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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

誰料,隨後就有了身孕。

鐘璃紅著臉,為自己解釋,“太醫都說了,前期不可……哪裡是妾身耍賴。”

她越說聲音越低,因難為情,瓷白的麵孔幾欲滴血,猶如枝頭上,水洗的紅梅,嬌豔嫵%e5%aa%9a。

裴邢卻啞聲道:“誰跟你說伺候人的法子,隻有那一種?”

鐘璃有些茫然。

第90章 拈酸

少女眼眸澄清乾淨, 臉頰卻暈著一絲紅暈,猶如雨霧中悄然綻放的牡丹,妍麗嬌憨, 魅色無邊。

思及她有孕在身,裴邢一時竟舍不得欺負她, 他歎息一聲, 伸手將少女擁入了懷中,“算了, 先欠著吧。”

鐘璃一顆心怦怦亂跳, 緊張的指尖都不由攥緊了, 見他身上的危險感, 驟然散去, 她不由輕輕呼口氣。

裴邢好笑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至於怕成這樣?”

鐘璃紅著小臉往一旁躲了躲, 他身強力壯, 又勇猛異常,不管是什麼法子,她都本能地覺得不簡單,鐘璃又不傻, 自然不想遭罪。

不怕才不正常。

他心情很愉悅, 也沒離開, 懶洋洋退掉了鞋子, 斜靠在榻上, 偷了半日清閒。

鐘璃也沒再管他,她選了一塊黑緞地棉布,上麵繡的是二龍戲珠紋圖案,龍珠上繡有火焰, 下方飾以雲紋,因選圖複雜,翌日下午,鐘璃才繡好,兩條五爪金龍在雲層中,爭奪一顆明珠,當真是騰雲駕霧,栩栩如生。

晚上用晚膳時,她才將荷包交給裴邢。

裴邢自然滿意,這枚荷包,他也算看著她完成的,自然不存在弄虛作假,鐘璃打算為他佩戴時,他卻突然道:“在這裡繡個璃字吧。”

鐘璃耳根有些熱,不太想繡,“璃字太顯眼了,大臣們估計一眼就能瞧出來。”

“你不是會雙麵繡?繡裡麵,前麵繡旁的。”

鐘璃雖說會雙麵繡,但雙麵繡是一針同時繡出正反色彩一樣的圖案,與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她簡單解釋了一句。

裴邢依舊沒有放棄的意思,“那就繡在背麵。”

見他打定了主意,鐘璃實在無法,隻得繡了一個璃字,雖然隻有小小的一個字,裴邢也很滿意,幫他戴在身上時,鐘璃還忍不住勸道:“皇上佩戴時,一定要小心,千萬彆弄丟了。”

這荷包帶有她的閨名,若真丟了,不管誰撿去,都不是好事。

“放心。”裴邢不甚在意。

鐘璃不得已又勸了一句,“荷包真的很容易弄丟,綁荷包的線很容易斷開,我給承兒繡的那枚,就丟了,當時那隻荷包裡,還裝著您送給承兒的玉佩,好在玉佩被秦大人撿了去,著人送了過來,荷包則不知被哪個小廝丫鬟撿了去。”

昧下荷包的裴邢,不由揉了下鼻尖。

隨後,他才讓人將荷包還給承兒,有了獨一無二的,承兒那枚自然沒什麼可稀罕的。

當天晚上,鐘璃就瞧見承兒再次戴了她繡的荷包,一問,才得知,是裴邢身側的小太監給他的。

鐘璃還有什麼不懂的,她也不知為何,無端覺得好笑,她怎麼也沒料到,他會將那枚荷包扣下。好笑之餘,又從他的霸道稚氣中,品出一絲彆的感受,甜甜酸酸的滋味一點點蔓延到心尖,以至於她一顆心,都不自覺軟了軟。

