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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哪兒那麼快!我還想輕鬆個一年呢。”

她無意識皺了皺鼻子。

鄭菲淩和鐘璃皆忍不住彎了彎唇。幾個人說了說話,不知不覺夜色已深,鐘璃怕鄭菲淩懷著身子,容易疲倦,也不好多留她們,笑道:“待你產後,咱們再聚。”

承兒等人也玩累了,鐘璃讓秋葉將他們帶了回去。

將眾人送走後,鐘璃才回坤寧宮,她回來時,才發現裴邢竟已經來了,他已沐浴完畢,僅著一身月白色裡衣,懶洋洋斜靠在床頭。

男人身姿修長,姿態慵懶,瞧見她時,唇邊才露出一抹笑,“怎麼沒多玩會兒?”

他這句話,勝似無數甜言蜜語,鐘璃也不知為何,鼻子又莫名有些發酸,她緩步走到了他跟前,這一刻,因入宮而產生的憋悶都消散了一些。

她在他跟前坐了下來,忍不住彎了彎唇,“妾身怕皇上一個人無聊,就早點散場了,謝皇上今日的張羅,讓您費心了。”

裴邢捏了捏她的小臉,笑道:“能換來你真心一笑,就值得。”

鐘璃沒再說話,忍不住將腦袋埋在了他肩膀上,裴邢一顆心軟成了一團,攬住了少女瘦小的肩頭,低聲與她道:“三月份使者團會入宮,皆時少不得要你跟著操勞,過段時間我會派來一位女官協助你,你若用得不稱心,儘管跟我說。”

鐘璃頷首,忍不住道:“後宮的事我會處理好,皇上不必擔憂,您隻操心朝堂上的事就行。”

裴邢隻覺得今日這一步棋走對了,他唇邊挑起一抹笑,有意逗她,“心疼了?”

鐘璃扭過頭,沒再理他。

下一刻就被男人勾住了腰肢,他伸手將她抱到了腿上,其中一隻手箍住了她的腦袋,溫熱的唇落在了她唇角,“璃兒,我們打個賭可好?”

他火熱的呼吸皆灑在她唇上,鐘璃心臟跳得有些快,忍不住偏開了腦袋,“什麼賭?”

他低聲道:“三年內,我會讓你真心傾慕於我。”

他笑得篤定又自信,鐘璃怔了一下,不太喜歡他篤定的態度,“不打。”

三年足以發生很多事,說不準他已佳麗三千,不管她是贏是輸,都不是什麼好事。

裴邢笑了笑,也沒勉強。

時間緩慢行走著,不知不覺就迎來了二月份,這一個月,前朝自然發生不少事。

如今大臣們又在催裴邢選秀,他們這下學聰明了,隻說全國各地,定然有不少蕙質蘭心的女子,就算裴邢不打算選妃嬪,也該選一些宮女。

畢竟,前段時間,安王入宮時,或多或少損失了一部分宮女,有些是不長眼想打探消息,結果丟了小命,有的則是趁亂逃出了皇宮,還有的是隨著妃嬪、公主們出了宮。

如今宮裡正是缺人的時候,裴邢思忖了片刻,道:“三月使者團要入宮,確實需要不少宮女,那就吩咐下去吧,不必大張旗鼓,也無需各地送來女子,直接去街上采買三十個忠厚本分的即可。”

往年選秀時,各路人馬會物色五千名女子,這些女子會進過層層篩選,最後選出三百人,這三百位女子會留在宮中生活一段時間,然後會由專人考察其性情等,從中選出幾十位,作為宮女或皇上的嬪妃。

見裴邢竟如此說,大臣們不由擰眉,其中一個老臣,頂著壓力站了出來,勸諫道:“皇上,街上魚龍混雜,什麼人皆有,去街上采買,難免會混入刺客,望皇上三思而後行。”

裴邢有些煩,“那就去京郊鄉下,選三十位家世清白的農婦之女,忠厚老實、識字者優先,今日就到這裡吧。”

