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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這不,打聽完,該買的東西,她都沒買,直接跑回了府。

鐘璃還是頭一次瞧見她這般著急的模樣,一顆心不自覺提了起來,“是戰爭結束的消息?誰贏了?京城的眾人如何?大家可平安?”

“結束了,是三爺,三爺成了最終贏家,打仗時沒波及到多少百姓,舅老爺和張媽媽他們應該平安,哎呀,奴婢不是想說這事!”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鐘璃的眉頭舒展了開來,不緊不慢地倒了一杯水,“還有什麼事,讓你激動成這樣?”

秋月此刻的神情又著急又震驚又喜悅,一個詞都難以形容。

她略平複了一下呼吸,才道:“三爺向你提親了!聽說舅老爺已經答應了下來!如今三爺是您的未婚夫啦!”

鐘璃手一抖,杯子直接摔了下來,水打濕了襦裙,“你說什麼?”

見主子臉上隻有震驚,並沒有多少喜悅,秋月才收起臉上那點愉悅,神情變得忐忑了起來,“三爺向你提親了,大家都這麼說,也不知真假。”

她說完,連忙上前一步,拿帕子去擦她衣服上的水漬,鐘璃呆呆站在了原地,巴掌大的小臉,滿是震驚。

不,一定是她沒睡醒,所以才聽錯了,鐘璃晃了晃腦袋,又忍不住捏了自己一把,感受到疼痛時,精致的小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第69章 逼迫

陽光透過茂盛的枝葉灑進室內, 將鐘璃纖長曼妙的身姿,籠罩了起來,她有一副極其漂亮的相貌, 氣質出塵脫俗,平日裡清澈沉靜的眉眼, 依然染著震驚。

秋月擦了幾下她的衣襟, 隨即彎腰將落在地上的白玉杯撿了起來,好在杯子爭氣, 沒有摔碎。

“主子, 您先回屋換身衣服吧。”

鐘璃這才回神, 她纖長卷翹的睫顫了又顫, 才道:“消息準確嗎?”

對上她茫然的神情時, 秋月突然不知該如何作答,思忖了片刻道:“不一定準確, 畢竟京城離廣西路途遙遠, 所謂三人成虎,不定傳成什麼樣子。”

鐘璃卻清楚,謠言非空%e7%a9%b4來風,眾人既敢這麼傳, 肯定是裴邢當真提了親, 他為何要在這個節骨眼提親?他瘋了不成?還是說, 隻是單純地想逼她回去?

鐘璃心中亂成了一團。晚上都沒能休息好, 原本的平靜生活也一下被打破了, 做什麼都有些心神不寧的。

秋葉和夏草等人也聽到了這些傳聞,她們心中雖好奇,卻也沒好多問,畢竟主子擺明了不想回京, 三爺的提親,短時間內,好像對她們根本沒什麼影響。

覺得措手不及的自然不止鐘璃等人,陸衍睿和李洺然也有些懵,兩人原本還想尋些機會,給鐘璃留個好印象,誰料她卻突然離開了京城,甚至被告知她幾年內興許不會回京,說不準等她回來,早已成雙成對。

最近這段時間,李洺然尤其蔫,讀書都不如之前賣力了,他尚未從第一個打擊中走出來,裴邢的提親,就再次給了他當頭一棒,這一個多月,他都有些渾渾噩噩,懊惱、嫉妒、不甘,說不清的情緒縈繞在%e8%83%b8腔內,讓他一度悔恨,自己怎麼沒想到徑直提親這一點,為何得知她離京後,就放棄了呢?

