃,她示意化妝師等等,然後闊步向貝欣寧助理走了過去。

貝欣寧助理見狀,扭頭就往保姆車跑去,就在她轉身的刹那,安覺曉明顯見到她手上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如果讓對方藏回保姆車上,她就沒辦法了。

安覺曉當機立斷叫道:“丸子!抓住她!”

正在和導演商量遊戲規則的張小紈剛好就在貝欣寧的助理附近,她先是看了一眼安覺曉,再順著安覺曉的視線,轉到貝欣寧助理身上,兩人相處那麼久,已經有了很好的默契,她立刻衝上去,抓住貝欣寧助理的手腕。

貝欣寧助理被張小紈的身影一籠罩,更慌張了,她將手上的東西死死藏在身後,哆嗦著嘴唇,喊道:“丸子姐。”

張小紈:“藏啥呀,有什麼東西見不得人?”

貝欣寧助理連忙否認:“沒有沒有。”

這時,安覺曉也過來了,她目光冷厲地盯著貝欣寧助理:“你手裡藏著什麼東西?”

“這是欣寧姐的私人物品,不能給你們。”

“跟這個有關?”安覺曉攤開手心,露出三個骰子。

貝欣寧助理臉色一白,看著她的臉色,安覺曉覺得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

張小紈在圈裡呆了幾年,什麼齷蹉手段沒見過,所以單單根據剛才錄製節目時,遊戲裡的情況和這模棱兩可的對話,她馬上猜到了原因,她火冒三丈,爆發出洪荒之力,強行奪下了貝欣寧助理手中的東西。

一個骰子遙控器。

張小紈怒道:“你們太過分了!”她原以為貝欣寧就是明著損安覺曉幾句,擺擺臉色出出氣就好,萬萬沒想到對方會用這麼下作的手段來整安覺曉。

貝欣寧助理嚇得抖成了篩子,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

“怎麼回事啊,你們遊戲玩輸了,就凶我助理?”貝欣寧若無其事地走了過來:“輸不起就不要玩啊,潑幾瓢水而已,你們也太小心眼了吧。”

“你說我們小心眼?!”張小紈擺出骰子遙控器:“你倒說說這是什麼?!剛才做潑水遊戲時,就是你讓助理遠程遙控,我家曉曉才會一直輸的吧。”

“你說話可要講證據,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助理這麼做了?”貝欣寧一抱%e8%83%b8,道:“你怎麼知道這東西不是節目組的呢,為了控製遊戲節奏,很多遊戲本來就是可以人為操控的。”

貝欣寧這話,明顯是甩鍋給節目組了。

跟過來看情況的綜藝導演擦著額頭的汗,雖然不知道貝欣寧和安覺曉之間有什麼過節,並且對貝欣寧甩鍋心有不滿,但眼下這節骨眼,他也隻能背下黑鍋,“是是,估計這遙控器不知道哪個工作人員粗心落下了,然後被欣寧的助理撿到了,所以都是誤會。”

導演向旁邊呼喝道:“小王呢!小王!”

“來了來了,導演。”

導演罵道:“你怎麼回事?!一個遙控器都看不好,還想不想乾了!還不趕快收好!”

莫名其妙背鍋的小王先是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忙道:“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綜藝導演和貝欣寧的解釋天衣無縫,安覺曉相信不是導演和貝欣寧合夥來欺負她,隻是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導演為了息事寧人,隻能幫著貝欣寧掩飾。

有導演和工作人員幫背鍋,貝欣寧更得意了,她朝安覺曉揚了揚眉,大有你能耐我何的意思。

安覺曉冷著臉,看著導演、工作人員和貝欣寧上演的好戲,她將骰子拋到了地上,然後默不作聲的拿過張小紈手裡的遙控器,打開開關,隨手一按,隻見地上的骰子跳了跳,跳出三個一點。

安覺曉垂著眼簾,方才被潑水時,她的頭發已經濕透,如今鬆鬆散散地披著,正好隱藏了她臉上的表情。

張小紈看著地上赤紅的三個一點,又看著安安靜靜不說話的安覺曉,想著安覺曉受得委屈,她不禁鼻子一酸,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當場罷錄,但作為經紀助理,她要考慮的問題很多,她一邊拍著安覺曉的背,努力安撫安覺曉,也是在努力安撫自己。

憋了好幾口氣的張小紈咬著牙,皮笑肉不笑地對導演道:“導演啊,道具就收好嘛,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影響合作。”

綜藝導演嗬嗬乾笑。

張小紈:“還好咱曉曉漂亮,經得起潑水的考驗啊,你可要給咱曉曉多一些鏡頭哦。”這種暗中使絆子的事,沒有實際證據,張小紈發飆也沒有實際意義,隻能多給安覺曉爭取一些鏡頭。

綜藝導演聽張小紈的話,知道對方給了台階,這事算過去了,他忙不迭道:“自然自然,誒誒,化妝師,趕緊給覺曉吹頭發,這麼濕著,感冒了可不好。”

綜藝導演自知理虧,對安覺曉和張小紈格外客氣。

張小紈小聲跟安覺曉說:“走吧,後麵我會盯著貝欣寧那邊的動靜的,防止她又趁機報複。”

安覺曉一動不動。

張小紈自責道:“唉,都是我的錯,沒有注意到她那邊的不對勁,讓你受了那麼大委屈。”

“不是你的錯。”安覺曉抬起頭,冷冷盯著正在和助理有說有笑的貝欣寧,“我現在的存款夠付違約金嗎?”

“啊?”張小紈不明所以。

“夠嗎?”

