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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發現,暗中有兩個年輕人,瞧見了他們的接頭,落姬輕功得了,他們兩個怕被發現,沒敢離太近,隻隱約聽見,“鐘璃、忌日”這兩個字眼。

待蕭盛和落姬分開後,兩個人又遠遠跟蹤了一下,最後其中一個才轉身入了皇宮,他們皆是裴邢的人。

裴邢雖看似肆無忌憚,實則甚為謹慎,他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足以證明他城府之深,鎮北侯將蕭盛趕出侯府後,他就派了兩個暗衛盯著蕭盛,隨時掌控著他的動靜。

落姬身邊的朱清與蕭盛進行接觸時,裴邢便已經得知了此事。

暗衛歸來時,裴邢才放下手中的奏折,他眼神危險地眯了起來,眸色冷而銳利,“他們見麵了?”

“是,今日在護國寺見的,屬下離得遠,隻隱約聽見,他們要在忌日對鐘姑娘動手,具體誰的忌日,屬下並未聽清,屬下會儘快查出,請主子再給屬下點時間。”

裴邢已經猜了出來,與鐘璃有關的忌日,無非就兩個,一個是鐘母的忌日,另一個則是鐘父的,鐘母的忌日,才剛過去幾個月,距離鐘父的忌日,尚不足一個月,他們肯定會選擇鐘父的忌日。

裴邢眼眸低垂,側臉隱在光暈中,立體的五官異常冷峻,“不必查了。”

暗衛恭敬應了下來,他比了一下抹脖子的手勢,“要現在就解決掉這兩人嗎?”

裴邢眸中透出一絲幽暗的光,“不必,讓人盯著就行,沒我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

暗衛有些詫異,早在得知落姬逃過一劫時,他便以為她死定了,誰料主子竟沒有殺她的意思。

他摸不清主子的心思,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就恭敬地退了下去。

他走後,裴邢並未繼續批閱奏折,他無意識敲擊了幾下桌麵,唇角泛起一絲冷笑,再次站起來時,神情甚至帶了點愉快。

接下來一段時間,他依舊每日去鐘府刷存在感,鐘璃多少有些煩悶,不管她明示還是暗示,第二日,他依舊會來,鐘璃又不能將他攆出去,索性躲在了自己屋,能不見,就不見。

期間,她僅出一次門,帶著承兒看了看老太太,隨後去了舅舅那兒一趟。

她這次過來時,方氏竟也出來了,一年時間不見,方氏變化還挺大,鐘璃自然不清楚,為解開禁足,方氏花了多少心思。

她以退為進,夥同丫鬟演了一出“上吊自殺”,等丫鬟將她救下來時,她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鐘隱自然也被嚇住了。

她意識清醒後,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的,說這般活著,不若死了好,最後又向鐘隱服了軟,說她是得了失心瘋,才這般鬨,她愧對小姑子,也對不住他。

她好生懺悔了一番。

鐘隱與她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就算最後那點感情已被消磨殆儘,瞧見她哭成這樣,鐘隱心中也不好受,他性子沉悶,也沒那麼多歪心思,以為方氏是誠心認錯,就解了她的禁足。

方氏順利出席了今日的家宴,瞧見鐘璃時,她比以往更殷勤了幾分,隻字不提之前的不愉快。

瞧見她熱絡的模樣,鐘隱不由蹙了蹙眉,隱約明白了方氏的打算,他一張臉頓時冷了下來。

鐘璃並不在意方氏的態度,基本都在與舅舅說話,麵對方氏時,顯得很客氣。

從鐘府回來後,鐘璃就沒再出門,一應邀約也是能拒的就拒,畢竟她與裴邢究竟什麼樣,還不好說。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鐘父忌日這一日。

這一日,同樣是個晴天,天氣已逐漸轉涼,陽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天空碧藍如洗,朵朵白雲變換著各種形狀。

