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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她該怎麼辦?

隻是這麼設想一下,鐘璃都有些受不了。

安漣進了內室,見她坐在榻上,出聲喊了她一聲,“娘娘?”

剛剛是初雪陪她一道去的乾清宮,初雪總覺得她的狀態不太對勁,忍不住喚醒了安漣。

鐘璃聽到她的聲音,才抬頭。少女巴掌大的小臉,泛著一股蒼白,神情也有些茫然,這副模樣端得是我見猶憐。

安漣道:“娘娘可是擔心皇上?”

鐘璃沒吭聲,緩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去給皇上送晚膳時,黃公公可有說皇上不在皇宮?”

按時間算,安漣過去時,裴邢早已離開了皇宮。

安漣如實回道:“不曾,黃公公隻讓奴婢放心歸來,他說他定會盯著皇上用完,讓娘娘不必擔心。”

聞言,鐘璃一顆心不自覺沉入了穀底。

他分明是有意瞞著她出宮的事。

鐘璃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你出去吧,時辰尚早,你們歇息去吧,我也再睡會兒。”

她說完,就鑽入了被窩中,顯然不欲與她們多說,安漣多少有些擔心,這一刻,她竟無比希望秋月還待在坤寧宮,也就秋月膽子大,敢同娘娘聊天,她若在,此刻定能將娘娘哄高興,不似她,甚至猜不出她為何心情不好。

鐘璃說完,就背朝裡躺了下來,“將燈熄了。”

安漣聞言,趕忙吹了燈,這盞燈是特意為皇上留的,安漣也沒好多問,恭敬退了下去。

鐘璃躺下後,才逐漸冷靜下來。

她又想了想兩人的日常相處,他基本日日宿在坤寧宮,哪怕有孕時,他明明忍的很辛苦,也不曾碰她,唯恐傷到她和孩子。他對她的重視,根本無需懷疑。

鐘璃不信,他會喜歡鳶尾,若真喜歡,為何不在她離京時,就將鳶尾贖走?

她懷孕期間,他忍得那般辛苦,也沒有將鳶尾贖走,由此可見,他對鳶尾根本沒什麼興趣。

將一切理清後,鐘璃心中總算好受了一些,她平日不會這麼早起床,閉上眼睛後,又有些疲倦。她也不知是何時睡著的,等她再次醒來時,才發現裴邢已經回來了,男人摟著她的腰,臉頰埋在她頸窩處,睡得很沉。

鐘璃瞧了一眼天色,天尚有些黑,尚不到辰時,也不知他何時歸來的。

她沒敢動彈,又閉上了眼睛,裴邢又睡了一個時辰,才醒,醒來時,才發現少女已睜開了雙眸,正怔怔望著帷幔,小模樣呆呆的。

裴邢在她頸窩處蹭了蹭,“不睡了?”

鐘璃頷首,這才看向他,“皇上不多睡會兒?”

“嗯。”他還有些疲倦,聲音帶著重重的鼻音,因還有事要處理,他沒有耽誤,%e5%90%bb了一下她的額頭,就起身坐了起來。

他很愛親她,也時常親她的額頭,%e5%90%bb得乾淨又溫柔,不帶絲毫欲念,每次被他這般親%e5%90%bb時,鐘璃一顆心都軟的不可思議,她清楚,若非鐘情於她,以他的脾氣,他不會這樣親她。

鐘璃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他後背上的刀痕上,一顆心徹底軟了下來,她也坐了起來,伸手摟住了他的後背,將臉頰貼在了他背上。

裴邢怔了一下,下一刻就聽少女悶悶道:“你昨晚去了哪裡?”

連鐘璃都沒料到,她會直接問出聲,沒有拐彎抹角的試探,也沒有旁敲側擊。

他看了一眼天色,轉身抱了一下少女,將她攏到了懷中,“昨晚去乾清宮尋我了?”