說罷,他就站了起來。

他走後,大臣們不由有些麵麵相覷,他性情孤傲,獨斷專行,官員們不敢跟他硬碰硬,才提出的選宮女,本想著等美人入宮後,總會有幾個他喜歡的,屆時就算旁人攔著,他肯定也想封妃。

誰料他竟如此行事。

農婦之女,豈可為妃?他等於直接杜絕了選妃嬪的可能。

大臣們自然希望他廣納後宮,獨寵一人,不管在哪個朝代,都絕非好事,就算鐘璃是皇後,如今她膝下並無子嗣,一旦裴邢出個什麼意外,就要麵臨後繼無人,生在皇家開枝散葉,本就是他的職責。

大臣們左思右想,心中逐漸有了主意。

裴邢來到坤寧宮時,才被告知,鐘歡竟是入了宮,他蹙了下眉,隻得先回了乾清宮。

鐘歡此刻才剛到坤寧宮。

鐘璃本不欲見她,誰料,她竟是在宮門口跪了下來,她畢竟是舅舅唯一的嫡女,鐘璃想了想,乾脆讓秋月將她接了進來。

鐘歡一進坤寧宮,就攥住了鐘璃的手,哭道:“表妹,求你救救囡囡吧!”

鳳儀女官出聲嗬斥道:“大膽,見了皇後娘娘,還不趕緊行禮!”

安漣氣勢很足,鐘歡聞言,不由打了個激靈,這才意識到,她理應行禮,她趕忙跪了下來,行了一禮,才道:“求皇後娘娘救救我的小囡囡。”

鐘璃本以為,她此刻入宮,是為了給自己謀福利,見她神情憔悴,眸中的擔憂也並非出於偽裝,鐘璃才讓秋月將她扶了起來,讓人給她搬了椅子,“表姐坐下說,小囡囡怎麼了?是生病了?還是遇到了什麼事?”

鐘歡拘謹地坐了下來,哽咽道:“她從前日就開始起熱,許是患了風寒,一直高熱不退,我請了好幾個大夫她也不見好,她才這般小,再這麼燒下去,說不得會燒壞腦袋,我實在沒法子了,就求到了您跟前,想請太醫院的太醫,為她診治一番。”

鐘璃自然清楚高燒不退有多難纏,不管鐘歡性子如何,孩子總是無辜的,鐘璃對身側的小宮女道:“你去太醫院,將李太醫請來吧。”

之前宮裡小皇子、小公主生病時,都是李太醫為他們醫治,他最擅長的便是為孩子診治。

鐘歡也聽過李太醫的大名,見鐘璃並未趁此刁難她,鐘歡眸中閃過一絲感激,趕忙起身鞠了一躬,“謝皇後娘娘體恤!”

自打鐘璃嫁給裴邢後,鐘歡就好生體會了一番何為人情冷暖,以往對她和女兒不上心的,都巴結上了她,可好景不長,也不知是哪個嘴碎的丫鬟,將她們母子得罪的鐘璃事宣揚了出去,打那日起,她門口再次變得冷清起來。

婆婆對她也很不滿意,一是怪她管不住夫君,害他染上賭癮,二是嫌她生了女兒,遲遲沒能懷上二胎,三則怨她得罪了鐘璃。

這次女兒生病,婆婆竟是連問都不問,隻一味埋怨她,鐘歡徹底寒了心,望著女兒病懨懨的小臉,她甚至起了輕生的念頭,想著女兒若是不幸早夭,她也不活了,可她的小囡囡才那麼一點大,她哪裡舍得放棄她。

她如今是真心感激鐘璃,哽咽道:“您好心有好報,以後定然能闔家興旺,平安喜樂,不像我如今家不成家,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眸中滿是哀切,鐘璃不由怔了一下,印象中的表姐總是盛氣淩人、不可一世,何時這般落魄過?

想起她夫君賭博的事,鐘璃忍不住道:“表姐夫又賭博了?”