大抵唯一高興的便是顧知晴,她寧可鐘璃嫁給裴邢,也不希望,她跟陸衍睿有什麼關係,可惜她的高興卻沒能持續幾日,母親就為她定下了親事,對方自然不是陸衍睿,而是她的嫡親表兄周鑫。

經過這一樁樁事,周氏根本不放心將她嫁入旁的府邸,唯恐她日後惹出事端,她跟周鑫也算青梅竹馬,總歸有些感情,周鑫的母親,也是個和善的,沒那麼多事。

顧知晴知曉此事後,自然不依,好一番折騰,奈何她母親打定了主意將她嫁給表哥,她拗不過,含淚提了好幾個條件,其中一個就是解了她的“禁足”,不許再拘著她學規矩。

不僅她定下了親事,李洺倩的親事也定了下來,她竟是被許給了安國公世子安三。

說起來也巧合,鄭菲淩出嫁前,她為了給表姐選新婚賀禮,就去街上逛了逛,誰料竟是遇到了安老太太。

李洺倩出府的次數並不多,與安老太太也沒太多交集,兩人在多寶閣是第一次見麵。

安老太太是個精力很旺盛的老人,以前鎮北侯府的老太太身體康健時,兩人便時常約著聽戲逛街什麼的,自打老姐們身體出了問題後,她都一年沒上街了。

兩人進了多寶閣後都在選禮物,不自覺就搭上了話,在不知對方身份的前提下,一老一少竟是相談甚歡,還約了下次一起逛,多逛了幾次,老太太才得知她是武安侯府的姑娘。

她實在喜歡李洺倩活潑開朗的性子,就讓人去武安侯府提了親,安翼是安國公府的獨苗,家世好,相貌出眾,性子也不是那等陰沉狡詐的,鄭氏自然滿意。

兩人的親事就這麼定了下來,各自相看的環節都省了。京城大多姑娘都是這麼定下的親事,畢竟自古以來,婚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鐘璃僅擔憂了兩日,她如今遠離京城,定親的事尚不知真假,多想無益。心態調整好後,她又恢複了逍遙自在的日子,每日僅練練字,刺刺繡,剩下的時間都在陪承兒他們玩。

說起刺繡,她發現,南方有不少厲害的繡娘,會雙麵繡的也不在少數,聽聞在揚州,一塊好的雙麵繡能賣幾十兩到上百兩銀子,鐘璃便又開始了她的賺錢大業。

她之所以放棄解毒丸,也是怕裴邢萬一根據解毒丸發現她的下落,如今幾個丫鬟都在跟著她學雙麵繡。

上午,鐘璃陪承兒等人放了會兒風箏,便繼續刺繡去了,她如今繡的是一幅五尺長五尺寬的山水圖,這麼大一幅山水圖,自然很考驗繡工。

待鐘璃坐在繡架前時,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她並未上妝,一頭秀發僅用白玉簪綰起,粉黛未施的小臉,溫潤如玉,眼睫低垂的模樣,專注又美好,恍若皎皎明月耀眼灼目,又恍若秋日的風景雋永多姿。

承兒等人每每瞧見她刺繡時,都會不自覺放輕腳步,隻覺得驚擾她會是一種罪過。

鐘璃繡得專注,落針的手又穩又快。等繡好,單衝這個尺寸大小,都能賣不少銀子,不過也很耗時。鐘璃已經陸續繡了一個月,才僅繡了一個小山頭。

丫鬟們繡的較為簡單,皆在繡手帕,雙麵繡一直很吃香,哪怕僅繡帕子,一個月下來也能賺不少銀子。

鐘璃繡了快一個時辰,才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秋月等人則不像她這麼心無旁騖,總會不自覺想起三爺提親的事。

見她放下了繡花針,秋月也停了下來,她偷偷瞄了自家主子一眼,多次想將話題引到裴邢身上,對上自家主子怡然自得的模樣時,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待在京城時,她確實不快樂。

秋月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守門的小丫頭跑了進來,對院中的丫鬟道:“護衛又來信啦。”

聞言,不僅秋月精神一振,鐘璃也有些緊張,前段時間,護衛們雖然也會彙報消息,畢竟沒到薛母的忌日,如今卻不同,很有可能是好消息。

丫鬟將信送了進來,鐘璃深吸了一口氣,才拆開,信上說的並非是尋到了薛神醫,而是傳回一個重大消息,說薛神醫的老宅,似是守著另一幫人,對方有不少人。

個個都很擅長隱匿,護衛之所以發現他們,是因為有一個人才剛剛進入老宅,就被他們抓了起來。不過被抓的這人並非是薛神醫,而是薛神醫的族兄。∞思∞兔∞在∞線∞閱∞讀∞

好在護衛是按鐘璃的吩咐,扮做賣菜的小商販守在的附近,若不然,他們肯定也會被抓起來。

鐘璃瞧見信上的內容時,一顆心不自覺沉了沉。

會是裴邢嗎?