裴邢直到寅時三刻才忙完,回宮時,直接來的坤寧宮。

鐘璃悶悶嗯了一聲,將臉頰埋入了她懷中,連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般拈酸吃醋的模樣,實在太難看了。

裴邢順了一下她的長發,道:“昨晚皇叔遇刺,身上中了一箭,他年事已高,我放心不下,就親自往魏王府走了一趟,怕你擔心,才暫且瞞了一下。”

鐘璃自然清楚他有多敬重魏王,除了老太太,隻怕也唯有這位老戰神,能令裴邢心悅誠服,聞言,她不由睜大了眸,腦袋都抬了起來,“皇叔遇刺了?他身體怎麼樣?刺客可抓到了?”

魏王與韓王一樣,都曾是大周的戰神,為大周立下過汗馬功勞,他樹敵自然也多,不論是大晉還是韃靼,都有不少將領死在了他手中。

跟裴邢一樣,魏王時不時就會遇到刺客,想殺掉裴邢的多是大周人,想殺掉魏王的,卻有不少是敵國人,大多是死去將領的孩子,孤身混入大周,為父兄報仇。

這次這人之所以能得手,是因為他在魏王府潛伏了好幾年,加上魏王年事已高,戰鬥力遠不如之前,才沒能躲開他這一箭。

裴邢揉了下她的腦袋,“箭已拔了出來,性命無憂,刺客也已抓到,你不必擔心。”

裴邢之所以回來的晚,正是去地牢走了一趟,才多耽誤了一個多時辰。

他說的雖輕描淡寫,實際上,昨天老爺子的情況十分凶險,箭雖拔了出來,箭上卻淬了毒,裴邢去地牢正是逼問毒藥去了,那位少年,受儘折磨,都不曾吐露一個字。

太醫雖暫且為他壓住了毒性,具體是什麼毒,還需要研製,他少不得要遭一番罪。

鐘璃聞言,略微鬆口氣,“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早日恢複。”

裴邢頷首,又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我還有奏折需要處理,你再休息會兒吧。”

鐘璃搖頭,拿起外袍幫他穿在了身上,她偶爾也會伺候他穿衣,動作還算麻利,裴邢穿上靴子起身站起來時,才瞧見針線筐裡的外袍。

他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唇角微微揚了一下,伸手將這身做工精致的錦袍拿了起來,“送我的?”

鐘璃也下了床,伸手去搶,卻沒能搶到,“還沒做好呢。”

裴邢俯身%e5%90%bb了一下她的唇,“辛苦了。”

“一件衣服,有何辛苦的?”鐘璃嘟囔了一句,忍不住有些泛酸,“京城這麼多貴女,肯定有不少人想要為您做衣服,說不得鳶尾也同樣如此。”

“誰?”裴邢挑眉。

鐘璃輕哼,“竟還問我是誰,難不成皇上不認識?”

裴邢每日要管許多事,自然不可能去記鳶尾的名字,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隱約想起,安三也曾在他跟前提起過這個名字。

“我應該認識?”

他眸中的陌生不似作偽,鐘璃忽地就有些泄氣,突然覺得自己的拈酸有些搞笑,想起他與鳶尾興許真親近過,她才輕哼一聲,彆開了腦袋,“皇上曾碰過誰,都不記得嗎?”

裴邢眉頭微挑,伸手箍住了她的下巴,“除了你,我碰過誰?誰擱你跟前胡說八道了?昨日也就李洺倩入了宮,她亂嚼舌根了?”

他板起臉時,氣勢驚人,眸底的情緒夾雜著壓迫感。

瞧出他有些不悅,鐘璃心中一緊,怕他遷怒於李洺倩,鐘璃連忙搖頭,“沒有,不是她,早在入宮前,我就曾聽說皇上在春滿樓留宿過,據說還召了一位姑娘。”

鐘璃沒敢露出緊張來,儘量保持著從容。

裴邢的眉蹙得更緊了,“所以是春滿樓那位叫鳶尾?”

