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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夥主動拉住薛神醫的手捏了捏,見是熱的,活的,承兒又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覺得觀音菩薩可真厲害。

薛神醫不明白他在捏什麼,也沒當回事,清楚鐘璃肯定很急切,他笑著看向了鐘璃,“不必等明日,時間尚早,我先為他把把脈吧。”

鐘璃感激一笑,“那就有勞薛神醫了。”

等待的過程,無疑很煎熬,薛神醫把的很慢,把完脈,又翻開承兒的眼皮看了看,甚至拿出銀針,在他頭部幾個%e7%a9%b4位上紮了一下,每紮完,都會問他是否會疼,是否有發熱感,紮完針,已是兩刻鐘後。

小家夥口齒清晰,邏輯順暢,比薛神醫預想中的情況,好很多。

薛神醫這才長長舒口氣,道:“他腦袋裡有淤血,我先給他開個活血化瘀的藥,日後每日會為他針灸,先針灸一個月試試。”

見他神情輕鬆,鐘璃一顆心不自覺緊了緊,甚至不敢去詢問結果,這些年,她已經失望太多次,如今都不敢抱希望,“那接下來一個月就有勞薛神醫了。”

少女神情緊張,眸中甚至帶著一絲懼意,薛神醫向來心軟,忍不住勸道:“他年齡尚小,應該容易恢複,你壓力不必這麼大。”

他其實根本不覺得承兒的病是什麼大問題,若是當時就讓他醫治,估計針灸十來日,就沒有大礙了,可惜中間又隔了四五年,具體恢複的如何,也得看情況。

鐘璃感激一笑,“那就有勞薛神醫了,承兒,快謝謝薛神醫。”

承兒乖乖道謝,笑得神采飛揚的,也不知在偷偷樂什麼,小臉上滿是純真。

裴邢讓侍衛將薛神醫帶走後,又枯坐許久,他總是想起她那句:回京後,還是當你的暖床工具嗎?

他本想明日再去尋她,以免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想起薛神醫畢竟是外男,年齡也不是太大,裴邢又有些坐不住,明滅不定的燭火下,他這張棱角分明的臉,愈發有些冷峻。

他終究還是站了起來,去了她的府邸。

裴邢向來果決,做事一向隨心所欲,他還是頭一次這麼躊躇不定。

來到她院牆外時,他竟是又在院外站了許久,月光傾斜而下,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莫名顯出一絲孤寂來。

其實若隻是介意薛神醫的存在,他完全可以令侍衛將薛神醫請出來,他終究沒能克製住心中的貪婪。

裴邢沒有驚動護衛,飛身躍入了她的小院中,他過來時,她尚在前院,室內根本沒人,裴邢轉身入了她的寢室。

他沒等多久,鐘璃便回來了,她有些累,回屋後便直接入了室內,打算先卸妝,秋月和夏荷也跟在她身側,秋月道:“奴婢已經命丫鬟燒水去了,等主子卸完妝,浴室便能使用了。”

她的聲音突然止住了,因為瞧見了室內的男人。

鐘璃也瞧見了裴邢,一年不見,隻覺得他變化很大,瘦了,五官更立體了,身上的威壓也更重了,隻是往那兒一站,便覺得氣勢驚人,有種令人喘不過氣的強勢感。

鐘璃一顆心不自覺提了起來,沒料到,他會這個時候出來,畢竟,按時辰算,宮門應該關了才對。

兩人互相對視了片刻,一時誰都沒說話。

最終是裴邢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掃了一眼秋月和夏荷,“你們先出去。”

兩個丫鬟下意識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剛剛她們已經聽張媽媽說了,他確實向自家姑娘提了親,甚至已經走完了下聘的流程。

鐘璃紅唇微抿,道:“你們下去吧。”

兩個丫鬟退下後,室內一下子便隻剩下他們兩人,裴邢僅僅盯著她,饒是少女上了妝,此刻的模樣並不好看,他依然貪婪的盯著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唯恐,眼睛一眨,少女便不在了。

