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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攀上安雅郡主,待安雅郡主得知,蕭盛曾有意娶她,定然會刁難她,鐘璃想避開潛在的危險。

回到新府邸時,已是半個時辰後,鐘璃將買回來的手鐲分給了三個小孩,小香和小泉皆一副暈乎乎的模樣,兩人還再三揉眼睛,鐘璃笑道:“來,我幫你們帶上。”

兩個小孩聞言,竟都紅了眼睛,還十分懂事地不肯收,承兒眨了眨眼,神情有些懵懂,顯然不知道他們為何拒絕。

鐘璃親自給他們帶了上去,笑道:“長者賜不可辭,好了,你們去玩吧。”

將孩子們打發走,鐘璃才把買給丫鬟和張媽媽的珠釵拿出來,秋月和夏荷同樣驚呆了,根本沒料到這麼漂亮的珠釵竟是買給她們的,一支四十多兩,將她們賣掉也不值這麼多銀子啊!主子的耳墜才二十兩!

她們說什麼都不肯收,神情比小香和小泉都震驚,鐘璃不由分說地給她們插到了頭上。

幾個丫鬟都感動的眼淚汪汪的,張媽媽一向沉著冷靜,這會兒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反反複複說鐘璃不該亂花錢。

鐘璃失笑搖頭,“你們快收下吧,這些年,我和承兒,全靠你們照料,如今我手頭有了銀子,自然不能虧了你們。”

秋月還想說點什麼,同樣被鐘璃打發走了,“你們下去吧,我歇會兒。”

她們隻好退了下去。

忠心耿耿的丫鬟得了賞,青葉和青鬆自然也得賞,這段時間,兩人著實很辛苦,鋪子的事一直是青鬆在忙,跑腿的事全是青葉在跑,她想了想,各拿出三十兩,讓張媽媽交給了兩人。

晚上,裴邢回來時,率先掃見的,便是書案上的首飾盒,盒子乃純黑色,一瞧就是男子的飾品盒,裴邢心中不由一動。

第51章 女人

鐘璃此刻正歪在床上看賬本, 她今日跑了十間鋪子,腿都是酸的,便早早上了床, 直到光線被擋住,她才發現裴邢來了。

最近兩日他回來得都挺早, 鐘璃讓丫鬟備水時, 裴邢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了首飾盒上。

他沐浴時,她又看了會兒賬本, 這幾冊賬本是小福子等人讓人送來的, 下午回府後, 鐘璃就在看, 因為專注於賬本, 她早就忘記了玉佩的事。

裴邢沐浴完,她才打了個哈欠, “三叔這兩日不忙嗎?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過幾天皇上要到天壇祭拜, 按理說他應該很忙才對,鐘璃自然不知道,正因為他要負責巡查緝捕以及掌管皇帝儀仗,最近皇上才沒交給他什麼案子。

裴邢勾了一縷她的發絲, “回得早不好?”

鐘璃哪敢說不好, 笑道:“那三叔可以多歇息一下。”

少女白皙的小臉微微揚著, 彎唇時, 水眸裡蕩起一絲漣漪, 如山澗的清泉,乾淨又明%e5%aa%9a。

饒是裴邢一貫冷心冷肺,都覺得她的笑很是招人喜歡。

他捏了下她的小臉。

見她遲遲沒提首飾的事,他心底又莫名升起一股子煩躁, 無端冒出好幾個亂七八糟的念頭,腦海中甚至閃現出李洺然和陸衍睿的身影。

他忍著沒說,上榻後,就咬住了少女的唇,久違的咬,鐘璃疼得皺眉時,他才放鬆一點力道。

鐘璃以為他是在外遇到了不順心的事,隻覺得他也挺不容易,鐘璃正欲開口詢問他一二時,就聽到了他略顯清冷的聲音,“今日出去逛街了?”

他終究沒沉住氣,主動將話題引到了飾品上。

鐘璃乖乖點頭,這才想起給他買了玉佩,她眉眼都彎了起來,右頰上梨渦儘顯,恍如春日的驕陽,明%e5%aa%9a又耀眼。

在他麵前,她要麼是小心翼翼的笑,要麼是文文靜靜的笑,還是頭一次笑得這麼真心,恍若個淘到寶的孩子,眉眼頗為動人,“我給三叔買了玉佩和玉扳指,三叔快看看喜歡不喜歡?”