鐘歡苦澀一笑,“他已染上賭癮,想戒掉談何容易,他如今根本就不管家裡的死活,我的嫁妝也全被他掏空了,如今還欠了小姑子幾千兩。”

說到最後一句,她才意識到不妥,畢竟當初,找鐘璃借錢時,鐘璃根本不肯借給她,她神情一時有些訕訕的,麵上也帶了一絲膽怯。

說話間,李太醫匆匆趕了過來,鐘璃也沒再問旁的,隻道:“你先帶著他回去為小囡囡診治吧,孩子的病最要緊。”

鐘歡又連忙謝了恩,給鐘璃磕了個頭,才匆匆帶著李太醫離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秋月不由歎口氣,忍不住感慨道:“之前多嬌蠻一個人,現在竟是變成這副模樣,也不知是不是報應。”

她剛說完,就被自家主子瞪了一眼,秋月連忙閉了嘴。

想起她夫君賭博的事,鐘璃不由歎口氣,其實這事,說起來,也是她連累了他,她這位表姐夫純粹是被顧知雅的人領上了歪路,鐘璃當初不肯借她錢,主要是篤定鐘歡手中有銀子,誰料此刻,她竟混得這般慘。

思及此事,鐘璃又不由想起了顧知雅,她在廣西時,就一直讓人留意著顧知雅的事,她本想利用玄清,來個借刀殺人,讓顧知雅自食惡果,誰料卻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顧知雅回了封地沒多久,她曾經做過的另一樁醜事,就被人抖了出來。

她竟是殘害過英王世子的子嗣。

英王世子得知此事後,自是勃然大怒,念她是兩個孩子的生母,又是鎮北侯的嫡女,他才留她一命,但他卻廢了她的正妃之位,將其關到了莊子上,兩個孩子也交給了他的母妃,根本不準孩子們見她。

顧知雅哪裡受得了,刺激之下,人也變得瘋瘋癲癲的。

她如今雖已自食惡果,她做下的惡事,卻影響著許多人,承兒白白耽誤那麼多年暫且不提,連鐘歡也受到了她的影響。

鐘璃不由歎口氣,仔細說起來,小時候,鐘歡對她的欺負,不外乎言語上的攻擊,究其原因,也是怪她搶走了舅舅的寵愛。

她純粹是被舅母慣壞了,才目中無人,任性刁蠻,雖自私自大,做過的壞事並不多,遠不如顧知雅和顧知晴歹毒。

她畢竟是舅舅唯一的嫡女,如今過成這樣,舅舅也必然不好受,鐘璃想了想,乾脆給青葉去了一封信,讓他尋幾個打手,盯著點她這個表姐夫。

鐘璃見過他兩次,他是趙府嫡次子,本身也算一表人才,舅舅對他還挺滿意的,顧知雅的人之所以能誘他染上賭癮,其實也跟他科考落榜,抑鬱不得誌有關。

他若能走出來,再沉澱三年,未必不能金榜題名。

鐘璃清楚染上賭癮的人,想戒掉其實很難,她隻好借住外力,讓這些打手留意著他,日後他若再去賭博,進一次賭場就打他一次,直到將他打得再也不敢進賭場為止。

她特意叮囑了一下,讓他們揍人時,隻打疼痛之地,彆真正傷了他。

李太醫是位有真才實學的,他隨著鐘歡回府後,就為小囡囡診治了一番,隨即開了一個方子,按他的方子,喝完藥後,小囡囡竟真退了燒。

鐘歡抱著女兒忍不住大哭了一場,她本想入宮謝恩,又怕給鐘璃留下巴結她的印象,經曆過這麼多事後,她看儘了人情冷暖,人也穩重不少,左思右想,她乾脆讓人將她親手采摘的菊花包了起來,當做謝禮,讓人給鐘璃送了去。

鐘璃收到謝禮時,再次怔了一下,畢竟,她最愛喝的便是菊花茶,沒料到,表姐竟是知道她的喜好。

鐘璃讓人收了起來,她與鐘歡一直談不上要好,以前不會,日後也不會有太多交集,維持住如今的狀態即可,從李太醫那兒得知小囡囡退燒後,鐘璃就沒再過問她的事。

安國公府,李洺倩一直盼著自家夫君的歸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