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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猶如一隻休憩中的雄獅,哪怕闔上眼時周身都滿是威壓,唯獨麵對皇後娘娘時,他才像變了一個人,溫柔得不像話。

不羈與柔情,融和在一起時,使他整個人都有種說不出的魅力,小香沒敢多瞧,趕忙垂下了眼簾。

十月份時,禦花園的樹葉基本全落了下來,天氣也一日比一日冷,大周再次嘗試攻打了青州一次,依舊沒能討得到好。

雙方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李將軍不是魯莽之人,雖然清楚理應速戰速決,卻沒敢輕易攻城,他一直在等合適的機會。兩軍交戰,沉不住氣的,往往會露出破綻來。

時間緩慢走著,鐘璃的肚子八個月大時,京城才再次收到捷報,這次能取得勝利,還多虧了裴邢,錦衣衛探到青州有秦明的眼線,他才讓李將軍和趙將軍夥同演了一場戲。

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趙將軍本也很有能耐,卻不得已委身為副將,他便表露了自己的不滿,李將軍也時不時斥責,打壓他一下,根本不肯聽從他的意見。

兩人的矛盾,白熱化後,秦明的人就開始試探著聯係了趙將軍,想將他拉入大周的陣營,他提出了一係列承諾,給他畫了好幾個大餅。

趙將軍最後詐降了,與李將軍聯手打了大周一個措手不及,他還親手斬了秦明的首級。這一仗不可謂不漂亮,好消息傳到京城時,眾位大臣皆鬆口氣。

可惜趙將軍受傷慘重,腿上也挨了一刀,已沒法再上戰場,裴邢思索再三,將秦興派了過去。

秦興離開後,鐘璃才發現秋月有些不對勁,她的傷已徹底養好了,前段時間,已回到了鐘璃身側。

自打秦興離開後,鐘璃便發現,她時常盯著某一處出神,提起戰爭時,也會感慨一下,將領的不易,晚上無需她伺候時,她竟在偷偷抄寫祈福的經文。

她性子爽朗,一直大大咧咧的,不像夏荷能藏得住情緒,平日她但凡有些異常表現,鐘璃都能瞧出來,何況這次,她表現的這般明顯,鐘璃這才意識到,她竟是對秦興有意。

秦興如今統領禁軍,這次離京,若再次立功,少不得要封個侯爺之位,說他是裴邢的左膀右臂都不為過,如今不知有多少世家貴女在打他的主意。

秋月竟心悅他。

鐘璃多少有些替她發愁。她若瞧上了旁人,鐘璃還能仗著皇後的身份撮合一下,偏偏瞧上的是秦興,他跟著裴邢出生入死,立下不少功勞,鐘璃自然不好勉強他。

秋月進來伺候時,鐘璃不由歎口氣,目光也落在了秋月臉上。

單論相貌,秋月其實不比夏荷差多少,她性子爽快,嘴巴也是個厲害的,雖不若夏荷溫柔漂亮,卻也是個嬌俏可人的。

鐘璃沒料到,她竟也有了心上人。

秋月含笑道:“娘娘歎息什麼?身子又累了?可是小皇子又鬨騰了?”

她的肚子已八個多月,身子如今很重,小孩時不時就動一下,很容易疲倦。

鐘璃都替她愁,見她還笑得出來,鐘璃又歎息了一聲,她這麼一歎,秋月是真擔心了,她眨著一雙杏眼,湊近了些,還大著膽子摸了摸鐘璃的肚子,“也沒鬨騰呀,難道娘娘是嫌皇上太忙,陪您的時間少了?”

也就她什麼都敢說,膽子大的出奇。

這段時間,裴邢也確實忙,陪她的時間自然少了許多,鐘璃也沒好挑破這事,隻當不知道。

晚上,裴邢歸來時,她才試探了一下,問了問秦興可有心上人,裴邢與大臣周旋了一日,眉宇間都帶著一絲倦意,聞言,神情才斂了斂,“問這作甚?”