最近幾日,鐘璃的心情都有些低落,裴邢也發現了這一點,他也變得有些沉默,前段時間,還會想著法地逗承兒開心,時不時與她說句話,許是清楚,她心情不大好,他也很識趣,最近來的次數都少了,給了鐘璃不少靜一靜的時間。

小家夥自然也察覺到了,姐姐最近心情有些低落,他每日起床後,都小尾巴似的往姐姐跟前湊。今日依然如此,起床後,他就帶著小香和小泉,主動來了姐姐這兒。

鐘璃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用完早膳後,就對張媽媽道:“張媽媽,一會兒薛神醫過來時,你帶著承兒去前院。他若有什麼吩咐,你們要儘力滿足他。”

承兒這是第二次施針,八月份施針滿一個月後,薛神醫又提出了再次施針,許是恢複得不太好。這次施針依舊是一個月時間,按時間算,已經快要施好了。

承兒聽出了不對,烏溜溜的眸轉了轉,仰著小腦袋道:“姐姐,你要出府嗎?”

鐘璃點頭,“承兒乖乖在府裡等姐姐好不好?”

小家夥敏[gǎn]地察覺了出來,今日姐姐心情格外低落,他不敢鬨騰,乖乖點了點頭,小臉貼著姐姐蹭了蹭,“我等姐姐回來。”

鐘璃的心軟成了一團,也蹭了蹭他的小臉蛋,“等姐姐回來,給你們帶冰糖葫蘆。”

“哇!”承兒驚喜地喊了一聲,小雞啄米般點頭。

她今日穿了一身雪白色錦裙,少女穿什麼都好看,饒是這般素雅的顏色,都被她穿出一股仙氣,她秀眉微蹙,眉宇間滿是清愁,真真是我見猶憐。

雖然很難過,其實鐘璃根本不知道父親長什麼模樣,隻聽母親說,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雖是武將,卻有一顆柔軟細膩的心,得知母親有了身孕後,他就雕刻了好幾個小娃娃,說是等鐘璃出生時,親手送給她。

可惜不久後,他就上了戰場,再也沒能回來,那套小娃娃,鐘璃至今保存著,小的時候,每次被表姐嘲笑,她是個沒父親的野孩子時,鐘璃都會很大聲地反駁。

許是打小沒見過父親的緣故,她時常會想,如果父親沒有戰死在沙場,她的生活會不會截然不同。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母親無需改嫁,她也無需再寄人籬下,肯定會被父親當心肝一般寵著。

她的父親同樣被葬在烏山腳下,母親的墳墓與他的離得很近。這是當初母親同意嫁給鎮北侯時,提出的唯一要求,她死後,想葬在烏山。

馬車在烏山山腳下停下時,已是半個時辰後,鐘璃不僅給父親帶了祭品,還給母親帶了她喜愛的花朵。

鐘璃下了馬車後,就親自拎著祭品往墳前走去,去年祭拜母親時,她便遇到了刺殺,這次護衛們格外小心,他們甚至沒有隱在暗處,直接站在了鐘璃身後。

二十幾個護衛依次站成一列,鐘璃跪下時,他們也一並跪了下來,誰料這時異變突起,箭聲“嗖”地朝他們射了過來。

護衛們臉色不由一變,連忙拎起了手中的刀,珞瑜也從樹上躍了下來,一刀斬斷好幾個箭頭。

速度快的護衛,及時躲開了暗中射來的箭,有個彆速度慢的身上卻中了一箭。

鐘璃也聽到了聲音,她轉身瞧見這一幕時,瞳孔不由驟然一縮。

中了箭的護衛,竟是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在地上打起滾來,鐘璃眼尖地發現箭上竟淬了毒。

鐘璃連忙喊道:“快服下解毒丸!”