男人目光漆黑深邃,被他這樣盯著,鐘璃隻覺頭皮發麻,她無端有種錯覺,下一刻,他就會衝上來,一口咬斷她的脖頸。

她緊張地抿了抿唇,一時也不清楚要不要主動提起,給他下毒的事,她悄悄咽了一下口水,終究沒提,隻道:“三叔,謝謝您將薛神醫送來。”

裴邢淡淡嗯了一聲,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低聲道:“過來。”

鐘璃站著沒動,被他這樣盯著,她無端有些緊張,他其實有一雙很漂亮的桃花眼,每次被他深邃的眸緊緊注視時,都會給她一種錯覺,好像他早已對她情根深種。

每當這個時候,鐘璃都會不自覺垂下眼睫。

她再次忽視了他的眼神。

她不肯動,裴邢隻得走到了她跟前。

靠近後,他%e8%83%b8腔中便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衝動,忍不住長臂一揮,將她緊緊擁進了懷中。

鐘璃的鼻尖撞在了他硬邦邦的%e8%83%b8膛上,鼻端滿是男人身上的清香,鐘璃心中不由一跳。

他緊緊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力道大的,似乎要將她嵌入身體內。

鐘璃忍不住掙紮了一下,下一刻,就聽到男人沉聲道:“彆動,讓我抱一下,就一下。”

他的聲音無端有些啞,甚至帶著一絲懇求的意味,鐘璃不由怔了一下。

第71章 偷%e5%90%bb(三章合一)

鐘璃反應過來後, 忍不住再次掙紮了一下,他們如今早已沒了關係,鐘璃不希望再與他這般糾纏不清。

少女的抗拒, 令裴邢的眉眼不自覺沉了下來,他竭力壓製著內心湧起的戾氣, 又緊緊摟了一下。

哪怕她不配合, 這一刻,將少女攏入懷中時, 裴邢懸在半空中的心, 才逐漸落回肚子裡, 他骨節分明的手攏在她纖細的腰肢上, 手掌因用力, 手背上青筋儘顯。

他並未食言,說抱一下, 真的就隻是一下, 抱完,他卻沒能克製住心中彭拜的感情,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落下一%e5%90%bb。

這個%e5%90%bb很輕,很溫柔。

鐘璃忍不住偏了一下腦袋, 粉嫩的唇, 不自覺抿了一下, 察覺到她的抗拒, 裴邢深邃的眸底飛快染上一絲暗沉, 這抹暗沉轉瞬即逝,他沒繼續惹她厭煩,恰到好處地拉開了距離。

他退開後,帶來的壓迫感, 散去大半。

鐘璃緊繃的心,微微放鬆了些。

清楚她舟車勞頓,肯定很疲倦,裴邢單刀直入道:“薛神醫是外男,若是留宿隻怕對你名聲不好,明日一早我再讓他過來,你早些歇息吧。”

他語氣尚算和緩,始終落在她身上的灼灼目光,卻恍若夾雜著熊熊烈火,令鐘璃莫名不適。

他說完,就抬腳走了出去。

鐘璃這才怔了一下,沒有威脅,沒有報複,甚至沒有將她當成暖床工具,鐘璃一時沒搞懂他究竟什麼意思,難道中毒的事,就這麼輕飄飄揭過了?

鐘璃反應過來後,忍不住往前追了幾步,低聲道:“皇上,提親的事……”

裴邢腳步微頓,他已走到門口,窗外暗夜濃如墨,月色漸明,廊下的燈籠明滅不定,他的側臉,蒙著一層暖光,透著一絲平日沒有的溫柔。

裴邢沒有轉身,筆挺的身姿猶如鬆柏一般挺拔俊逸,隻淡淡道:“你先好好歇息一晚,我明日再來看你,提親的事明日再聊。”