秦興年長裴邢好幾歲,如今已三十五,他這個年齡,自然不可能沒心上人。

見他竟一臉吃味的神情,鐘璃有些好笑,“我能作甚?隻是好奇而已。”

裴邢將她圈入了懷中,鼻尖抵住了她的,威脅道:“好奇也不行,對朕一個人好奇就行。”

他有時霸道的可愛,鐘璃有些好笑,咬了一下他的唇,“我替旁人打聽都不行?”

裴邢呼吸略重,%e5%90%bb了%e5%90%bb她的唇,這才沒那麼吃味,“替誰?”

裴邢一時還真沒猜出來,經曆過祈福一事,她認識不少貴婦,不定就有哪個瞧中秦興的。

鐘璃沒說,見他不肯說,忍不住催促地捏了捏他的掌心,“又不是找您打聽什麼朝廷大事,隻是秦興的私事而已,這都不肯跟我說?”

她的語氣多少有些委屈,裴邢自然見不得她這個模樣,自然是什麼都說了,鐘璃這才得知,秦興原本有個未婚妻,兩人也算青梅竹馬,婚期都定了下來,誰料成親前夕,她卻因病去世。

她走時,秦興才十九歲,少年時的感情最真摯,也最令人難以忘懷,這些年,秦興一直對她念念不忘,這才沒有娶妻的意思。

裴邢道:“他最是重情,就算日後願意成親,肯定也忘不掉他的未婚妻,依我看,他也未必願意成親,你彆亂點鴛鴦譜,省得忙活一場,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鐘璃聞言,斜睨了他一眼,“我是亂點鴛鴦譜的人嗎?”

裴邢笑得懶散,“這不是怕你閒得無聊,瞎操心嗎?”

鐘璃翻了個白眼。在他跟前,她越來越隨性,早沒了之前的小心翼翼,裴邢也樂得瞧見她這個轉變,唇邊都不由添了一絲笑,時不時就會逗她兩句。

鐘璃躺了下來,懶得理他,她的肚子如今已經很大了,身子異常笨重,坐久了,都會累。

懷孕後期,身子的不適都顯現了出來,雖然腿抽筋的次數不算多,鐘璃的腿卻有些浮腫,見裴邢又想為她按摩,她不由扯上了被子,低聲道:“彆按了,早些歇息吧。”

如今離預產期僅剩十幾日,她覺得自己的腿有些醜,才不想讓他瞧見。

裴邢沒聽,低聲道:“太醫不是說了,多按摩按摩,能促進血液循環,緩解水腫。”

自打她的腿出現抽筋現象後,他就養成了幫她按摩的習慣,明明是這般驕傲不羈的一個人,卻甘願為她做一些瑣碎之事,鐘璃自然滿滿的感動。

前段時間,她的腿不腫,他想按也就按了,如今鐘璃卻不想讓他按,她又將腿伸進了被窩裡,“太醜了,三叔彆看了。”

裴邢有些好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什麼樣,我沒見過?”

她半夜想如廁時,一個人起床都難,裴邢會將她拉起來,她身子太過笨重,一個人也沒法洗澡,大多時間,也都是他陪著。

他語氣親昵,也沒有絲毫的嫌棄,鐘璃也不知為何,鼻端又有些發酸,莫名想起了秦興那位去世的未婚妻。

她咬了咬唇,忍不住低聲問道:“三叔,若是我有個萬一……您會再立個皇後嗎?”

她話音剛落,就見男人眉頭蹙了起來,神情有些嚴肅,“說什麼傻話!沒有萬一,你也絕不會有事。”

他下頜線繃得很緊,聲音也有些冷。

鐘璃抿唇,“我隻是假設而已。”

“假設也不行。”

他神情實在太冷,一張臉也板了起來,這讓鐘璃又想起了他以前時常冷臉的模樣。

比起之前,他如今變化真的很大,大到讓鐘璃,時常心疼他,許是臨近產期,她本就有些不安,也可能是受了秦興未婚妻的影響。

她忍不住低聲道:“三叔,我若真有個意外,你彆學秦興,我寧可你再遇到一個可心的。”

裴邢不僅不高興,臉上還滿是不悅,眸中的情緒也沉得有些深,“你不知道有了繼母,就有了繼父?你寧可出現這麼一個人,霸占你的位置,虐待你的孩子?”