鐘璃沒法確定,畢竟,往年,時不時也有人會為了其親屬,大力搜尋薛神醫的下落。

京城,裴邢總算搬到了皇宮。

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

安王謀反被誅,當今聖上被斬的消息,不僅僅傳入了廣西,也傳入了周邊的小國,好幾個國家皆蠢蠢欲動,想趁大晉處於內鬥時,攻其不備,討點甜頭。

其他小國尚在觀望時,韃靼最先偷襲了大晉的邊疆,好在,守城的將領是位驍勇善戰之輩,經過數日的殊死搏鬥,才成功將其驅趕走,大晉雖暫時取得了勝利,這一戰卻折損了不少士兵,糧草也幾乎用儘。

求援的密報一封封傳往京城。韃靼入侵的消息,可謂給了大臣們當頭一棒,那些個錚錚傲骨的文臣們,尤其擔憂大晉的未來,韃靼控製著大漠草原一帶,他們若攻破北境防線,下一步,就會進攻京城,這場內戰已折損不少兵馬,萬一其他國家一並入侵,內憂外患之下,大晉說不準會迎來一場浩劫。

目光長遠者,想起戰亂時,百姓流離失所的場景,愁得覺都睡不著,意識到三皇子立不起來後,他們隻得將目標放在了裴邢身上。

好些位大臣聚在一起商討一次又一次,一並去了鎮北侯府,竟是長跪不起,懇請裴邢儘快登基。他大抵是史上唯一一個,謀反後,被群臣懇求登基的皇帝。

裴邢對當皇帝沒興趣,不過他也不希望有人騎在他頭上,見韃靼竟敢來犯,他眼眸冷得厲害,考慮到當了皇帝,還能給鐘璃無上的尊榮,裴邢才在大臣們的懇求下,入了皇宮。他當即讓秦興率兵去了北境。

秦興能跟在裴邢身邊,自然不是籍籍無名之輩,他年長裴邢近十歲,是韓王一手為裴邢選出的心腹,他的父親是韓王身側的指揮使,統領十萬大軍,秦興耳染目濡之下,也很癡迷兵法和武學。若非為了誓死守衛裴邢,他早去戰場大放光彩去了。

這次出征,很合他心意,他領了旨意,便去了北境,尋找鐘璃的事,他則交給了珞瑜。

登基大典是在四月份舉辦的,裴邢向來缺乏耐心,繁文縟節一省再省,登基大典也變得異常簡潔,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被他廢了大半,一些文官隻覺不合規矩和禮法,裴邢的態度卻很強硬,根本就不聽群臣的勸諫,大臣們被他的肆意妄為,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偏偏敢怒不敢言,很怕他一怒之下,撂攤子不乾。

他雖混賬了些,武力值卻沒得說,韃靼入侵的爛攤子也需要他來善後,大臣們自然是百般隱忍。

他登基後,又大刀闊斧進行了改革,上朝的日子由每三日一次,變成了每五日一次,朝會時間也晚了一個多時辰,以往寅時,大臣就會在午門外等候,每逢上朝時,有的大臣甚至睡不了一個時辰,這個改革倒是利於眾人的休息,大臣們倒也沒再勸諫。

四月中旬時,杭州的消息,傳回了京城,暗衛們將所有給薛母上過墳以及返回薛家老宅的人,皆抓了起來,誤抓二十七人後,終於逮住了薛神醫,如今暗衛正押著薛神醫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