他沒敢轉身,怕再次瞧見她時,他心中的貪念會一發不可收拾,屆時肯定沒法再果斷離開。今晚他必須走,他根本不曾將她當成暖床工具,也絕不能給她留下如此印象。

鐘璃也確實累了,微微頷首,“秋月,你送送皇上。”

裴邢擺了擺手,手指垂下時,他挺拔健碩的身影隨即便融入了夜色中,繼而消失在小院裡。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他走後,鐘璃才去卸妝。鏡中的她,依然是婦人裝扮,膚色暗黃,臉上還點了一塊胎記,這張臉是有史以來最醜的一個妝容,難為他竟能親下去。

鐘璃忍不住摸了一下額頭,有那麼一刻,隻覺得裴邢整個人都變得奇奇怪怪的。鐘璃向來猜不透他的心思,也懶得猜,就沒再多想。

夏荷幫她卸了卸妝,暗沉的粉底被一點點洗去時,少女白皙光滑的肌膚逐漸顯露了出來。

秋月在一側瞧著,忍不住道:“主子還是這樣美美的好看,這張臉,被遮起來,實在太可惜了。”

鐘璃沒太大感覺,反正她瞧不見,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沐浴完,就躺到了床上,鐘璃很快便睡著了,睜開眼睛時,早已日上三竿。

丫鬟們聽到動靜,才趕忙進來伺候。

夏荷將潔麵膏一類取了出來,隨即打了盆清水,秋月則將乾淨衣物拿了出來。

秋月行至榻前,邊伺候鐘璃穿衣,邊悄悄看了她一眼,道:“皇上今日早就過來了,得知您在休息,沒讓奴婢喊您,如今他正在書房內處理公務。”

裴邢過來時,天剛蒙蒙亮,見她睡得正沉,他便讓淩六將奏折送了過來,此刻正借用著鐘璃的書房。

鐘璃聞言,不由一怔,擱在以往,瞧見她還在睡,他肯定二話不說,將她晃醒,他的這種改變,讓鐘璃多少生出一絲不真實感。

她盥洗過後,夏荷又為她綰好了發,隨即鐘璃才去書房。

她的書房麵積不算小,裡麵還擺了兩個書架,書架裡放的都是她這些年收藏的書,清楚她很珍視這些書,她走後,丫鬟每日都會過來擦一下,書房內一塵不染。

裴邢就坐在書案前,他身板筆直,冷峻的容顏,顯得疏離又孤傲,落筆時,動作卻很快。

他用的是她的狼毫筆。

她這支狼毫筆比較細,他握在手中,跟什麼都沒拿一樣,分明用不慣,他依然用的她的,他慣用的那支,正在一側孤零零躺著。

聽到腳步聲時,裴邢才放下狼毫筆。

少女逆光走來,粉黛未施的小臉藏在光暈中,整個人似是會發光一般,踏入書房後,她疏離嬌美的眉眼,才清晰起來。

裴邢心中又難以自控地湧上一陣酸澀,他深邃沉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久久不知該如何開口,好似橫在他們之間的,不止是一年的光陰,還有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鐘璃行了一禮,才道:“皇上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裴邢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本想說不必客氣,喊我三叔即可,卻又突然想到,三叔這個稱呼,早已不合適,他啞聲道:“喊我知涵就好。”

知涵是他的表字。

鐘璃自然清楚,她卻沒這麼喊,隻是略微抿了一下唇,笑得禮貌又客氣,“之前為了離開京城,多有得罪,承蒙皇上不計前嫌,阿璃感激不儘。”

她說完深深行了一禮,隨即就要行跪拜之禮,裴邢卻攥住了她的手臂,夏季穿的單薄,鐘璃僅著一身淺紫色高腰襦裙,衣袖寬鬆,被他抓住手腕後,衣袖下滑些許,露出一小截兒雪白的皓腕,裴邢隻覺得入手的肌膚滑膩綿軟,令他心神不由為之一蕩。

他眸色暗沉,漆黑的眸在她如玉的皓腕上,不動聲色瞥了一眼,隨即才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他壓下了心中翻滾的情緒,儘量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