鐘璃沒料到,他會這麼說,紅唇抿了抿,才道:“三叔可以找個溫柔體貼的。”

“哪那麼多溫柔體貼的?就算前期溫柔體貼,後期也未必保持得住,我若執意立咱們的孩子為太子,她會不會動歪心思?你倒大方,這般考慮時,可曾為孩子想過,為我想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滿是怒火,一雙眸子,也沉得嚇人,鐘璃甚至覺得,若非她有孕在身,他一準兒要俯身壓過來,好好教訓她一番。

鐘璃被他堵得說不出話。

裴邢這才警告道:“你少抱著萬一怎樣的念頭,我告訴你,你若有個萬一,孩子也甭活了,與其活著受罪,不若早點投胎去。”

鐘璃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忍不住捉住他的手,捏了一下,“呸呸呸,你少胡說八道。”

裴邢捏住了她的下巴,“誰先胡說的?再敢胡說,看朕怎麼收拾你。”

第98章 發動(兩章合一)……

鐘璃並不怕他的威脅, 他神情雖冷厲,鐘璃卻從他眸底瞧到一絲緊張,她一顆心忽地就軟了下來, 忍不住圈住他的脖頸,輕輕%e5%90%bb了一下他的唇角, 安撫道:“我不說就是。”

她的%e5%90%bb成功安撫住了他。

他冷厲的眉眼逐漸軟化了下來, 也低頭%e5%90%bb了%e5%90%bb她,聲音沙啞卻溫柔, “以後都不許亂說。”

他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 一手護著她的腰, %e5%90%bb得纏綿又溫柔, 鐘璃喜歡他的溫柔, 心跳也逐漸快了起來。

她的肚子已然很大,怕傷到孩子, 裴邢隻親了親她, 隨即骨節分明的手就落在她高高聳起的腹部上,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眼神專注,神情溫柔, 掌心下, 突然被踢了一下。

裴邢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隻覺得這小家夥還挺識趣, 每次都很給麵子。

安國公府, 李洺倩依舊在與安翼鬨彆扭,自打得知裴邢與鳶尾曾糾纏不清後,她就有些遷怒安翼,覺得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難得潔身自好的兩人竟都與青樓女子糾纏不清。

恰趕上京城出了兩樁病案,為了查案,安翼時常忙到深夜才歸來,有一日,他還去了春滿樓,恰好被李洺倩瞧見,雖說是為了辦案,李洺倩多少有些不舒服。

她如今對春滿樓,沒半分好感。她還從兄長那兒,打聽到不少安翼的事,成親前,他沒少出入煙花之地,身邊時不時就有美人作陪,雖說沒真碰她們,摟著調?戲一下的事,卻也沒少發生。

李洺倩心中多少有些窩火,之前還體貼他當差辛苦日日給他送燕窩,如今一概免了,她每日到睡覺時間後,就會歇下,根本不像之前,會特意給他留盞燈。

這段時間,兩人基本上沒什麼溝通。

她不止氣安翼,連裴邢也一起惱著,很為鐘璃不值,她挺著個大肚子又是為將士們祈福,又是辛苦地籌備銀兩,他倒好竟與鳶尾不清不楚。

瞧見錦衣衛抓人時,她便清楚,這事肯定傳入了裴邢耳中,豈料鳶尾還好好待在春滿樓,李洺倩懷疑裴邢對鳶尾有情,才留著她。

晚上安翼難得早回來一次,歸來時,卻發現她屋內已熄了燈,他也沒好打擾,又去了前院,殊不知,室內李洺倩正氣鼓鼓地生悶氣。

翌日,用完早膳,李洺倩就往李府遞了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