裴邢心跳都不由快了一拍,心臟像被人輕輕捏了一下。

他收過的禮物,數都數不過來,玉佩扳指什麼的,自然也收過不少,他向來不會多瞧一眼,今日心中卻莫名癢癢的,好似小時候那隻小奶貓又偷偷跳到他心口上踩了踩。

裴邢打開盒子瞧了瞧,兩個玉佩,兩個玉扳指,成色皆不錯,水頭很足,入手也很溫潤,“不錯。”

他其實並不愛戴這些,平時戴的玉扳指,往往都是需要聯絡線人時,才戴一下,如今卻直接戴上了鐘璃新買的。

鐘璃共買了兩個玉扳指,一個是上等的和田玉,一個則是羊脂白玉,裴邢戴在手上的這個,是羊脂白玉的,鐘璃偏愛白色,也更喜歡這枚,本以為羊脂白玉與他氣質不搭,誰料他戴上後,還挺好看。

她彎了彎唇,“挺好看。”

裴邢眼眸深邃,目光落在了她身上,沒忍住,%e5%90%bb住了她嬌豔欲滴的唇,“確實好看。”

鐘璃總覺得他意有所指,她眼睫輕顫,忍不住垂下了眸,下一刻,他便捏著她的下巴,加深了這個%e5%90%bb。

不知不覺就到了顧知雅賠償銀子的這一日,鐘璃特意說過,隻要銀子,顧知雅為此賣了好幾間鋪子,還找昔日好友借了幾千兩,才勉強湊夠這兩萬兩。

她從未這般一敗塗地過,走在府裡時,都覺得丫鬟們望著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鐘璃帶著承兒搬走的事,自然引起了丫鬟們的議論,甚至有人覺得鐘璃之所以會搬走,是被她和顧霖逼走的。

顧知雅自然惱火,這三日,她身邊的丫鬟皆大氣不敢出,唯恐一個不慎,惹惱她。

顧知雅雖攢夠了銀子,讓她這麼上交,她當然不甘心,她想了想,讓丫鬟悄悄尋了個小乞兒,去鐘府走了一趟。

鐘府,方氏身邊的貼身丫鬟小芽剛從府裡出來,她正欲上街采買,誰料剛走出門口,石獅子旁卻突然冒出個小男孩,小男孩不過五六歲的年齡,手裡拿著一個紙條,巴巴湊到了她跟前。

小芽被他嚇了一跳,嗬斥道:“哪裡來的小乞兒?趕緊滾遠點!”

小乞兒有些怕,縮著腦袋躲了躲,想起事情辦成後,還能得到幾個燒餅,他連忙道:“這裡有鐘璃的重大消息,一位貴人讓我交給方氏。”

他說完就將紙條塞給了小芽,隨後才跑開。

小芽心中一跳,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紙條,她不識字,又怕真有什麼大消息,左思右想乾脆回了府。

今日陽光正好,方氏正坐在窗前,給小外孫繡衣服,她膝下就那麼一個女兒,自然疼得不行,如今女兒總算有了身孕,方氏便打算給未出生的小寶寶親手做幾件衣服。

方氏手上的衣服,才剛繡幾針,就見小芽又跑了回來,方氏手上動作沒停,順嘴問道:“不是才剛走?怎地又回來了?又丟三落四了?”