“夠的……”張小紈心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要乾嘛?”

安覺曉冷笑一聲:“當然是祝福她啊。”

安覺曉將緊身的傣族裙往上一掀,然後在大腿邊用力一紮,妖嬈的長裙變成了性感短裙,露出兩條纖細白皙的長腿,她撿起祝福池邊上的水龍頭——之前給水池蓄水用的,開到最大一檔,將手指按住水管的出口,將水朝貝欣寧噴了過去。

綜藝片場裡,貝欣寧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安覺曉你瘋了嗎!!!”

貝欣寧抱著頭,尖叫著四處躲避,但無論她躲到哪,安覺曉的水龍頭都如影隨形跟著她。

安覺曉的行為太突然,貝欣寧愣是給她噴了十幾秒,目瞪口呆的眾人才反應過來,然後手忙腳亂的上來阻攔安覺曉,但大家都知道這次錯在貝欣寧,所以大家的阻攔也隻是虛虛的,毫無實際作用,而張小紈則跟左右護法一樣,左擋右擋的護著安覺曉。

安覺曉的怒火就跟衝出去的水流一般,發泄完後,她淡定地關掉水閥,將手中的水龍頭一丟,雙手合十,朝全身濕透、妝容和發型都亂七八糟的貝欣寧拜了拜,用新學的傣語氣定神閒道:“祝你節日快樂,平安幸福。”

第44章 最深情的話

貝欣寧全身濕漉漉的, 狼狽不堪, 剛化好的妝花了, 假睫毛都被噴飛了一半,她哭啼啼地坐在地上,看上去有些慘又有些搞笑。

這一遭受了屈辱, 如果是以往,貝欣寧早撕上來了,但現在麵對簡單粗暴直接的安覺曉,貝欣寧也慫了,她壓根估摸不到安覺曉這瘋子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安覺曉這一噴, 徹底澆滅了她囂張的氣焰。

綜藝導演趕忙叫工作人員圍住貝欣寧,一來是善後, 二來是隔開了兩人, 免得再發生衝突。

之前要幫安覺曉遊戲的那位男嘉賓啞然了好一會兒,才拍了拍安覺曉的肩, 滿臉敬佩之情:“牛逼。”

安覺曉笑了笑, 她垂著眼簾, 表情收斂, 做出謙虛的模樣, 但眼底卻是神采飛揚。

安覺曉帶著張小紈離開了現場, 那個麻煩精和淩亂的現場就留給節目組去處理吧。

回了保姆車, 張小紈比安覺曉還開心:“哎呀媽呀, 覺曉, 你剛才做得太刺激啦!我看到貝欣寧抱頭鼠竄的樣子, 簡直要笑死。”·思·兔·在·線·閱·讀·

“剛才壓根沒有人上去幫她,可見她平時人緣有多差。”張小紈嘰嘰喳喳的,雀躍不已。

安覺曉低著頭,安靜地在手機上打字。

張小紈以為安覺曉爽完之後又慌了——畢竟這次會付一大筆違約金,還會帶來很多想象不到的麻煩。

“你放心,違約金那邊我會和節目組爭取降到最低,畢竟這事他們也有錯,還好今天沒有媒體在場,都是節目組內部人員,所以輿論那邊也不用太擔心。”張小紈一條條分析,試圖安撫安覺曉的情緒。

安覺曉垂著腦袋,神情掩藏在劉海之後,嘴裡嗯嗯的回應著。

這角度,這反應,讓張小紈誤會她情緒低落,張小紈心想,果然還是衝動行事之後,後悔了吧?

“你不用太擔心,反正事情已經做了,後悔也沒用,剩下的,我和公司會處理的。”

張小紈按住安覺曉的肩膀,正要繼續安慰,就見安覺曉抬起頭來看著她,英氣颯爽的臉上哪見半分憂傷和懊悔,全是盈盈笑意,襯得那張臉豔若桃花。

張小紈怔住,滿心疑惑,好像不是她想得那樣?

張小紈目光下移,閃爍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這麼一段對話。

安覺曉:我惹麻煩了,可能要賠一筆錢,以後隻能吃土了【哭唧唧】。

顧燈燈:不會吃土的,你有我。

安覺曉:顧哥哥,你真好,你真是我的大腿好哥哥【親親親】。

“……”張小紈覺得自己的狗眼都要被閃瞎了,搞了半天,安覺曉壓根不是情緒低落啊!她大概還是太天真太單純了吧。

“啊?你說什麼?”安覺曉迷茫地看著張小紈,“後悔?”

安覺曉挺直背,正色道:“我怎麼會後悔,錢還可以再賺!爽可不是時刻都能有的。”

張小紈:“……”

很快,安覺曉又麵露歉疚道:“就是這次的事,後續會給你惹很多麻煩。”

張小紈被安覺曉的氣魄震撼到的同時也被狗糧給噎住,隻喃喃道:“沒事沒事。”

過了半晌,張小紈忽然回過神,說:“我想起你和貝欣寧發生衝突的時候,有人錄了視頻,我要去處理一下。”

所謂的處理,自然是從工作人員手裡把視頻買下來,安覺曉聽了張小紈的話,便道:“跟工作人員買視頻,免不了破小財,還是把那些人交給貝欣寧處理吧。”

“你的意思是……”

“讓貝大小姐買去。”

“你不擔心貝欣寧把這些視頻發出去,汙蔑你欺淩她?”

安覺曉樂道:“貝欣寧那種人,寧願炒作她欺淩彆人,也不會炒作彆人欺淩她,對她來說,麵子比天大,所以你放心好了,她買視頻的心情比我們還迫切,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