這讓她又想起了,他舞劍時,霸道、蠻橫下的一顆赤誠之心,裴邢過來時,就察覺到少女眸中滿是笑。

她愜意地彎著唇,微風送來陣陣花香,少女嬌美的容顏猶如暖春初綻的桃花,逐漸眯了人眼。

在她身側坐下時,裴邢捏了捏她細白的小手,鐘璃回捏了他一下,眼眸又彎了彎,她的笑實在太甜,勾得裴邢一顆心癢癢的,他掃了一眼,對麵的三個小崽子,覺得有些礙眼。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的,餐後水果,也沒品出什麼甜味,直到小崽子們離開,裴邢才將人捉到懷裡,親了親。

甜蜜的日子,似乎過得格外快,轉眼又是好幾日,大臣們總算安分了,這一段時日都不曾提過立妃之事。

被選入宮的那批秀女,卻有個彆心思浮動的,她們已入宮兩個多月,卻不曾見過皇上一麵,入宮前,趙大人特意叮囑過她們,讓她們機靈點,瞧見皇上時,該主動時要主動。

這些秀女,其中最漂亮的,當屬小思和秋兒,兩人皆入了司寢局,司寢局下轄四司,兩人若入司設等司還有許多機會麵聖,偏偏,她們倆都被掌事姑姑分到了司苑司。

司苑司負責園囿種植蔬菜瓜果之事,她們倆也被分到了極為偏僻之處,每次都負責給蔬菜、瓜果澆水一類。

思兒相貌清麗,五官是最精致的一個,因時常乾農活,她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加之性子爽朗,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明%e5%aa%9a勁兒,瞧著倒也彆有一番姿色,當初趙大人選上她時,她還不肯入宮,因為趙大人肯出一百兩銀子,她家裡才將她賣了。

小秋是下元村理正的女兒,家庭富裕,她又是家裡唯一的姑娘,很是得寵,長到十五歲,從未乾過農活,她生了一雙杏眼,身材嬌小婀娜,一雙手也又白又嫩,是唯一一個不像鄉下姑娘的美人。

尚未入宮時,小思和秋兒都被趙大人寄予厚望,她們倆還被人單獨教導過規矩。

入宮的三十個秀女,在秋兒看來,都不如自己漂亮,她一直以為,自己一入宮,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可惜,如今已入宮兩個多月,卻連皇上的麵,都不曾見過。

她多少有些煩躁。

她拎著水,來到園子裡時,發現小思又在勤勤懇懇地給菜澆水,她不由歎口氣,也認命地澆起了水,澆到一半,她就累得額前滿是汗。

烈日炎炎,她隻覺得皮膚都被曬傷了,一時都有些後悔入了宮,皇帝的影兒還沒瞧見,自個倒成了真正的村姑。

她實在受不了,忍不住躲到樹蔭下,休息了一會兒。

小思澆完水,見她還在歇息,低聲勸了一句,“一會兒被掌苑瞧見,你又要受罰。”

秋兒杏眸裡滿是不以為意,“天這般熱,她才不會這個點出來,你沒發現嗎,都是等天稍微涼快些,她才來,你日日澆水施肥,不煩嗎?”

秋兒好多次都覺得受不了,甚至想撂攤子不乾,她不乾的後果,自然是要挨打,她才入宮兩個多月,已挨過三次打,每次疼得都不想活,頂嘴的下場,會更慘。她如今已老實了許多,已不敢再像之前那般明目張膽地偷懶。

小思並不覺得煩,在家時,她要乾的活,比這還多,起碼在宮裡能填飽肚子,她對如今的生活還挺滿意。

少女神情平靜,並未有任何不甘。

秋兒忍不住慫恿道:“你忘記趙大人說的話了?如今宮裡隻有皇後娘娘,咱們若能得了皇上的青睞,最差也會封個美人,若能生下一兒半女的位份隻會更高,咱們總得想想法子才行,一直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有機會麵聖。”

小思並不像她這麼天真,皇上是何等身份,她們這等出身,又笨手笨腳的,皇上哪裡會瞧得上?

