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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臉,故意逗他,“如果以後姐姐都這個樣子,承兒還喜歡姐姐嗎?”

“不要不要,不讓姐姐這樣。”

“如果姐姐真長這麼醜呢,承兒還喜歡姐姐嗎?”

他小眉頭都皺了起來,最後小大人似的歎口氣,“我當然喜歡姐姐,算了,姐姐喜歡這樣就這樣吧,承兒美美的就好了。”

鐘璃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說話間,護衛已經點燃了篝火,還有人去小溪邊抓了幾條魚,鐘璃將珞瑜和弓箭手都喊了出來,隨即讓夏草給大家發了月餅、糕點、乾糧。

烤魚的香味,蔓延開來時,承兒忍不住有些流口水,小家夥蹦蹦躂躂來到了護衛首領跟前,圍著他轉悠了起來。

李來將魚烤好後,放在一側晾了晾,才遞給承兒。

魚兒不算大,隻有成年人巴掌這麼長,承兒吃得滿嘴流油。

望著他滿足的小臉,鐘璃唇邊不由泛起一絲笑。

落姬特意讓人快馬加鞭給她傳遞的信。

她在京城待了十二年,當初一起參加訓練的姑娘共有二十個。最後被分到了全國各地,留在京城的隻有四個,除了她,剩下的三個分彆是珞瑜、小六和小七。

她待在京城時,時常跟珞瑜彆苗頭,兩人關係自然一般,落姬一向瞧不上珞瑜,倒不是珞瑜不出色,恰恰相反,單論戰鬥力,珞瑜比她還要略勝一籌。

說起來,其他姑娘的姓名都是以年齡次序稱呼的。唯有她和珞瑜,因戰鬥力不比男子差,屢屢出色地完成任務,秦興才為她們起了名字。

這一直是落姬引以為傲的地方。

她不喜歡珞瑜,是覺得珞瑜無趣,沒有靈魂。沒有靈魂的自然不止珞瑜,小六和小七,其實也一樣,一個個眼中隻有任務。

落姬信奉的卻是,不想當將領的兵不是好兵,她的目標一直以來都是拿下裴邢,得知她覬覦自己的主子時,珞瑜等人卻皆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在看她。

她被攆出京城時,唯有小七給她求過情,因為她曾救過小七一次,這次落姬,也是找小七打探的消息。

她本以為,小七多少會透漏一些,收到信時,她一張臉不自覺冷了下來,信上隻有寥寥兩行字,“她的消息不是你能打聽的,你既已離京,當斷則斷,且好自為之。”

落姬不由將紙團揉成了一團,欲要丟掉時,卻又拆開看了看,目光落在了第一行字上。

鐘璃的消息為何不是她能打聽的?難不是她與主子,當真……落姬不由咬緊了唇,無論如何也不敢信。

記憶中的主子,總是冷淡孤傲,何曾將任何女子放在眼底過?理智卻告訴她,答案近在眼前,他若不在乎鐘璃,又豈會大費周章地去尋她?想起鐘璃那張至純至欲的臉蛋,她眸底浮起一絲煩躁。

此時,淩八才剛收到消息,說主子已踏入山東境地,最多半日,就能抵達泉城,他匆匆趕回了總部,見落姬竟還杵在院中,他眉頭不由一擰,“如今正是缺人的時候,你不帶人去尋找鐘姑娘和小少爺,杵在這兒作甚?”

他如今是落姬的上級,落姬自然需要聽他的,每次他板起臉時,落姬都不敢造次,她連忙應是,規規矩矩退了下去。

她並不知道裴邢來了泉城。

裴邢趕到泉城時,已經是八月十六日,他一路疾馳,那匹汗血寶馬途中都累得吐了白沫,他不得已更換了馬匹,一路上風餐露宿,單是馬匹就更換了三個。

趕路的這幾日,裴邢幾乎不曾睡過一個囫圇覺。

抵達泉城後,他率先召見了淩八,得知尚未尋到鐘璃時,他眸底是藏不住的厲色,“這麼多日連兩個人都尋不到?你們一個個就是這麼辦事的?”