小芽搖頭,連忙道:“奴婢才剛走出府,就遇見個小乞兒,說什麼有表姑娘的重大消息。”

小芽說著,將紙條遞給了方氏。

方氏拿起瞧了瞧,紙條上,歪歪扭扭寫著一行字,像是用左手寫的:鐘璃遭遇刺殺,已從鎮北侯府搬到了臨安街,鎮北侯將其名下價值幾萬兩的鋪子已轉移到兩姐弟名下。

方氏瞧完,心中一緊,目光在刺殺和幾萬兩上多瞧了一眼,一時不知真假,不論哪個都令她很震驚,她根本不知道鐘璃遭遇刺殺的事。

為了不打草驚蛇,鎮北侯特意叮囑了府裡的丫鬟小廝,不許他們嚼舌根,是以這事,並未傳開。

也不知傳紙條的人是何意,方氏本能地覺得對方沒說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想了想,對小芽道:“你去街上買幾盒桃花酥,然後親自往鎮北侯府走一趟,去給璃丫頭送去,若見到了她,就說是我親手做的,她若果真搬走了,你就給婆子塞點銀子,打聽一下她是否真遇刺了。”

小芽仔細記了下來,“那采買的事?”

方氏道:“這個不急,下午再買不遲,你速去速回。”

小芽應了一聲,趕忙出了府,鐘府離鎮北侯府不算太遠,小芽沒多久,就到了鎮北侯府,等她稟明來意時,守門的婆子便將鐘璃搬走的事告訴了她。

小芽又按主子所說的,仔細打聽了一番,得到想要的消息後,就拎著糕點匆匆回了鐘府,得知紙條上遇刺和搬走的事,皆是真的後,鐘氏臉色有些難看。

小芽道:“聽說府上的大姑娘、三姑娘和大少爺,還特意去摘星閣給表姑娘負荊請罪了,那幾萬兩銀子,說不準真有其事。”

就算真有其事,鐘璃也不該搬走。

方氏多少有些惱火,圓臉不自覺板了起來,“這丫頭當真是個有主意的,這麼大的事,竟也不跟我們商量一下,眼裡哪還有這個舅舅和舅母,當真是糊塗,離了鎮北侯府,以後能嫁什麼好人家?”

小芽沒敢吱聲。

方氏沉著臉吩咐道:“你去讓人備馬車,我親自去瞧瞧她。”

顧知雅一直讓人盯著鐘府,得知方氏果真去了鐘璃那兒,顧知雅才施施然站起來,道:“走吧,咱們也過去。”

鐘璃昨日又視察一天鋪子,今日實在累,就沒出門,得知方氏過來看她時,鐘璃有些驚訝,她畢竟是長輩,鐘璃便親自出院門迎接了一下。

“舅母,您怎麼來了?”

鐘璃今日穿了雪白色襦裙,頭上僅插了一個羊脂白玉簪,宛如枝頭上的梨花,清麗脫俗又不失柔美,嫋嫋走來時,彆有一番風情。

方氏越看越覺得以鐘璃這副相貌,若不帶拖油瓶,肯定能嫁入高門,她責備道:“還不是昨日夢到了你和你母親,便親手做了你們愛吃的糕點,讓丫鬟去鎮北侯府給你送了點,誰料你竟從鎮北侯府搬走了,你這丫頭,遇到刺客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鐘璃赧然道:“我怕舅舅和舅母擔心,才沒說,舅母,先隨我進屋吧。”

鐘璃親自將她帶進了堂屋,堂屋內掛著一幅山水畫,擺了一張黃花梨雕螭紋魚桌,幾把椅子,皆是黃花梨木的,每一把都雕刻著精美的圖案,一瞧就價值不菲。

秋月連忙上了茶,桌上的茶具是冰種翡翠葡萄纏枝茶具,色澤溫潤,成色極好。

方氏坐下後,忍不住嗔道:“好歹你沒出事,刺客的事,不說也就罷了,從鎮北侯府搬出來的事,竟也不說,你這丫頭,真真是讓人擔心得慌。”

鐘璃麵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她親自拎起茶壺,給方氏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她,道:“我就是怕你們擔心,才沒敢說,承兒待在鎮北侯府實在不開心,我才帶他搬了出來,原本還想著,過幾日等舅舅生辰時,再好好跟你們解釋,誰料舅母竟先得知了此事。”

方氏依然皺著眉,“侯爺也是,他竟任由你將承兒帶了出來?依舅母看,你還是搬回去的好。承兒就算摔壞了腦袋,也是他兒子,難不成以後他要當甩手掌櫃?就靠你來養?”

方氏多少有些埋怨鐘璃的魯莽,也擔心鎮北侯以