皇上若真有選妃的意思,隻也會選貴女,就算他口味特殊,想嘗嘗清菜小粥,也該在她們入宮第一個月時召見她們,等到現在沒動靜,隻說明他無意於此。の思の兔の網の

怕秋兒走上歪路,小思又勸了一句,“皇上與皇後娘娘感情本就好,聽聞皇後娘娘又生得跟仙女似的,就算咱們有機會麵聖,他也不可能瞧得上咱們,你還是好好乾活吧!”

秋兒聽不得這話,皇後娘娘漂亮,她也不差呀,十裡八村,就沒有比她生得好看的,何況皇後娘娘還有孕在身,懷孕頭三個月,壓根不能行房事。如今皇後娘娘已經有孕兩個多月,皇上肯定憋壞了。

她有信心,隻要能見到皇上,就能得到他的寵幸,見小思這般不思進取,秋兒心中有些鄙夷,罷了罷了,她這般沒誌向,自個也不好勉強,她沒有爭寵的心倒也好,權當少個競爭對手。

小思勸完,見她不以為意,也懶得浪費口舌,提著水桶就走了。

她走後,秋兒又歇了一會兒,才繼續澆水,她累了一日,晚上可以休息時,她才悄悄溜了出去,找到了她同村的小太監,他是三年前入的宮,如今在禦膳房當差,有時會往毓慶宮給張媽媽等人送膳食。

在秋兒眼中,他的存在,便是為她提供幫忙的,她悄悄將福子拉到了一側,小聲道:“福子哥,你就告訴我一些有關皇上的消息吧,秋兒求求你了。”

秋兒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他的下落,就指望他能幫幫她。

福子擰眉,“上次不跟你說了,你若想活命,就安分些,皇上可不是重欲之人,京城的貴女,他都瞧不上,又哪裡瞧得上你這小丫頭。”

他未入宮前,跟秋兒的哥哥有些交情,也算看著秋兒長大的,自然不希望她為此喪命。

秋兒有些不高興,實際上,像她一樣,在尋找出路的,也有幾個。

她壓下了心中的不悅,懇求道:“我若成了嬪妃,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福子哥隻需告訴我,皇上何時會去禦花園就行,成不成的我會自個謀劃,就算失敗,我也絕不拖累福子哥,我對天起誓,若有違背,讓我不得好死。”

她不算魯莽,自然不敢去乾清宮附近亂晃,隻怕剛跑過去,小命就沒了,溜到禦花園附近倒是有機會。

見福子不為所動,她咬咬牙,將自己僅剩的三兩銀子,全塞給了他,還要給他磕頭,“福子哥就告訴我吧。”

福子攔了一下,“你知不知道,窺視帝蹤乃掉腦袋的大罪?你走吧,錢我不會收,我怕收了也沒命花,以後也彆再來尋我。”

他說完就回了禦膳房,一側卻有個老太監探頭探腦的,他將秋兒拉到一側,壓低聲音道:“銀子拿來,我可以給你透漏些消息。”

秋兒在心裡狠狠將福子罵了一頓,趕忙將銀子塞給了他。

老太監倒也沒藏著掖著,他左右看了一下,見周圍沒有旁人,又衝秋兒招了招手。

等秋兒附耳過來後,他壓低聲音,道:“皇上自個從不去禦花園,傍晚時,倒是有可能陪皇後娘娘一道去消食,未必每日去,你若想偶遇他,需要多跑幾次。”

秋兒感激地作了個揖,歡天喜地回了自個的住處,隻以為自個很快就能得到皇上的寵幸,唯一遺憾的是,皇後也會去禦花園,那她能做的就十分有限了,隻能儘量在皇上跟前留下印象,讓他記住自己的名字。

秋兒充滿了豪情壯誌,在傍晚時分,偷偷溜去了禦花園附近,一連幾日,她都不曾遇見皇上和皇後娘娘。

今日,鐘璃和裴邢才剛用完晚膳,他們並非每日都出去消食,兩人用完晚膳時,裴邢拉住了她,“去禦花園轉轉?”

她這一胎,胎相很穩,適當走動一下,對身體也有好處,裴邢前段時間,已將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