淩八腿一軟,跪了下來,明明已是秋季,額前卻不由冒了汗,他沒有辯解,“請主子責罰。”

整個山東這麼大,他們人手又有限,在鐘璃刻意裝扮躲避的前提下,尋人自然需要時間。

裴邢冷冷掃了他一眼,他親自隨著淩八去港口處瞧了瞧,見屬下竟在大張旗鼓地搜查時,裴邢氣得踹了淩八一腳,“愚不可及。”

淩八被他踢得踉蹌了一下,臉色有些蒼白,他並非每一個港口都親臨了,並不知道底下人是怎麼調查的,這會兒瞧見後,心中也不由一慌。

裴邢還算了解鐘璃,她一向謹慎,瞧見有人堵著港口後,以她的性子,必然會即刻改道,她一準會率先出城。

他冷聲道:“各個港口隻留一個人就行,將大半人手調往城外,重點放在山東邊境。”

再拖個幾日,她說不準已經逃出山東,裴邢神情冷得瘮人。

他吩咐完,就去見了泉城都指揮使司,以通緝犯出逃為由,管他借了兵,城內也開始戒嚴。

直到晚上,落姬才得知裴邢竟來了泉城,她得知消息時,裴邢已離開了泉城,她一顆心不自覺跳動了起來,饒是清楚,他此次前來,是為了鐘璃,她也完全控製不住她那顆心。

她帶著一隊人馬,鬼使神差地追了上去,追出泉城後,她才有些茫然,不知道他往哪個方向去的,她不擅長追蹤,望著地上的馬蹄印,咬了咬牙,隨便選了一個方向。

追了一段距離後,她依然沒能追到,落姬沒有再追,好在經過三年的經營,她在泉城培養了好幾個隻效忠於她的線人,她回到泉城後,就將這幾個線人調了出去,讓他們去查裴邢的下落。

接下來的時間,好似過得無比煎熬。

裴邢布下了天羅地網,等他得到鐘璃的消息時,已是三日後,她已經跑到了東昌府,再過幾日,便能逃到中州。若非他調動不少兵力,說不準她還真能逃走。

被人攔下時,鐘璃一顆心就不自覺跳動了起來,鐘璃的護衛,擋在了馬車前。

暗衛抱了下拳,對幾個護衛道:“我們奉命在追查通緝犯,還請車內的配合一下,若沒有窩藏犯人,我們不會為難,還望幾位行個方便。”

他們態度雖好,鐘璃一顆心卻有些不安,她掀起簾子往外瞧了瞧,對方足足有二十個人,她不想硬碰硬,便抱著承兒下了馬車,道:“車上除了我的夫君,就隻有我和我女兒,沒有旁人,官爺若不信,可以自行檢查。”

對方的目光落在了承兒那張小臉上,隨即又盯著她瞧了半晌,承兒被暗衛瞧得有些怕,躲在了姐姐身後,隻偷偷露出一顆小腦袋,緊張地盯著他們。

暗衛道:“這位姑娘想必上了妝吧,可否卸掉妝,讓我們瞧瞧真麵目?”

這批暗衛正是裴邢的人,他們清楚承兒是鎮北侯府的小少爺,與主子有血緣關係,是以,這會兒態度還算不錯。

鐘璃不由捏緊了帕子,“我若不肯呢?”

“那就隻能請姑娘隨我們走一趟了。”

護衛擋在了她身前,一個個拿起了彎刀,護衛首領率先動了起來,他在暗衛手中僅過了四招,就被製服了。

鐘璃抿緊了唇,她等了片刻,見弓箭手沒有動手的意思,一顆心便沉了下來,珞瑜和弓箭手都認出了暗衛們的身份,他們身上的服飾是特製的,紋路既是暗號,這也是避免自己人打起來。

是以弓箭手並未拉弓射箭。

鐘璃怕自己人受傷,沉聲道:“李來,你們住手,不必打了。”

他們本就隻有十六人,寡不敵眾,就算硬闖也闖不出去,鐘璃一向識趣,暗衛和珞瑜皆鬆口氣。

暗衛道:“請姑娘隨我們來。”

鐘璃被他們就近安排在了一處宅子裡,承兒有些害怕,小身體緊緊貼在了她身上,鐘璃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安撫道:“承兒彆怕,是三叔要來了,咱們躲貓貓失敗了,所以隻能在這兒等三叔。”

聽到是三叔要來,承兒的不安才慢慢散去,驚喜地“哇”了一聲,“三叔要陪我們一起遊山玩水嗎?”