鐘璃頷首。

下一刻,就見他冷哂了一聲,眸中閃過一絲危險,一把將她抵在了床柱上,“你以為我碰過她?”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泛著涼意的玉扳指抵著她的下頜,鐘璃心中一跳,隻覺得一陣冰涼順著脊椎骨,鑽入了心底。

鐘璃不懂他惱什麼,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男人冷厲的聲音砸在耳旁,“成親前,就覺得我碰過旁人,這一年,卻不曾問過一句,鐘璃,在你心中,朕究竟意味著什麼?是不是我就算碰了旁人,你也無所謂。”

他冷冷逼問著她,手指因用力,捏得鐘璃好疼,一字一句的質問,也令人格外心慌。

自打成親後,她還是頭一次見他這般生氣,她也不知為何,眼眶突然就紅了,昨晚的委屈一下全湧了出來,“誰說我無所謂,隻是設想一下,我就難受得呼吸都困難。”

裴邢不由一愣,上一刻,還怒火滔天,聞言,似打了一場勝仗,%e8%83%b8腔中也湧起一陣熱意。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他不由放軟了態度,托住她的後腦勺,%e5%90%bb了一下她的唇,“呆瓜,既然在乎,何不來問我?”

他俯視著她,眸中帶了點費解。

鐘璃忍不住彎了一下唇,“這不是來問了?”

裴邢居高臨下審視著她,忽地輕嗤了一聲,“昨日才誤會的?是李洺倩告訴你的吧?”

鐘璃沒料到,他會再次生疑,她心中一慌,不由有些心虛。

裴邢輕哼了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她還說什麼了?”

鐘璃試圖隱瞞,下一刻就被男人打斷了她的話,“她雖是胡說八道,念她真心為你考慮,朕答應你不動她,你若不說,等我查出來,決不輕饒她。”

鐘璃沒敢再隱瞞,坦白交代了一下。

裴邢沒好氣地戳了一下她的腦袋,“旁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朕對你什麼樣,你心中沒數,那個內侍根本不是我的人。”

他語氣有些氣急敗壞,周身也散發著一股濃濃的不悅。

鐘璃沒覺得怕,她眼睫不由輕顫了一下,伸手摟住了他,“我沒信啊,我告訴她,三叔不會負我,可若三叔是成親前碰了她,也不算負我呀,我連生氣都沒立場。”

她語氣悶悶的。

裴邢突然就心軟了,正色道:“怎麼沒立場生氣?你永遠都有,以前有,以後也有,你有但凡不開心時,都能講出來,朕以前沒有碰過旁人,以後也不會碰,這下開心了?”

鐘璃眸中含了笑,心中甜滋滋的,像吃了蜜一般。她確實開心了,嘴角翹起的弧度完全壓不下去。

她不由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故意揚起小臉,認真問他,“皇上既然沒碰她,技術是怎麼變好的?之前那麼爛,那晚之後卻判若兩人,找她偷師了?”

裴邢耳根一熱,他自然不肯承認,咬牙道:“朕還需要偷師?!你說誰技術爛?”

第105章 掉馬(兩章合一)

裴邢說完, 就低頭去咬她的脖頸,鐘璃有些癢,忍不住躲了一下, 她笑道:“好了,彆鬨了, 皇上不是還得處理公務?”

裴邢哪還有處理公務的心思, 他直接伸出結實有力的手臂,將她抱到了書案上, 低哼道:“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朕真正的技術。”

他說完就俯身壓了過來, 鐘璃心跳有些不穩, 忍不住討饒, “我又沒說你現在不行。”

以前自然也不行。

是男人就不能不行。

層層疊疊的裙擺堆積在書案上, 男人死死箍住了她的腰,鐘璃有些怯場, 小聲喊了一聲三叔。

裴邢卻沒聽, 他俯身%e5%90%bb住了她的唇,將她的聲音,堵在唇中,他的親%e5%90%bb無比磨人, 鐘璃止不住地輕顫, 她再也沒能說出拒絕的話, 洶湧的親%e5%90%bb很快就將她淹沒。

察覺到少女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