她給每個護衛都配備了解毒丸,這種解毒丸,雖說不能解百毒,卻能延緩毒性的擴散,護衛們求生欲很強,雖痛得滿地打滾,卻第一時間,抓起解毒丸服了下去。

秋月嚇得目眥儘裂,趕忙護著鐘璃往馬車的方向逃去,弓箭手被人一一解決後,暗處的殺手又跳了出來,他們的任務,是掠走鐘璃,幾人跳出來後,就朝鐘璃的方向跑去。

秋月根本不會武功,瞧見珞瑜的身影後,她才心中稍定,大聲喊了一聲珞瑜。

誰料,珞瑜卻被人纏住了,一時“抽不開身”,秋月腿軟得根本站不住,眼睜睜看著黑衣人朝主子衝了過來。

落姬也親自上場了,她眸中滿是殺意,其實,比起殺了鐘璃,她更想狠狠折辱她,想親眼看著她主動向蕭盛求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想讓裴邢徹底厭惡鐘璃,提起她,想起的就是她與旁的男人糾纏的模樣。一個身子臟掉的女人,裴邢肯定不會再惦記。

衝上來的護衛,根本不是落姬的對手,她一刀就劈暈兩個,眼看著她就要衝到了鐘璃身側,就在這個時候,裴邢卻縱馬疾馳了過來。

他足尖一點,飛身下了馬,一把將鐘璃瘦小的身體攏入了懷中,瞧見他時,落姬的瞳孔驟然一縮,她當即就生了逃跑的心思。

可不等她逃開,裴邢就一手抱著鐘璃,一手與她打鬥了起來,轉眼便過了七八招,落姬想逃走,都沒法子,隻得咬牙與他打了起來。

裴邢的動作有些遲緩,落姬摸不清他是有傷在身,還是因為鐘璃的存在,才畏手畏腳,見他身側僅有一個暗衛,她乾脆破釜沉舟,拚命與裴邢打鬥了起來。

此刻,落姬已放棄了最初的計劃,若是不能擄走鐘璃,不若將她就地擊殺,不然,日後若想對她下手,肯定難於登天。裴邢這人,她多少有幾分了解,他絕對不會再給她可乘之機。

落姬刀刀逼向鐘璃。

鐘璃心跳很快,緊緊攥住了裴邢的衣襟,見有人前後夾擊,也對上了裴邢,她一顆心不自覺懸了起來。

落姬再次刺向鐘璃時,本以為裴邢會輕易帶著鐘璃閃開,誰料他竟是掉轉了個方向,拿後背替她擋下了這一刀,不僅落姬懵了一瞬,鐘璃的大腦也嗡地一下響了起來。

她不由睜大了眼,裴邢身形晃了晃,手中的刀,朝落姬砍了過去,放在平日,落姬根本躲不過他的攻勢,今日他的動作卻比平日要慢一拍。

高手過招,這一拍,自然影響很大,落姬瞬間躲了過來,她這下幾乎可以確定,裴邢身上有傷。

她攻勢愈發猛了幾分,她的手下,也纏上了裴邢,結果卻死在了裴邢手中。

落姬目不斜視,越戰越勇,她一顆心不自覺地在顫唞,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能在裴邢身上留下傷口。

她再次朝鐘璃刺了過去,裴邢抱著鐘璃再次躲了一下,這下他的動作,依然不夠快,手臂上又挨了一刀。

這一刀深可見骨,血液瞬間滲了出來,鐘璃眸中都含了淚,水霧不由模糊了她的雙眼。

她自然清楚,肯定是她的存在,影響了他,她忍不住開口道:“三叔,你放我下來!”

裴邢根本不聽。

他一刀劈向了落姬,這次總算“傷到”她一次,她的麵紗被裴邢挑了下來,刀刃擦著她的臉,留下深深的痕跡。

她望著鐘璃的目光滿是憤恨,發了瘋似的刺向鐘璃,裴邢再次挨了一刀,隨即才一刀將她斬死。

將她斬殺後,裴邢摟著鐘璃的手才鬆開,他身形不由一晃,手中的刀插在了地上,才勉強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鐘璃飛快擦乾了眼淚,抖著手,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見他的血是正常顏色,沒有中毒,鐘璃才鬆口氣。

下一刻,卻又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