鐘璃心情有些沉重,隻道:“等他來了,就知道了。”

她其實也拿不準裴邢什麼意思。她等了不過一個多時辰,就聽到了一陣馬蹄聲疾馳而來。一些馬在院外停了下來,其中一匹卻徑直衝進了小院。

坐在馬上的正是裴邢,他一襲火紅色衣袍,逆光而來,那張俊美的眉眼藏在陰影下,異常冷厲。

不,不僅是冷厲,許是趕了許多路,他雙目赤紅,麵容還帶著一絲倦意,四目相對時,鐘璃被他眸底的戾氣,驚到了,不由摟緊了承兒。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承兒也好奇地抬起了小腦袋,一時竟沒敢喊三叔,隻覺得馬上的男人瞧著有些陌生,不太像三叔。

裴邢翻身下了馬,他掃了承兒一眼,冷聲對夏草道:“將他帶到側臥。”

承兒有些怕,心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姐姐?”

小家夥本能地察覺到一絲危險,根本不敢離開姐姐。

他甚至懷疑,麵前的人不是三叔,是壞人扮的!他伸出小手連忙抓住了姐姐的衣袖,小身體擋在了姐姐跟前,狠狠瞪了這個壞人一眼。

鐘璃心尖一顫,連忙捏了捏承兒的小手,“承兒乖,你隨夏草姐姐去隔壁等一下姐姐,姐姐有事與三叔說,說完,就能見承兒啦。”

她的語氣很是溫柔,帶著一絲安撫的力量,承兒逐漸放鬆了下來,“好吧,那姐姐快點。”

鐘璃說完,就給夏草使了個眼色,夏草有些懵,不明白三爺怎麼找了過來,可她又不敢違背主子的命令,隻得滿腹疑問地帶著承兒去了側間。

承兒離開後,裴邢就一把攥住了鐘璃的手臂,將人扯進了裡間,這裡隻是個臨時落腳之地,麵積不算大,不過卻被收拾得很乾淨。

將她扯進室內後,裴邢便攥住了她的下巴,冷笑道:“再跑,腿給你打折。”

饒是頂著一張泛黃的臉,少女的肌膚依舊細膩溫軟,觸碰到她的肌膚時,裴邢有片刻失神。

鐘璃被他捏得有些疼,不由偏開了腦袋,“放手!”

少女神情冷淡,那雙漂亮的眼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排斥,裴邢不僅沒放,還箍住她的下巴,將少女這張醜了吧唧的臉,擺到了跟前。

鐘璃冷聲道:“還請三叔自重。”

為了尋她,裴邢這幾日都不曾合眼,好不容易找見了,誰料她竟這般態度,裴邢被她氣得%e8%83%b8口一陣疼。

第65章 逃走

裴邢神情陰鷙, 眼神有些危險,身上滿滿的壓迫感,“自重?”

鐘璃努力忽視著他的冷臉, 伸手拍開了他的手,她後退一步, 與他拉開了距離, 沉聲道:“我與三叔如今沒有任何關係,望三叔以後勿要動手動腳。”

“動手動腳”幾個字, 再次將裴邢氣笑了, 他甚至想拂袖而去, 偏偏又怕走了之後, 她再次跑開。

他%e8%83%b8膛微微起伏, 手上青筋直跳。

鐘璃在暖榻上坐了下來,指了一下一旁的位置, “三叔坐下說吧, 不知三叔尋我何事?”

裴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